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儋看着她,不假思索道:“不会。” 沈宁音愣住,却听他继续道:“她性子胆小,不会像你一样,为了不牵连他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跳入湖中。” “既然这样,也就不会有你所说的这种假设。” 沈宁音没说话。 沈儋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你的生辰本该是开开心心的,却发生了这种事,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此事与四妹妹无关。” “我知道。” 沈儋凝视着她,“你信她,我信你。” 沈宁音缓缓抬眸,不经意撞进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呼吸不禁滞住。 冷风从院墙上吹了进来。 沈儋伸手替她拢了拢披肩:“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 于武踏进谢景珩的院子,禀报道:“主子,已经查到了,从黑市里买走货的人正是护国公府的千金。” 谢景珩眼神一凝,嗓音没有温度:“她人呢?” 于武垂头:“属下去晚了一步,她被沈儋身边的人带走了,如今被挑断了脚筋,割了舌头,送去了满春院。” 谢景珩道:“他动作倒是快。” “护国公那个老家伙,连个人都管教不好,他女儿犯下的错,他这个老子也该负些责任才是。” “主子有什么打算?” 谢景珩拿过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内容,装入信封里交给他。 “将这封密函送去宫中,就当是送给护国公的一份大礼了。” 几日后,沈宁音刚用完早膳,雪霜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沈宁音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雪霜走上前来:“小姐,奴婢刚刚在外面听到传言,护国公私自开采朝廷金矿,豢养军队,这事被人揭发上报到了圣上面前,如今圣上震怒,要下旨将护国公府抄家!” 沈宁音听的愣住:“抄家?” 雪霜点头,继续道:“听说几天前护国公府千金就不见了,大家都猜测她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偷偷躲了起来!” “奴婢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每次都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可看向小姐时,那恶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小姐吃了,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被老天爷收拾!” 沈宁音虽然对冯永楚没有什么同情心,可听到这种事,还是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收到这个消息的沈柔菲,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娘,护国公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冯姐姐怎么会不见了?” 李氏:“我派人去宫中打听过了,陛下收到了谢家密函才会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结果还真就牵扯出了这桩大案。” “私养军队,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李氏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娘知道你与护国公府千金交好,发生了这事,你心里难过,可你必须听娘一句劝,万不可行事冲动,以后也不要再打听她的消息了。” 沈柔菲脸色苍白,惶恐不安道:“谢家?难道是谢景珩?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和冯姐姐做的事,所以才会给沈宁音报仇?” 沈柔菲没忘记生辰宴上,谢景珩当着众人面放的狠话。 她只是没想到,谢景珩会为了沈宁音那贱人,做到这种地步。 “现在知道怕了?” 李氏叹气道:“就算要除掉沈宁音,也要把自己摘干净,别在人前落下把柄,你明知道你大哥疼她,为了她连我这个母亲也敢忤逆,现在又多了一个谢小将军。” “那谢家可不好惹,当年跟随先帝打下江山,成了先帝的左膀右臂,如今谢小将军在外御敌,靠着他边疆战事才能稳定,陛下在朝堂器重他还来不及,一个护国公府又怎么比得上他们谢家?” “何况他那姑姑是陛下的宠妃,要是在陛下耳边吹吹风,给她和谢小将军赐婚,等她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再要对付她就更难了。” 沈柔菲不安道:“娘,我该怎么办?要是被大哥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饶了我!” 李氏安慰道:“没有证据,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你大哥自小养在我膝下,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些年的亲情也做不得假,总不能为了她就要你的性命。” “可是大哥越来越护着那个贱人,我怕……” “别多想,有娘在呢,娘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氏又道:“再过一月就是中秋宫宴了,届时陛下和皇后娘娘会邀请百官带上家眷进宫同乐,只要趁那个时候,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她就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娘想到对付她的法子了?” 李氏:“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你也要学会沉住气,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 听到李氏的话,沈柔菲心中的不安驱散了不少。 “女儿明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惊慌道:“三小姐,大公子过来了!” 沈柔菲腾地一下起身:“大哥怎么突然过来了?” 话音刚落,沈儋高大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沈柔菲正要上前。 紧随其后的左蔺,将人扔到她面前。 沈柔菲看了过去,脸色顿时一变。
