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都听你的。”小纸人勤勤恳恳地为王年年捏小腿,“你睡吧。时间到了,我会喊你起床的。” 王年年身体一滑,重新躺回稻草堆上,她打着哈欠说道,“那行。记得叫我起来。” 她说完,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觉了,轻柔的呼吸声从王年年的鼻间呼出。 小纸人心想王年年这些天都太累了,继续帮按她小腿的经络,尽量使她小腿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睡梦中,王年年被小纸人叫醒了。她扶着脑袋坐起身,感觉四肢没有之前那样僵硬,轻松了不少。 王年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学长,你的按摩技术杠杠的。真的有用。” “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小纸人的声音里带着笑。 红月再次降临,一只狼人从王年年所在房间窗户钻了出去,他身后跟着一道浅浅的影子。 狼人形态的余星辞站在集合点不到五分钟,另一头狼人也匆匆赶来。 余星辞嗷呜几声打完招呼,迅速说出自己今晚要刺杀对象的名字。 另一头狼人的嗷呜声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出现人性化的震惊。 “嗷呜呜?”余星辞询问那头狼人,不能杀了陶雪吗? 那头狼人故作镇定地摇头,也说出自己今晚要暗杀目标的名字。 余星辞背在身后的手连忙为王年年打手势,表示那头狼人今晚要暗杀的对象是人类。 王年年只好控制着影子,融入那头狼人脚下的影子,跟着那头狼人离开。 余星辞之前跟王年年提过,当狼人成功锁定暗杀目标后,属于该目标身上的气息便会顺着空气若有似无的飘过来。如果那人身上的体味越重,越容易被找到。 王年年控制着影子跟随那头狼人走进那条熟悉的巷子,忍不住扶额,没想到这头狼人今晚的目标是蒲月延。 那头狼人脖子向前倾,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气息,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最终在一扇窗户前停下。 那扇窗户“咔”地一声自动打开。 王年年脑海中顿时心生一记,控制影子绕着狼人的脑袋一圈,将狼人的脑袋跟打开窗户粘在一起。 刚把脑袋伸进窗户的狼人怔住了,她的脑袋卡在窗户上,出不去,也进不来。她两只手扒在窗子边沿,双脚抵住墙壁用力蹬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拔。 睡梦中的蒲月延被小乌鸦摇醒,“少年,有狼人要杀你,你怎么还睡得着呢?啧啧。” 蒲月延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恰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一颗狼头卡在窗户上,那只狼人四肢并用地往外拔脑袋。 那头狼人也注意到蒲月延看过去的眼睛,脸上充满警惕,“是你!一定是你在窗户上做手脚的,对不对?” 蒲月延看了眼满脸得意的小乌鸦,他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从稻草堆下面抽出一根撬棍,走到那扇窗户前,声音有些怀疑地问道,“田菊婆婆?” “你怎么知道?”田菊婆婆愣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蒲月延识破身份。 “直觉吧。”蒲月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这头动作滑稽可笑的狼人,他的脑海中便闪过田菊婆婆的名字。 “你想怎么样?”看着蒲月延手里的撬棍,田菊婆婆紧张地问道。 蒲月延的眉梢一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你来我这里,你今晚想暗杀的对象是我吧?” 狼人田菊婆婆沉默,不想回答蒲月延的问题。 “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红月奖励之死,不光狼人能猎杀平民,平民也能反杀回去。”蒲月延声音含笑地道,只是那温柔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渗人的意味。 田菊婆婆的眼底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你姐才是狼人对不?” “田菊婆婆,你知道得太多了。”蒲月延的声音猛地变得阴狠,抬起手中的撬棍。 “噗”地一声,鲜红的血溅飞到蒲月延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小乌鸦抬起两只翅膀遮住自己的眼睛,没……没想到小月有这样的一面。 幻化成影子模样的王年年,同样也惊呆了。 第426章 日神村的诅咒17 平时的蒲月延,总是笑脸盈盈地看着王年年,眼睛里的世界是那么纯粹干净,仿佛不带有一丝瑕疵。 许是过于惊讶,王年年一下子切断了与影子的连接,意识也陷入黑暗中。 狼人形态的田菊婆婆脑袋被撬棍接连捅了好几下,身体软趴趴的垂挂在窗台上,血顺着墙壁往下流淌着。 蒲月延抽出滴着鲜血的撬棍,“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拿出湿纸巾低头擦拭手上的血,对肩膀上捂着脸的小乌鸦满脸歉意地说道,“煤球,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小乌鸦吞了吞口水,“小月,我终于相信你是主人的亲弟弟了。” 蒲月延低眉一笑,眼尾微微上扬,周身红雾缭绕,他眸底的神色更加深邃,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 一张湿纸巾根本没法擦拭干净他手里的血,他又抽出一张新的,连手指的指缝都没有放过。 …… 遮蔽天日的红色雾气笼罩下,一道长长的黑色身影慢慢延伸到一扇门上。 那扇很是老旧,就像轻轻扣在门框上,轻轻一推便开了。 来者抬起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手刚碰到门板,门“咯吱”一声推开了。 来者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抬起纤长的腿,顺着推开的门扉走了进去。 红色的雾气追随来者翻滚着,涌入这间看似无人居住的屋子。 