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虞菱水又笑了笑,她朝白令仪眨巴眨巴眼睛,“白小姐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师兄……” “我……” “我猜——”虞菱水依旧笑着,“是因为白小姐不愿意做太子妃——” 闻言沈芙和白令仪脸色都变了。 沈芙颤着声道:“姑娘慎言。” “或是——”虞菱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着,“你们是看上了我师兄其他东西。” 虞菱水直接摊开了话:“说吧,你们究竟是哪一种原因?” 沈芙和白令仪面面相觑。 虞菱水善解人意道:“不说也无妨,只是,我恰好与那天都皇室有些关系……” 虞菱水只是胡说八道,沈芙却瞬间瞪大了眼,白令仪扯了扯沈芙的袖子,眼神祈求着她不要告诉虞菱水。 沈芙却忽略了女儿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两者都是。” 原来白令仪不喜欢太子,沈芙也不愿看着自己的女儿入了深宫,从此再难相见。 故而两人趁着国舅爷不在家想找个男子,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国舅爷也不得不只能让旁系女子进宫。 然而白令仪向来眼高于顶,那么多儿郎,她却只中意慕惊尘。 可慕惊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瞧不上白令仪。 虞菱水点点头,继续道:“那你们后来又看上了我师兄什么东西?” 才会冒着慕惊尘不愿意也要强上的想法。 白令仪声音极低,令虞菱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身世……他身上流着雪兰家的血。”
第50章 生辰 慕惊尘想,兴许是因为师妹此时还…… 等到虞菱水从白令仪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时, 她已经站在了白昭的院子里。 她提出要去看看白昭,沈芙母女俩便同意了,奇怪的是, 她们都没有跟来。 上次来这个院子还是被一群黑衣人围着, 这次来却只有虞菱水一人, 竟莫名的显得此地萧瑟而荒凉,与白府的华丽竟有些格格不入。 虞菱水在那里站了许久后, 才听见轮椅划过地面的声音,而后便见白昭自己推着轮椅自门口而出。 他憔悴了不少,脸上的病气愈发的重了, 仿佛随时会摇摇欲坠一般。 看见是虞菱水,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恢复如常了。 他声音含笑,听不出一丝落寞:“虞小姐来了,我这院里暂时只有我了,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虞菱水笑着摇了摇头,她环顾着四周, 不解道:“我见夫人如此宠爱你, 为何一夜之间这院内就只剩了你一人?” 白昭苦笑道:“这还不是拜你和那位慕公子所赐——小姐你从何看出来我受宠了?” “此言差矣,我可是差点死在这儿的,况且你所做之事本就天理难容,待我离开自会有别人来取你性命——” 大陆上有一个机构专门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白昭手上罪孽深重,他是逃不了的。 白昭闻言忽然笑了,他笑得十分癫狂, 笑得眼眶通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你懂什么?你一个自小处于云端之上的人懂什么——” 虞菱水的眼中充满了悲悯:“你错了,你何尝不是处于云端之上,白家嫡子自是尊贵无双的。” “不、不!我不是白家嫡子,我是庶出的!” 虞菱水一愣,“庶出?可世人皆知你......” 白昭几乎是嘶吼出声的:“那都是骗人的!那不过是为了让他拥有一个‘专情’的好名声罢了——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见异思迁?又有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的?” 虞菱水目瞪口呆:“可是,你明明是比白小姐大的......” “对啊,哦,我忘了,小姐你是自小生活在昆仑仙山的女孩,自然不懂俗世的伎俩——他先爱上了我母亲,却又因为我母亲地位低微而抛弃她,于是他便和沈芙成亲了。他们却一直未能诞下儿女,于是他们把我从我母亲那里抢过来了,对外说我自小体弱,养在寺庙之中,待我身子渐好才将我接回家——” 白昭盯着虞菱水,声音猛地拔高:“虞小姐,你知道吗?我离开我母亲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又可知,我并非天生体弱以至......” 白昭顿了一下,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用力捶打着双腿,声音颤抖:“以至要坐在这个轮椅上度过余生?” “是她害了你?” 虞菱水没说是谁,可她心中早有了猜想。 是沈芙。 “呵——” 白昭从喉间吐出一声冷笑,“她怎会愿意将白家百年基业拱手让给我呢?还有,你师兄慕惊尘——” 见他忽然提到了慕惊尘,虞菱水下意识地聚精会神地望着他。 清风吹过,将院子里的枯叶吹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上。 白昭的声音淡淡的:“白令仪有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他,但沈芙看上的是他和雪兰家的羁绊,然而——呵,她只偷听了只言片语,慕惊尘和雪兰家的关系哪有那么简单——” “他身上流着雪兰家的血倒是不假,只是,虞小姐你觉得你们在锦城时所遭遇到的杀手会是谁派去的?” 