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炤”二字只占了宣纸中央的一小部分,阮棠抓着笔,在下面对齐写出自己的名字。 谢泠燃默不作声看着 她一举一动,看着宣纸上现出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上边的遒劲有力,下边的歪歪扭扭—— 谢炤。 阮棠。 阮棠满意地弯起笑眼,吹干纸上墨迹,抬头去问谢泠燃:“燃哥哥,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名字还挺般配?” 谢泠燃收回目光,抿了口茶道:“不曾。” “是嘛,那我觉得挺配的。” 阮棠两手将宣纸举到半空中舒展开来,跟欣赏什么艺术作品似的,反复观摩。 宣纸挡住那她笑意吟吟的脸,谢泠燃扫过去一眼,视线稍顿,起身往内殿走去。 不多时,阮棠身侧多出道白衫身影。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发现谢泠燃去而复返。 只是眼底突然多出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手心中握了一个小白瓷瓶。 阮棠用疑惑的目光抬头望,“怎么了?” 谢泠燃把小白瓷瓶又往前递了递,“给。” 阮棠还是不解,她懵懂地接过瓶子,看见瓶身花纹,才认出这是前几日给谢泠燃上过的药。 谢泠燃背过身子,也终于解释了一句:“你的掌心,上药。” 阮棠看看自己掌心冒出的水泡,又看看谢泠燃留的背影,情不自禁喊了声:“阿炤。” 谢泠燃脚步停了一下,披散的发挡住耳尖,正好掩盖了那抹绯红。想到任青云的提醒,他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诀。 按理来说,喊表字会更亲近些,可谢泠燃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也没冷声制止。 阮棠得出结论,还是换回原来的称呼:“燃哥哥,谢谢你。” “嗯。”谢泠燃声音莫名就冷下几分。
第22章 学编剑穗 “我们难道非得拉她入局吗?…… 一觉醒来,阮棠天都塌了。 系统一大早就来了个新任务:【剧情节点之一——请宿主为主角“谢泠燃”制作送别礼物。】 她揪住那两个字眼,难以置信:“送别??” 系统:【谢泠燃将于不日离开洛京。】 阮棠还是无法接受,“走?为何要走?” 攻略进度才30%,攻略对象都跑了,她还怎么搞? 【谢泠燃来洛京本就是有事在身,如今事情办完,自然是要走的。】 “你37℃的体温怎么能吐出这么冷冰冰的话!”阮棠无理取闹地控诉,把床上的被子卷得一团乱,“他走了我怎么攻略?不干了!” 她一个炮灰当得太惬意,满脑子只剩下攻略这件事了,这会儿突然来条事业线,纯纯一个新赛道,给谁不疯。 系统早已没当初人机感那么重,无情地甩出六个点来。 “那你说说,他要去哪儿?办什么事?”阮棠稳定情绪,尽可能地套话。 【江南正闹疫病,此疫病不寻常,背后有妖邪作祟,谢泠燃去降妖除魔理所当然。】 “妖?”剧情到这儿,终于要开始刺激了吗。 阮棠咽了下口水,想到什么,自顾自道:“莫非昨日任青云找他也是因为此事……”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却又哼哼唧唧地指出不合理之处,“但是不管去哪做什么,这种时候不都应该我跟着他一起去吗?” 系统:【下次一定。】 “你跟我开玩笑呢?”阮棠拳头硬了。 【顺便提醒一下宿主,原书另一位主角即将上线。】 阮棠一愣,拳头随之放松开来。 对了,她差点忘了,这本书还有另外一位主角,和谢泠燃是“合作”关系来着。 这一早上,信息量看着很大,但其实也就这么些,其他的多问了,系统一概不回答。 阮棠长叹几口气,认命地下床洗漱,掐着点赶去翰林院。 午间休息时,阮棠没趴着补觉,而是虚心求问阮芥:“八哥哥,你这个年纪,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阮芥听乐了:“怎么,你要送八哥礼物?” 阮棠点头,顺道给他送一件礼物也不是不行。 阮芥像模像样地摆了几个昨日刚学的执剑手势,道:“我觉得练剑挺有意思的,要不你送把剑给我。” “除了剑以外呢?” 阮芥固执摇头:“我就想要把剑。” 阮棠:“……” 因为阮芥的缘故,阮棠满脑子只想的起来剑这一样东西。她支着下巴朝窗外看,一片春光明媚。 不由想起之前给谢泠燃送的还是见面礼,直接就地取材堆了一个小雪人,如今这么快就该是送别礼物了,也不知他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谢泠燃的乘风剑举世无双,断然不能再送一把剑。 而话本里写男女之间的信物多是香囊,可她的女工并不如何,何况平日里,谢泠燃身上少有挂饰。 最好是送个能日日带在身边,让他见了就能下意识想起她的东西…… 阮棠就这么漫无目的瞎想着,盯久了太阳光也不觉眼睛不舒服。 等回神来时,眼前的景物都重影了,万幸的是,她或许知道要送什么了。 - 一从翰林院下学,阮棠片刻没耽搁,直奔筠竹宫而去。 见是她来,顾念絮满眼惊喜,揶揄道:“小九,你今日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你太子哥哥的?” “自然是想念絮姐姐了,特来找你的。”阮棠笑嘻嘻,故意补上一句,“哦不对,该改口叫皇嫂了。” 顾念絮红了脸,掩上书卷,“你来得正巧了,御厨煮了莲子羹,盛一碗尝尝。” 要数盛产莲子的地方,自然是江南,那儿土壤肥沃,水质甘冽,孕育的莲子清甜脆口。 可江南疫病不止息,也不知六七月份还会不会有新鲜莲子运入洛京宫中。 于情,她不想谢泠燃下江南,可是于理,她认为谢泠燃还是尽快下江南的好。 阮棠用勺子舀着宫人端上来的莲子,不自觉叹出口气来。 