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面人瞎传罢了,我这愚子,资质尚浅啊。”郁明德刚开口,就被皇帝打断,“诶,正因为资质尚浅,才需好好锻炼啊,如今,朕就给自家人这个机会,相信堂弟定不会让朕失望,对么?” 郁云章额头汗水滑落,这是义父和皇上博弈,输了一棋啊。 这份差事,看来是难以推脱了。 “微臣领命,定当全力以赴。” …… 退朝后,荣亲王府,书房内。 王钧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王爷……王爷,我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令牌和传信,我是好好送出去的。”王钧百般辩解着。 郁明德看着正堂前挂着的雄鹰图,未置一词。 郁云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义父,这次是我们上了皇帝的当。” 原先以为,皇帝这次是把矛头对准了王钧的户部位置,他们近来为此做了一系列准备,打算把王钧放到别的地方去,就把这个位置让与皇帝的人,甚至在户部留下一大个烂摊子,等着皇帝的人接手。 谁成想,皇帝压根不打算动王钧,而赣西那边的消息竟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走漏了风声,甚至于那边被清剿,自己等人也毫不知情,由得皇帝做了这么一出戏,套进了郁云章。 此番,不动点真格自断臂膀,是难以善了了。 “果然是我的好侄儿啊,羽翼渐满,杀心已起啊。”郁明德眯着眼睛感叹道。 转身扶起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王钧,“此事怪不得你,我也未曾料到,那鬼面竟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王钧肝脑涂地,绝不敢辜负王爷信任。” …… 王钧退下后,郁云章上前一步,“义父,此人已废,为何还要留着他?” “你说,皇帝为何不动他?”郁明德盯着王钧离开的背景,眼中早就阴郁一片,“因为他也知道,王钧废了,一个废人,你还怕他再掀什么风浪吗?况且,我还动不得他,不然,怕是要寒了底下其他人的心啊。” 王钧知道太多他郁明德的事情,在自己这个脉系扎根已深,真不好在眼下这个节骨眼轻易动他。 且,留他这条没用的命一段时日。 郁明德闭了闭眼,满腔的怒火却在横冲直撞,无处可泄。 “来人,传柳曼儿。”
第30章 戳穿挑事者的真面目 街头小茶摊里坐满了人,交头接耳的,热闹极了。 “哎,这《双钗缘》别的都没得挑剔,就是剧集更新得太慢了,得隔好些天才有新的内容。” “诶诶,我昨儿事忙,没去成,你快跟我讲讲这一集的内容。” “这一回演到两位姑娘一路北上进京,途中啊,盘缠被劫,两人于是乎合起伙来开小面摊的故事,啧,你是不知道,俩小姑娘估摸着都是没怎么干过活的,办起食摊来手忙脚乱那样,哈哈哈哈,颇为真实啊。” “确实确实,我家那小女儿就是这样,从小啊她爹宠着,就没让她多干活,看了这新的一集,回去非闹着要自己做吃食,差点把家里厨房都给点了!” “这欢天喜地啊,确实是有趣得紧,谁能想到,她们演戏在台上摆摊卖吃食,竟真下来分给我们观众尝了,叫什么……互动,对,叫互动,哈哈哈哈……真是她们家独一份的特色!” “还有还有,遇上欺负人的街霸那段,嘿,那演员叫什么名儿来着……哦,剪桐,那利索的身手,打戏是真不赖,看着就来劲。” “可别提这茬了,我家娘们看了这戏,回头就说要找个武馆练身手,说是要是以后我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膀子就给我抡圆咯,嘿,就是现如今,咱也没这个胆儿啊。” “你们几个,别剧透呀,我还想今天找时间去看呢,这一下子,惊喜都给你们破坏掉了。” …… 沐云舒面前一壶清茶几碟点心,正侧耳听着众人议论,说的就是她们欢天喜地剧院。 这如今啊,算是初步把名气打出去了。 何以安日日派人大街小巷地散布消息,分发海报,还自发地搞了一个红袖章小队,任何人只要是在路上碰上了带着特质红袖章的人,都可以在他们那里预约演出时间并直接购票,省去了再提前到剧院买票的时间。红袖章们,每个人都携带着一份剧院最新的演出日程安排表,方便随时查看,与人方便。 这些虽都是小事,却是实实在在地提升了服务品质,能够立住品牌形象的好举措。沐云舒曾经就提过那么一嘴,没想到何以安无师自通,做得相当出色。 众人的评价褒贬不一,沐云舒倒是不在意,这一波热度和讨论度,她们已经赚到了。 “老板,结账。”说着在桌上放了块碎银子,转身离开。 茶摊老板甩了甩脖子上的汗巾,摸着远超茶钱的碎银子,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自从这剧院开张以后,自己这临近的小茶摊沾了不少光,多的是人爱过来歇个脚聊几句,生意着实好了不少。 -- 沐云舒走到自家剧院大门口,一小姑娘站在高高的木梯上,正专心致志地描绘着什么,底下何以安扶着梯子,一脸忧心。 “你小心着点,这路过的随便来个人撞你一下就麻烦了,快下来,这海报等歇业了,我给你拿下来再补也不迟。” 小脸晒得通红的姑娘抿着唇,倔强地摇了摇小脑袋,双手比划着:这里还差一点,我补一下很快,你不用管我。 何以安在下面气得牙痒痒:“行,算我多管闲事了行吧!”手却把梯子扶得稳稳的。 沐云舒含笑看了会,啧,小年轻之间的感情,真是美好得像一幅画。 “小丫,快下来,这确实不安全,晚些再画。”沐云舒边说边走过去。 