一名身穿米色风衣的男子坐在墙角下,曲起一条大长腿,上面搁着修长的手臂,淡淡地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冷漠,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可算来了。我等得快睡着了。” 来者肩膀一动,“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动手?” “猜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我也很意外,你能忍这么久。” 女子手掌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肯从了我?非得逼我做到这一步!” 她的声音里饱含愤怒不甘等情绪,还有几分恋恋不舍。 “死变态!”高弘文从风衣里抽出一张符纸朝陶雪身上扔去。 身着白色连衣裙的陶雪,裙袂飘飘,仿若一道风快速飘移走。 那张符纸就像认死理一样,紧追着陶雪的身影不放。 陶雪的脚步一拐,想趁着符纸还没追上她,先行对高弘文下手。 高弘文的动作极快,又抽出一张符纸,朝飞扑过来的陶雪脸门砸去。 “啊!”陶雪惨叫一声。 那张符纸贴在陶雪的半边脸上,立即自燃,烧毁了陶雪的半张脸。 陶雪的半边脸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下来,滴在纯白色的衣裙上,像绽放开一朵一朵红色的小红花。 陶雪伸手接住下巴滴落下来的血,抬起阴沉的脸,“你敢毁了我的容貌,受死吧!” 她歪着脑袋,撑开两条手臂,手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又长了几分,舔了舔猩红色的唇,嘴角勾起一抹病态且疯狂的微笑。 高弘文的双眼瞬间瞪直了,张嘴用力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快速冷静下来。 陶雪看高弘文的模样,眼角的笑意更盛了,“终于知道害……怕……怕……”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一凉,低头看到一只狼爪穿过她的胸膛,鲜红的血快速扩散,染红她纯白色的衣裙。 陶雪慢慢地转过脑袋,见到一头身高快逼近一米九的狼人。 那头狼人眼瞳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周身红雾缭绕,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狼人的手用力抽出,血随着狼人手掌抽出,鲜血溅飞到天花板上,也噗嗤洒满了一地。 浓郁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每一口呼吸仿佛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啊!”陶雪疼得惨叫一声,身体重重地跌落到地板上,抽搐了几下,便失去生息。 高弘文身体僵在原地,双脚仿佛紧紧粘在地板上。他从未见过压迫感如此之强的狼人,他吞了吞口水,“你是来杀我的吗?” 狼人下巴微抬,眸中深沉,一言不发,犹如深渊的凝视,带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强大威迫感。 高弘文一动不动地与狼人对视,藏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抖啊抖。 狼人脚步往后一迈,转身朝着大门走去。走到门口,门有点矮,他低头钻了出去。 高弘文感觉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张着嘴用力呼吸着。 刚刚,他与鬼门关只差一步之遥。 他看得出来刚刚那头狼人不一般,居然能悄无声息地靠近陶雪身后,一击毙命。且他的眼神极冷,那种漠视生命的可怕眼神,令人为之颤栗。 现在回想起来,高弘文的手指末端还在抖着。 那头狼人到底是谁? 不能是萧惠或鱼凯乐,是秦先生吗? 高弘文不敢往下想,越想他越感到后怕,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包裹住他全身。 …… 余星辞从狭小的窗户挤进房间里,红雾渐渐消散,体型庞大的狼人变回王年年原本的模样。 透过诡灯明晃的光线,王年年瞥见自己手掌上干涸的血,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纸人两只小手手捂着眼睛,耳边传来王年年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我……我没想到今晚陶雪会趁着红月降临去杀高弘文。我去陶雪家没有看到她,顺着她的气味追寻过去,却看到她准备杀了高弘文。情急之下,徒手杀了陶雪。对……对不起。” “没关系。”王年年穿好衣服,拿出湿纸巾开始擦手,手指的缝隙,连手指甲盖的下面都没有放过。 “叩叩”房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 王年年手里的血擦到一半,连忙起身。 小纸人飞到她的肩膀上站好,低声问道,“会不会是小月出事了?不对,你不是跟着回来保护小月了吗?” “待会你就知道了。”王年年把沾染上血的湿纸巾往身后一丢,那只还未擦干净的手,包裹着一张干净的湿纸巾藏进上衣口袋里,伸出另一只手拉开起到装饰作用的房门。 “出什么事了?”王年年假装不知道地问道。 小乌鸦站在蒲月延的肩膀上呵呵笑着,并没有开口戳破王年年的伪装。 隔壁房门也打开了,辛蓉蓉揉着眼睛出来,打着哈欠问道,“出……” 她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之气,顺着气味看过,“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辛蓉蓉连蹦带跳地躲到王年年身后,惊恐地伸出半个脑袋看向蒲月延,“狼……狼人?你杀的?” 蒲月延毫不隐瞒地点头。 “你有没有受伤?”王年年装作很是关切与不安地问道。 蒲月延摊开手掌,“放心吧。我一点小破皮都没有。抱歉,将你们吵起来。我不想跟尸体睡在同一个空间里。” 王年年点头,表示理解。 辛蓉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惊恐地转了转,“秦小姐,红月消失了,咱们可以睡一间。另一间房间让给秦先生。” “好。我回房拿东西,把房间让出来。”王年年可不想让辛蓉蓉看到,她房间里沾了血的湿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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