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参与祸害那些女人。 她们生前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样无所畏惧的想法,钱正通一屁股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一抬头,他脸色僵了。 只见屋对面站着的人并非是穿制服的警察,而且几个青年男女,浑身气势迫人。 他们的腰间都系着一块小铜牌。 那牌子钱正通再熟悉不过,是正儿八经的天师府令牌! 怪不得警察能找到抓到自己,竟是玄门之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钱正通慢慢坐直身子,收敛神情:“几位同道,吾乃正一派凌安道观弟子,不知你们把我请到这儿来是为何意?” 一青年抱拳在胸,嗤笑说道:“钱正通,你刚刚叫得挺嚣张啊,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就你还是正派弟子呢,和范波那样的恶棍狼狈为奸,你助纣为虐,知不知羞耻?” “改天上门拜访凌安道观的师父们时,我倒是要问问你这种东西是谁教出来的!” 钱正通脸色涨红。 像他这种有点本事、心术不正的人,大都自视甚高,在世俗做事时被人一口一句“大师”捧着; 如今被一个小青年讥讽斥责,自然心中恼怒。 “我身为道家弟子,镇压恶鬼有什么错处?那些女鬼逗留人间,还要伤人,就该被处理!” “呸,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另一青年女子怒目而视,她提前了解了范家的恶行,自然清楚那些女鬼生前的凄惨遭遇: “道法自然心向善,那范波每年给你千万巨款,就让你把这些年的所学都忘到狗肚子里了?道门有你这种败类和我们同源,真是晦气!” 钱正通冷哼一声,死猪不怕开水烫: “毛头小子,不可理喻!” “我没伤人,也没有对普通人施展禁术,触犯了哪条律令、什么法律?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我抓到这里,道爷我要去天师府告你们。” 青年术士不屑笑了,“你去告,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他立即亮了身份:“我们是正一堪山弟子,特接了天师府的调度,以后专门处理像你这种滥用术数、坏我道家声誉的无耻之徒!” 堪山?! 钱正通一惊,脸上的无畏绷不住了。 堪山是目前道家之首,也是促进成立天师府的三大派之一,是道家正统地位斐然。 可堪山的弟子怎么会和凡俗的警察搅在一起?! “就算你们是堪山弟子又如何,还能直接给我定罪不成?”钱正通憋了半天,嚷嚷:“我不服!” 他叫完,就见那对青年男女用一种看呆瓜的眼神盯着自己。 “堪山第四十三代亲传弟子就坐你面前,还有不服,你就去天师府闹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服完刑坐完牢。” 钱正通僵住的视线,这才缓缓挪动到房内唯一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穿着便衣,素面朝天,是最朴素的坤道打扮,身后背负一把格格不入的旧剑。 直至被押送去拘留所的路上,钱正通才恍惚想到此前和相熟的朋友闲聊时,听过堪山的八卦。 说是当牵玄门年轻一代中的领头人,竟是个从堪山走出的年轻坤道! 被一介女流压在头顶,简直坏了体统…… 审讯室没了惹人烦的家伙,叽叽喳喳的一对青年同门拿着资料讨论案情。 “郑修,没在天师府登记过信息术士,应当是个没门派的野道人,之前他一直在给南城‘洪溪地产’的老板做事。几个月前,这地产老板的儿子在公路飙车摔下悬崖,车陨人亡,在郑修的帮助下,死掉的老板儿子同一名C大女学生结了阴婚。” “郑修做法的手段颇为高明,但却被人破解了——有人救了那倒霉姑娘的命。要不是他的法阵被损受了伤,我们还未必能抓到他,看来南城中真是藏龙卧虎,有高人啊。” “虞妗妗……?看照片好嫩啊,这姑娘成年了没,真是她接连破了郑修和钱正通的阵?不知道这位又是是哪门哪派出来的新人,没听过还有姓虞的厉害家族啊…” “……” 负剑女子听到师弟妹的窃窃私语,偏头说道:“记得再去敲打敲打那地产老板一家,以防他们有心报复,让被害女生受到二次伤害。” “放心吧师姐,郑修被抓之后那家人吓都吓死了,没胆子打击报复。” “嗯”了一声,负剑的女子便看到自己的师弟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接说。” 男青年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师姐,我最近结识了一个好友,他遇到些颇为古怪的问题,请我出手帮忙……” 话还没说完,负剑的坤道就皱了眉头:“鸿蔺,入世之前师父反复强调过,不许因为钱财名利和凡俗的人家有所牵扯,更不能去当什么风水先生受人驱使,以免道心有损。” “你看郑修和钱正通,就是最好的例子。” 鸿蔺有些心虚,“师姐,你想到哪去了,我和虞衡就是朋友!朋友的忙总不能不帮吧!” 虽然这个朋友出手大方,出行花销都记在他账上,从不让自己费心就是了…… “而且我怀疑南城还有邪道士,虞衡的麻烦我无法解决,他被折磨得厉害,我这不是没法子了才想请师姐你出手帮忙。”鸿蔺说。 负剑坤道蹙眉问道:“你朋友是什么情况?” 鸿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有戏,忙说: “大约一个多月前,虞衡出过一场车祸。