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 黄狗的叫声委委屈屈,「那狗都被抓走了,还有什么好讲的。」 虞妗妗眉头微皱,听到身后的祝檀湘说:“平安果然是被人带走的。” 狗老大怯怯看了她一眼,说:「你们要找的黑狗,要是被那俩人带走了,那你们肯定找不回来了。」 「是呀!我认识的一条狗被他们骗走后,也消失了。」流浪狗中,一只缺了半个耳朵的大着胆子开口:「后来我去南边的小河沟喝水,在草丛里发现了那只狗的尸体,可惨了!」 死掉的狗尸体僵硬,生前似是遭受过极大的折磨。 一条长长刀口贯穿小狗的身体,内里的五脏落了一地,由于抛弃时间过长,腐肉臭气熏人,尸体上围满了苍蝇。 几天之前还一起玩闹、一起在街边讨食的同伴,竟变成现在的惨状,这把去喝水的小狗吓得不轻。 听它嚷嚷完,流浪狗群中的其他‘知情者’,也陆陆续续开了口,汪汪声此起彼伏。 「我认识的狗也不见了,它兄弟说是被人类骗走的!人类真坏!」 「前天早上我翻垃圾桶的时候,刨出好几只死猫死狗的尸体,汪汪的,把我吓死了,有只猫的皮都被剥光了,还有一条刚出生一个月的狗崽子,身体里面插了根铁棍!这些人类,简直太可恶了!」 「我南边认识的兄弟告诉我,这两个月有好多坏人,专门抓猫抓狗虐待它们。它就被一伙人类抓到、踩断了前腿,好不容易才跑出来,都烙下心理阴影了!」 「人类真的太可恶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 从这些流浪狗的叫声中,虞妗妗得出了一个信息: 南城中出现了有组织的、虐待猫狗的一群人,从上个月开始格外嚣张。 这导致本就生存困难的流浪猫狗们,果腹都更加困难。 以前面对那些面带笑容、拿着猫粮狗粮的人,他们还敢去讨两口吃的。 随着这样被迷晕、掳走的同类越来越多,城市中的猫猫狗狗相互通知转告,大部分流浪猫狗们,也不敢再靠近人类、不敢再吃那些食物了。 同时也因同伴们被折磨惨死,它们更不信任人类,甚至产生了仇恨。 田园白猫也看向虞妗妗,肯定了流浪狗们的说辞: 「这个消息我也听到了。」 不过因为猫相对来说更加孤僻,也不如狗亲人,猫族的死伤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加上它本猫聪明,警惕,从来不会接近人类,倒也没碰到过流浪狗们口中的虐动物人士。 在场唯一的人类祝檀湘,听着猫猫狗狗们悲戚含恨的叫声和讨伐,又是尴尬又觉得震惊愤怒。 怪不得平安丢失这么久,怎么也找不到。 而阿黄说平安回不来了,是认为它落在了虐狗人的手中,肯定会被虐待致死! 怎么会有人内心如此扭曲,伤害小动物?! 祝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他向来带着笑的脸沉了下来,皱紧眉头:“大人,现在怎么办?” 虞妗妗眸色极冷:“找。” “至少现在,平安还活着。” 但也生命垂危,定然已经被虐待得奄奄一息。 田园白猫闻言,问狗老大: 「你们知道那些虐猫虐狗者的聚集地在哪里吗?我家大人要找那条黑狗。」 狗老大很是惊讶:「还要找吗?它可能早就死了。」 它身后的一些流浪狗眼中,也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这些狗狗以前也是家养的宠物狗,因为种种原因,被不负责任的主人丢弃,只能在街头流浪,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虽然嘴里痛恨人类,说不稀罕被人类圈养,但它们的内心都渴望向往有个家,希望能遇到好的主人。 听到虞妗妗还要找黑狗,它们误以为虞妗妗是黑狗的主人,十分羡慕。 见白猫和虞妗妗都神情肯定,狗老大‘汪汪’两声,让小弟们都凑过来开会:「有人知道那些人类在哪儿吗?」 可狗狗们都不清楚。 一是虐猫虐狗的人,本身也怕行迹暴露、被人发现,每次聚集都分外小心,十分隐蔽 二是他们对待猫狗残忍,知道他们所作所为的流浪猫狗们躲他们还来不及,生怕靠近这些人被他们抓住、虐待致死,又怎么可能凑到他们身边? 就在情况僵持之时,流浪狗群中最小的一只小土狗,怯怯生生探出脑袋:‘呜汪。’ 「我知道有个人认识他们。」 虞妗妗和所有猫猫狗狗的视线,都落在小土狗的身上。 这小狗身子肉敦敦,毛色褐黄,看着最多也就两个月大,前几天才加入狗老大的团伙——是它在垃圾场啃塑料袋,差点饿死,被心软的狗老大收入团体。 狗老大:「你怎么知道?!」 小土狗眼中水汪汪,叫声悲伤,「妈妈被他们卖掉了…」 原来小土狗以前并不流浪,是跟着狗妈妈和两个兄弟一起生活,这才养得肥墩墩。 却不想母子四人被到处抓狗抓猫的虐待动物人士给盯上。 狗妈妈为了保护三个孩子,明知道那些人手里有棍子、钉板,怕得浑身颤抖,还是挡在孩子身前,疯狂吼叫,试图挡住这些抓狗的恶人,给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然而小狗又怎么是手持工具的人类的对手。 狗妈妈搭上了自己逃命的机会,被恶人狠狠捶击、痛苦哀嚎,也仅仅让小土狗这一个孩子逃出了魔爪。 它自己和另外两只幼崽,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抓走了。 说到这儿,小土狗已经嗷呜嗷呜哭着叫了。 