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竹刹满脸困惑。 世子爷一会要季姑娘做妾,一会要把季姑娘推出去,这是要闹那一出? “您不是要季姑娘进忠王府吗?” “她不愿。”沈璟勾起一丝苦笑。 况且她身份不同于往日,国公府不会同意她做妾。 竹刹诧异地瞧世子爷脸上飞快划过的落寞。 他怀疑他方才眼瞎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世子爷与平常一样淡然自若。 为情所伤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们矜贵的世子爷身上。 想到世子爷先前受伤,竹刹道。 “消伤药是皇上所赐,极为珍贵,世子爷您总是受伤,给季安玉擦个小伤太暴殄天物,还不如您自个留着用。” “又多嘴。”沈璟冷眼睨一下竹刹,“赶紧吩咐人去寻画像,我急着看。” 竹刹腹诽都是男人有啥好看的,世子爷真要坐实断袖之癖啊。 沈璟倏尔想起季安玉的俏脸,又道。 “找俊朗的,人品要好,家世不能太差,家风正,人口越简单越好。” 话毕,竹刹愁眉苦脸。 普通老百姓家里人口就多,何况是家世好点的人家,他上哪里找去! 如果世子爷真爱上男人,他作为属下,不但不拦,还助纣为虐,四处帮世子爷寻美男。 王爷回来知道了,他命休矣! 竹刹赶忙苦口婆心劝道。 “世子爷,季姑娘也不是之前您娶的奸细,您既然喜欢她,干脆娶回家得了,属下瞧您与季姑娘甚是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沈璟心梗,他与季安玉般配用得着竹刹说? 他不想娶吗?他是不能娶! 没眼力见的东西!非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亲自为季安玉选夫君,已经在极力克制内心的酸涩和暴躁。 “话多!”沈璟怒气冲冲地瞪一眼竹刹,拂袖而去。 “我说错话了吗?”竹刹一脸懵逼。 沈璟回屋后,久久不曾入睡,而季安玉一觉好眠,心情舒畅地与季修旭一起吃早饭。 “安玉,今日魏公子和我们一块出发,切记莫要再得罪他。”季修旭严肃道,他就怕季安玉给国公府添上麻烦。 季安玉笑意微收,胃口顿时少了一大半。 “我知道了,只要魏公子不来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去惹恼他。” 季修旭不满季安玉将魏洛彦暗贬成小人。 “魏公子是正人君子,岂会与你过不去?” 季安玉不想争执,敷衍点头权当回应季修旭。 季修旭见季安玉不服气,勒令季安玉待在马车里不许出来。 由于魏洛彦加入,回京的队伍壮大。 加上季修旭给季安玉购买许多东西,季修旭担心遇到劫匪,又雇佣押镖师护送回京。 季安玉长时间坐马车,腰酸背痛,她打开车窗透气,刚遥望远处就看到魏洛彦骑马,目光阴沉沉地盯她看。 她不爽,欲要给魏洛彦白眼,却见季修旭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安分听话。 季安玉坐回去,过了一会,身子又凑到窗前,依旧看到魏洛彦死盯着她。 有毛病! 她就不信魏洛彦一整天都盯着她。 接下来,季安玉故意时不时趴在窗沿上,每一次都与魏洛彦四目相对。 季安玉心生怪异,再细看魏洛彦,发现魏洛彦视线移到马车上。
第13章 突发意外 第一天同行相安无事。 季修旭欣慰季安玉还算乖巧听话,但不得不承认季安玉眉目间的倔强像极他年轻的时候。 晚上用饭,他面带笑容地给季安玉频繁夹肉。 “多吃点,看你瘦的,你娘见了,该有多心疼。” “谢谢爹爹。” 落在坐对面吃饭的魏洛彦眼里,愈发不喜季安玉。 季修旭对季安玉越满意,他的芸初就会越伤心难过。 魏洛彦心如刀割,恨不得替季芸初受罪。 他斜眼瞟身后,“书达,事办得如何?” “公子,已经买到手。” “嗯。”魏洛彦勾起小人得志的笑容。 一想到他为季芸初解决心腹大患,不禁胃口大开,不顾形象连扒几口饭。 夜渐深,马厩里。 “公子,咱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书达双手捧着畜烈药,一脸纠结。 魏洛彦不耐烦道,“让你做就做!婆婆妈妈!” 书达犹豫,关键他们目前与季安玉没有多大的仇啊。 只是因为一支金步摇结点小怨而已,不至于将人家姑娘弄死。 公子以往大方,丝毫不把金银珠宝之物放在眼里。 如今怎么和季安玉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起来。 “趁着养马人没回来,快去!再拖拉下去,等会被人发现,别怪我舍弃你!”魏洛彦瞄一眼马厩。 书达不情不愿地走进马厩,将畜烈药倒入马粮中。 想到季安玉花季少女就这样没了,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把畜烈药拨拉到马粮下面一点,这样马可以少吃点畜烈药。 主子的命令不可违,季安玉能不能活就看天命。 做完坏事,书达异常紧张,四处张望,弯腰偷偷离开。 魏洛彦见书达完事,得意地桀桀笑。 他们轻手轻脚溜走,没注意到站在角落偷看的季安玉。 