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洁的脊背上多了几条红痕,成为了楚阿娇的专属记号。 赵听寒见妻子失神模样,轻笑出声,满心都透出愉悦的气息。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 直到赵听寒的肩膀被楚阿娇的脚掌用力蹬着。 大雨几乎瓢泼而下,沾湿了一切。 得到满足的楚阿娇气息不稳,脸颊红润,染上了妩媚之色。 “赵大哥--” “嗯?” “赵听寒---” “我在。” ---- 四月八日,清明节后第三天。 楚阿娇和赵听寒带着赵朔进京受封世子,面见皇帝。 采荷对于自己女儿死活要跟着赵朔去望京这事表示无奈。 她不想给阿娇夫妇添麻烦。 因为她要在金陵管着十几家店,破云还有镖局的事,所以夫妻两人没办法同去望京。 临行前送别的清晨,施晴和关山的马车也停在了一旁。 夫妻两人决定回西域一趟,于是便一同出城同行一段路。 “关山月”商队如今已扩大成为了一家出名的商会。 最近“关山月商会”中的事务太多,施晴决定还是回去住两年。 关山将继续和那两家人依依不舍告别的施晴抓走,塞进了马车。 “再说下去,今晚赶不到乾城了。” “哎呀好了好了,这就走---” .... 破云将准备好的、女儿路上要用的东西交给了伺候女儿的丫鬟。 然后抱着女儿不肯撒手,不停嘱咐着大事小事。 采荷见破云这副女儿奴的模样,无奈上前将他抓走,拎到了一旁。 “来回最多半年,盈盈从小爱住阿娇他们的院子,一点都不认生。” 她本来还想说:你女儿可能一转头就忘记你了,眼里只有哥哥,不用担心她会哭。 考虑到破云很容易就破防,然而暗戳戳地故意在别处使坏,采荷决定把话咽下。 曾经白肤红唇的少年,如今已变成清俊沉稳的男人。 破云搂过采荷的腰,心里难受地靠在她的肩上。 “阿荷---” 采荷捂着他的嘴,“好了不准说了,回去吧。” 破云:“....” 楚阿娇朝他们挥挥手,“走了,你们回去吧。” 采荷和破云并肩站立,两人都挥了挥手:“一路平安。” 车夫挥动缰绳,车轱辘碾过落了满地樱花的青石路。 车窗被一双小手推开,两颗脑袋探出头来往后瞧。 杏眼软萌的女娃露出缺了牙的笑容,高兴道: “爹爹,娘亲,盈盈很快就回来的。有哥哥保护我!” 在她脑袋上方的男孩,生得玉雪可爱,五官精致立体。 他看着妹妹头顶的揪揪点头。对后方越来越远的两人大喊: “姨姨,姨父放心,妹妹有我保护!” 车厢内的楚阿娇看向赵听寒,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 “我想回我们的小院住几天。” 赵听寒执起妻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是死士,他的手段虽然肮脏,但他的心不脏。 他从前不会爱人,只知道把他有的东西都送给喜欢的小姑娘。 现在、以后都将如此。 心上人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她想要什么,他就满足她。 “好,都听你的。” 第106章 :初见番:笑起来不凶 深秋的露水将小河村的农田盖上了一层薄霜。 天色才亮,楚阿娇便挎着一个篮筐假装上山捡菌子。 出门前,这具身体的生母罗氏抱着三个多月的弟弟,在后面大喊: “别贪玩,还得回来烧饭给你爹送去。别忘了去村长家里换糖来....” 听着罗氏絮叨了一堆,楚阿娇和原主“楚桃花”一样低着头,乖巧地一一应下。 楚阿娇是现代还在读高中的学生。 因为基因病复发住院,死于超级细菌感染而穿越来的。 这具身体名叫“楚桃花”,今年才刚满九岁,是个命苦的女娃。 九月底的时候感染了风寒,而母亲罗氏刚生了弟弟。 她高兴地到处炫耀楚家有后了,指使桃花干活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 女娃要拖着难受的身体,一个人给全家洗衣服做饭... 还要种菜,喂鸡鸭,放牛,进山摘野菜、捡菌子。 得了风寒了,母亲也只是叫她多喝两碗姜汤。 直到半夜头重脚轻,呼吸灼热地倒在房中,天亮时身体都已经冷了。 而母亲和父亲发现女儿躺在地上,也只是继续喂了她一碗姜汤。 不过这回是加了甘蔗糖的。 楚阿娇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疼痛,血液冰凉,只有嘴里是甜的。 接收了桃花的记忆后,她沉默了许久。 低声呢喃了一句:“果然去哪个世界都不会被爱啊。” 楚阿娇穿越至今已经两个多月了。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多吃一点,养好身体。 只等有一天逃出这个村庄,重新活一世! --- 楚阿娇将手里的篮筐提了提,将布下面藏着的饼子盖好,不露出一点缝隙。 前天下午她救了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古代杀手少年。 楚阿娇自认为善良但不愚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少年时,心肠软了。 