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她明明将披风还给他了...... 桑宁思绪一顿,赶紧取出瓶子里的聚灵丹,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 原还做好了他咬紧牙关喂不进去的准备,可她的手方一落到她下颌,便见他尺关一松,丹药顺顺当当地入了他的嘴。 只听“咕噜”一声,丹药便吞进去了。 莹白色的光自他经脉间穿梭而过,汨汨涌出的血液渐渐凝注。 云时宴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声音虽虚弱,意识倒还算清醒。 桑宁轻轻松了口气,弯下身子,扶着他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其实云时宴只是闭目在养神,灵识也看见了她的一举一动,只他经脉断了许多,实在是没力气动作,这才躺着多歇了会儿。 “这又是哪儿啊?”桑宁喃喃问了一句。 云时宴扫了眼四周,很快垂下了眸,淡声道:“云渺宗的剑冢。” 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微动,分不清是不耐又或者是厌烦。 桑宁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甚至对他如此熟知云渺宗之事也不觉得怪异。 她睁大了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作为一个剑修,她是知道剑冢的。 修真界中,将修炼的等级划分为炼气、筑基、金丹、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和大乘。而剑修自然是以炼剑为主,每一个剑修在修炼到金丹期结丹后,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本命剑。 本命剑有灵,一旦选定,便能与自身感知,修炼至后期,修士便可与本命剑合二为一,练成心剑。 可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若不能真正飞升,哪怕是修炼到了大乘期,说到底也只是个人。是人,就有生老病死,即便修士活得时间比普通人长许多,终究也有天人五衰的时候。 这些剑修在死后,本命剑就会失去灵性,大多数会被置于剑冢之中,少部分则有可能散落在任何地方,静等下一个与之契合的主人将它唤醒。 原文中,男主宋霁尘的本命剑墨星就是在剑冢里拿到的,据说是由某个上古剑修亲手铸成,世间难得的一把名剑。 也是因为有墨星剑的加持,男主这之后的修炼才会一日千里,逐渐成长为修真界最出色的剑修。 不过桑宁有自知之明,她这才炼气期的修为,倒是也不想着能在这里找到本命剑,但涨涨见识总是可以的。 只是这剑,都藏在哪里了呢? 看了一圈儿,桑宁也没在这一片花海中看到类似于剑冢的所在。 她倒也不觉得太失望,转回头老老实实坐到了云时宴身旁。 他身上的衣衫多了好几道口子,虽称不上破烂不堪,也没好到哪里去。也不知是在卷入风眼时被风刃割破的还是被河中礁石划的,衣衫破碎,隐约可见里面伤口同样惨烈。尤其是肩上那块,血已然在方才便浸透了衣衫。 眼下虽已经止住了血,但他脸色苍白如纸,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瞧着失血过多的样子,实在不大乐观。 桑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又怕弄疼他,犹豫了下,道:“我给你把肩膀的伤口包扎一下吧,别一会儿又裂开了。” 至于其他地方,那是想包也无处下手,好在那些伤口并不太深,血一止住,问题应当不大。 云时宴刚要拒绝,一抬眸,却见她已经自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件白色的…… 里衣? 眸光不自觉地一怔。 桑宁这厢却毫无所觉,她抬手给衣服施了个清洁术,又用力撕出几条还算完整的布条,打量着应该够用了,才又看向云时宴。 “衣服脱了吧。”
第9章 包扎 云时宴闻言,抬眸定定看了她片刻。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瞳像是浸了墨,黑得让人根本看不到底。 桑宁被他这么看着,莫名地就呼吸一窒。 怎么的,又不是没在她面前脱过,干嘛这种眼神看她啊,好像她要怎么他似的。 这么一想,桑宁脑子里又难免想起某些带着颜色的画面。 她脸红了下,正想跟他多说一句“脱了衣服才好包扎”,就见他的手已经慢慢搭在了自己的腰封上。 桑宁的眼神也跟着不受控制落在他腰封上,只见那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移动起来,几个呼吸间,那腰封便被他捏在了手上。 她下意识看着他咽了口口水,就这么看着他抬手脱衣服,她面上不由地越来越热,耳朵尖都开始隐隐发烫。 清醒点!是包扎,包扎而已!她想拍几下自己的脸,好叫自己别瞎想。 再说了,他就算脱光了她也不是没见过,还摸过啃过咬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桑宁,给我支棱起来! 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桑宁才凑上前去。 只这么一看,脸却更红了,这次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被吓出的血色。 有衣服遮挡时还不明显,可这么靠近了,才看清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尤其是肩膀上的两个血洞,瞧着是裂了又裂,一片血肉模糊。 都这样了,他还能忍着一声不吭,桑宁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她定了定神,先给两人身上都捏了个清洁术,便开始学着电视里看到过的,将布条细细往他身上裹。 没有药,布条也就是起个保护伤口的作用,聊胜于无。 桑宁双臂展开,尽量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一个不过分亲近的姿态靠到他怀中,将布条从一侧绕过去,再绕回来。 动作生疏,难免会蹭到他。 每次蹭到,似乎都能听到他更加粗了些的呼吸声。 她动作越发轻柔,想了想,为自己开脱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包扎,不太熟练,你忍一下。” 