虞菱水脸色一变,既惊讶于白昭所知道的事为何会这么多?白昭的这些信息指向性已经很明确了。 “是雪兰家吗?” 白昭微微点了点头,反问道:“小姐你觉得一个修仙世家会放任流着自己家族血液半妖存活于世么?” 自然是不会的。 修仙世家更加骄傲,尤其是雪兰家这种凌驾于凡间之上,在各个宗门中独立于世的修仙世家。 虽然虞菱水早就猜到了慕惊尘的半妖身份,但在听见这个真相时心还是不自主地缩了一下。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你又为何要把我连同贺溪一起炼制成你的补品?” 站在白昭的角度,是虞菱水和慕惊尘等人戳破了他的阴谋诡计,他是万万不该和她说这些真相的。 再者就是,他想和贺溪缔结共生术,活得长久,虞菱水知道,可他又为何要将自己牵连进去。 白昭看向虞菱水的眼神带上了一点微妙的敬佩,他微微笑着,笑得虞菱水浑身发毛。 “那自然是——要看你们自相残杀了。” 雪兰家也是造成他此番结局的诱因之一,若非他们与他合作,他又岂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虞菱水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便要走,她走至门口时,忽然听见了白昭极低的声音: “至于小姐你的身世……你去天都一趟便可知晓。” 虞菱水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去了。 白昭和白家的恩怨已告一段落了。 白昭残杀无辜之人,万死也难抵他的罪恶。 但白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虞菱水回到客栈时却见三人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贺漪拉着他们下棋。 慕惊尘双目失明,自然下不了,贺溪央不住贺漪的哀求便支着下巴,陪着贺漪解闷。 阳光透过窗户投到屋内的三人身上,给三人镀上了一层光晕,显得十分温暖。 “师妹回来了。” 慕惊尘忽然弯起了嘴角,心情极好地轻声说。 正在和贺溪下棋的贺漪头也没抬,“慕公子,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了她的味道。” 贺漪:“……” 她半信半疑地抬眸扫了一眼门口,果然见到虞菱水正站在门外冲他们笑。 “菱水!!你果然回来了!” 贺漪立即丢下棋子,跑向虞菱水,贺溪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虞菱水。 虞菱水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 “师妹。” 贺漪才激动地抱住虞菱水,便被慕惊尘往外拎走了,他则冠冕堂皇地站到了她的位置。 贺漪欲言又止:“……慕公子你是不是能看见啊?” 怎么这么准确?!! 慕惊尘淡淡道:“神识。” 说罢,他低头牵住了虞菱水,虞菱水也没挣脱,和他一同坐到桌边。 晚间送慕惊尘回屋时,虞菱水跟他说了一遍今日的所见所闻,却又觉得他此时神智异常,分明是小孩心性,她又何必跟他说呢。 因此,她隐去了关于慕惊尘的部分。 慕惊尘却好像没什么意外的,他只是黏着虞菱水不肯离开。 由于镜州民风开放,繁华无比,加之慕惊尘还未恢复,乞巧节又快来临,故而几人决定再在镜州待上几日。 几人平日里打打闹闹,这就到了七月初六了。 那日也与平日里一样,三人坐在房间里贺漪和虞菱水在下棋,贺溪在一旁看书,慕惊尘则是靠着窗户坐着,他安安静静地托着腮,听着虞菱水和贺漪的打打闹闹。 直到下午时,贺溪和贺漪出了门,慕惊尘以为他们自己出去玩了。 他轻声问:“师妹,你也想出去玩吗?” 他以为虞菱水是因为他这副模样不好出门才陪着他待在客栈里。 虞菱水果然道:“我很想出去走走呢——” 慕惊尘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沉默地等着她的下半句话,却听见她噗嗤一笑,“师兄想不想出去呀?” 慕惊尘紧握的手指缓缓松开,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我这个样子……” 他话音未落,虞菱水便打断了他,“镜州民风如此开放,想必是见怪不怪的啦,师兄,你别怕。” 虞菱水的话仿佛是春风般抚平慕惊尘皱巴巴的心,他点了点头。 虞菱水立即拉着他往外走去。 慕惊尘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虞菱水拉着他。 师妹主动牵他。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虞菱水身后,嘴角止不住地缓缓上扬,他慢慢地回握着她。 虞菱水牵着慕惊尘走过熙熙攘攘的闹市,而后走进一家酒楼里。 慕惊尘显然紧张了不少,虽有神识,但他所见的并不多,他如今处于陌生的环境中,耳边是碗筷碰撞的声音、丝竹声和热闹的人声。 虞菱水感受到慕惊尘的紧张,牵着他的手轻柔地摩挲抚摸着他的拇指,轻声道:“师兄别怕。” 慕惊尘果然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虞菱水牵着他上楼,而后走进一间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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