第27章 家法处置 丫鬟从地上爬起来,梨花带泪地看着李氏:“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李氏皱了皱眉,不悦道:“子渊,你这是做什么?” 沈儋面色冷淡:“正好母亲也在,那便趁着今日,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好好管教一下她。” 沈柔菲眼神躲闪,磕磕巴巴道:“大哥,你、你在说什么?” 沈儋开门见山:“是你在沈媱送来的绢帕上动了手脚,才会招来那些毒虫的,对吗?” 沈柔菲死死掐着手心,脸上挤出勉强的笑:“什么绢帕,我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沈儋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沈柔菲被吼地身体一颤,瑟缩着肩。 李氏不满地看向这个养子:“子渊,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的话?柔菲她性子向来乖巧,怎么会去做那些害人的事呢?” 沈儋沉声:“她的丫鬟已经亲口承认了,她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沈柔菲闻言,狠狠瞪了丫鬟一眼。 “大哥,定是这贱婢诬陷我!她一定是收了沈宁音的好处,才会反咬我一口,将脏水泼在我身上!” 沈柔菲冲上去,拽住丫鬟的头发打骂起来:“你这贱奴才,我好心好意待你,你居然敢背着我做些事,看我不打死你!” 丫鬟凄厉地求饶:“小姐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背叛小姐!” 沈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开,厉声呵斥:“够了!” “沈柔菲,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吗?你三番两次陷害宁音,我之所以没重罚你,是看在母亲养育多年的份上。” “是我过去对你容忍再三,才让你生出了害人的心思。你应该庆幸,宁音这次安然无恙,否则我今日来就不只是用家法处置你了。” 听到“家法”二字。 沈柔菲身形微微踉跄,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大哥,你为了她,要用家法处置我?” 她尖锐地扯着嗓子:“你为何不说是沈宁音那贱人自导自演,故意栽赃到我身上,好博取你们同情?” “生辰宴上她抢了我的风头不说,连我的男人也要抢走,她和她那个娘亲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蹄——”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空气陷入死寂。 “你打我?” 沈柔菲捂着脸颊,哆嗦着嘴唇:“从小到大,连爹娘都没打过我,你居然为了沈宁音那个贱人打我?” “明明我才是你最亲近的妹妹,你为什么总是向着她?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围着她团团转!” 面对她的质问,沈儋不为所动,冷声朝左蔺道:“去拿藤条来。” 李氏上前护住女儿,朝沈儋喝道:“住手!子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教训你的妹妹?” “外人?” 沈儋眼底涌出冷意:“母亲莫不是忘了,宁音乃是父亲原配所出,是相国府真正的嫡女,母亲在后院管事多年,年纪大了,就糊涂地忘了宁音的身份?” “你、你!” 李氏不敢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气愤地抬起手,咬牙切齿道:“你这般维护她,难不成要为了她,跟我们母女决裂?” 沈儋垂下眼睑:“子渊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的很!” 李氏怒道:“这些年来,你的官职是升的越来越高,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是,你父亲器重你,陛下更是对你信任有加,要不是我们沈家悉心栽培你,你如何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沈儋神色不冷不淡:“沈家的栽培,子渊心中不敢忘,然而规矩不可废,她心生歹念残害嫡姐,本该受罚。” 左蔺迅速折返,将藤条递了过来。 沈儋沉声道:“摁住她。”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上前,将挣扎中的沈柔菲牢牢按住,逼她跪倒在地。 “不要!娘救我!娘——” 见沈儋动真格,沈柔菲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她的身手又如何比得过训练有素的侍卫。 李氏见状,不顾一切地冲向沈柔菲,却被左蔺拦下。 她双眼赤红,怒视着沈儋:“子渊,你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怎能如此狠心,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这一鞭子下去,要是毁了容,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宫里有最好的太医为她医治,就不劳烦母亲操心了。” 话落,他不再犹豫。 手腕一动,藤条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打在沈柔菲的背上。 “啊!” 沈柔菲痛呼出声,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她无力地哀求:“好疼,娘,救我……” “子渊,你给我停手!” 李氏心如刀绞,冲他大喊。 沈儋表情不为所动,手一挥,继续一鞭子甩下去。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二姐姐了!” 沈柔菲的背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十鞭子下去。 她的声音逐渐微弱,最后在一片痛苦的呻吟中昏厥过去。 沈儋扔了藤条。 李氏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沈柔菲,声嘶力竭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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