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脸颊,而她指腹触碰他的眉眼时,也被汩汩液体浸染得如在拨弄一弯温泉。 两个人紧紧缠绕着彼此,在寂静黑暗里,无声流泪,泪水交融,带出积压在心底的委屈爱恋缱绻,它们倾泻而出,一遍遍冲刷彼此所有的悔意难过和想念…… 时彦一遍遍不停地吻,似乎永远不会餍足,这一次蓁蓁真的回来了,身心唯一地奔回自己,不再责骂自己怨恨自己抗拒自己,他想吻她进入自己骨血,再不会让她溜走。 无比幸运和幸福,命运将这样美好的她再次带回给他,是他不敢奢求的圆满,时彦满足,感恩,更有坚定,既然这份幸运幸福重新回到自己怀抱,他不会让其再次沾染上任何遗憾。 他深深紧拥她,林蓁流着泪不停歇上下抚着他的腰身,无与伦比的宽厚和纵容。 分不清谁的心跳声,咚咚声响震彻时彦耳畔,每一下都敲在他的魂魄上,为他摇旗呐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满,心中涌出一股撼天动地气力,勇猛骁健,让他心甘情愿无所畏惧为林蓁做任何事。 比任何一次都心有灵犀,两人懂得 彼此,需要彼此,熔化彼此,至乐至善…… 是水乳交融的夫妻,不是偷摸见不得光亮的私情,时彦唇齿间彼此眼泪咸涩,可却觉得异常甘美,他在心中发誓,他会拥着这份幸运与感激,守护怀中人的平安和愿望,守护他俩长长久久,直到这个世界消逝。 第108章 请陛下为臣赐婚 小说圆满大结局中,萧忱杀伐果断解决了所有威胁到他帝位的皇子,付出明晖死在他怀中代价,和时姝相伴到最后荣登大宝。 现实里,谋害建安帝的两位皇子本就证据确凿下狱,在萧忱回皇城后不久人头齐齐落地,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仅剩大皇子,而大皇子被带回皇城的白莲教护法指认,与白莲教暗中勾结,也被投进大理寺牢狱,似乎命不久矣。 一切都按部就班快速奔向原剧情终点,除了毅勇侯时世诚,他是原剧情中早逝的人物,现在被褫夺守卫皇城兵权,在侯府为时彦服丧。 每周时彦会在深夜潜回静苑一两次,给林蓁带来外面最新消息。没有什么好消息,建安帝被两位皇子毒害后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在时世诚离开宫城回府赋闲后,现在建安帝被萧忱的人完全控制,已经彻底不认识人了,活着意义只剩下成为萧忱傀儡,指望时世诚重掌兵权对抗萧忱的可能微乎其微。 晚秋深夜,霜华初凝,枝头残叶被偶尔刮过的冷风吹得沙沙作响。 床榻上男女紧拥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唇瓣对着唇瓣,唇齿交融肌肤紧贴,彼此完美契合的温暖甜蜜让两人暂时忘却了所有烦忧,相互身心慰藉中,仿佛只要两人相拥在一起,就能抵御外界风声鹤唳里的所有寒冻和霾雾。 在喘息和呜咽声中,时彦告诉林蓁,建安帝已下诏传位萧忱,宫中正为萧忱登基大典日夜忙碌准备。 林蓁呼吸微滞,每一个字都落在她心上,冰得她心口一颤,时彦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待尘埃落地,萧忱就会来找自己,让自己答应他? 她怔怔看着时彦眼睛,仿佛没有听懂,又似听得太过分明,嘴唇轻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发出一字半语,喉咙里被堵住了所有言语,只剩静默。 抚在时彦腰间的手指无意识用力,紧紧按攥住他的腰身,似要借此攫住一丝真实,抵御心头翻涌的惧怕。 她忽地抬头,眼中水光潋滟,泪珠挂在眼角倔强地不肯坠下,唇瓣贴上时彦的唇,带着急切与无措,肆无忌惮吮吸他咬他。 完全不同过往的温软,林蓁的吻让时彦尝受到痛楚和铁锈味,可他任由她攫住自己的呼吸,默默承受,由着她攀附啃噬激荡,仿佛这是他俩这辈子最后一个吻最后一次相拥。 不知多久,林蓁唇间力道渐渐放松,动作慢慢停歇,凌乱呼吸也缓缓平复,她在时彦的下方慢慢往下缩,缩到他的胸口,脸颊贴着他火热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闷闷地细声哭了起来,哭声闷在喉间,不想让任何人听见。 时彦的手缓缓抚过她的乌发,带着不急不缓安抚,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温热气息落在她的鬓角,声音有些犹豫:“有一个主意,但是是一场豪赌,赌上你我许多人性命,成则生败立死。” 林蓁抬眸,眼中闪着光:“是什么?” * 天高云淡秋深露冷,静苑里屋檐下挂着白绫,琉璃灯也换成白灯笼,秋风拂过,满苑凄清。林蓁坐在窗棂边,呆呆望着院中那棵老樟树。它高大粗壮,枝叶依旧繁茂,遮挡住院落里大半阳光,绿叶在风中舞动不歇,不知人间悲喜春去秋来,自顾自展现生命气息。 忽然,一道黑影自檐角掠过,迅疾如电,连檐下白绫都未能掀起半分晃荡。林蓁眼中掠过一丝茫然,怀疑自己恍惚,刚想抬手揉揉眼睛,窗棂前已站着一位玄衣男子,衣角似乎还带着一丝风寒,微微摆动。 明晖挂着浅浅笑意,淡淡看着她。 林蓁尚未来得及惊讶,他已翻窗而入,动作轻盈如燕,靴尖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林蓁连忙关紧窗棂,方才转身看向明晖,担心地问:“你怎么白天来这儿?” 明晖淡然道:“若不是怕你害怕,我可以从正门进来。” 他背着手,姿态闲适,仿佛没看到静苑里半分白色,不沾分毫凄凉:“我要走了,再不回来。” “你自保重,成亲前多磨磨他。” 他尾音轻佻,眼里还带着笑,好像不知一身素缟的林蓁已是孀妇。 林蓁听时彦提过,萧忱凭借白莲教众名册,大肆搜捕白莲教各地骨干人员,朝廷几十年心腹大患白莲教即将寿终正寝。这一切应该都是明晖与萧忱交易。 