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福全上前躬身:“主子,全鱼宴准备好了。” 元香雪眼眸亮晶晶看向梁毓景:哈哈哈,挑鱼刺的工具人! 梁毓景则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元香雪顿觉不妙。 等坐上桌,夹了一筷子鱼肉,元香雪才发现:这鱼特么的已经被挑过刺了! 但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完整,甚至赏心悦目、色香味俱全。 元香雪气鼓鼓问:“这都是什么伶俐人啊,谁让他挑鱼刺了?!” 梁毓景笑眯眯道:“本殿吃鱼,就没吃过有鱼刺的。” “我前天吃的鱼为什么有刺?” 元香雪又吃了一筷子鱼肉,大声嘀咕:“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样菜还搞两种花样,一群势利眼。” 梁毓景一副教导人的口吻:“所以啊,你要多讨本殿的欢心。” “那殿下你现在是否欢心?” 梁毓景笑着看了一眼福全:“鱼不错,记得赏大师傅。”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赏他做什么?分明是我提的全鱼宴!” 梁毓景压根不理她,自顾自吃鱼。 元香雪冷哼一声,只好化悲愤为食欲。 一顿全鱼宴吃完,两人都撑了。 “走,出去消消食。” 梁毓景拉上元香雪,披上大氅就在汀兰院里转悠起来。 汀兰院栽种了一片竹林,还算翠绿,因此冬日的景色还算能入眼。 “你这里也太单调了。” 这话秋霜也说过,还提议栽种几棵花树,比如海棠、石榴,或者种些月季、牡丹一类的。 但元香雪嫌麻烦,不仅打理麻烦,春天有虫子、夏天有蜜蜂,简直不能忍! 竹林是原本就有的,她就忍了,再添加别的就不行。 “觉得单调啊?那你多送我几盆盆景呗。” 梁毓景疑惑:“盆景?你自己去花草房领不就行了?” 元香雪为盆景补充说明:“我说的是宝石盆景,比如来个黄玉雕梅花,粉玉雕月季……” 梁毓景转头去看竹林,一副“我正在赏景,我听不见你说什么”的样子。 “你这就没意思了吧,说说而已,又不是现在就要,等你以后有了再说嘛。” 梁毓景心想:若他真登上那个位置,这些东西倒是真有了。 于是他不以为意地应下:“行啊,看你表现。” 都说饱暖思那啥,元香雪顿时想歪了,感觉走这一会儿也差不多了,她就拉着梁毓景去了净房沐浴。 梁毓景差不多睡了半个月素的,今天来汀兰院,就是为了睡荤的,因此也很积极。 就是苦了守在外头的秋霜、福全,愣是熬了半宿。 翌日,元香雪醒来的时候,梁毓景已经走了。 刚把避子汤喝掉,三个不速之客就联袂而来—— 没错,就是卢侍妾、程侍妾、林侍妾。 三个人盛装打扮,组团过来谴责元香雪这个后院里唯一吃荤的人。 并且,无论中途怎么吵架,这三人都不走,还在汀兰院用了午膳。 一直互相折磨到了黄昏时候,真的就等到了梁毓景。 说真的,梁毓景一进门就看见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给他行礼,请安的声音也娇滴滴的,差点被吓一跳。 再一看,三人旁边还有一个神情郁郁、姿态慵懒的元香雪。 元香雪与他对视上,翻了个白眼。 这一天的折磨,尽在白眼中啊。 梁毓景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便挥挥手:“你们回去吧。” 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元香雪叹气:“这也太恐怖了,一大早就过来,死活撵不走!” 梁毓景就笑。 元香雪恶狠狠凶他:“你还笑?都是你没有满足她们,不然她们能跟饿狼一样吗?” 梁毓景不笑了,他冷哼一声:“听你这意思,是赶我走了?” 元香雪就很诚恳:“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咯。不过今天不准走,我昨天还没有尽兴呢。” 梁毓景:…… “你可矜持点吧!” 元香雪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吗?谁叫殿下你太美味了呢?” 梁毓景:…… “你这形容词是不是不太对?” “别在意那么多嘛!你也觉得我很美味吧?” 元香雪挺了挺胸脯,很是骄傲的样子。 梁毓景觉得脸有些热,赶紧转移话题:“你没用晚膳吧?让人摆膳,饿了。” 元香雪很想来一句:“吃我”,但今天应付那三个饿狼很是辛苦,她也饿了。 “我也好饿,秋霜——” 秋霜应声而出:“禀殿下,这时候膳房应该送过来了。” 果不其然,膳房很是准时,而且,分量也不少。 元香雪看见好几道她没点的菜,一问才知道,人家膳房的人机灵,一听殿下回府直奔西厢汀兰院,就很懂事把前院的菜装进了汀兰院的食盒里。 然后,元香雪特意把那几道菜都尝了尝。 “感觉也是差不多的味道,还以为你吃得多好呢。” 梁毓景意味深长一笑:“那你说,现在比之以前如何?” 元香雪想起养病时期吃的菜,虽然也好吃,但还是有点差距。 “所以,这是因为你过来了,所以我这边的菜也好吃了?” 梁毓景点点头:“那不然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元香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话说,你大概有半年时间没找过林侍妾了吧?