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毓景也没吊她胃口,直接道:“你也知道,虞氏本家就在江宁,本来是虞氏三房看中了你弟弟,后来京城里的舅舅知道了这事,也派人打听了,然后……” 说到这里,梁虞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继续道:“前段时间,我那个九岁就走丢的表妹不是找回来了吗?年纪也不小了,该说亲了。舅舅就把这门亲事给截胡了,不过也没定下来,舅舅的意思是要等你弟弟进京来赶考的时候再看看。” 元香雪顿时拉下了脸。 梁毓景奇怪问她:“怎么这副表情?不高兴?” “你觉得我能高兴?” 元香雪压根笑不出来好吧! “虞氏本就绑在了你这艘摇摇欲坠的破船上,现在你还要把我弟弟也拉上来?” 梁毓景不高兴了:“什么叫摇摇欲坠的破船?本殿在皇子中依旧是头一份!而且不是已经在谋划去封地了吗?最迟年底,这事儿肯定能成!” 元香雪一听,就把便宜弟弟丢开了,转而问:“有没有确定好去哪里?” 梁毓景叹口气:“哎,好的地方不能选,谁选了谁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可那些贫苦之地也没人想去。” 元香雪就很无语:丫的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还想着养重兵呢?去个鱼米之乡,有谁会好端端地来给你卖命? 但是吧……这话不能说。 毕竟元香雪又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造反,她就想去个好地方,过上悠哉悠哉不怕有人下毒的小日子而已。 “那殿下,实在不行就多要一点安家银子呗,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地方贫苦没什么,有钱不就好了嘛?” 梁毓景用打量白痴的目光看她:“穷山恶水之地,你再有钱也没用。” 元香雪回以同样的目光看过去:“殿下,买东西是问商人买,如果商人过不去,那你就给他们修一条路呗,穷山恶水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路不通?” 梁毓景继续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她:“你嘴一张倒是说得简单,知道修一条路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吗?”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钱不够多而已嘛,如果修好一里路,你就给一百两,那你半个月内就能见证奇迹,你信不信?” “一里路一百两?你是修路还是铺钱?” 梁毓景都想说脑残两个字了。 巧了,元香雪看他更像脑残:“这路修好了,商人啊、过路人啊是不是要走?过路费了解一下?也不用收太多,一个人头就一两个铜板,然后商人按照货物的百分之几价值来收,只需一两年,这修路的钱不就回来了?” 梁毓景顿时眼冒精光。 元香雪提醒他:“这个收费要重点注意,不能太贵,不然人家就不走你修的路了,而且不同货物的盈利不一样,所以过路费也要不同,而且还要严格管理底下人,那种悄悄和商人避税的……咳,你懂吧?” 梁毓景神采飞扬地点头,眼睛明亮极了。 “真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果然,你不是她,她虽有些小聪明,但绝对想不出这般妙计。” 卖弄知识正洋洋得意的元香雪:……凎! 元香雪装傻佯怒:“你这就看不起人了啊!什么叫我以前绝对想不出来?我以前那是有点想法,但没想好就没跟你说。” 梁毓景伸手点了点了元香雪的心口:“你心跳有点快了,是在撒谎吧?” 元香雪顿时后仰避开,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不过管他呢,绝不能怂! “哼,我可是给了你一个好主意,你不表示表示?” “想要什么?一定给你。” 元香雪就颐指气使地指了指火炉边上板栗:“剥吧。” 梁毓景笑眯眯地开始剥板栗,剥完了还亲自送到元香雪嘴边。 元香雪嘴一张,这板栗就进了口中。 连着吃了好几颗,元香雪就摆摆手:“不吃了,一会儿晚膳我要吃鱼,你给我挑刺。” 梁毓景神色微动,笑眯眯应下。 元香雪想了想,又说:“快过年了,但我没有新衣裳穿,也没有新首饰戴,你看着随便给点吧,主要头上戴多了也重。” 梁毓景应下,问:“没了?” 元香雪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没了。 于是忍不住感慨:“哎,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梁毓景“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这自我评价倒也中肯。” 元香雪见他笑的这么好看,心动得紧,偏偏大白天的不好扑上去,就只能让他笑不出来了: “别急着夸我啊,这鱼啊,要松鼠桂鱼;这衣裳呢,云锦、缂丝都行;这首饰呢,我也不要什么金啊银啊的戴头上太重,就玉镯吧,最低和田玉,如果有羊脂玉就更好了。” 随着这字正腔圆的话音,梁毓景笑不出来了。 