林蓁微微叹口气:“谢谢你来探望,你不看他登基再走么。” “不关我事,他允诺登基时会大赦天下,包括你去潭州查的废太子旧部的案子,我是来感谢你”,明晖随意抬手,将鬓边几缕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自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有你去潭州忙碌几个月,他就是大赦,这个事情还是理不清。” “世上再没有明晖,愿你得偿所愿,早生贵子,我会祝福你。” 林蓁垂眸咬紧了唇,他以为自己愿望是和方怀简成亲,他的祝福她根本不想要。 不过,也没必要再多解释,明晖换回女儿身,从此过上想要的生活,这已经很好。 “你多保重,别让萧忱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 明晖似笑非笑应了一声:“我明白。” 虽然明晖自觉没有危险,但他仍是原来男子打扮,还是朝廷通缉白莲教重犯,林蓁不敢多留他,催他小心离去莫要被人瞧见。 她小心翼翼打开窗棂,只漏出一条窄窄缝隙向外张望,却见云娘慌慌张张跨过院门跑了过来。 她脸色煞白脚步慌乱,林蓁看着她的脸色心也跟着乱了,隔着窗棂问道:“云娘,怎么了?” 云娘驻了脚步往窗棂这边看,声音发颤:“萧忱,不,陛下来了!马上进来!” 屋内寂静,只有樟树树叶沙沙声从窗缝漏进,林蓁的脸突的罩上一层晦暗,只顿了一息,她飞速合上窗棂,转身对明晖道:“你不要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她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不容置喙要求明晖:“你躲到衣柜里,或者床下也行,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 “萧忱看到我,并没有什么”,看着林蓁慌乱紧张神情,明晖有些不解,萧忱想杀自己,有许多机会,不会选择此处多添不便。 见明晖杵着不动,林蓁心急如焚,但此刻时间紧迫,她实在顾不上明晖,口中重复着“无论发生什么别出来”,她快步走到门边,拿起立在门后的一根长长竹竿和卷起的白色丧幡,深吸一口气后出了门。 门在明晖眼前重重合上,他抿了抿唇,走到门扉边微微垂首,眼睛贴着门缝看向屋外。 林蓁紧握竹竿和丧幡,步伐急促,快步走到樟树树干边,她抬头望了望,将竹竿高高举起,小心翼翼地将丧幡挂在树枝之上,长长的白色丧幡垂了下来,在树枝间微微晃动,幡布最上方一角挂着一个铃铛。 她终于放下竹竿,将它横放在院角,随即走到云娘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云娘点点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去。 秋风吹入院内每个角落,林蓁被冷风刺得格外清醒,她站在白色丧幡下,眉眼中透着冷凝肃穆,静静看向空荡荡门口,等着萧忱到来。 门口现出一群人影,都是宫廷内侍装扮,林蓁微微张口,缓缓吐出口气。 为首者萧忱身形挺立,气度非凡,皇袍如天上旭日,光华闪耀,金色龙纹盘旋腾跃,每一片龙鳞都亮若星辰,他每一步都稳沉坚定,带着无尽尊贵与权威,万物都在他的脚下低头臣服。 许久未如此近距离相见,他威仪冷肃睥睨一切气质越发强大,众生命运,似乎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不等人走近,林蓁俯身跪地,“臣女拜见陛下。” 萧忱跨过院门,离林蓁丈余处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跪俯在地的林蓁。 她浑身素缟,身形纤弱柔顺,深深埋首,乌黑亮泽鬓发下长长脖颈发出玉般光泽,让人忍不住遐想,想抚上摸一摸,是不是也像玉般温润滑腻。 她会温顺垂下脖颈,盼着自己的温存,很快。 “免礼。”萧忱意外,声音轻得不似自己,似乎语气重些就会惊扰到眼前破碎感满满的美人,让她更添怜弱。 林蓁轻轻起身,神色恭然敬畏,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平静自然,目光始终停留在地面,不与萧忱对视。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风声都像被沉寂吞没,原本还在轻轻摇曳的 丧幡也停止拂动,悬挂在林蓁头顶,让一身素缟的她更显无助可怜。 萧忱的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像一座巍然不动山岳,沉稳中带着气势逼人的威压。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道温润声音打破了寂静:“林蓁,你在潭州立惠民之功,陛下令你守丧三月代替三年,即日起除服,官复原职。” 林蓁愕然抬眸,目光落在说话之人身上,她太熟悉他的声音。 方怀简站在萧忱半个人身之后,他穿着三品绯色官服,端正清贵,目光山泉般清澈温和,院中冷冽气氛似乎都被他温暖形容消融了几分。 “三日后陛下登基大典,陛下仁厚,会大赦天下,不过毅勇侯能否起复,得看你的意思。” 方怀简微微挑眉,与林蓁对视目光中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林蓁挪开了视线,目光继续看向自己脚下。 与设想情形大相径庭,该说些什么呢,她得尽力拖延时间,让萧忱离自己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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