这小丫就是何以安曾经提到过的小哑巴,画工着实不赖,如今这剧院门外的大幅演员肖像画和宣传海报,都出自她的手,连Q版漫画,她都消化得非常好。 小丫俯身一看,瞬间听话地爬了下来,安安静静走过来牵沐云舒的手。 何以安气得一个仰倒,“我喊半天你不听,舒姐姐一来你就乖乖下来了?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沐云舒笑着摸了摸小姑娘有些汗湿的脑袋,“这大太阳的,咱不受这罪,晚些再画。” 小丫回头看看还不甚满意的海报细节,抿了抿唇,终于还是点头应下,跟着沐云舒进门。 平日里,剧院的演出一般是早中晚各一场,间或有一些歌舞表演助兴。 可这会儿虽没演出,二楼的雅间依旧是坐得满满当当。 原来是剧院的小吃摊广受欢迎,这京城的百姓对于炸鸡薯条配奶茶和各色果子饮的吃法大为追捧,百吃不厌,光是看演出的那会功夫哪够好好吃一顿的。 于是应了广大群众的热烈反响,剧院二楼平日里也开放做“茶”楼,可以由着百姓入内上座,炸鸡奶茶配上侃大天,正是如今朱雀大街这带一大风尚。 “你没尝过奶茶?” “那炸鸡呢?薯条呢?” 如果答案都是否定的,你可能会被小小鄙夷一番哦。 -- 午后时光总是格外惬意,沐云舒在三楼的私人包间内独享时光。 斜倚在美人榻上,翻着菩提苦果新的话本子,手边放着一碟子腌梅子,酸甜可口,配上一盏梅子饮,赛似活神仙。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舒姐姐,下面出事了!”是何以安的声音。 沐云舒急急忙忙趿鞋开门,“怎么了?” “来了个醉鬼,非要出钱包下落樱,要她陪酒。”何以安蹙着眉回道。 沐云舒面色一沉,转头就往楼下大厅去。 …… 大厅内,表演进行到中途被打断,众人正议论纷纷。 舞台上,落樱掩泪而泣,被白芷和剪桐护在身后。 沐云舒刚下来,就看见一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男子立于舞台前,被几个侍从拦着,嘴里还在不停叫嚣, “我不管!今天这人,必须给我陪酒!” “老子有的是钱,要多少,一百两够不够?”说着从怀里拎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一下甩在台上众人跟前,趾高气扬道,“钱拿了,人跟我走!” 剪桐气得面色铁青,手中的鞭子越握越紧。 身后的观众还在抱怨:“这戏还能不能演下去了?这都什么破事儿。” “就是,咱们可是付了钱的。” 嘈杂烦乱,各种声音都有。 沐云舒提步上前,一边朗声安抚观众:“诸位稍安勿躁,今日事发突然,对于打扰大家观看演出我感到很抱歉,这样,一会儿若是还有兴趣观看表演的,剧院免费为大家提供下一个时段的演出门票,若是不愿意的,今日门票全额退还,就当我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沐云舒三两下解决了大部分人的抱怨声,这才来到了那位闹事者跟前。 “这位客人,演出还在进行,还望您不要扰大家的兴致,若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联系我们的服务人员。” “我都说了,我没什么别的要求,你们这位,”说着指了指落樱,“包下来需要多少价钱,一句话。” “不好意思,剧院不提供演出以外的其他服务。”沐云舒笑容依旧,眸中却带上了一抹冷意。 “装什么装,都是青楼出来的人,以为自己干净到哪儿去,还在老子面前装!”那人越发不耐烦,说话声音又大又放肆。 沐云舒轻蹙眉头,旋即很快沉下表情,“无论是什么人,咱不能强买强卖不是,我说了,剧院不提供,其他服务。” “嘿,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这群青楼女支女,开这么家店,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勾当了,现在给我装正经的?也不怕臊得慌,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我呸!老子愿意给你们面子,光顾你们的生意,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敢这么对老子。” 底下观众听到了这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青楼?他说的是青楼么?” “所以这些人,都是青楼出来的?” “娘,咱不会,咱不会来错地方了吧?” “不怕,这么多人呢。” …… 沐云舒眯起了眼睛,原先若只是觉得单纯有人闹事,现如今,听他这指向意味那么明显的话,再猜不出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们,就太蠢了。 沐云舒低头轻轻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对方,往前走了一步。 那人莫名有些慌张,还强硬说着:“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这酒不陪,我和你们没完!” “你和我们没完?那正好,我也和你没完呢。”沐云舒凑上前去,声音很轻,却好像利刃一般直直射向对方,“教你这话的是江茹音还是赵坚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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