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恕罪,我还是不跪了吧。”苏婉婉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说什么?”乔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立起来了,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了?” 乔老太太边说边端起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滚烫,乔老太太面上透出几分冷笑。她抬起手,眼看就要将那盏茶砸过来了。 “祖母当心。”苏婉婉扫了一眼身旁的官窑瓷瓶道:“砸到了孙女倒是小事,若是砸到了这上好的官窑瓷,祖母怕是要心痛个大半年。” 乔老太太扫了一眼花瓶,立即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高声道:“来人,快把这丫头……” 话刚起个头,苏婉婉就知道这位祖母的意思——让下人将她拖过去,然后给她各种颜色瞧瞧。 “这花瓶倒是越发的精致了,祖母平日里想必照料得颇为精心。” 苏婉婉边说边往花瓶上摸去,若是这位便宜祖母真要来硬的,她便让祖母听一听,这上好的官窑瓷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你别碰它!”乔老太太厉声阻止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祖母这话倒是让孙女心碎了。”苏婉婉道:“难道孙女竟连一个花瓶都比不上?” 乔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这个不知所谓的野丫头,居然敢和自己的宝贝花瓶相提并论。 “你莫不是中邪了?” 乔老太太盯着苏婉婉,眼睛里透着几分打量与审视。眼前的苏婉婉伶牙俐齿,步步紧逼,与往日的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大相径庭。 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1章 被丫鬟抢走未婚夫的炮灰千金(11) 面对质疑,自然要回之以质疑。 苏婉婉迎着乔老太太审视的目光,意味深长道:“祖母这话是何意,您是我的亲祖母,眼下却将这个花瓶看得比我还重,我自然是要心碎的。说这话,怎么就中邪了呢?” 苏婉婉在“亲祖母”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说者有意,听者自然更是有心了。 乔老太太心里一咯噔,之前苏婉婉开口维护沈氏时,她便有所怀疑,如今这番你来我往下来,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难道这个苏婉婉真的知道了什么?难怪态度与性情发生如此大变化。 只是当年这事她做得如此隐秘,知情者也都不在人世了。苏婉婉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到这里,乔老太太心下稍定。她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即便这个丫头真的知道点什么,如今她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量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不要东拉西扯!”乔老太太瞪着她道:“你今日如此忤逆,何时顾念过我是你亲祖母?说什么心碎不心碎,我若是如你这般娇气,早被你这个不孝女给气死了。” “祖母勿怪。”苏婉婉略略欠身道:“实在是孙女有事,不能在祖母这耽搁太久。方才崔二公子觉得冷,孙女这才过来给他寻件披风。如今都过去好几盏茶的功夫了,也不知道崔二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什么?”乔老太太一愣,“此话当真?” 苏婉婉点了点头道:“待孙女将披风给崔二公子送去,再来给祖母请罪。” “你是来给崔二公子寻披风的?”乔老太太有些意外,这么说来倒是自己错怪苏婉婉了,她还以为苏婉婉将崔元恪晾在一边,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呢。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乔老太太走到苏婉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去吧,别让崔二公子等太久了。” 若是苏婉婉早点说出实情,她何至于这么数落苏婉婉?又怎么会被沈氏那个丧门星瞧见,更不会有之后的争执。 “来人,将我房中的狐裘大盔拿过来。”乔老太太扬声吩咐,转过头又朝苏婉婉道:“这个狐裘是上好的皮毛所造,崔公子定然会十分满意。” 苏婉婉差点笑出声来,如今正值春末夏初,穿披风本就少见,这位老太太居然把狐裘都给搬出来了,这也太夸张了。 见苏婉婉没吭声,乔老太太在苏婉婉耳边轻声说道:“与丞相府的这门亲事,是我处心积虑替你谋划的,旁人做梦都梦不来,你可得将崔公子牢牢抓住。平日里相处主动些,别那么木讷,我瞧着这位公子也是个不拘小节的。” 停顿了一下后,乔老太太又补充道:“这可是从长公主手里抢来的,你务必要对得起我这番谋划。” 最后这句颇有几分得意的意味。 其实不论其它,就单单说乔老太太这份投机取巧的钻研功夫,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一介平民,将苏老太爷忽悠得团团转,成了苏府的主母,然后又诓了将军府的嫡女为媳,如今又耍了几分手段,诓了一个丞相府嫡子与苏府定了亲。 春桃恰巧从外头进来,听到这祖孙俩密谋着“讨好”崔元恪,心里腾起一股厌恶与轻蔑。 再想想之前琴弦断裂的纠葛,只觉得哪哪都不痛快。 “三小姐,崔二公子已经走了。”春桃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12章 被丫鬟抢走未婚夫的炮灰千金(12) “什么?”老太太气得直咬牙,她朝春桃吼道:“你是死的不成?他要走你不知道拦着?” 春桃有些愣怔,作为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她素来将老太太的心思揣摩得明明白白的,很是得脸。