季安玉冷笑,她就知道魏洛彦以相互帮衬之名提议一起去京城不安好心。 翌日,魏洛彦神清气爽起床,刚吃完早饭就迫不及待地叫书达催促季修旭他们即刻出发。 “国公爷,我家公子说今日早点出发,便能在天黑之前进城,省得在野外落脚,徒增遇到豺狼虎豹和劫匪的危险。” 季修旭没有异议,甚至觉得魏洛彦细心谨慎。 扭头看到季安玉往食盒和干净的包袱里塞进许多干粮点心,季修旭一瞬间哑口无言。 片刻,他忍不住劝道,“安玉,没必要带那么多干粮,这里离下个城不算远。”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季修旭感觉季安玉行事与他了解的闺阁女子不同,经常出乎他意料之外。 大抵是养母苛刻她,吃不饱穿不暖,才会如此做事。 季安玉才不管季修旭如何看她,也不想白费心思投其所好。 再说,她如果告诉季修旭“魏洛彦要害她”,季修旭肯定不会相信她。 “爹,我还在长身体,容易饿。” 季修旭听罢,不再出言阻止。 门外,魏洛彦坐上马车前,目光扫过季安玉的马车。 无精打采的马摇动尾巴。 魏洛彦满意地勾唇。 “别怪我,季安玉,你本就不该存活。” 他看到季安玉出现在视野中,迅速收回目光,动作麻利地进马车里。 季安玉见状,淡然一笑。 她不慌不忙上马车,然后悠哉地靠在车厢,右手从食盒中摸出一块糕点,小口品尝。 小镇的糕点别有一番风味,入口即化,口齿留有清香,令人心情愈发愉悦。 季修旭年轻时曾与皇上出征,马术极好,在京城没有太多的机会骑马。 现在离京外出,他自然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正当他享受骑马的快意,魏洛彦乘坐的马车突然加速奔跑,他眼眸顿时一沉,赶紧追上去。 魏洛彦双手顶在左右两边车厢,心脏仿佛在咽喉处蹦跳。 “书达!怎么回事?”魏洛彦情绪暴躁,冲 车门怒吼。 “公子,我们的马好像吃了畜烈药,属下这会根本控制不住它。” 书达着急得满头大汗。 “啊,不行,这马不听使唤。” 紧拽马绳的手被勒红一片,隐约浮现血点。 书达想让马拐弯,但马就是不听,一直往一个方向飞奔。 “公子,马已经魔怔了,属下把马绳砍断,您找机会跳车。” 魏洛彦屏住呼吸,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未大展宏图,不能就这么凄惨地死了! 马车后面,季修旭在追赶,错愕地看魏洛彦主仆先后跳车。 何必斩断马绳,直接杀马,马车自然就慢慢停下。 事发突然,怨不得魏洛彦主仆脑抽。 季安玉掀开车帘,遥望魏洛彦在地面上打滚几圈,不死也重伤。 而疯马撞在山壁上,头破血流,场面令人心惊胆战。 得亏她发现了魏洛彦的计谋,不然她今日必死无疑。 魏洛彦昏迷之前,心里作祟下,视野朦胧之间,眼前却清晰划过季安玉幸灾乐祸的笑容。 是她,一定是她害他。 季修旭下马凑近一看,见魏洛彦伤势严重,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魏洛彦是南侯府唯一的嫡子,要是魏洛彦死了,南侯爷必定要闹到皇上面前。 国公府与南侯府都是太子一派,本就树敌众多,可不能把南侯府逼到二皇子那边。 紧随其后的大断见状大惊,立马蹲下,伸手探魏洛彦气息。 “国公爷,还有气。” “快去这附近的村庄寻找大夫!” 季修旭暗自祈祷,千万别死了。 早知魏洛彦倒霉,他就不该同意一起回京。 书达会点武功,受了一点小伤,在地上缓了一会,就能站起来行走。 “国公爷,昨日马还好好的,今日就莫名其妙发疯,求您帮我们查查。”书达拱手道。 公子若死,他亦是死,眼神迅速充满恨意。 季修旭正色道,“你放心,我既在这,必然会帮你。” 他怀疑害魏洛彦之人是二皇子一派。 权利之争向来残酷,彼此都用尽心机下死手,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大断找到大夫给魏洛彦治伤之时,季修旭查到季安玉的马也中毒,而且是和魏洛彦的马一模一样的毒。 季修旭不由得背脊发凉,庆幸马中毒不深,不然季安玉也会出事。 他心疼地望一眼受惊的女儿。
第14章 怀疑 “安玉,咱们暂住村里,你先随大断去住所休息。” 季安玉拍了拍胸脯,仿佛经历一场劫后余生。 她刚走两步,就被书达强势拉住。 “不行,你不能走!” “为什么?”季安玉不满地挣脱开书达的手。 季修旭呵斥道,“书达,你做甚?” 书达大庭广众下拉他女儿的手,失礼至极! “国公爷,小人觉得季小姐有重大嫌疑!” “什么?”季修旭震惊。 不太可能啊,他女儿已经与魏洛彦冰释前嫌,昨日都没有与魏洛彦单独接触,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季安玉不等季修旭为她出头,率先不高兴反问书达。 “你意思是我害魏洛彦?呵,我为什么要害他啊?因为步摇?可魏洛彦说步摇归我,他还夸我直爽天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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