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安不好往下看,余光甩了眼胤奚。 这一眼,直接被他隐忍风流的神气勾得心跳失序。 她不怕疼,却不得其法。 胤奚被折磨得命都快给她了,“……坐下去。” “啰嗦什么!” 胤奚叹息一声,猛地坐起来勾弯女皇陛下的一对膝窝,上身俯压到最低,低下头。 世上最软的两样事物相接研磨,终于开启了通往欢愉的前奏。谢澜安头低脚高地向后仰倒,云鬓渌发像黑夜里的曼陀罗,绽放在浅红地莲枝纹的锦被上。 从床头换到床尾,女子压抑轻吟,犹嘴硬说:“我可以,刚刚马上就行了……” “嗯……陛下厉害。”胤奚抵着舌尖,声音黏腻,“是臣等不及,打断了陛下雅兴。” 身下的雪如波浪涌动,他抬起头,拱起后背覆上去,如同野兽慵懒向前爬行。“陛下,看着我。” 男人以最强有力的跪姿,挺腰送出自己。 几乎没感到疼痛,谢澜安失神地望着墨发垂散的胤奚,下意识松开咬唇的贝齿:“阿奴……” 这是她此后能发出的唯一完整的字音。 烛花噼啪地落,仙人承露盘更漏声声,银虬泄水。 胤奚腰似水鳗,眼含媚丝,凭着本能丁送,挖掘巢中每一寸藏有珍奇的宝地。 谢澜安眼波半敛,头皮发麻,指甲抠进他后背,那些凸起不平的伤痕皆成了助兴的标记。 她最后的底线,是不能叫出声。 “女郎,哭出来。” 她闷喘的样子让胤奚受不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心底种了劣根,想让那张冷潋清傲的脸上沾满情玉。 是沾满。 他匍匐在最高洁的人身上,一下下让她发出最迷乱的声音。她禁锢着他,那软弱的禁地也无可后退地任由他逞凶。这种反差让胤奚的身心快活到无法承载。 银漏滴干,在一声沉喘中,胤奚喷发在红浪被间。 这就是他口中的办法,留给谢澜安的余韵却久久未歇。 发丝被汗水沾湿的女子,一身肌肤透出粉玉般的色泽。她听见胤奚连名带姓地叫她,带着原始的野性,在灵魂上烙印。 她浅吟一声,慵媚地伸出手臂。 胤奚将她五根手指拢紧,收进掌心 ,按在自己左胸上。 汗水津津,心跳有力。 “混账,妖精……”谢澜安身上处处酸疼,双腿动弹不了。不过她也颇觉满意,力气很小地勾勾手指,胤奚立刻将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 谢澜安轻哼一声,接下来,就该到胤鸾君拿手的得便宜卖乖,甜言蜜语的时间了。 她却不知,她此刻玉体痕浓,露凝睫梢的靡艳之态,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才释放过的胤奚手臂青筋暴起,眼神又暗了下去。 他说:“对不起,陛下,我还想要。” 谢澜安昏昏沉沉的,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胤奚说什么。 “……敢。” 她自以为凶狠地瞪眼,其实只是娇矜地朝他睇了个眼波。 胤奚眼神深邃,覆身咬上她的唇。就在谢澜安以为他贪吃不足时,胤奚却抱起她去了浴室。 他眸底万种风月,皆是臣服:“我怎么敢。” “方才有没有弄疼?” 谢澜安弯弯唇,不搭理他了,惬意地靠在胤奚怀里闭上眼。 胤奚望着谢澜安昏昏欲睡的模样,笑了笑。接下来浸入汤池,清洗身体,全由他代劳。 虽然他方才极小心,但还是怕有意外,轻轻用手指帮谢澜安清理。 指尖深入的时候,谢澜安动眉呻了一声。 胤奚注视她潮红的绯颜,舔了下唇,谨记是头一回,没做多余的举动。洗完后,他细心地将澜安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为她绞干发丝,抱回帐中。 “陛下,我的身子给了你。”男人的声音比夜色温柔,“他日,便不能再召别人侍寝了。” 陛下脸色红润地睡着了。 “陛下,应我。” 睡梦中嫌耳边聒噪的谢澜安,皱着鼻梁往干爽温热的怀抱里拱了拱。 胤奚嘴角轻扬。 她不回答,他就当她答应了。
第143章 沉香燃尽, 红日初升,安静的莲枝织金帐幔中混合着浅淡的香腻与一点特殊的气味。 谢澜安饱睡了一觉,睁开眼, 看见一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胤奚与她共枕在一只茜纱软枕上, 上身光着, 墨发披散, 正用手指绕着她一缕发鬓把玩。 谢澜安醒了, 胤奚眼中笑意也跟着苏醒, 翻个身抱住她。 “早安,陛下。” 暖烘烘的胸膛贴着谢澜安,胤奚目光缱绻,不由分说挤了进去。 谢澜安乌朦的眸子睁大,不设防地溢出一声。 昨夜种种记忆复苏,全身的酸软感觉也找了上来,相连的哪一处,又热又满。 她雪中透粉的双颊宛若开在春三月的新桃,妍丽清媚, 无意识张开唇,蹙了下眉。 毕竟才磨合一次, 还不能完全适应, 然而又很顺滑。 胤奚记得昨晚明明帮她擦干了。 他笑容甜蜜, 顶了一下:“陛下是不是梦见我了?” 这一年习惯了孤枕独眠的谢澜安摸上俊俏郎君的脸, 轻轻掐了一指头, 看见他脸上清晰浮现的月牙印儿,笑出一点气音。 这当然不是梦,梦里的小郎君哪敢如此放肆。 她慵懒地扭了下,注意到胤奚发红的眼睑, 浮出一个念头:“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沙靡的声音,像蒸软的糕点上撒下一把粒粒分明的糖霜,纵容吃的人下口。 胤奚眼底欲色深浓,搂着谢澜安抵腰顶撞,“不舍得睡。” 