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又“嘶——”了声,老老实实说:“没,没了。” 谢星沉一边心疼一边生气,手在羽绒服底下捂着她的手,眼睛却冷冷看着她:“你还知道痛,跟人打架受伤也不告诉我。” 赵菁心虚辩解:“一点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 这一说就更不得了了。 “小事?”谢星沉挑起眉死死盯着她,“你觉得这是小事?那是不是我今天没从小叶那里知道你也不打算跟我说?” “我这不打算先在宿舍住几天,等脸上伤好了再告诉你嘛。”赵菁抱着他胳膊,软软乎乎撒娇。 谢星沉这时候不吃这套,毫不留情戳穿她:“那就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赵菁楚楚可怜看着他:“……”太熟了就是这点不好。 “你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谢星沉有时候会觉得赵菁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莽撞,“这种事你也敢随便掺和?” “我也学过点拳击好不好。”赵菁理直气壮,觉得谢星沉有时候过于无情,“难不成我看着小叶被渣男前男友勒索坐视不理?” “绝大多数人面对歹徒时受伤是因为太过自信。”谢星沉认真强调这一点。 赵菁觉得谢星沉观点过于片面,要他给出佐证:“比如?” 谢星沉定定看着她,直接答:“我。” 正吵着架呢,怎么就提起这茬,赵菁忍不住觉得好笑:“你现在要修正当年的行为吗?” 谢星沉一辈子都磨灭不掉狂妄,目不斜视看着她,甚至更深一步回答:“我当时在防卫上有失误,但在情感上完全正确,我从来没后悔过。” 赵菁一边情动一边心痛,水莹莹看着他:“所以呢?”
第118章 “你当你男朋友是摆设?”谢星沉最生气的是这一点。 赵菁这时候当然知道顺毛,一下下捏着他手指:“没有,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 “不说我,我就一跟你没有法律关系的男朋友。”谢星沉这种时候总要刻薄她几句,“就说你爸妈,是岳安集团董事长沈婉柔的女儿被人打了好看,还是即将升入京的正部级干部萧方霁的千金被人打了脸上有光。” 在谢星沉见过的所有纨绔子弟里,几乎是稍微有钱有势都嚣张的不得了,更别说赵菁这么有钱有势的,结果赵菁这么有钱有势,简直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了,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换谁谁不气,自家翡翠白菜被黄鼠狼给敲了一块,赵菁是谢星沉见过最窝囊的千金大小姐。 赵菁还嘟囔着振振有词:“有钱有势又不能抵御物理伤害。” 谢星沉简直要被气死了,脸沉的要命,冷冷说:“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你不知道男女力量悬殊?你知道他当时带没带刀?你不告诉我是打算息事宁人?还是打算当世界和平大使?你一个人想要怎么解决?你告诉我。” 赵菁看这架势知道谢星沉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哄他:“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谢星沉不认可赵菁此时不真诚的认错,又面无表情问她:“你昨天怎么解决的?” 赵菁如实答:“报了警,把之前在老小区租的房子转给了小叶住了。” 谢星沉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杯塞进兜里,搂着她往宿舍走:“知道了。” “你要干什么?”赵菁有所预感地问他。 “我会解决。” 赵菁不再问了,谢星沉不愿意说的她问了也没用,就像她想瞒的谢星沉问了也没用,他们在这一点上也有着卓越的默契。 两人踩着人行道上未化的薄雪,路灯映下一行行一大一小的荧白脚印,安安静静走在冬夜的校园里。 赵菁罩在谢星沉温暖厚实的羽绒服里,身上萦着炽烈又凛然的玫瑰夹杂松雪香,呼吸洁净又柔和,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谢星沉说。 “不想走了,脚好累。” 谢星沉低下头,睫轻俯,深邃又惑人模样,拢紧她身上的羽绒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我背你?” 赵菁没应,抬眼往前看去。 “铃铃铃——” 两行自行车辙印在雪白的路面上,一个同学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一旁人行道里侧停好。 “我想骑自行车。”赵菁看着谢星沉说。 谢星沉长睫一闪,微微蹙眉,认真盯着她:“你确定?” 赵菁看着谢星沉一脸担忧的样子,温暖又好笑:“没事的,都两年了。” 两年了,因为骑自行车出过车祸,赵菁都不肯再骑自行车或电动车,平时去上课也都坚持步行或者坐校园班车。 谢星沉是真的怕赵菁应激,更怕赵菁逞强勉强自己,本来就有心理阴影,再骑自行车摔了怎么办,换谁也受不了这种挫折。 他看着她,一字一定说:“不要勉强自己。” 赵菁这辈子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更没有想做而做不了的事,很快掏出手机扫了辆车:“没事,我这双腿要是自行车都骑不了也可以锯了。” “……”谢星沉向来不喜欢赵菁说这些过激的话,但也不好说什么,看着赵菁把自行车推出来,立马紧紧跟在一旁,“雪天路滑,骑慢点,我扶着你。” 