像今日这般被老太太训斥,实属罕见。 这也难怪,崔元恪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让老太太紧张一阵。 往日若是碰到这种情况,春桃肯定不会报告崔元恪离开的消息。这话不讨喜,她何必上赶着去讨嫌。 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开了口。 春桃一副委委屈屈的口吻道:“奴婢哪里敢拦崔二公子?” “没用的东西!”老太太狠狠地咒骂着,一转头又将矛头对准苏婉婉。 “你也是,一点盘算都没有!拿个披风耽搁这么久,如今可好,人都跑了!”老太太瞪着苏婉婉,恨铁不成钢道:“送上门来的肉你都咬不到,真是没用!难道要我这个老太婆手把手教你吗?” 老太太越说越气,扬了扬头道:“若是让我年轻个几十岁,我亲自出马,哪用得着你这根木头!” 一屋子的下人都愣了好半晌,纷纷低下了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越说越没边了。 苏婉婉挑了挑眉道:“这崔二公子竟是这般好?居然将祖母惹出这番愁肠来?” 乔老太太没有领会到苏婉婉的言外之意,她斩钉截铁道:“自然是千好万好,相府之子,身份何时尊贵,不知有多少狂蜂浪蝶挤破头往他身边涌,就你这个榆木疙瘩这般不上心。” “哦?我瞧着这崔二公子身子不大好啊,天气这么暖和,穿得也不少,他居然觉得冷。”苏婉婉道。 “休得胡说!他指不定是感染了风寒,所以才觉得身子不适。”乔老太太呵斥道:“再说了,即便身子真的不大好,丞相府难道还会付不起他的药钱吗?” 苏婉婉自然是看不上这位崔二公子崔元恪的。即便他没和春桃勾搭在一起,在苏婉婉看来,这位崔二公子也不是良配。 为了一己之私,对原主做出这么多缺德事,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崔元恪醉心音律,于其它事情上都不太上心,说得好听是琴痴,说得不好听就是玩物丧志。配春桃这个爱装的玩意正好。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明说。 苏婉婉点了点头道:“祖母言之有理。” 言毕,她将乔老太太手中的狐裘一把夺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乔老太太吓了一跳,“人都走了,你还拿这狐裘做什么?” 自然是要夺走这狐裘啊。与这位老太太啰哩巴嗦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这狐裘吗? 沈将军当日破敌归来,手臂上还挨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真刀真枪,用血汗才换来的圣上的赏赐。雪山狐裘,世间罕见,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乔老太太? 不光这狐裘,所有属于沈氏的东西,苏婉婉都要一样一样地替她拿回去。 苏婉婉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我不信崔二公子就这样走了,我这便去寻他。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这狐裘给他送过去。” 乔老太太愣了一下,很快便眉开眼笑起来。 “这就对了!你若是之前有这般上心,何至于此?” 一旁的春桃却幽幽地开了口:“三小姐,崔二公子何时说要寻披风穿了?我怎么没有听到?”
第13章 被丫鬟抢走未婚夫的炮灰千金(13) “什么?”老太太眉头紧锁,瞪着苏婉婉道:“你前头说的可是在骗我?哼,真是越发的出息了。” 苏婉婉盯着春桃看了好一会,一开始春桃还硬气地和她对视,后面就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终究是低下头装鹌鹑。 哼,一个丫鬟也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横,可见都是原主的懦弱惯的。 春桃是老太太面前的红人,原主平日里都得捧着她。不过如今在苏婉婉这,春桃怕是讨不到任何便宜了。 “你瞪着春桃做什么?你自己谎话连篇还不许春桃告诉我?”老太太怒喝道,“往日便觉得你烂泥扶不上墙,如今满嘴谎言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看看这老太太的嘴脸,丫鬟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位老太太对府中的小姐恶语相向,这就是春桃在原主面前耍横的底气。 苏婉婉收回了视线,不紧不慢道:“祖母这话又伤孙女的心了,怎么您宁愿相信一个丫鬟也不相信孙女?” 老太太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你是说春桃故意冤枉你?她为何要冤枉你?” 一旁的春桃赶紧磕头表忠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老太太明鉴。若有半句虚假,那就让奴婢五雷轰顶……” “春桃啊,这毒誓可不能随便发啊。” 苏婉婉笑了一下道:“刚才我和崔二公子在凉亭上,而你在下头候着,你怎么能肯定崔二公子和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能听到?” 春桃愣了一下,勉强争辩道:“我耳力极佳……” “极佳?佳到几米开外的悄悄话你都能听到?”苏婉婉低头一笑:“祖母啊,这么看来,您这个院子里的大小秘密都逃不过春桃的耳朵啊。真真是羡慕祖母,身边有这么一个耳聪目明的妙人。” 春桃面色一凝,这话听上去是在夸她,其实却句句如刀。秘密被身边的丫鬟全部知晓,哪个主子心里会痛快? 她不安地抬头看向老太太,果然见对方沉下了脸,死死地盯着自己。 “老太太请明鉴,奴婢……奴婢并不知道您的什么秘密……”春桃噗通一声跪下,“我只是……只是觉得今日艳阳高照的,崔二公子怎么会要披风?”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春桃平日里很机灵,伺候得也尽心。可是很明显,太机灵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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