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陈表哥啊!真是许久未见!表哥你风采依旧啊!”陈谦断了一根胳膊,血流不止,疼得他脸色惨白,嘴上却还嘴硬着。 说话间,陈谦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扭曲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的右手臂被秦醒整条切掉,甚至那剑痕还向心脏处偏了三分。此时,他身体内的蛊虫颤动不止,想要修复他的伤处开始疯狂蠕动,蠕动间伤处的碎肉、鲜血和蛊虫尸体掉落在地上,一时间这客栈楼顶血 红一片。 陈听松见陈谦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神复杂,恨声道:“原本你也是陈家天赋异禀的孩子,若不是你听信他人谗言,陈谦!你何至于此!” 听见陈听松居然诋毁教主,陈谦瞪着那双眼白多得吓人的眼珠子,不顾行动间那些蛊虫撕咬的疼痛更加剧烈,他扭曲着脸嘶声道—— “你放屁!你懂什么!教主他是最懂我的人!你看看这些毒人,都是我的宝贝蛊虫养出来的!能给我炼成毒人从此不老不死,这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一种恩赐!这何尝不是一种长生!” “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规律!你怎么这般执着!”想着这一路走来,那么多人都是被自己的兄弟所害,陈听松眼眶赤红,“因为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今日我必要为陈家除了你这孽障!” 说话间,二人便碰到了一起。陈谦勉强用左手接下了陈听松的剑招,只是刚才被秦醒奋力一击,陈谦已然是强弩之末。 如今二人交手几个回合,陈谦便无力地败下阵来。眼见着那迎着日光如水般流动的长剑瞬间到了面前,这感觉,好像让他回到了儿时与表哥练剑时的欢乐时光。 陈谦突然心口一哽,扯起嗓子,低低叫了一声。 “五、五哥...” 陈谦这一声,叫得陈听松心头一痛。 长剑偏了几寸,铮然作响狠狠插进了楼顶的石瓦当中,溅起的碎石擦伤了陈谦的脸颊。 陈谦的脸上流出几丝鲜血,但是转瞬间就被蠕动的蛊虫给贪婪地吸收殆尽。 陈听松看着陈谦因为蛊虫而疼痛得脸上青筋暴起,眼内禁不住涌起一阵热意。 他的表弟陈谦,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陈家六子陈谦本来是个特别善良活泼的少年,虽然二人是表兄弟,但是从小一块长大、识字、习武。只是后来他生母身死,三伯悲痛拒绝、对他疏于管教,才让他听信妖人所说的长生之道,从此误入歧途。 “六弟,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五哥一定护你周全!”只要能带陈谦回去,便是再酷烈的家法他也能为陈谦受了。 陈谦看着陈听松沉痛的眉眼,喉头滚了又滚,良久,才低低道:“我、我同你回去...” 陈听松似是一愣,随后眼角涌出泪意,缓缓笑起来,“那真是太好...” “噗”地一声,楼顶血光乍现,陈听松那最后一个“好”字被淹没在喉咙内。 你居然?! 陈听松怒从心起,用尽力气将手里长剑冲着陈谦飞去。最后一眼,便看到陈谦的左手心迅速牵动,立刻便有毒人冲了上来,将他向后拖去,而剩下的毒人以身挡剑。 眨眼间,陈谦便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陈、陈谦——!!” * “原来你就是秦醒啊!” 姜棠对原书中的天下第一也算是充满好奇,原本以为自己大概是没可能见到了,没成想这天下第一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秦醒没想到姜棠居然是这种反应,他还以为姜棠会怒斥他欺骗自己。不过他该想到的,这姑娘的脑回路本就异于常人。 “那你这是什么功夫?还能变成少年郎?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缩骨功?能不能教教我?还有你看我,我是根骨苗子吗?能不能学武功?” 姜棠也很想学武功,猛地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当然要抱上一抱! 看姜棠还是这般活泼,秦醒唇角微弯,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喉头压下的鲜血猛地涌了上来,眼前顿时一黑。 “噗!”空中喷出一朵血花。 姜棠顿时呆住,“秦归念!” 姜棠猛地扑过去扶住他,就发现周围的毒人居然渐渐退去了。还没等她松口气,紧接着,姜棠就听见头顶客栈楼顶上迸发出陈听松撕心裂肺的一声—— “陈、陈谦——!!” 姜棠心内一惊,糟糕!陈听松出事了! 但是秦醒昏迷后这人也太沉了,姜棠没办法,只得将自己之前做好的止血药丸,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服了下去。看秦醒咽下去之后,姜棠这才小心地将人放到墙角,小声道:“我去看看陈听松,你在这歇会,我马上回来!” 说完,姜棠拔腿就向客栈楼顶跑去,等她翻到楼顶上,就看到陈听松倒在血泊里,手指还紧紧扣着底下的砖瓦。 姜棠不禁庆幸自己之前在山洞偷偷顺了些草药,忙将陈听松扶正。陈听松的胸膛被穿了个大洞,姜棠皱了皱眉,那陈谦下手可真狠啊。 事不宜迟,姜棠伸手点住陈听松的周身大穴,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敷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完,姜棠才坐下歇口气,太阳大剌剌地挂在天上。过了半晌,姜棠这才发现些许不对劲,怎么天都亮了,这城里都没有人出来走动的... * “多、多谢!”陈谦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面前的人颤颤巍巍地道。 那人眼神不屑,冷声道:“不必谢我,都是为了主子的大业。不过你这次实在是大意,居然敢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这么明目张胆!” “是、是,是属下失察,望您恕罪,”陈谦身受重伤,这会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忍不住抹了把冷汗,继续道:“不过您放心,那城里的人绝对不会出来。” “你做了什么?” “嘿嘿,属下在宜川城内埋伏数月,这才将蛊虫都种在了宜川城内的所有人身上。如今这城内的百姓,都在冯老您的身后,供您驱使,为您马首是瞻。”
