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却还是那样做了。” “谢月盈是一个头天宿醉第二天还要踩着十四厘米高跟鞋打扮光鲜亮丽出差的人,而你梁京洲却让她在她最看重的事业上落败,你觉得她不要同你分手,你觉得她要同你复合?你觉得她还要爱你几分?” 梁京洲全都清楚,一句话也不说,转头没什么表情看着谢星沉。 “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吗?” 谢星沉问梁京洲。 梁京洲仍旧不答,谢星沉看着他说。 “我不会用感情当利益的挡箭牌,更不会将感情和利益混为一谈,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规避。” “手段和算计是对外的,不是对内的,不该用在心爱的人身上。” 谢星沉开车远去,俊美侧脸带着荣誉的擦伤,后座的高尔夫球杆轻微战损,隔着后车窗玻璃将梁京洲甩在身后。 - 谢星沉回到家时,赵菁正在厨房喝水。 赵菁听到玄关的声音,端着水杯转过身,身上套着毛绒睡衣,脚上就穿了双单拖鞋。 “今天加班了?”她看着他问。 谢星沉看了眼她裸露的脚踝,走过去,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电梯走:“也不知道穿袜子。” 赵菁这才看到他脸上的擦伤,一点点红痕在少年俊美冷白的脸上,似红梅映雪,伴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冷空气,有暗香浮幽,映上一身黑,恣意张扬的发,反而有一种桀骜的痞帅。 她抬手轻轻摸上他的脸,担心问:“你打架了?” 谢星沉看着她,如实说:“那个男的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去找小叶麻烦,更不知道会不会去店里找麻烦,后患无穷,我索性永绝后患。” 赵菁这一听更紧张了,环着他脖子:“没发生什么事吧?” 谢星沉态度依然很明确,揉了揉她脑袋说:“你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我不会干,但我也不会容忍高二那年那种事再次发生,有任何风险都不行。” 高二那年那种事,是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两天为了这件事,两人着实小小的冷战了一会儿,谢星沉依旧会叮嘱她吃饭帮她吹头发给她脸上上药,但晚上总是淡淡的,昨天半夜谢星沉起床喝水,赵菁隔着半室月光问他干什么,谢星沉说睡不着。 赵菁当时觉得是不是把谢星沉气的太狠了,谢星沉始终不认同她的做法,这会才知道,谢星沉是为了这件事寝食难安。 赵菁既心痛又心动,凑过去吻他。 谢星沉不喜欢这么伤感的时刻,他怕赵菁哭,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凑过唇任由赵菁动情亲吻着他,一边抱着她去衣帽间找袜子,拿到袜子又回到床边,放她坐下,坐到她身旁抱着她脑袋温柔揉了揉她头发:“乖啊,没事了,先把袜子穿了。” 赵菁不干,眼睛已然红透了,任性坐到他腿上,目光流流莹莹看着他。 谢星沉不忍对视她眼睛,仍是低头一把捞过她的脚,给她穿袜子:“脚冰凉,还不穿袜子。” 赵菁直接伸手扯起了他领带,扒起了他衣服,哽咽说:“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谢星沉彻底忍不住了,他家媳妇怎么这么好呀,迅速帮她套完袜子,一把将她压到身下。 他低头看着她,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动情诉说。 “葵葵,真的,我们能走到今天,我特别珍惜。” “以至于我会后怕,哪一天老天爷将我得到的幸福通通收走。” “如果哪天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再出什么意外,我会觉得自己特别不男人。” 一个人变得成熟有多少路要走,谢星沉学会稳重又是哪一天。 赵菁不住心疼,看着他与她同样泛红的眼眶,仰头吻上他湿润的睫毛。 “谢仙仙,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你死后,我为你陪葬,百年之后,我们黄泉作伴。” 两个小时后,浴室。 赵菁给谢星沉处理脸上的伤口,谢星沉疼的皱起俊脸“嘶——”了一声。 “疼死你算了。”赵菁将用过的碘伏棉签往垃圾桶里一丢,板着脸去撕创口贴,“这么大个人还打架,幼不幼稚。” 谢星沉悠悠点了点她脸上的创口贴,眼睛里笑意明明亮亮,认认真真幼幼稚稚:“这么大个人还打架,幼不幼稚。” 赵菁忍不住低头扑哧一笑,也就不五十步笑百步了,重重将创口贴往他脸上一按,又得某人到“嘶——”的一声,更乐了,由着性儿揶揄他:“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爱出风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打架的时候特别帅?” 少年撑着手肘吊儿郎当往后一仰,头发湿黑湿黑,脸上贴着创口贴,真有那么些痞帅的不良,神情也轻佻。 “没,是替你出头的时候特别帅!” 赵菁:“……” 这有本质区别吗? “我看你就是不够痛,哪天进医院了就老实了。”赵菁倾过身,假装要恶狠狠揪他脸,手指真凑近,又顿住,只是轻轻抚了抚她贴了创口贴的伤口。 谢星沉翘着睫看着她,扑簌簌轻颤,又怎能不动容,抬手捉住她腕子,带着她的手摸他的脸,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桃花眼潋滟一笑。 又是一句狂妄幼稚话。 “男人的勋章懂不懂。” 赵菁简直要笑倒在他身上,伸手去摸他腰侧纹的那束绚烂如烟花却永不消逝的向日葵。 “这里呢这里呢这里呢,这里也是男人的勋章?” 谢星沉骄傲昂起头,眸子微微上扬,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誉!” 赵菁听了却一瞬间很不是滋味,缓缓收回手,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谢星沉察觉到她的情绪,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沉沉的,慢慢的对她说。 “葵葵,从今以后你只管勇敢向前冲,我会一直在你背后做你的盔甲。” “你保护这个世界,我保护你。” 赵菁深深靠在他怀里,心酸撇起嘴,很不争气地想哭。 谢星沉低头抚上她眼尾,勾起妖孽般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耳侧。 “心疼了?疼疼我?” 赵菁一面动容一面羞涩,埋进他怀里踹了他一脚。 “滚!” 后来他们仍然与这个世界对抗,只是不再面向彼此争锋相对,而是一致对外并肩作战。 将柔软留给彼此,将坚硬倾给世界,一同闪耀在无边的钻石海。
第119章 这年过年,赵菁谢星沉一起在北城家中过,这是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拜访完萧家,回临城前,谢开昀柳朝音回国在北城停留了两日。 这一日,谢开昀柳朝音带着谢月盈来家里做客,谢开昀在书房打电话,谢星沉在厨房说要亲自下厨,谢月盈在一旁说帮忙,姐弟俩打打闹闹,阿姨人都不知道往哪里站,看着几个菜半天没弄好干着急。 柳朝音则在阳台跟赵菁吃着茶点聊天。 赵菁非常喜欢柳朝音,问柳朝音:“Crystal阿姨,听说你跟叔叔复合了,这么多年,你跟叔叔会吵架吗?每次又是怎样和好的呢?前阵子谢星沉还为了件小事跟我吵了一架……” 柳朝音放下咖啡杯,莞尔一笑:“吵啊,哪有不吵的,但我觉得吵架不是问题。”她看着赵菁认真阐述,“我们每个人之所以吵架,是想表达内心的不满,寻求问题的解决,不要为了吵架而吵架,而是带着问题和诉求去吵架。” “看一个男人好不好,也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至于我们的故事,则要从二十八年前说起。” 柳朝音微笑看向阳台外,这天是艳阳天。 - 柳朝音和谢开昀的故事,总和雨天有关。 二十八年前,巴黎,H集团总部大楼。 十八岁的柳朝音第一天来这家法国百年奢侈品公司实习,起了个大早化了个十分精致的妆容,奈何天公不作美,半路下起了雨,有点狼狈。 她踩着高跟鞋拎着手袋狼狈地小跑进办公室,祈祷不要迟到,却发现自己忘记了法国人宽松的时间观念,一整层楼人廖无几,尽是西方面孔,看起来都在各忙各的,没人会在意她。 少女柳朝音定在原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亚裔面孔的高大男人从她身旁掠过。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遇到同一种肤色这种亲切感,柳朝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许太紧张,完全没考虑除中国人外的其他可能性,带着澳门口音的中文脱口而出。 “你好!” 男人停顿两秒,端着咖啡杯转身,腿长到没边,白衬衣袖口随性挽起,天公作美的一副好皮囊,穿什么都有风度,眸子里却透着该死的狂傲和淡漠。 谢开昀眼一掀,下意识说法语:“什么事。” 这一幕后来常常被谢开昀戏称为——巴黎有那么多奢侈品公司,你偏偏到H集团实习,H集团大楼有那么多层,你偏偏来到这一层,那天早晨办公室那么多同事,你偏偏在那么多人中选中了我,而我又是这一整栋办公楼里唯一一个中国人,偏偏遇上了你这唯一一个中国人实习生,柳朝音啊柳朝音,你说我们有不有缘。 确实是,十分十分,有缘。 怪那一场好雨。 柳朝音见到谢开昀的第一眼,心跳像大楼外的雨暴烈而落,本就一般的法语也变得蹩脚:“你好,我,新来的实习生,Crystal。” “Crystal?” 男人眼一挑,盯着眼前这个娇气明媚的年轻女孩,微微凌乱的时髦长卷发,H限量款手袋。 谢开昀对柳朝音第一印象在此定型——这个大小姐法语不太好,在法国,在奢侈品,怕是不好混。 “对,Crystal Liu。”柳朝音重复。 “叫我Kaiser,接下来几个月实习期我是你的直属上司。”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进了自己办公室,冷酷一览无余。 柳朝音与谢开昀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 柳朝音对谢开昀的第一印象——一个该死的好看又该死的败类的男人。 这一印象在后来也被佐证。 第二天午餐时间,柳朝音在楼下吸烟,碰到回来的谢开昀。 谢开昀掠过她,又退回来,眸光意味深长:“你抽烟?” 柳朝音当时默认谢开昀抽烟,毕竟在她认识的好看的败类男人里没有一个不抽烟的,她一边夹起指尖的烟吸了口,一边朝谢开昀递去烟盒:“来一支?” 二十一岁的谢开昀多年不抽烟,还是接了柳朝音这一支烟:“下不为例。” 柳朝音就这样跟他闲聊了起来:“Kaiser,你为什么来H集团工作?”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无懈可击的脸蒙在迷雾中:“够光鲜,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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