云时宴垂眸看着她,低了低视线,看她细嫩的手指在她肩上一阵忙忙碌碌,眸中墨色不断翻涌。 自他八岁踏入云渺宗,直至成为众人口中所谓的修真天才,众人敬畏的九霄剑尊,他们敬他,畏他,怕他,可哪怕他受再重的伤,也不曾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对待过他。 淡淡的青木香不断在鼻尖晃动,云时宴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他并不觉得伤口有多痛,反倒是她指尖贴到他皮肤时的温热触感更为清晰。 一阵阵酥痒从肩头蔓延至全身。 他闭了闭眼,堪堪压抑住逐渐混乱的气息。 桑宁却毫无所觉他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碎碎念: “你这伤等出去以后可得好好养一养。” “你都不疼的吗?” “疼就喊出来,这里又没人笑话你。” 她的声音如击玉般泠泠,落到云时宴耳里,却仿佛一根根柔软的丝线,缠缠密密地绕住了他。 “好了。” 打上最后一个结固定,大功告成。 桑宁松了口气,伸手去拿他丢在一旁的外衣,云时宴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你别动,又流血了。” 等话说完,她才发觉被他这么一拉,自己已经一屁股做到了他的腿上,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可闻。 “怎......怎么了?” “手。” “?” 桑宁顺着他的视线一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方才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血来。 她赶紧挪开自己的爪子,干笑一声:“对不起啊我没注——” 话没说完,她突然倒抽一口气,因为身前的男人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身,侧头半张脸埋入了她颈间。 潮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项间,桑宁本能地抖了下。 她气息微乱,那双箍着她的手臂却越发用力,几乎以一种蛮横的力道将她朝着自己怀中揉,勒得她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 桑宁不满地扭了扭身子。 而后,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一时间便僵住了。 “你……” 云时宴没让她把话说完,蓦地倾过身子,捏住她的下颔,一口咬在那张艳红柔软的红唇上。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桑宁眼眸微阔,睫毛不自觉地簌簌颤动,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舌尖便已轻巧滑入,唇齿交缠间,还能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吸吮,啃咬,手掌在桑宁腰间轻轻摩挲着。 桑宁哪里受得了这番,整个人都软了,完全失去了抵抗,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他的气息。 天地间的风再次活过来,纷纷扰扰拂过成片的血灵花,无数火星子一般的赤红色光点被吹到半空,瑰丽又诡异。 良久,才终于放开她。 桑宁气都喘不过来了,软趴趴靠在云时宴胸前,听他在耳边道:“是你先招我的。” 桑宁:“???” 你说话要负责任的! 桑宁下意识就要反驳,她撑起身子,侧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垂眸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无比摄人,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念。 桑宁便忍不住地一阵颤栗。 云时宴没有放开她,他手掌扶住她的后颈,看着她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是她带着附着他一丝神魂的鸣霜琴闯进山洞将他唤醒,是她对他下药又百般撩拨诱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也是她,非要待在他身边照顾关心她。 既然是她招惹的他,那么他便允许她的接近,也顺从自己的心意好了。 他喉结滑动,意犹未尽地又在她额头轻轻啄吻几下。 桑宁感觉自己都被他亲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好的离开这里就各奔东西的吗? 好吧他确实没说过,可他这是什么意思? 上回......呃......就算是她强了他,那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桑宁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不知怎么的,一个不留神,盘桓在脑中的话便顺嘴便溜了出来:“你难道是要娶我吗?” 话一出口,离家出走的理智便瞬间回笼,她像是被点燃一般,脸“轰”地一下红了。 云时宴闻言,也不由地顿了下,显然是被桑宁给问住了。 半晌,才偏头看向桑宁,问道:“你想嫁给我?” 什么叫“想嫁给你”? 桑宁觉得自己要无语死了,心道她脑子大概是方才进水了才会扯到这事情上来,而这人,竟然还问她想不想嫁给他! 怎么,她是嫁不出去吗?就非得倒贴你了还!还真是给你脸了! “不想!”桑宁恼得要起身,云时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一把又把她扯了回来。 这一扯,她又重新跌回了他身前,大腿根还蹭到了个什么东西。 桑宁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脑子都是一空。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凝滞又怪异。 末了,还是桑宁先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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