第19章 剑名不平 那被称为冯老的人转身看了眼陈谦身后隐在树林内的毒人,林间草木茂盛,风一吹,枝桠哗哗作响,影影绰绰得让人看不真切。 冯老心内冷笑,陈谦这小子怕被自己给直接灭口,现下竟是敢拿这些糟烂东西来威胁自己! “既然如此,想必是你的蛊虫又大成了?” “嘿嘿,承您吉言,略有小成,”陈谦说着,眼内逐渐泛起热烈而诡异的光,“不知道属下何时才能再见到主子,领略长生奥秘?” 听得陈谦居然这就想要得寸进尺,冯老也不再压抑身上的气势,顿时便压得陈谦吐出一口血来。 陈谦忙哆哆嗦嗦地趴伏在地上,祈求冯老原谅。 冯老十分满意陈谦被威慑的样子,背着手,斜着眼淡淡道:“主子现下忙的很,没工夫搭理你。倒是你,这次去接触了秦归念,可有什么发现?” 趴在地上的陈谦丝毫不敢动弹,闻言低着脑袋恭恭敬敬地道:“那秦归念就是个初入江湖有点本事的毛头小子罢了。只是这次那混小子与陈听松那家伙搅和在一起,让属下吃了好大一个亏!” 话音最后,都能隐隐听出陈谦暗暗的咬牙声,可见他对秦陈二人的恨意。 见陈谦对陈听松居然还是如此仇恨,关于秦归念的发现也稍稍打消了他心头的疑虑,冯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发现,此刻陈谦的双眼闪过幽幽微光。 “既如此,就让他们三人就此埋于宜川吧。”说罢,冯老刚待转身离开,却突然朝着远处喝道—— “谁在那?!” 陈谦心内一惊,忙驱使毒人前去查看,等毒人回来,手里就只攥着一条缀着两颗红玛瑙的彩色穗子。 * 宜川城内。 姜棠已经在这城内找了一圈了。一南一北两扇城门都紧紧闭着,坊间屋内间或还飘着一缕缕淡淡的炊烟,但是等姜棠过去却只发现烧剩下的炊火。 姜棠举目望去,这里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好像昨日他们入城所见到的都是幻影,整座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座死城一般。 “没有人吗?姜棠,你可有见到陈兄?” 秦醒不过是急躁运功,有些岔了气,这会被姜棠服了药,一会便醒了。 姜棠忙小跑过去,将秦醒小心扶起来。刚才她给陈听松服了药,却没办法将他弄下来,便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其他人来帮帮忙,结果却发现这城内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两扇城门大门紧闭,他们也出不去了。 “咳咳、咳咳咳...是我大意了,”听闻姜棠说了城内情况,秦醒立刻反应过来,怒道:“那陈谦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这满城的人,都给炼成了毒人...” 说着,秦醒怒火上涌,更是咳嗽 不止,他怎么没有早发觉陈谦的险恶用心! 姜棠见此忙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安慰道:“你不要自责。我们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会想到他们居然这么丧心病狂?当下的要紧事,是你先将陈听松弄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毕竟陈听松还在楼顶躺着呢。虽然自己已经给他止住了血,但是这么大的太阳,让一个伤患在楼顶躺着,想想还是不太好的。 陈听松:? 秦醒这才知道陈听松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忙提起一口气将他从楼顶带了下来。三人便在客栈内随便找了两家厢房住了进去,顺便给秦醒找了件合身的衣服。 好在陈听松虽然被刺穿胸膛,但是没有伤及内脏,姜棠又救治及时,眼下也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这陈听松到底是胸膛被穿了个大窟窿,现在又开始发起高烧来,姜棠仍不敢松懈。她悄悄瞅了眼在一旁歇息的秦醒,该怎么才能悄悄拿出那些药呢? 但姜棠转念一想,其实这本古籍若是秦醒需要的话,给他也无妨。反正在她手里不过就是救救人的小手段罢了。 “不行。” 这系统又出现了,姜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行啊?反正你这剧情都已经崩了,这本破烂书能早出现救世不更好吗?” “宿主,你的人设是柔弱无依菟丝花,不是什么善良小白花。后期这本书出现才发挥作用,让你成为魔教中人。请宿主不要ooc。” 姜棠:啧。 秦醒运行完一个周天后就看着姜棠在那里忙忙碌碌,寻草药、捣草药,便是自己也不让插手。眼见着姜棠居然这就要上手去把陈听松的衣裳给扯开,秦醒眉头一跳,忙过去道:“我来吧。” 姜棠被秦醒陡然逼近给吓了一跳,看他忽然倾身,姜棠乍然被一股逼人的灼热包围,那手掌也伸过来虚虚半拢住姜棠捏住衣带的手。 本来之前秦醒就比姜棠稍微高些,现下秦醒解除了缩骨功后,二人站在一起更是显得姜棠娇小。如今秦醒突然过来低头弯腰,那沉弋宽阔的身躯似是整个要将姜棠给罩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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