赵菁则很洒脱,转头冲他明亮一笑,眼睛沁着冷蓝天空所有的干净,就长腿一跨歪歪扭扭坐上车。 声音冲破暗夜。 “没事!冬天穿的厚!摔了不痛!” “你就嘚瑟吧!” 谢星沉笑着,弯身扶着自行车后座,将她推出几米远。 赵菁起初还有些心理抗拒的不熟练,没一会,平稳的行驶让她重新建立信心,脚下蹬的飞快,笑着转头要谢星沉放手:“谢星沉,你快松开!你限制我速度了!到时候关门了也骑不回宿舍!” “那行,我陪你骑回宿舍!” 谢星沉看赵菁动作,也就放心松手,迅速在路边找了辆车扫开。 赵菁在前面歪歪斜斜扭着,转头等谢星沉,看着少年定制西装外面套着羽绒服,又骑上自行车的恣意身影,眼中不由漾开一抹笑。 一种奇妙的感觉,总会觉得永远心动。 这个少年可以套上的高高在上的西装,也不妨屈尊俯就陪她骑自行车,一日少年,永远少年,她最最最最爱的少年。 她笑着问他。 “谢仙仙,你还会骑自行车吗?” 谢星沉轻松跨上自行车,迅疾迎头赶上。 “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干嘛不会骑自行车!” “那你快点追上我!” 赵菁笑着一踩脚踏板,向前驶去。 “你等等我!” 看着前面少女骑自行车的放肆身影,周遭的雪意也像要一瞬间融化,树上雪水的叮叮咚咚往下落,像他们在冬夜里炸开的心跳。 谢星沉总觉得,因为这份鲜活的生命力,他会爱赵菁一辈子。 这一夜的风也不寒,畅快无可比拟,两辆车轱辘在路灯下拉开长长飞快的影子,少年人的清亮声音贯透所有黑暗。 “葵葵,你超勇敢!” “谢仙仙,我能重新骑自行车,你会相信我能独立解决问题吗?” - 朝开北城办公楼,地下停车场。 梁京洲一从电梯下来,就见自己车旁一辆保时捷边上站着一身形高大矜冷的少年,正戴着皮手套往后座放高尔夫球杆。 他走过去:“谢大少爷,下班去打高尔夫?” 谢星沉一把关上后车门,转头看到梁京州,冷冷答:“不,打架。” 梁京洲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谢月盈这个弟弟还真是同谢月盈如出一辙,又问:“你对这北城地界未必熟,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星沉坐进驾驶座,透过降下来的车窗看向车外的梁京洲,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也不是不行。” 随即一脚油门开走。 梁京洲立马上车跟上。 一辆保时捷一辆宾利一前一后飙出地下车库。 四十分钟后。 一小餐馆旁边巷子里,男人站在墙根冻着手抽烟。 一道冷冽的男人声音。 “兄弟,借个火?” 抽烟男人回过头,随即一通闷棍。 少年音阴沉狠戾。 “喜欢打女人是吧?” 很快响起警车声。 “唔哩、唔哩、唔哩——” 一辆保时捷一辆宾利停在警局前。 谢星沉倚在车边喝水,看向一旁的梁京州。 男人套着黑色大衣,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去看指尖燃起的一支烟,清冷的眸色也终于染上俗世烟火。 谢星沉对梁京洲的第一印象是,干净,比圈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干净,但这个男人手段可不干净,心有多冷手段就有多狠,这种身世这种智商这种年纪这种上位史,倘若再无软肋,便是无人可敌。 偏偏有了软肋,偏偏穷途末路。 谢星沉不是不知道梁京洲今天帮他向他示好的意思,他是想接招又不想接招。 想是因为,梁京洲对谢月盈纠缠不休,他也连带着头疼。 不想是因为,谢月盈不喜欢别人掺和她的事,这两人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谁是谁非,利益和感情牵扯在一起,谁又算的清楚。 谢星沉对梁京洲有着诸多复杂印象,唯独不觉得梁京洲会抽烟。 他问:“梁总抽烟?” 梁京洲吸了口,按灭烟丢进垃圾桶:“不抽,看你姐姐经常抽。” 谢星沉知道还要问:“你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十年前的夏天,我是她的家教老师。”梁京洲始终语气淡淡,此刻眼中却浮起一抹讽刺的薄红,“夏天结束,她留下一大笔钱给我母亲治病,然后远赴美利坚,我母亲没救活,我却从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学生变成了流落在外的梁四公子。” “我姐看着坏,但心地善良,从小就这样,对所有人都这样。”谢星沉对这段过去不置可否,“我姐五年前留学回国,你五年前同她交往,两年前,你们因为商业利益冲突关系破裂,我姐将灿灿交给我养,灿灿现在还留在西山家里,我姐不太敢见到灿灿,你们从分手纠缠到今天,又是两年。” 梁京洲没有对这段陈述发表任何意见。 谢星沉觉得自己周围所有男的,除了他自己,无一例外,在女人上都挺失败的。 谢星沉今天要说就要一次性说个痛快。 “梁京洲,你觉得你等了我姐五年,你就是世界上最深情的男的?你了解过谢月盈这个人吗?你了解过谢月盈这个人的全部野心和幻想吗?你不知道我姐从小就想成为我爸爸一样的人吗?你不知道我姐对于我爸将集团交给她有多看重吗?” “是的,两年前的那件事,是没有造成实际经济利益损害,但整个圈子里都知道她谢月盈在你梁京洲身上栽了,你觉得你身世悲惨有太多不得不做的事所以我姐应该理解你?你觉得她谢月盈谢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就该大人有大量没有一点自尊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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