据他说自己没有喝酒,神智清醒,莫名其妙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从那之后他就霉运缠身事事不顺!” “我给他画了一些转运的符,可都没用,他身上总有一股驱除不掉的晦气,我怀疑是有术士对他下手了。” 沉思良久,坤道才松了口:“既然是正事,我会去看看。” “有劳师姐!鸿蔺先替他感谢你……” — 与此同时的小巷中 穿着得体、打扮讲究的年轻女子,右手手里拿着写着地址的一张纸条,四处打量。 她左手用夹板和石膏包裹,以纱布吊在脖颈上。 “xx街道……就是这里啊,4号门到底在哪儿啊?” 由于街道老旧,女子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难免有些焦躁,“什么大师啊?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喵呜~” 一道的猫叫声,忽然在巷中响起。 女子抬头看去,发现一只碧蓝色眼睛的田园白猫不知从何处出来,冲着她直勾勾地叫唤。 白猫晃着尾巴走到她脚边,伸出前爪勾了勾她的鞋面,而后又扭头往巷子里走去。 女子仍在呆愣,白猫又扭头叫了一声,停在原地。 “是让我跟你走吗??”她不可置信。 田园白猫:“喵~” 说出来谁能相信,一只猫不仅能够听懂自己说话,还要给自己带路! 女子认为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但她仍是忍不住抬脚跟上了前头的白猫。 “反正也找不到地方……” 不如跟上那只猫,看看它要去哪里。 走了几分钟,白猫停在了一扇门房外。 女人一抬头,竟看到门边墙上挂着的牌号,正是个掉了漆的“4”! 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大为震撼,顿时觉得门后未曾谋面的大师也变得神秘起来。 抬起手敲了门,她心里有些紧张。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 女人看到一张俊气逼人,生得极为端正帅气的男青年的脸,又是一惊。 “客户?”祝檀湘早就知道今天要来人,神情并不惊讶。 他让开身,示意对方进来。 女人还在愣神中,她脚边的田园白猫就已经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还是小白领来的人。” “喵呜~” 小白就是田园白猫的称号。 既然成了一家子,总得有个称呼。 因着田园白猫浑身洁白,除了虞妗妗盖的戳——尾巴上像小帽子一样的金色绒毛,再没有一根杂色毛发; 所以唤它小白。 至于它那只实心的狸花猫同伴,因为胡须有些潦草卷曲,所以叫小卷。 如今祝檀湘和小白一猫一人,关系非常娴熟,旁若无人地对起了话。 他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一小包脆鱼干。 财富一键清零后,虞妗妗把剩下所有的钱全都给了祝檀湘,让他负责给收服的流浪猫们开工资。 祝檀湘也没推脱,买了一堆猫咪食物。 家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猫粮冻干、罐罐和小鱼干,他随身就带着一些。 现在正好奖励为客户引路的小白。 被忽略的女人:“……那个,大师?” 祝檀湘指了指客厅里面,“我不是大师,大师在那里。” 于是女人走进门,四下打量着堪称捡漏的屋子。 屋里沙发旁边放了个软塌,一名年轻女孩靠在其中,眉眼精致,肤色苍白。 “赵婷婷介绍你过来的?”虞妗妗微昂下巴,“随便坐。” 女人点点头,有些拘谨:“是的,赵大师说她现在金盆洗手不再做神婆,说您比她更厉害,让我来这儿找您。” 得知儿子痴傻,是因为赵有弟借用自己的身体坏事做尽,赵婷婷大受打击,不愿再做干神婆一行,只想带着儿子回归正常生活。 请求虞妗妗送走赵有弟后,她也就失去了给别人看事情的能力。 但她停业的消息还未完全散播出去。 不少以前来找过她看事儿、或者听说过她名声的人,仍然会隔三差五找上家门。 赵婷婷直言拒绝这些人,又想到了虞妗妗。 自己干不了,可有真正的大师能接啊! 恰逢虞妗妗散尽家财,对送上门来的客源自然来者不拒。 “大师好,我叫陈怜生。” 坐在沙发上,陈怜生忍不住打量四周的环境,左手隐隐作痛。 说实话见到虞妗妗后,她心中有些失望。 虽然以貌取人并不好,但虞妗妗实在太年轻了,而且她也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自然而然没多少信任。 虞妗妗看她一眼:“你要看什么?” 陈怜生支支吾吾间,虞妗妗已经了然她的迟疑,毕竟被怀疑自己经历多了。 她也没恼,语气平静:“方便的话把生辰八字给我,我先系统看看你的命格。” 拿到陈怜生的生日后,她以天干地支排盘,列出十神。 只几分钟后,她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虞妗妗抬眸,看着陈怜生说道: “陈女士,你今年二十有三,看文曲星未落于宫内,你应当还在上学。你五行中旺金,不仅仅有‘庚金’也有‘辛金’,再结合你的六亲与面相关系——首先你从出生到现在,生活应当富足有余,家境小康往上。”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40 首页 上一页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