“庄县主,你来策划吧。我一定配合你。” 庄雨眠越接触越佩服这个女孩,心性坚韧,不惧危难。她拍着宋锦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丧失性命的,若到时候失败,我也会让阳晖把你救出来。” 阳晖听了这句话,脸色才没有那么紧绷。 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传播着一条消息:三日后,之前从尚书府逃出的姑娘,将要去衙门里告发卢安佑草菅人命,罪恶滔天。 此条消息一经传出,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百姓们私下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这姑娘逃出去了,就应该好好保命。干嘛还要惹这位祖宗,惹他的人可从来没有好果子吃。” “你们说,这位姑娘会成功吗?”一个脸圆圆的人说道 “怎么,你也想参与其中吗?” 圆脸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问问。” “哎,兄弟,我知道你父亲也是被卢安佑害死,可是咱们没有证据。而且,此前去告发的人,不是被收监大牢,就是死于非命。我劝你还是歇了这条心,好好过日子,不要让你母亲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我就是说说嘛!”圆脸依旧在打迷糊眼,旁边的人摇了摇头,叮嘱他不要冲动就走了。圆脸的笑容渐渐落下来,落寞爬满了他的眼眸。 此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尚书府的小厮们得知消息后立马告诉了卢尚书,卢尚书气得额角青筋直冒,前几日,安佑刚刚被人刺伤,如今又有这样的流言出来,他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巧了,仿佛背后有人在操纵一样。 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裴颂安,一定是他,他喊来管家,让他安排人手立马去监视将军府。 随后,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就去看卢安佑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卢安佑在里面发脾气:“你们都给我滚,都给我出去。” 卢尚书推开门,走了进去,慈爱地说道:“安佑,这是怎么呢?都和你说了,你受伤了,需要好好养一养。” 卢安佑见卢尚书来了,脾气收敛了,只是问道:“爹,那个贱女人要告发我,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卢尚书见自家儿子面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立马安慰道:“不会,有爹在,你不会有事。” 卢安佑忍不住软弱道:“真的吗” “安佑,冷静。你之前从来没有露过马脚,这次也一样,所以不要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卢尚书面对儿子的时候,情绪稳定,极有耐心,卢安佑心中的慌乱被安抚下来,接着他说道:“对不起,爹。我给你惹麻烦了。” 卢尚书摇了摇头,卢安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惯的,他也只能帮自己的儿子收拾烂摊子了。 卢安佑冷静下来之后,心思又活泛起来,他狠厉地说道:“爹,那个贱女人找到了吗?找到之后一定要把她杀了。” “还没有,不过有眉目了。放心,爹一定会保护你。” 京城之中,百姓时时刻刻关注着朝堂之事,同样,百姓之间的事也会反应在朝堂之中。 翌日早朝,弹劾卢尚书教子无方的奏折数不胜数,永胜帝一怒之下将奏折全都扔了出去:“卢尚书,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卢尚书心中惊慌,面上依旧不显:“皇上冤枉啊,我儿绝没有做这样的事。反倒是那个女子伤了我儿就跑了。” 裴颂安漫不经心地道:“卢尚书真是未卜先知,皇上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之前想到的说辞吧。” 卢尚书眼中喷火:“裴颂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不要因为我俩政见不合,就污蔑我儿。” “卢尚书,裴将军高风亮节,怎会去污蔑你儿子,你儿子什么样我们不知道,你自己能不知道吗?”又一大臣说道。 “皇上,卢尚书教子无方,怎配为官?” “皇上,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卢尚书一直为国为民,他的儿子怎会做这种事呢?” 朝中大臣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永胜帝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底下的人顿时噤声。永胜帝看向卢尚书道:“卢尚书,你还有何话要说?” “皇上,老臣的儿子真的是冤枉的,此事纯属裴将军污蔑。若皇上不信,可去将军府彻查,伤害我儿的女子就在裴颂安的府里。”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裴颂安包庇伤人的女子?” 裴颂安丝毫不惧,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此女子的确在我府中,不过她不是我府中的人,而是被我府中的人所救。 “皇上,此事说来话长,不若让他们对簿公堂,看看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卢尚书额冒冷汗,绝对不能上公堂:“皇上,裴颂安此举绝对是心虚,此事已经能够证明是他们所做,何须再上公堂呢?” “尚书大人不会是心虚了吧。”裴颂安慢悠悠地说道。 卢尚书还想说些什么,被永胜帝阻止了,他说道:“此事就按照裴颂安说的做。” “是。”裴颂安急忙应了下来,随后他又请求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为免有些人随口造谣,还请皇上让京兆尹开放公堂,让京城的百姓都来围看。” “朕答应你。” “谢皇上。” 卢尚书听到裴颂安简单几句话之后就将这件事定了下来,气得脸都青了,却也拿裴颂安没有办法。 有了皇上的旨意,这京兆尹绝对不敢马虎行事了。 