明知道这是在古代,明知道对方一看就不好惹,明知道对方快死了… 可她在转身跑走时,脑海中反复出现一张惨白的脸看着她,眼神了无生机的淡然。 仿佛死亡对他来说是早就注定的,无所谓哪一天到来。 楚阿娇想到了自己。 于是她转身原路跑回去,蹲下身对少年伸出了手。 先扶着浑身都是血的少年到了一个猎户避雨的山洞里。 然后按照他的描述找了一大堆草药给他,还去盛了一些河水。 最后怕他半夜冻死,又反复跑出去找了一堆干草给少年御寒。 楚阿娇当时心想,她能做的善意也就是这些了。 昨天一早,楚阿娇去看看少年挺过去没有。 顺便给他带了清热解毒的汤药,还有梨和两大张葱饼。 结果少年倚靠在石壁上,紧闭着眼,呼吸沉重灼热,苍白的脸上红了一片。 一看就是感染发烧了。 楚阿娇马上将家里带来的汤药给他强行灌了下去。 灌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一股很重的力道紧握住,疼得楚阿娇大叫了一声。 汤药立刻撒了,连带着木碗都摔了出去。 少年掀开眼皮看了眼来人,立刻松了手,有气无力道: “抱歉。” 楚阿娇怀疑这人就算半死不活也能瞬间把她脖子掐断。 她揉着手腕,倒是也没多生气。 只是心疼才喝了一半的汤药。 “你还有力气就好。”,楚阿娇真心道。 临走前,她又把自己特意穿在里头的、冬天才穿的袄子盖在了他身上。 “地上还有水和吃的,你要是有力气就吃了。” 他沙哑着声音应了句:“好。” ... 进山两刻钟后,楚阿娇走进了山洞里。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活着吧...” 少年和昨天一样,坐在干草堆上,上半身倚靠在石壁上,两条劲瘦的长腿随意曲着。 和昨天不同的是,他的两条袖子都被撕下来,像现代的流浪汉穿着破烂的短袖。 估计是用袖子包扎伤口了? 至于用在哪里,楚阿娇觉得应该是腹部或者心口等看不见的位置。 远远就听见脚步声的少年,抿了抿干燥的唇,睁眼看向背着晨光走来的小女孩。 “我姓赵,多谢你。” 楚阿娇睁着一双瘦得格外突出的圆眼,听到这句话立时弯了起来。 “你今天看着好多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会武功有内力的男人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啊,真好! 这三天,除了要她帮忙找草药的话是很长的句子以外。 剩下的时候不是“抱歉”,就是“好”,要么就是“嗯”... 今天他的精神看着都像活人了,楚阿娇高兴地走过去蹲下: “我叫楚桃花,赵大哥你今天好点了吗?” 十七岁的少年名叫赵听寒,他对楚桃花露出一个淡漠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嗯,好多了。” 楚阿娇知道他的寡言少语,于是把饼子拿出来递给他吃,而后拿起木碗。 “我去给你打点水,你先吃点东西。” “我是找借口进山捡菌子的,我现在得去附近找找,顺便给你摘点能吃的果子...” 赵听寒看着这个约莫只有十岁的女娃,点点头。 “好”,又是一个字。 看着楚阿娇挎着篮子离开,赵听寒拿着手里还温热的饼开始咀嚼。 这么小的姑娘有着见过世面的、大人的沉着冷静、逻辑清晰、做事有条不紊; 同时又有着小姑娘的活泼可爱。 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小孩,赵听寒心想。 --- 相识第四天 楚阿娇拿着昨天赵大哥给她的一锭银子和一封染了血的信,去了镇上。 她借口自己在山里认识一个婶婶,召她去镇上帮忙干一天的活儿,有半吊钱可以拿。 罗氏一听才九岁的女儿不但能在家里干活,还能去镇上赚钱,立刻就答应了。 笑着说家里的活儿她来做就好了。 还嘱咐楚阿娇别忘了用工钱给弟弟和爹爹买点肉和蛋回来。 楚阿娇看着原主的母亲,露出一个淡淡的、满是讽刺的笑来。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相识第九天,楚阿娇再次借口去镇上干活儿。 先是替赵大哥去一家代写书信的店,替他口述了一段简单的话,送去望京的一家店。 而后又用银元宝找来的碎银子买了一件缝了厚棉的大袍。 一个时辰后 穿上棉袄的赵听寒将火堆上烤着的野鸡肉递给了楚阿娇。 “天冷雾气重,你别来了,我可以出去找吃的。” 这个名叫桃花的小姑娘大约是他十七年来、遇到过的唯一温暖了,赵听寒心想。 他是当朝皇室秦家豢养的一名死士。 五岁被爹娘卖给人牙子,因为练武骨骼又天生力大,被人高价买走,送进了死士营。 这回奉命领队来金陵灭口,不幸中了对方的套。 除了他带着证据逃出来了,所有人都已惨死。 如果没有遇见楚桃花,证据也不会送进京,他也不会还能活着回去... 楚阿娇闻言,不在乎道: “我每天都要出门干活的,顺路来山上捡点东西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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