那她吃的用的,得差到什么地步?” 梁毓景就很无语:“林氏她叔叔是户部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油水还行,因此林氏手里有钱,怎么可能过得差?就你身无二两银,只能任由膳房安排。” 元香雪沉默了。 梁毓景安慰她:“没事,你弟弟前途远大,明年春闱之后,你说不定就是状元郎的姐姐了。” 元香雪“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不管,你给我涨月俸!不对,月俸是皇子妃发的,和你没关系,你给我搬几箱金子来!” 梁毓景看她这可怜模样,大手一挥:“金子没有,银子可以有。” 然后大晚上的,福全领着人从库房搬来了两箱银锭。 十两一个的银锭,一箱二十个,总共四百两。 元香雪打开看了,还摸了又摸。 然后她嫣然一笑:“殿下,你真俊。” 梁毓景在这瞬间福至心灵了:“……是给钱的时候才俊吧?” 元香雪放下银锭,走到他身边,小鸟依人、眼波流转:“床上抱我的时候也俊。” 梁毓景心神荡漾,抱起人就直奔净房。 (*  ̄3)(ε ̄ *) 两人在净房闹了一通,又转战寝房,直至夜深才歇下。 第二天,梁毓景依旧早早就走了。 而汀兰院,也再次迎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不过这一次元香雪压根就没开院门。 好在当天晚上,梁毓景进了棠棣院。 之后几天,后院仿佛过年一般喜庆。 因为梁毓景很是雨露均沾,哦,除了正院的皇子妃和蘅芜院的林侍妾。 这一晃就到了腊八这天。 今日有宫里赏赐下来的腊八粥,为显恭敬,后院一众人齐聚正院,等待宫里的太监。 这聚在一起,当然就会说话。 这三言两语,就会吵架—— 尤其在场七个人,皇子妃好歹是主母,众人不好拿她开涮,但还有一个守着活寡的林侍妾啊。 卢侍妾就红光满面地问林侍妾:“林妹妹,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莫不是没睡好吧?” 程侍妾这个专门捧哏的就接话:“卢姐姐这话说的,昨日你侍候殿下,听说夜半才歇,应该是你没睡好才对吧?” 卢侍妾就谦虚:“侍候殿下,不管到多晚都是应该的,前天儿妹妹你不也一样?倒是林妹妹,听说你昨日一直在花园子赏景,还遇上了殿下?” 这话说的就是林侍妾昨天想要偶遇、截胡一事了。 但没成功,所以就成了笑柄。 林侍妾咬牙切齿,眼眶通红地瞪着卢侍妾与程侍妾,最后竟是什么都没说,反而盯上了元香雪。 “元妹妹,最近几天都没避子汤喝了,可有不习惯啊?” 看戏不成反被cue的元香雪:……不是,吵不过你就拉我下场唱戏是吧? 于是她也毫不客气回怼:“习不习惯的也才几天而已,真是比不得林姐姐,这常年不侍候殿下,很是习惯了吧?” 这话一出,看戏的众人都忍不住想笑。 林侍妾憋红了脸,情急之下看向皇子妃,口不择言起来:“皇子妃,您不管管吗?如今府上三个孩子都病恹恹的,承宠的几个,不是被赐下避子汤,就是怀不上,您跟殿下说说——” “够了!林氏,若再胡言乱语,你就滚回蘅芜院去!” 皇子妃神情冷肃,手里的茶碗重重磕在桌上。 看戏的岳侧妃、石侧妃也冷下了脸,眼神如同寒冰一样盯着林侍妾。 说别的可以,但不能提孩子。 如今三人为了孩子,几乎是夜夜都睡不着觉,这会儿提什么“病恹恹”不是戳人心窝子吗? 被三双寒冰一样的眼睛盯着,林侍妾缩了缩脖子,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卢侍妾、程侍妾也没了兴致炫耀,便都沉默下来。 但也没沉默太久,宫里的太监很快就来了,皇子妃领着众人谢了恩,便让人把腊八粥拿下去热热。 这粥嘛,是要等梁毓景回来一起吃的。
第19章 腊八惊变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没等来梁毓景,反而是前院的福余公公来通知不用等了。 皇子妃便说把腊八粥分一分送到各处,然后就叫众人散了。 当然,今天晚上还有一顿家宴。 出于对“每逢家宴必出事定律”的迷信,元香雪认真思考了一下:今晚家宴会出什么事呢? 三个孩子肯定不会出席,那就只有大人了。 而皇子妃吸取教训,家宴上的食物肯定不能再出错了吧? 真是想不出会发生什么啊! 瞬间期待起来了。 临近黄昏,元香雪来到了正院,这时候林侍妾、卢侍妾、程侍妾已经到了。 在暖阁等了会儿,岳侧妃、石侧妃也到了。 于是众人就去给皇子妃行礼,一一坐下,等着开宴。 冬日里天黑得快,可天黑尽时梁毓景还没到,元香雪就有点烦躁,这人不来,皇子妃就不开宴,她饿了啊! 正烦着呢,一个宫女就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朝石侧妃说:“主子,二公子突然起了高热!” 石侧妃脸色一变,“噌”地一下起身,直接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她才突然回过头:“皇子妃恕罪,妾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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