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求还是那副冷清清模样,他没有回看柳婆婆,而是望着远处朝阳,说:“都好,柳婆婆知我为人,最不喜人跪我,当初不过路有不平帮助一手而已,终归是你们争气,不必这样谢我。” 柳婆婆知道这位道长就是这样的性格,遂让村民们都起身散去。 江雪不解的看无求,眼神里写着“问什么”三个字。 无求一笑,说:“我为道,他们为活着,谁也不欠谁的。” 江雪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无求看她低头思虑,又说:“我现在只为你 。” 无求毫不掩饰自己,对江雪他总是能做到心口合一,江雪却觉得这个道士真的太会说了,每次总在不经意时表述情话。 柔儿在前方带路:“快到我们的住处了,雪儿妹妹前几日说要来,我们都准备好了。” 走近篱笆扎的院墙里,正面一排土胚稻草建的房子,两侧用木头简易搭了灶屋和放置农具的小屋,屋里姑娘们穿着做活方便的宽裤,窄袖,迎出门外。 江雪觉得房子虽然从外观看破点,但能抵挡风霜雪雨就是好房子,姑娘们立起自尊,重拾生活,皮肤变黑了,但眼神里有了希望,活着,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 “江姑娘,你看这房子可是我们自己建的。” “是啊,江姑娘,我们在山脚下开辟了一块菜地,前两日刚把韭菜小葱埋进去,等到明年春天就能吃。” “我们还想等春天到了到山上采石,陆姐姐会作画,她可以做好看的颜料。” ...... 姑娘们兴奋展示这一个月来的收获,江雪在一旁细细听着,过一会柳婆婆过来,眼神在人群里寻找无求身影,见无求不再,就不再强求。 江雪开始说自己的计划:“柳婆婆,柔儿姐姐应该都跟您说了,我想做船上生意,在您这里中转,把带来多的货物搁置在这里,也从村里拿货卖到圆月湖,有时还要在这里歇息。” 江雪说完等着柳婆婆答复。 柳婆婆先拿手帕擦擦嘴角,看向柔儿她们一众姑娘说:“我老了,村里的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到外面,我们是犯过事的人,南方不知为何这一二年没有追过来,听鲁氏说外面换了皇帝,新朝哪管旧朝,儿孙们也该壮这胆子出去历练,可是村里一旦来来往往,若有外人进入,柔儿她们这些姑娘们可怎么办?” 江雪解释:“柳婆婆,没有外人,咱们也做不了那么大的生意,就只我姨母小香两口来此,圆月湖上富户多,关系错综复杂,咱们不做那样大的买卖。” 是的,江雪早就想好了,她们小老百姓没有后台,不认识大人物,她之前救画舫姑娘已经掀起波澜,不能再冒险,她只要赚够开小饭馆的银子就够了,这条水路未来人一定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江雪跟柔儿说:“姐姐,之前没有告诉你,咱们还要在加一艘船在水上经营吃食,你看其她姐姐还有想出去的吗?” 柔儿看看其她姐妹,摇头对江雪说:“雪儿妹妹,姐妹们实是不愿意再出去,至少现在她们不想出去。” 画舫姑娘们对外面还有阴影,有抵触心理,江雪不强求,也许未来她们能鼓起勇气再次出去。 “那姐姐愿意去吗?” 柔儿思虑片刻说:“我倒是可以,不过我做吃食不大在行,算数吆喝能行。” 柳婆婆插嘴道:“鲁氏倒是可以,她以前经常往画舫送菜,对圆月湖熟悉,且做的一手好菜,和柔儿又熟悉,也是本村里的人,有个有年纪的妇人,柔儿在穿上也可免去一些麻烦,江姑娘你看可行。” 江雪拍掌说道:“在合适不过了,咱们就这样说定。” 商量好事,中午江雪把船上的蟹拿下来,又把鱼拿下船,让村里人认,看有没有人认识。 “姑娘拿的这鱼我们确实不认识,但本村村民一年中偶尔能捕到几条,刚开始我们不敢吃,后来试着给牲畜吃,见牲畜吃了没事,我们才吃。” “对,别说这鱼不管是炖汤还是拿油煎,都鲜美非常,可惜一年中只有运气好才能捕到。” 江雪想,估计就是那处的鱼儿随着下雨涨水来到隐霞村,那处水流隐秘,之前是匠石为避人特地绕山才找到的小路,只有涨水时溢出去的水流顺着山崖沟壑流出去。 不过这鱼能吃,真是太好了。 吃过饭,江雪四人出发回凤凰村,不过这趟把柔儿和鲁婆婆带上了。 江雪还以为船上人多无求会收敛一点,谁知他还是不管旁人的眼光,在船头把自己揽在怀里。 鲁婆婆吓得躲进船舱,那位道长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敢看,况且她有些怵那位道长。 柔儿起先是惊讶,然后见小香和匠石见惯不惯的样子,也只能学着被迫接受。 逆流而上,回到凤凰村。 江雪回到家就找徐氏:“徐姨,你把学堂孩子们做的针线活包裹起来,我找到更好的出路了。” 又问江恩:“小恩,豆腐坊里有多少豆制品堆着,都转起来,能支取的钱有多少,都给我,姐姐要拿去办大事。” 江雪回家不曾松口气,傍晚从河边船舱回家时,被无求截道,拐到弱柳山,以为他有什么大事。 不想这道人竟然急匆匆把江雪拉进道观,门一闭上,铺天盖地的吻就席卷,江雪唇被他强势撬开,舌尖缠绕,身体突然腾空,江雪大叫,却被人立马按倒在桌面。