三日后,宋锦和卢安佑对簿公堂。 宋锦从将军府前往京兆尹的路上,要经过东街,东街站满了百姓,他们纷纷望向那个上了桥的倩影,只见她“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说道:“各位乡亲们,我叫宋锦。元宵节当晚,卢安佑架着马车撞死了我的娘亲,可是他非但不承认错误,还污蔑我娘挡了他的路。我娘死得真冤啊,所以我一定要为我娘讨回公道。我知道这些年大家被卢安佑欺负得极惨,没有人敢出头,可是若没有人出头,我们将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现今有皇上为我们做主,我恳求大家能站出来指证卢安佑。我们不能让好人枉死,而让坏人逍遥法外。” 宋锦慷概激昂,眼神坚毅地看向桥边的百姓们,只是她每看向一个方向,那边的百姓就低下了头,后退了一步,丝毫没有勇气站出来。 桥头旁边有一座客栈,客栈二楼,庄雨眠正看着这一切。裴颂安被永胜帝叫了过去,现下让阳晖来保护庄雨眠,阳晖目睹这一切,问道:“县主,百姓们已经被欺压习惯了,宋锦姑娘如此做,根本就感动不了他们的啊!” 庄雨眠却不丧气,她道:“百姓生活贫苦,他们本就没有多少依仗,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了,我们需要给他们一点点时间。” 桥下的百姓们都退后一步,也不敢再看向宋锦。宋锦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说道:“没关系,我知道各位有自己的顾虑,你们还有家人,我理解你们。而我孑然一身,即使死去也不要紧。这次就让我为我们平名百姓争取一下我们的权利,贵族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不容任何人践踏。” 宋锦无所畏惧,人群中有百姓偷偷地流泪了,有人想上前,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他们 只得叹息一声,目送着宋锦远去。 她挺直了腰杆,就像一个战士一样冲向前方。 第55章 公堂我就是要他一命偿一命,凭什么我…… 阳晖看着那群无动于衷的人们,皱眉道:“县主,还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庄雨眠道:“你没看到有人哭了吗?” 阳晖还是不懂,虽有人哭了,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啊。庄雨眠笑了笑,不再多言。 衙门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百姓,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 审案的时间到了,京兆尹林大人命衙役将罪犯带上来。 百姓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宋锦被衙役带了上来。 她双手被拘于身后,脸色清冷,眼神坚毅,丝毫不惧。百姓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看着她一步又一步地被押着走进衙门。她虽是女子,在这一刻她的身影却显得格外高大,让人敬佩。 紧接着来的是卢安佑,只是他是被小厮们扶着进衙门的,百姓们一看就明白,卢安佑并没有将官府放在眼里,官府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的眼神狠厉,百姓们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甚至有人开始叹息,为宋锦叹息。 庄雨眠和阳晖趁此机会窜到了最前排,以便更好地看清审案的过程。 卢安佑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跪着的宋锦,走上前去,就想给宋锦一脚。还好京兆尹知道今天外面会有很多的百姓,所以他提前嘱咐过衙役,不让卢安佑胡作非为。 因此,在卢安佑上前的那一刻,就有人拦住了他。 卢安佑怒目圆瞪:“你敢拦我?” 京兆尹头疼地看着卢安佑,正色道:“卢公子,公堂之上不可胡来,待本案判决之后,本官会依法处理。” 旁边的小厮也拉着卢安佑,避免他冲动。卢安佑只得忍下自己的脾气:“贱女人,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有来无回。” 来之前,他爹告诉他一切都打点好了,让他不要担心。 宋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卢安佑,多看一眼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卢安佑闹了一会,见没有人搭理他,也就消停了。他对京兆尹说道:“你现在可以开始审案了。” 虽然现场有很多的百姓,但是平日里他们被卢安佑欺压怕了,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作对。且京兆尹还是他爹的学生,所以卢安佑说话没有任何的顾忌,随意极了,仿佛公堂也是他家一样。 京兆尹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假咳了一声,正式开始公堂审案。 宋锦先来说,她一字一句地将她母亲受害的经过陈述出来,如泣如诉,字字啼血。门口中有心软的妇人都忍不住开始流泪。 卢安佑一开始的时候很淡定,但是见老百姓都站在宋锦那边,心中也不由地慌了。父亲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怎么没有人替他讲话了。 “你胡说八道,你母亲的惨死与我有何关系,不要污蔑我。”他急忙反驳道,随后转向京兆尹,控诉道:“大人,我才是要状告宋锦的人,此女设计进我的府,还将我刺伤,简直是罪大恶极。” 宋锦面向京兆尹,声泪俱下:“大人,我娘为了护我而死,我死不足惜,恳请大人为我娘做主。” 京兆尹有心想要偏袒卢安佑,然而外面有这么多的眼睛看着他,他实在不能能敷衍了事,便问道:“你们两个人可有什么证据?” 卢安佑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他快速地说道:“大人,当日宋锦刺杀我的时候,被我府中的小厮看到。大人可以传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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