元香雪笑盈盈又说:“对了,有种布料叫蝉翼纱,做成绢花戴头上也好看,还不重,这个布料来几匹,然后绒花也要,要成品,我这边可懒得动手。” 梁毓景面无表情开始剥板栗:“……还是多吃点板栗吧,你这要求本殿办不到。” 元香雪就揶揄:“哟,方才是谁问我想要什么的?还一定给我?” 梁毓景一边剥板栗,一边说:“大冬天我去哪儿给你找松鼠桂鱼? 云锦是贡品,本殿确实能弄到,可你这身份也不能穿吧? 缂丝这个没问题,但你要一身缂丝的衣裳就有点难了,起码得等到明年才有了; 至于玉镯,你想要一会儿就带你去库房里挑,羊脂玉不可能,本殿都只有几块赏玩的玉牌、玉雕。 绢花、绒花这个可以有,蝉翼纱不算太名贵,回头本殿给你几箱子,叫你戴一年都不重复。” 这般说着话,又给元香雪剥了好几颗板栗。 但元香雪还想着晚膳时吃个全鱼宴呢,就很礼尚往来地喂给了梁毓景。 “好了好了,我就是胡说八道,有什么鱼就吃什么鱼吧,云锦不要了,羊脂玉给我摸摸就行,至于其他的,你记得食言而肥啊!你这么俊,胖了可就难看了。” 梁毓景咀嚼着自己剥的、别人喂的、十分香甜的板栗,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元香雪顿时大惊小怪喊:“哇,殿下,你刚刚翻白眼了诶!” 梁毓景瞪她。 元香雪就立马改口惊呼:“天哪,殿下你好俊啊,外面人真没眼光,你分明就是大梁第一美男子啊!” 梁毓景实在绷不住脸,笑了起来。 元香雪也情不自禁跟着笑出了声。 “哈哈哈!” 两人笑声太大,外间的秋霜与福全面面相觑:里头发生了什么? 福全低声感叹:“殿下这几日心情可不好,如今能笑出来,咱们也好过多了。” 秋霜正要跟着感慨几句,就见帘子开了。 梁毓景拉着元香雪走出来,两人脸上还带着笑。 梁毓景吩咐福全:“今日晚膳在汀兰院用,准备——” “全鱼宴!!!” 元香雪非常大声地打断梁毓景,表露了自己的险恶用心。 她朝梁毓景俏皮眨眼,挑衅意味十足:怎么样?敢上全鱼宴吗? 梁毓景“呵呵”一笑:“听到了没,全鱼宴!” 说完,就拉着元香雪出了汀兰院,直奔库房。 进的是专门放金银玉石的库房。 …… 元香雪出来的时候,左手腕上戴了和田白玉飘青花福镯,右手腕上戴了祖母绿翡翠平安镯,怀里还抱了一盆红玉雕嵌玛瑙牡丹花盆景。 嘿呀,顿时有种——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还抱着一个胖娃娃呀!
第18章 身无二两 黄昏时,两人回到了汀兰院。 元香雪轻手轻脚地把盆景珍而重之地放在博古架上。 梁毓景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很嫌弃:“一盆花而已,至于吗?” 元香雪立刻回怼:“你那库房里就一盆松柏和一盆牡丹——等等!”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元香雪看着玉雕牡丹盆景,语气沉重:“库房里就两盆玉石盆景,应该是你一盆,皇子妃一盆的吧?” 梁毓景也反应过来:“还真是这样,父皇赐下来的时候就是两盆。” 元香雪捧着盆景,一脸纠结—— 最近皇子妃的日子可不好过,当然,整个后院的日子都不好过。 大姑娘、大公子、二公子一直病着。 尤其石侧妃发现了自己院里一个宫女与岳侧妃身边人有联系,虽然没抓到切实的证据,但这种事怀疑就够了…… 而皇子妃在整顿府中事务的时候,也发现自己的正院混入了眼线。 虽然没确定是谁,但府中有实力安插眼线的,除了岳侧妃就是石侧妃。 再加上车前草那事被抓的李嬷嬷等人都没了消息,就显得更波云诡谲了。 于是,皇子妃、岳侧妃、石侧妃三人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紧张。 而在这段时间,梁毓景一边要忙着封王与兄弟们斗法的事情,一边还要关注三个儿女的病情,甚至隔三差五就被请去主持公道…… 反正,梁毓景忙的都没空妖精打架,都是歇在前院的。 今天他竟然有空来汀兰院,元香雪还挺惊讶的。 当然,惊讶的同时,元香雪也清楚,后院的便宜姐妹们怕是又要酸言酸语了。 再加上她从库房里拿了这些东西出来…… 就怕谁过于嫉妒,直接提刀来砍她。 一瞬间,元香雪都想把这盆景送回库房里继续吃灰了。 梁毓景看她神情,轻笑:“怎么,你打算还回去?” “不,都到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还回去?我就是……” 元香雪咬牙:“既然不能见光,那我拆了它,也是很合理的吧?!” 梁毓景看不过去了:“什么叫不能见光?本殿给你的你就收着,武氏敢说什么?” 元香雪无语了:“皇子妃是不会说什么,但我有必要因为你去得罪整个茶话会姐妹吗?” “茶话会姐妹?” “就请安的时候喝喝茶、吵吵架的便宜姐妹。” 梁毓景点点头:“总结的挺精练。” 他回归正题:“单独给你,确实容易被嫉妒……” 元香雪期待接话:“你打算每人送一盆?” 梁毓景没好气:“你没看过库房吗?本殿的意思是,你就别拆了,搬到前院去,以后本殿会经常叫你过去看两眼的。” 元香雪登时白他一眼,“建议下次别提建议。” 梁毓景:…… 元香雪看着美轮美奂的红玉牡丹盆景,叹口气:“算了,拆掉太可惜了,不就是遭人嫉妒吗?我这么优秀,她们合该嫉妒我的。” 梁毓景很是无语,但想想元香雪给他出的主意,优秀一词也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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