第五十三章 ◎跑船收货卖吃食,寒夜水边遇茶商◎ 江雪就感觉自己头连着后背撞在木门后板,接着身前的男人就像一只久久不见主人的大凶狗,扑倒自己,又是咬又是舔,江雪身体扑腾,伸手抵抗男人坚硬的胸膛,她是习武之人,最不愿意就是被人挟持动弹不得。 “唔,唔,唔。” 奈何这个男人也是习武之人,年岁比她大,江雪拼不过,灵机一动张口咬在男人进攻的嘴唇。 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口齿爆开,江雪心里划过一丝愧疚,她太粗鲁,伤到无求了。 无求红着眼,嘴唇内侧溢出鲜红色血,身体前倾,胳膊撑在江雪头两侧,脸颊墨发因刚才动作而潦草垂在快要掉落的青袍之上,江雪惭愧心虚低头不敢向上看。 撑在右边的大掌逐渐贴近江雪,温热食指轻轻点在江雪下巴,用力,终于少女扬起红润脸颊,无求身体向前靠近,低头用带血得嘴巴亲吻江雪额头,“我的雪儿,看我。” 江雪抿唇,性感清冷的声音缠在她耳边,直坠心尖,酥麻传遍全身,犹如被神明蛊惑般,顺着无求食指力道睁开潋滟带水得双眸。 面前男子哪里是大凶狗,他志在必得的眼神,像一头刚捕猎完还没吃饱的深山大老虎,江雪无意嘟起埋怨的嘴,闪烁无辜纳闷的眼神,正好被眼前人捕捉。 身体突然腾空,无求直接打江雪膝盖窝环抱,一把将她按在墙壁处画符写字的桌子上,像老虎处置猎物一样,从最脆弱的地方开始撕扯。 江雪置身幽暗森林之中,起先她是一只小小兔,她拼命奔跑,她不要面对森林之王,她害怕自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可是她的脖子还是被咬住了,她本以为等待着自己的是疼痛,但她却觉得越来越舒服,小兔子张开粉嘴巴惊呼,自己怎么在天上飞,还生出洁白的翅膀,天河万马奔驰,除了闪烁的群星,还有大道的瀑布,小兔子心一下安静,她不再煽动翅膀,而是乖乖坐在云端看星河。 越看,小兔子不知怎么就落泪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舒服的会流眼泪。 小兔子是开心的,小兔子也是哭泣的。 无求听见桌上小姑娘抽泣,从桌下起身,慌张把他的珍宝拥入怀里,拍打后背,紧张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的雪儿还小。” 江雪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她就是在那一瞬间,格外难过,身体所有的难过全都涌上来,她承受不了,就放声大哭,过后她发现自己好像比之前要开心,那瞬间,好像把她过往的悲愁都释放了。 倒是无求经过这一次,对江雪更比之前体贴呵护,他经过上一次,发现江雪哭的时候,他如针扎,比怀中人还要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江雪就跟着鲁婆婆柔儿姑娘一起跑船。 虽然还有匠和小香在前,但总归柔儿她们是弱女子,更何况柔儿生的国色天香,总有心怀歹意的男人,江雪打算年前跟她们一起跑船。 不过船上加了一个小姑娘,不是小雨而是江夏,小夏姑娘胖嘟嘟,最爱吃饭和做饭,这次听说江雪姐姐要在船上卖吃食,她死缠烂打都要去。 柔儿一见小夏就喜欢的不得了,“江妹妹,小夏跟着我们不妨事的,有客来了还能帮着吆喝,端茶刷碗跑腿的也有一个小帮手,更何况,我小夏还有鲁婆婆,我们三个人站一起更像祖孙三代,就让小夏儿跟着我吧,我喜欢这孩子。” “漂亮姐姐,我也喜欢你。” 江雪看她两个挺投缘,想想也是,江恩现在管着家里豆腐坊,还有家里银钱,江春去了斜江山道观,陈望君今日跟徐氏提起明年开春想到镇上学堂,打算步入科考路,小秋和小雨还是两个小屁孩,就剩小夏一个人了,陈楚楚平时和徐氏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家打理家务,小夏不爱读书识字,就成天跟着江奶奶在灶屋生活做饭。 江雪捏捏小夏肉肉的脸蛋,和她讲条件:“小夏可以和漂亮姐姐一起在船上,但是要答应姐姐一个条件。” “我答应,我都答应,姐姐你快说。” 江夏欢呼着,只要能让她去船上,她什么都答应。 江雪拉过柔儿,胸有成竹说:“你跟着柔儿姐姐,要每天跟着她学习算数和认字,我每半月让你楚楚娘检查一次功课,你要是完不成,就不许再上船。” 小夏撅嘴,她不明白怎么到了船上卖吃食还要跟学堂一样,不过她到底是幽怨着脸答应了。 江雪和柔儿相视一笑,几个人欢欢喜喜上了船,开始了第一次跑船。 匠石和小香的船舱内一小半空间都放置了豆类品,还有凤凰村里女人们做的针线活计,还有腌制的咸菜,晒干的蘑菇,萝卜丝等,竹编家用品也有,应有尽有,小香把货品都整整齐齐摆放好,船头除了哪一盏南瓜灯,还挂着一盏防水油布制作的假灯笼,灯笼外面拿黑炭写“卖货”两个字。 江雪她们这艘卖吃食的小船,布置更简单。 船头摆放烧火炉子,因为怕船儿着火,炉子底部特意做了防火,炉子上方为着避免下雨下雪,从船表面打下两根粗木,插在船底,支撑起一片薄木板,木板另一端直接搭在船舱顶,拿木楔子固定,把船头这一片做吃食的地方遮挡起来。 船舱竹篮里已经备好这两日的菜码,有鱼有干菜,还有调制好的肉馅和一叠一叠得馄饨皮,一排架子上整齐摆放好干净的白瓷碗,木块瓷勺一应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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