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忙完了,我就会回去。” 沐云舒看着他被身后的阳光笼罩全身,耀眼得刺目。 又要分别了呀… 她只是浅浅笑笑,甜甜应好:“好,听你安排。” 寂无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无助地摩挲了下衣角,感觉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 可身后状若忙碌着,实则竖起八卦的小耳朵狠狠偷听的两位—存在感实在过分强烈,而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停留了…… 他又将目光落在柳曼儿身上。 “柳大家。” 正在偷听的柳曼儿一个激灵,有些狼狈应声,“诶,诶。” “您之前告知的消息事关重大……不适合传信,我已通禀皇上,等您回京了,让云舒陪您进一趟宫,面见圣上。” 柳曼儿闻言一愣,很快平静神色,“好。” “无忧,曼娘她……”沐云舒掩不住忧色,她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如若事情一切进展顺利,你二人都有功,莫要担心,皇上自会圣裁。” 交代完一切,寂无动作轻微的冲她点了点头,徐徐转身,就又要走了。 “无忧。” 寂无闻言很快就把头扭了回来:“?” 沐云舒不由自主露齿轻笑,又很快收敛了笑意,认认真真叮嘱道: “你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在剧院等你。” …… 寂无走在阳光下,再一次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 天地在这一刻,终于是彩色的了。 * 马车悠悠晃晃,一路往城门口驶去。 沐云舒撩开帘子看向这同样繁华的北戎皇城和来来往往异域风情十足的北戎小姐姐。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放下了心头的担子,都有心情欣赏美景与美人儿了。 本次北戎一日游就这样浅浅结束咯。 下一次再见吧,两国谈判讲和,共商两国互助联盟之事就在眼前了。 总还会有再来的那一天。 相信到了那时候,定能好好赏一赏这塞外风光,草原美景。 启程,该回大裕了。 …… “曼娘,这次回去,就要先委屈你跟我回剧院住咯?你暂时还不能露面,看来老天爷终于给我机会金屋藏娇啦~嘻嘻。” 远去的马车上隐隐传来少女撒娇的声音。 沐云舒依偎在柳曼儿身边,帘子半敞着,风缓缓轻拂脸庞,沐云舒惬意地眯了眯眼。 “少油嘴滑舌的调侃我。说认真的,我们不听昭昭姑娘的?要不就让她先找个地方把我安置下来,待回头风波过去了,你再来接我。”柳曼儿和她打着商量。 “我不,我就要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一日看不见你我都不能安心,一刻都不能!”沐云舒抱紧了柳曼儿的胳膊,幼稚地向昭昭宣誓主权。 昭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倒也觉得云舒姑娘实在可爱。 “你啊你,我是怕给你惹麻烦。”柳曼儿刮了下沐云舒的鼻子,拿她实在没什么办法。 可沐云舒也是怕了,那日旅店里柳曼儿的嘶厉绝望的话语还时不时回荡在耳边。 她就连做梦都梦到: 曼娘拽着郁明德一道,狠狠摔下悬崖…… 她笑着,也破碎着,随时准备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沐云舒未曾提起,只一味把柳曼儿看得更紧。 回京之后,她定要把二娘三娘她们都喊了来,全天候24小时紧迫盯人,让她们都陪着曼娘,不许她胡思乱想,也不准她自作主张。 … 柳曼儿一下又一下抚在沐云舒头顶,发梢,直到脊背。 沐云舒就在这摇啊晃中,缓缓闭上眼睛。 时隔好久好久,停止了筹谋盘算,沉沉入眠……
第78章 *皇帝以身作饵 隐阁的消息以飞鸽和人力交替的形式一站接着一站传递。 ——以极快的速度,放在了郁初瑾的桌案上。 “好!干得漂亮!”他看着隐阁暗卫呈上来的寂无的密折以及附在上面——郁明德与察哈尔德勾结的物证信件等物,由衷的露出了舒心笑意,甚至还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在书斋内转了好几圈平复心情。 “还得是他,出手干脆利落,一局定胜负!等他回京,朕要重重赏他!” “启禀陛下,阁主先前特意提醒,待北戎局势稳定之后,定有暗探传讯回来告知荣亲王北戎变故,我们的人守株待兔,也的确配合北戎拦截了这些暗探。北戎那边请求,将暗探交由他们处置。” “好,那朕就卖他察哈尔昀这个面子,这些叛徒就由北戎自行解决吧。”郁初瑾满意点头。 眼下,寂无已与左之棠汇合,顺着原先摸出来的郁明德私兵疑似囤聚点开始大规模的排查围捕行动,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快速清除郁明德的爪牙。 这样,哪怕是郁明德反应过来意欲起兵,那也是败势已定,孤掌难鸣了。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这积压盘绕在他心头十数年,夜夜难安,寝食难眠的心腹大患,就真的要栽了! 只不过……时间,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自己还得多给寂无他们争取点行动时间。 说着,郁初瑾又快步回到案边,垂头提笔回了一封信,回头派人带给寂无。 …… “京城的谈判人马已经配齐,即刻便可启程前往长亭。”暗卫继续禀报正事。 长亭——大裕与北戎交界的边关重镇,也是这次两国和谈签约的地方,北戎将派出使团前往,并在和谈结束之后,来访京都。察哈尔昀也是借此向大裕展现他的诚意。 “嗯,待谈判团出城,令:全城戒严,让禁军和兵马司给我把城门都守住了,城内各交通要道值守巡逻,一刻不停。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朕遇刺了。” 说着,竟从书架边缘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捅进了腹部! 暗卫惊呼:“陛下!” 郁初瑾闷哼一声,紧紧咬牙忍住,勉强挥挥手,“咳—不妨事,演戏就要演得逼真,才好瓮中捉鳖啊。”说着,狠狠喘了几口气,也不急着宣人。 “你等会儿,伪装现场,速速逃离,就走隐阁的路出宫,再于宫外现身,露出些微的马脚——往荣亲王府附近去,记住,要留下足迹,听明白了吗?” 寂无离京,隐阁留在皇帝身边护卫的,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属下遵命。”他很快手脚麻利地布置完打斗现场,确认皇上并未伤及根本,撞破后院窗户闪离。 郁初瑾等了一会,鲜血就那么顺着刀口留了下来,他满头冷汗,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郁明德,朕的好皇叔啊,好好接住朕送你的这份大礼,朕实在等不及看你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来人!”他召见隐阁暗卫之时向来不让人近身伺候,扯着嗓子喊了好几遍,才有太监奔来。 登时就被眼前惨状吓得六神无主。 “皇,皇上……” “还愣着干嘛,宣太医啊。”郁初瑾没什么力气地叱骂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 “来人啊,传太医……”值守太监转头连滚带爬地往外扑,“有刺客!护驾护驾!” 一时间,整个宫殿都被惊动了。 …… 禁军整装列队两旁,皇城森严肃穆,更甚往昔。 郁明德坐在轿上一路往皇帝寝宫而去,余光瞥见两侧寒光凌冽的带刀侍卫,不由得觑眉思索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先是宫中探子急信,郁初瑾被刺杀,凶手逃脱,他重伤。 再是全城戒严,各交通要道被严密封锁,转瞬之间风声鹤唳。 不是自己的人,谁会来刺杀皇帝?更甚,他居然闯进了戒备森严的皇宫,差点就真的成功了。 等等,皇帝身边不是还有鬼面在嘛,是这刺客的武功高过鬼面那厮,还是……鬼面就不在京城呢? 郁明德脑海里一时间千头万绪,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他倒不是多么假好心地担忧皇帝的安危,只是总觉得这里面酝酿着一场很大的阴谋。 而他,不知是否身在其中。 郁明德眼前又一阵一阵的发黑,他无奈扶了扶额头,闭目养神,实是郁结于胸。不知这是怎的,最近只要一开始想事情处理琐务,就头疼发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才喊了轿子来坐。 不然眼下,装忠良表温贤的好时机,他也不会乘轿摆架子。 真是老了吗? 回头再换个大夫瞧瞧,府上一帮庸医,每回的说辞都一个样,废物! 到了寝殿外,郁明德下轿准备入内。 门前侍卫拦住,“王爷,还请稍等,容属下搜身检查。” 郁明德身后仆从:“大胆!瞎了你的狗眼,连王爷都敢拦了。” 郁明德充耳不闻,伸手掸了掸衣袖,也不打算多跟他们计较,就又要抬脚—— 门前侍卫齐刷刷跪下,但依旧一动不动拦在他面前。 “还请王爷恕罪,实乃太后娘娘圣旨亲传,任何入内之人都不例外。” “……” 郁明德拳头一点点攥紧。 良久,温和一笑,“哦?竟是皇嫂的旨意,想必皇嫂也是担心坏了吧,也罢——”说着一摊手,大咧咧立于门前。 “那便搜吧。” 仔仔细细检查完一遍,侍卫这才让开了路,“得罪了,王爷。” “本王的人没窝藏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啊。”说着大步进门。 正殿,太后和永宁公主,并皇后与一众妃嫔正焦急地等在这儿。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日常礼佛不问宫务,也不怎么出来走动。 但皇上遇刺的消息到底是把她老人家也惊动了,刚发了好大一通火,郁景宁安抚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荣亲王到。” “哼——”太后娘娘冷哼一声,扭头朝向另一侧。 荣亲王刚进门,就看太后对他横眉冷对,刚想问些什么。 内殿有太医走了出来。 一群女人根本不顾他,急忙围了上去。 “太医,皇儿他怎么样了?”太后紧紧拽着郁景宁的手,担忧发问。 高太医回想了一下皇上刚刚暗示之言,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躬身行礼,声音哀婉悲戚:“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受伤严重,刚刚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汤药都喂不进去……” 眼看着太后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又赶忙补充,“但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刚刚转醒,已经止血了。只是眼下身体异常虚弱,凶险的时候还在后面啊。” 太医把话说的语焉不详,可把一众人急坏了。 “现下能进去看看皇叔吗?”郁景宁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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