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藏匿一部分宝藏,但被太后督工的人发现。 既给真正的功臣泼了脏水,又抢走一部分功劳,太后成了筹集军饷唯一清清白白的大功臣。 只有这一个罪名,不足以将皇后灭口,太后又逼迫三岁的小太子污蔑邓姣胁迫储君,让小太子在文官面前处死邓姣。 而文官们本就各有势力,都想除掉占着皇后位置的邓姣,自然会一呼百应。 如此这般,每个人手上都沾点皇后的血,就算燕王回来后发怒,也只能“法不责众”。 邓姣手脚凉得像塞进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冻住。 现在才算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陆骋为什么如此排斥后宫的斗争。 “皇嫂?皇嫂!”宜宁急切地摇了摇邓姣的手臂:“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把阿渊抱出来了,不然我母后会继续逼他给你定罪的!我们一起去找我哥吧!” 邓姣回过神,下意识憋着的一口气呼出来,喘息不宁。 “我的天啊……”她抓住宜宁的手:“这次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我的小公主。” “哎呀说这些作甚!”宜宁急坏了:“你提醒我赵勋的真面目,那才是救了我一辈子呢,要不是你,我都打算跟他私奔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孙指挥使说,他只负责拱卫皇宫,护送我们去边疆是田忠凌的任务,我们现在去哪里找田将军呀皇嫂!” “我也正为此事发愁。”邓姣抱怨:“原本计划,再等两个月,就有人接应我去找你哥,而田忠凌现在已经紧急护送粮草先去了边疆,等他回来就晚了,他安排的护卫又都是死脑筋!” “那可怎么办?”宜宁心急如焚:“去漠北只能由军队护送我们走官道去,否则就我们两个人带着个孩子,一路上的山寇劫匪都够我们死上几百次了。” 邓姣咬着下唇思忖良久,低声说:“我有个冒险的计划,我在京城有个故友,名叫周季北,是金翎卫镇抚使,如果能找到他,他或许有办法护送我们去边疆。” 宜宁眼睛一亮,立即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这客栈周围到处都是守卫。”邓姣尽可能冷静分析:“你是被孙敬梵的人送来这里,他们才放你进来,就算他们放我们去找周季北,也不可能任由周季北送我们去边疆,若是起了争执,太后的人被引过来就彻底完了。” 宜宁跌坐回椅子上:“那怎么办?要不我俩乔装成民妇……” 邓姣平静地摇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什么歪主意都行不通,我们……只能用阳谋。” 宜宁问:“什么阳谋。” 邓姣直接把护卫她的赤霄卫头领召来客房,开始了第二次谈判。 这个护卫不敢提前送她去边疆,无非是怕出了事,他要承担主责。 而现在,邓姣给他列出了两则对未来的推论。 其一,宜宁已经知道邓姣有危险,如果护卫明知道有危险,却为了推卸责任,强制邓姣按计划回宫,邓姣遇害后,宜宁肯定会跟燕王告状,护卫头领必然是重责。 其二,如果护卫头领故意放水,任由周季北“偷走”邓姣几人,送去边疆与燕王汇合,出了事,主责必然在周季北身上。 太后要追究,重罚的肯定是周季北,燕王若是为此封赏,随机应变、故意放水的护卫,倒是能分一杯羹。 这场谈判,把旁边的宜宁都给听傻了眼。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她和她哥为赵勋的事情大吵一架的时候,邓姣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兄妹俩一起给说服了。 这根本不是皇嫂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这他娘的就是纯聪明。 在这样的绝境下,邓姣居然能冷静到这个地步,把各方利弊都分析得明明白白。 这阳谋可比太后的阴谋强多了。 果不其然,护卫思忖不多久,就答应配合邓姣的逃亡计划。 毕竟上面给他护送邓姣回宫的任务没有限时,他不能自作主张送皇后去边疆,但可以绕圈子拖延时间,等燕王回来做主。 邓姣这些天为了大齐将士和子民所承受的辛劳,他看在眼里,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看着皇后娘娘送死,如今有机会帮忙,他自然也愿意承担部分风险。 于是,他不仅答应放水,还主动派人替邓姣去寻找周季北的行踪,承诺天亮前,会来告知邓姣。 护卫离开客房后,宜宁激动的尖叫:“你可太厉害了皇嫂!” 邓姣却闷闷不乐,“我这么做,很可能会连累周季北的,你哥去边疆之前特地让我别去找我表哥,我还挺担心你哥那小心眼,他要是看见周季北护送我去边疆,不会找我表哥麻烦吧?” 宜宁好奇地询问:“啊?我哥为什么让你别找你表哥呀?你表哥靠不住吗?那可要小心啊皇嫂,我哥看人还挺准的!”