说来也算它幸运,慌不择路跑掉后,年龄太小的狗崽子无处可去,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原来的窝棚。 因着那些抓狗人觉得,母狗和大部分狗崽子都被抓了、此处没有再次搜索的价值,这才让它在窝棚里平安度过了两天。 两天后的傍晚,小土狗再次看到了那晚抓走妈妈和兄弟的坏人,偷偷摸摸不知要上哪儿去。 它看到那些人手里拎着两个蛇皮袋子,袋子里面有东西在蠕动挣扎。 鼻尖耸动,它闻到了血气和生肉的味道。 其中又夹杂着一缕熟悉而温暖的气味——是妈妈。 小土狗虽然害怕,但对母亲的依恋还是让它鼓起勇气、偷偷尾随在了这一群人的身后,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民房。 它躲在车子底下,看到那群人敲开门,把蛇皮袋子交给了开门的人。 那人打开袋子的一瞬间,格外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出来,细微的猫叫和狗叫声传出一二。 开门人语气抱怨,‘底下有好几只狗已经死了吧,你们这是滥竽充数啊!’ ‘还有这两只猫是什么意思?老子这是狗肉厂!’ 那伙人笑嘻嘻道:‘老板,死掉的狗也是刚死不久,新鲜得很!再说了,把这些畜生的皮扒掉、肉剁碎了混在一起,是猫是狗别人也吃不出啊。’ ‘不行,你们这样搞,我的收价要降低……’ ‘……’ 车子底下的小土狗瑟瑟发抖,也不敢发出声音,它心里明白,自己的妈妈和兄弟就在那些人手中的袋子里。 再之后,无依无靠的小土狗只能自己寻找食物,幸运地被狗老大收入团体,这才没有饿死街头。 祝檀湘拔高语气:“所以说那群人不仅虐猫虐狗,还把虐待之后的狗狗卖到狗肉店,以此来敛财?!” 向来好脾气的青年难得说了句粗口:“这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虞妗妗表面上虽看不出太多情绪的波动,但内心暗流涌动。 猫狗一向不和。 她也不太看得上狗族,觉得狗颇为闹腾。 但此时此刻,她却伸出手,点了点哭得嗷嗷伤心的小土狗脑袋。 顿时一股暖暖的力量包裹着小狗,让它有种还在母亲肚皮下的温暖感觉。 它眨眨眼,嚎叫声变小。 10分钟后,一只胖墩墩的小土狗走在最前方领路,带着一群猫猫狗狗和虞妗妗二人,前往记忆中的狗肉店。 ………………… 藏匿于民房之后的门店常年大门紧闭,门缝里溢出阵阵令人胃里翻滚的怪味。 踩过污水,虞妗妗停在铁门外。 苍蝇乱飞,门边放置着脏兮兮的广告牌:食材处理,冷冻加工。 敲响铁门,过了半晌里面才有动静。 “谁啊?” “嘎吱”一声铁门开启,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穿个老头衫,从门里探出脑袋。 伴随着铁门打开,他身后屋里的气味往外涌,那股腐朽的怪味登时更加浓郁,让人作呕。 男人上下打量虞妗妗和祝檀湘,目光令人不适。 瞧见虞妗妗身边的猫猫狗狗,他非常惊讶,“哟!小姐你们这是怎么让这么多狗跟过来的?我看这些狗都不是家养的,是流浪狗吧?奇了怪了,还从没见过这么听话的……” 他收肉狗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流浪狗来自投罗网,认为虞妗妗肯定有什么过人的训狗手段,语气探究。 祝檀湘嘴角勾着弧度,眼神却是冷的。 他上前一步,先用手抓紧铁门,以防男人把门关上。 紧接着说道:“老哥,我们不是来卖狗的,是想找你打听个事。” “打听什么?”男人警觉,“去去去,我这边不闲聊,只做生意。” “做谁的生意?虐狗人的吧!” 祝檀湘这句话一出,果然让男人变了脸色。 他当即抓紧门把手,就想把门带上,力气却不如祝檀湘的大,怎么都关不上。 “干什么?你们来找事儿的?!”男人心虚,但看虞妗妗和祝二人年龄都不大,故作凶狠:“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做生意就赶紧滚蛋!” 他话还没说完,虞妗妗脚边的流浪狗们就目露凶光,朝着他疯狂吼叫。 「咬死他,他伤害我们的兄弟!」 「这个坏蛋!」 杀狗多年,饶是死在男人手里的狗数不胜数,面对眼前情况,他还是有些怂了——这些愤怒的流浪狗仿佛下一秒,就会一起扑到他的身上,把他撕碎。 男人语气软了下来,仍咬牙切齿:“我说你们俩个什么意思,别以为弄几条狗吓唬我,我就怕了你们!” “我这是正儿八经处理狗肉、做狗肉生意的厂子,有生产许可证,我老老实实做生意违法了吗?要是再在我这儿闹事,我都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 祝檀湘似笑非笑,“正常做生意不违法,但你和虐狗之人狼狈为奸,低价购买被虐待的猫狗贩卖,其中有很多猫狗都是被那些人迷晕掠走的家养宠物,这些都是别人的私有财产,你还敢说自己没违法?” 男人:! “你血口喷人!我厂子里的狗肉来源干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虐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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