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所接触到的一切,只是一本书啊…… 这话阮棠原是说给自己听的,并不指望有谁能回答。 然而系统却出人意料地接上一句:【若是宿主真正意义上攻略了主角“谢泠燃”,可以有回到现代的选项。】 这么几次下来,系统的套路,阮棠已经大概摸清楚。 反正它就是个画饼大王,有些话,听一半就好。就跟上次的金手指一样,还不是至今都没有下文。 所以当被系统接上话时,阮棠留了个心眼问:“什么叫‘真正意义上攻略?’” 她眨了眨眼,下一刻,心里龌龊的想法脱口而出:“把他睡了?”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剧情节点任务,生存值得到提升!】 系统就跟卡顿似的,突然冒出句提示,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度把阮棠给整懵了。 “可我现在什么也没干啊?” 【检测到主角“谢泠燃”已品尝宿主所送的点心。】 阮棠怔愣一瞬,旋即脸上绽出笑颜,心情好了些。 谢泠燃这是,私下尝了她送的玉豆糕? - 泠宫,灯火长明。 殿前庭院,谢泠燃身着单薄白衣,端的是一派光风霁月。 他身形朗朗,手腕翻转间,一柄通体银白色的剑被掷向半空,剑身泛冷,剑气如虹,仿佛铮鸣有声。 枯叶飒沓,碎裂成齑粉,眨眼间,乘风剑已再次回到谢泠燃手中。 带着霜意的寒风卷起,白衣却纹丝不动,如月色一般无形的灵力四溢。 谢泠燃看着手中的剑,眉头却轻蹙起—— 不知为何,今日的剑意,不够稳。 他使了个诀,乘风剑便自动归入剑鞘。 主人心神不宁,被召唤出来的剑灵也不好受,能躲则躲。 从庭院往殿里走,谢泠燃想起什么来,脚步顿住,眼尾扫去,瞥向旁边一方石桌上放置的糕点。 糕点仍旧用手帕仔细抱着,无人去动过,纯然白色的帕子,在晦暗夜色中还怪碍眼的。 不止单单碍眼,谢泠燃耳边仿佛还有一道声音,正俏生生地对他说:“燃哥哥,浪费可耻哦。” 剑柄忽然被一道大力捏住,发出“铮——”的鸣声,还不安颤了两下。 修剑有道,越是面对束手无措的招数,就越该静心摒尘,迎难而上。 谢泠燃深吸一口气,松开被剑柄压出痕迹来的掌心,转而将石桌上的帕子拾起解开,面无表情地咽下那块玉豆糕。 果然。 甜、腻。 就跟某人一样。
第8章 创飞全场 她和谢泠燃关系不同一般…… 三十除夕夜,各宫都热闹非凡。 若是有公主妃嫔的,得从早上就得开始沐浴换衣、描妆打扮。 独独雪棠宫里乱作一团。 这两日,阮棠如此贪玩的人,却连宫门都不曾踏出半步。 寝卧门紧闭着,不时从里头传来两声长吁短叹。 又一声哀叹传来时,受命等着不让进的宫人们再次面面相觑。 有个小宫女忍不住问:“棣儿姐姐,九公主该不会生病了吧?” 棣儿是这两日唯一进去过的,她平静警告众人:“别胡说,再等等——” 话音适才落下,寝卧门由里被阮棠拉开,猛然带起一阵风来。 见到九公主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宫人们都暗自松了口气。 寝卧内有光线透进,只见地上都是被揉皱的宣纸团,怎么说也得有几十个。 而这位娇生惯养的九公主,好像也不是那么安然无恙,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脸上也沾了几道墨迹,眼底泛青,面容憔悴。 如此受尽折磨的模样,瞧着就跟只刚打过架的小花猫似的。 阮棠招手,唤的是棣儿。 两人窃窃耳语几句,棣儿将阮棠给的纸张折起收好,行礼退下。 但凡在雪棠宫当差的都算美差,九公主虽骄纵一些,心眼不坏,平日从不曾责罚宫人,赏赐大方。 宫里特意挑的也全都是些豆蔻年纪的少女,知理明事,少勾心斗角。譬如此刻,她们一个个都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安安静静地垂下脑袋。 距离除夕宫宴没剩多少时间,棣儿不在,阮棠便随手指了个宫女,干脆地吩咐道:“今年由你来给我梳妆好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吧。” 一声令下,雪棠宫瞬间忙碌起来。 打扫的打扫,梳妆的梳妆……井然有序,都是一群面容姣美的少女,动作行云流水又赏心悦目。 - 残月悬挂枝头,一年由此迈入尾声。 除夕宫宴开始得早,等阮棠来钦安殿时,她席位附近已坐满诸位皇子公主。 离得最近的仍然是阮芥,“小九,你这两日闭门不出的,待会儿不得技惊四座?” 这小心眼鬼,还在计较昨日来雪棠宫玩,却被闭门谢客的事。 刚又是沐浴又是梳妆,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吃,阮棠已经饿得不行,一边鼓着腮帮子咽糕点,一边糊弄地点了两下头——什么技惊四座,创飞全场还差不多。 “就不能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阮芥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话让阮棠意识到什么,眼睛直溜溜地环视全场一圈,从每张脸上扫过。 然后,她心里狂轰滥炸系统:“谢泠燃,今天不来吗?” 那她这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为了谁! 毕竟上次在谢泠燃的欢迎宴丢了把脸,今日阮棠可是暗下决心要掰回一局的。 系统语气平和:【近期并未发布相关任务,全是宿主自行理解。主角“谢泠燃”到场与否,概率均为百分之五十。】 “……”阮棠吃瘪,气都气饱了,进入自闭状态,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新年不比平时拘谨,宫宴上的气氛轻松。 