第45章 燕王与崽崽的第二次大战 邓姣做计划时, 一心只考虑求生。 等顺利见到周季北后,他眼里真诚的关切,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她本想借原主跟表哥的交情, 请求周季北担下从太后手里救皇后的风险。 而事实上, 她已经知道,燕王未来打算把收拢的皇权交给太后。 若是想要自保, 邓姣退无可退时, 还能求燕王帮她脱离皇宫。 而周季北却是要牺牲大好前途, 甚至生命。 政斗这玩意,光靠智商远远不够, 邓姣根本没有太后那颗冷血自私到极致的心。 见面后, 她犹豫再三,挤出个笑,告诉周季北,她只是回宫前来找他见一面, 叙叙旧。 “来找我的那个赤霄卫已经告诉我了。”周季北看着邓姣:“你若是回宫, 必然死路一条。相信我, 我可以护送你安全抵达边疆。” 邓姣沉默片刻,低声回应:“我相信你可以,有你的保护,我可以安全抵达,那你自己呢, 周季北?你在跟太后作对, 太后是燕王的生母,燕王连我都未必乐意插手保护,更何况是你?你或许会成为整件事唯一背黑锅的人。回去吧,告诉赤霄卫, 你拒绝冒这个险,我会去找孙指挥使帮忙,他拱卫京师的兵马分几个人出来,也够护送我去边疆。” 周季北目光坚定地注视她:“阿姣,如果连我都不愿意背这口锅,就没有任何人会愿意为你去得罪太后。”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邓姣深吸一口气,“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表哥,但我不配让你做出这种牺牲。” 周季北笑着摇摇头:“做决定的是我,配不配的,那也得我说了算。” 邓姣严肃地坦白:“别犯傻了,我想到你,并不是因为觉得你是我交情最好的人,只是纯粹想要利用你对我的旧情,周季北,我对你早就没了感情,上回出宫陪你一醉方休,也只是想着未来有可能用得上你。” “那现在为何又突然不想利用我对你的旧情了?”周季北并没有被她激怒:“是因为表妹也对我残留了那么点旧情?” “一点都没有,周季北,别自以为是地揣度我的想法,只是事到临头,我对你良心不安。”邓姣眼眶有点泛红。 她好羡慕原主有这样一个交心的故友,越是如此,她越是不想牺牲这个无辜的人。 “我对你没有半分情谊,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邓姣了。”邓姣努力用最冷酷的神色宣布:“入宫这一年来,我的心,早就被先帝占据,先帝驾崩后……” 她抿了下嘴,硬着头皮,挑眉轻佻地说:“我又相中了燕王殿下,我千方百计出宫,就是为了诱燕王上钩。你牺牲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把我送去燕王身边,你图什么?” 周季北这次沉默了许久,哑声回答:“图对得起自己,阿姣,你不用说这些话逼我走,你若是惨死后宫,我这辈子都会后悔当初没有咬牙带你私奔。我为了自己的前途懦弱了一次,已经足以让我抱憾终身。我很感谢你在绝境下第一个想起我,如果我没能出半点力就得知你遇害的消息,我的下半辈子,怕也只是行尸走肉。” 邓姣没忍住。 鼻涕眼泪一齐冒出来。 原主和她生命里的几个前夫哥,简直太好磕了! 她确实无权替原主给周季北制造一生的遗憾。 于是邓姣不再推脱,相反,她决定也为周季北的未来担起责任。 跟太后这场仗,她是打定了。 凤印必须是她的,她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小胖崽,保护好周季北,保护好所有她想保护的人。 自官道赶往边疆的旅途,一切顺利,毕竟邓姣身上带着燕王特赐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把个小胖崽都折腾懵了。 煤气罐罐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在官道的马车上。 从侍女怀里一睁眼,看到了邓姣坐在对面,可把太子殿下给开心疯了。 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姣姣娘娘,太子殿下先是蹬着小短腿,急切的要抱抱。 邓姣接过崽崽安抚了片刻,小家伙才开始闹脾气,挣扎着下地,沾点口水,在邓姣椅子旁边写了个“根”字。 “麻麻知道!麻麻知道!这次闭关太久啦,阿渊太根了!是麻麻的错!”邓姣主动认错:“麻麻要给阿渊讲二十个故事,抹除阿渊藏在心底的根!” 崽崽这才勉强回到坏姣姣的怀抱,并且十分有度量地说出心中的秘密:“姣姣,那个字念恨。” “这样呀?”邓姣夸奖:“我们阿渊可真是博学多才啊,那你教教麻麻,‘恨’是什么意思呀?” 崽崽的小包子脸呆住。 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他可是姣姣娘娘博学多才的阿渊,他必须知道‘恨’是什么意思。 思考许久,太子殿下严肃地解释:“一个恨,是一次不成功,想要姣姣抱抱不成功,想要跟姣姣玩不成功,想要姣姣讲故事不成功,很多很多恨,就像不会成功了,很怕怕,等姣姣回来,抱抱一下,成功,少了一个恨,咬脸脸一下,成功,少了一个恨,最后,爷不怕怕,开心!” 邓姣把婴语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替他翻译:“殿下是说,每次麻麻让你不安失望,你都会多一点怕怕,直到麻麻回到阿渊身边,那些怕怕就从心里一个个放飞不见了,是吗?” 小太子眼睛睁得圆圆地亮起来,疯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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