刚刚的笑脸没征兆转了阴,顾念絮不免担忧,“小九,你可是有心事?” “念絮姐姐,”阮棠勉强又扬起笑脸,道明来意,“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编剑穗?” 顾念絮从小养在闺中,女工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剑穗这种东西也定然不在话下。 找她,错不了。 顾念絮了然,只问了句:“你这剑穗,编了是赠予谁的?” 阮棠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趴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个名字。 顾念絮掩笑,对这个答案早有所预料。 “那我去备些材料,小九把这碗莲子羹一滴不剩吃完,等我回来便教你。” 这招对阮棠很是受用,她立刻眉眼弯弯回:“好!” 第三碗莲子羹下肚的时候,顾念絮才备齐材料回来,其中最多的就是各色丝线。 阮棠挑好颜色,又确定了要编的花式,趁着太阳未落山便开始动手。 顾念絮手把手耐心教着,阮棠手忙脚乱地学着。 她眼睛是看懂了,可不知怎么,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屡次都会犯错。 顾念絮只好又一遍重头演示给她看,阮棠拧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时点两下头。 这场面任谁见了都要驻足瞧瞧,毕竟九公主独得圣宠,想要什么招招手便是,何时这么认真过。 路过的阮卓抱剑倚道门边,挑挑眉,出声询问:“这是做什么?” 阮棠和顾念絮双双抬起头来。 阮卓率先行礼,“皇嫂。” 顾念絮笑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棠已经招呼他:“五皇兄,皇嫂正教小九编剑穗呢,等我学会了,给你也编一个?” 阮卓看着她手中那青绿色的丝线,目光一言难尽,干脆拒绝:“不必了。” 他怀里抱着的“无名”是一柄纯黑的剑,若是系上颜色鲜艳的剑穗,必然奇怪极了。 彼时阮棠已经编了个流苏出来,全当他是不喜欢剑穗这种玩意儿,点头道了个“好”。 阮卓来竹筠宫找的阮筠,他话本就不多,同两人聊完径直往书房去了。 流苏之上,还需要再挂个坠子装饰,顾念絮特意挑了一块碧绿的玉递给阮棠,口中解释着这玉背后的含义:“同心岫玉,哪怕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心总是同一的。” 阮棠心领了这份好意,支支吾吾道:“可念絮姐姐,我还是想挂个平安扣。” “好。”顾念絮嫣然一笑,收回同心岫玉,感叹,“小九真是长大了。”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都开始懂得为喜欢的人着想了。 - 竹筠宫另一处,一 道黑影落于书房内,下跪拱手。 这黑影并未出声,默然地将一封密信呈上,阮筠一目十行扫完,将信丢进香炉中。 火舌卷上信纸,吞噬烧烬的声响过后,阮筠意味不明说了句:“江南的疫病或许是个时机。” 黑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言不发等候吩咐。 阮筠指腹于杯中蘸了点茶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个字出来,指节利落干脆低轻扣两下。 黑影循声看清桌上的字,眼神沉下,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如风似的消失在书房内。 “皇兄。”阮卓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迈步进来的。 阮筠轻轻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桌面上那个字抹掉,只留下一滩湿迹。 纵使如此,阮卓仍察觉到他的动作,看清了桌上那个字。 许是他视线停留得太久,阮筠转过身来,故作不解:“嗯?” 阮桌攥紧了拳又松开,下定决心般踏前一步,“皇兄,我们难道非得拉她入局吗?” 阮筠轻笑一声,找了方帕子擦拭干净手指,抬眸直视阮卓,“就算我们不作为,她也早已在局中了不是么?” 阮卓:“……” “阿卓,有仁心是好事,可你既与我为伍,就该早日舍弃这些无用之物。” 阮卓张了张口,“可她——” 阮筠的笑意在顷刻间收敛,不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忘了?父皇曾经教过的,想要大局安稳,有舍才有得。” 阮卓垂眼,没有应声:可如果舍的是至亲呢? 他分明看清了,桌上被擦掉的那个字……是“九”。 书房外,脚步声渐近,有人正往此处奔来,步子到门口才堪堪刹住车。 “太子哥哥!”阮棠声音清脆,打破房内略显怪异的气氛。 书房内二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心思却各异。 想到刚这么咋咋唬唬就闯了进来,阮棠不好意思问:“太子哥哥,小九是不是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无妨。”阮筠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润。 阮卓则攥了下拳,表情绷着,他嗓音冷淡地插话:“你不是跟皇嫂待在一起吗?来书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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