昨夜抱她回到榻上后,她熟睡,他便在旁看着她睡。如果可以,胤奚连眨眼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谢含灵是他真实的梦乡,她的每一次呼吸,脸上每一根绒毛,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百看不厌。 仙人玉女,琼蕊朝霞。 她的眉眼是他看不尽的山河。 而他情愿变成一只灵龟,白天驮着她,夜里驮着她,晴天驮着她,雨日驮着她,花前驮着她,月下还要驮着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分离。 “……还疼么,我轻轻的……” 开了荤的男人一脸诚恳,动作却和保证截然相反。 他的身体早就醒了,等她醒来的过程,又是甜蜜又是忍得辛苦。 胤奚不想承认自己的劣性,但他一看见谢澜安雪肤玉体,尽态极妍,便忍不住想让她开放得更蘼艳。 谢澜安陷入一片翻覆的云涛浪涌,听见浪拍岩岸的声音,热着脸绷紧足背。 “这会儿,陛下的清誉就、”女子揉皱锦被,偏要撑起威严,半敛潋滟的春眸,“就不要紧了?” “陛下心怀家国,不以世俗嫁娶为念,衰奴却早将身心付与吾君。名分是小,欢情事大。” 昨夜对女郎来说,也许只是重逢乍欢,兴至情随。 但对胤奚而言,昨夜,是他的新婚夜啊。 他看着殿中的红烛一点点燃尽,心也被无法形容的欢喜一点点填满。 “陛下,陛下。”胤奚颈子两侧青筋叠起,拉过谢澜安潮湿的手扣上去,很享受上下都被她紧紧禁锢的感觉。 “不舒服了,就掐紧我。” 谢澜安觉得床帐在眼前晃得厉害,腰酸腿软,香汗淋漓,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甩飞也不知情。 他骗人,明明越是紧,越是停不下来。 …… 高升的旭日将琉璃殿瓦映出闪烁缤纷的彩光,贺宝姿在西殿外的阶台上走来走去,频频望向紧阖的殿门。 陛下卯时即起,今日又为这胤郎破例了。 这件事,在金陵的时候贺宝姿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日没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例行的公事陛下昨天也提前吩咐过了。只不过已经这个时辰,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都不露面,外头人岂不就猜到陛下召寝了? 皇宫历来设有彤史一职,就是为记录天子起居,提醒陛下节制而存在的。殿里头那些陛下一手栽培起来的女卫,只知护驾,不敢置喙陛下私事,指望她们是不中用了。但陛下的龙体紧要,况且陛下而今征战在外,朝夕瞬变,倘若此时有孕,也有诸多不便。 终究得有人去当这个煞风景的角色。 贺宝姿想定,舍我其谁地捏拳给自己打了打气。她走近殿门,小心地提高些音量道:“陛下可起身了?” 隔了会儿,铁妞儿推开雕花殿门的一条缝出来,脸孔被朝阳映得通红,声音压得很低:“陛下应是醒了,还在帐中……” 贺宝姿讷了下,又等过小半个时辰,殿内仍无传水传膳的意思。 贺宝姿蹙眉:胤郎君这也太没深没浅了…… 她索性卸刀走入殿室,跪在内寝的槅栏外,含着恭谨请示:“陛下……” 话音才落,一阵微微漪荡的水声响起。 贺宝姿迟疑抬眼,就见胤奚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身菡萏地直裾襕衫,外罩裼袍,玉带狰冠,丰神俊朗,从里走出来。 男人手里还端着一盆水,一干一湿两条巾帨搭在盆沿儿,那显然不是洗脸的水。 贺宝姿反应了一下,跟着,脸也像铁妞儿一样红了。 “陛下还未醒,”胤奚神情如常,声音柔和,“莫吵她,如无要紧事,稍后再叫她。” 贺宝姿眼睁睁看着胤大统领端着那盆水往湢室倒去了,嘴角轻抽,一言难尽。 她自然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至少得确保陛下无恙,下意识透过螺漆屏风的缝隙,看向那云纱重垂的绫幔。 “朕无事。” 两根纤白的手指挑分帐幔,一道靡哑又带着满足后的冷淡慵曼的声音传出来,“退吧。” 谢澜安当然没睡去,方才听胤奚在帐外人模人样地说话,给他个面子,才没嗤笑出声。 贺宝姿告退后,她捏捏腿根的酸肉,含着水雾蒙眬的眸子又躺了会儿,才慵起更衣。 “陛下多躺会儿,起来后头发别梳,等着我。” 回忆胤奚下榻时一本正经交代的话,谢澜安有点想笑。 她不想那么形容,但他说话时两只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真的很像一只把脸蹭过来讨人欢心的猃犬啊。 等她踩舄出帐,衣带飘风,经过镏金水精镜前,看清自己胸前遍布的糜红痕迹,谢澜安脸色一僵。 她知道这两场衰奴是略有些狂野了,却没想到,会如此夸张。 狗!女帝轻咬牙根,碍于脸面不欲多看,可又有些好奇,故半敛凤眸,侧身照镜,看她纵容胤奚在身上留下的罪证。 放在重生之初,她想都不会想,有一日会对谁不设防到这种地步,容许他体肤坦诚,为所欲为。 尤其还是个孔武有力,能轻易将她笼罩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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