期间,三公主阮卿颜跳了支惊鸿舞,腰肢细柔如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以面纱遮挡着,眼波流转,气质清冷,实在无愧于“洛京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六公主阮温亭则弹了曲古筝,她自小跟着宫中琴师苦练,乐声动听洗练,听得阮平帝拍手称赞。 顺序就这么不知不觉轮到了阮棠。 按照原先的安排,棣儿领着四个宫人往殿中央抬了个庞大物件,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物件看上去有半人高,又用红布遮挡着,似乎还挺神秘。 谢泠燃还是没有到场,阮棠兴致不高,无精打采地走到殿中央去。 阮平帝替好奇的众人发问:“小九,这是何物?” 阮棠行礼:“回父皇,自然也是乐器。” 随即,阮棠转过身,拽着红布一角,直接哗啦掀起来。 红布之下的“乐器”终于露出真容,由架子支立起几块薄铁片,中间堆放的物件似乎有些眼熟 ,像放大了的手击鼓,另有两根细长的木棒,在一端绑上了红色丝缎。 原先这里,阮棠想的是,一定要用得意的眼神看谢泠燃一眼,并且不能太露骨,多少得带点轻飘飘的傲慢。现在好了,谢泠燃来都没来,这些精心设计也都白费了。 “这是……乐器?”这话是皇后姜琉莺问的。 阮棠回神,点点头,“皇后娘娘,小九这就表演给您看。” 虽然薛玉漱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回都让阮棠留出个心眼来,但她还是觉得,皇后跟太子身上都有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莫名让人亲近。 而且就算要留心,也该留心的是那个看上去就很疯的二皇兄才对。 棣儿搬来一把椅子,阮棠坐下,拿起那两根木棒,丝缎垂落下来,就像给她水蓝的浅色宫装镶了牙红的花边,恰到好处。 很有仪式感的,阮棠深吸口气,清空思绪,木棒在腕间翻了个漂亮的花。她抓紧,敲击下第一声。 金属铁片和木棒相撞击,声音介于清脆和沉闷之间,却很有冲击力,从耳膜逐渐贯穿到心脏,一时间看呆众人。 是了,阮棠表演的正是架子鼓。这儿没人见过,图个新鲜,就算她敲得再烂也没事。 不过好歹上一世也在学校文艺汇演上拿了个奖项,这回没有配乐,或许差点意思,但唬些看热闹的外行人应该不成问题。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紧接着,木棒又敲击下第二声、第三声…… 阮棠手上的速度越发加快,敲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始终紧扣着一端激昂的旋律展开,反复更迭,那两根绑在木棒上的红色丝缎就跟着飘扬起来,颜色全晕在一块。 且这音律很有画面感,不免让人联想到立于战场之上的不败将军,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能从容应对,杀伐果决。 之前无论是阮卿颜的惊鸿舞还是阮温亭弹的古筝,都是由舒缓的节奏渐进高潮的。 阮棠的架子鼓却是一上来就先声夺人,把节奏推到一个很高的点,后面非但没有低下去,反而出乎意料的越来越高,越来越急! 最后,一曲戛然而止在意犹未尽的时刻。 阮棠收了木棒,甜甜笑开来,对着殿上呆愣的众人,大大方方道:“此曲献给——” 【警告!请宿主保持好绿茶人设。】 阮棠大脑短路一瞬,不太确定的语气问:“谢、泠、燃?” 她原想说的是“献给父皇”来着,可没想到半路杀出句系统提示音,让她自乱了阵脚。 ——谢泠燃来宫宴了吗? 阮棠转头,朝钦安殿门前望去,谢泠燃正趁着夜色而来,同是水蓝色的衣袍映入她眼中,好像一湖明澈的水,温柔地袭上心尖。 即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谢泠燃脚步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自如地落座颔首:“诸位抱歉,在下来迟了。” 这般清冷如谪仙的人,永远克制端方到让旁人难以接近,大概也永远不会有失控的时候。 “不迟不迟,燃哥哥,你来得正好!”虽然跟阮棠预想的有些偏差,但好在还是给他演奏上了。 谢泠燃并未接话,却也未指责驳斥,只漠然移开和阮棠相撞的视线。 刚才敲架子鼓创没创飞全场不知道,但此声“燃哥哥”一出,绝对有不少人被创飞,因为阮棠很清晰地听见了几道倒抽冷气声。 又是公然献曲,又是“燃哥哥”的,怕是等今晚除夕夜一过,全洛京都会觉得她和谢泠燃关系不同一般。 阮平帝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他轻咳一声解围:“小九,你从何寻来此物?” 阮棠胡扯:“父皇可还记得,小时候送过小九一个拨浪鼓?不久前正好翻出这个旧玩意儿,如今有了机会,就表演给父皇看看。” 当然,能把架子鼓的设计图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来,纯粹靠她自己是不行的,这其中还找系统帮了点小忙。 “你说此曲是献给泠然君的?”听阮平帝这么问,众人原以为会触怒龙颜,没想到他只是四两拨千斤道,“小九,你好生偏心,那太子哥哥和其他诸位皇兄,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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