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见证棋盘上的厮杀,一个个不经意间显露出惊愕神色,要不是他们亲眼瞧见宋锦瑶落棋,简直不敢相信黑子的凶狠,居然是位女子能下得出来的风格。 直到最后,宋锦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她看着眼前必胜局面,抬眸望去正好将众人惊愕表情尽收眼底。 他们从来没想到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棋盘上竟有如此强大实力。心态不仅沉着稳重,甚至能凭着精湛棋艺防守为攻,步步击中对方致命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位女子,绝不可能!” 洛青尹满嘴否认棋盘上的一切,他实在看不出宋锦瑶棋艺究竟有多么了得。 宋锦瑶无言收拾残局,直到耳畔响起常玉恒的惊叹声:“宋小姐好棋法,实属让在下学到很多新知识。只不过。” 常玉恒稍有停顿,陷入思考:“宋小姐这棋艺从何学来?我在整个大昭都未曾见过。” 听闻,宋锦瑶猛然抬头对上常玉恒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他的眼睛好似能窥探内心所有谎言,让人不禁后背发凉。 宋锦瑶这才意识到,无论她现在的棋法还是风格,都和现代别无一二,但在这个世界,却显得如此突兀,甚至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 见她不说话,常玉恒走近一步,他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发出疑惑:“宋小姐?你在听吗?” 就在这瞬间,洛青尹猛地起身,他病殃殃地走到常玉恒的身旁,感觉内心深受打击,哭泣泣打断道:“是在下愚昧,不知宋小姐实力如此了得。宋小姐的惩罚等徐颂祁回来,我便会执行。” 宋锦瑶见状,立马起身顺着他的话题走:“唤我本名即可,往后还麻烦你们多照顾些。” 洛青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面子,连忙拉着常玉恒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前耳垂不易察觉泛起淡淡羞红。 宋锦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略显凝重,回想到常玉恒刚刚所说的话,她才慢一拍反应过来。 常玉恒才见过一次她的对弈,便能精准无误猜出她的棋艺不符合当代风格,那徐颂祁更不用猜,便能知晓她第一次见面时,那句“祖父所教”的话是假的。 因为在这个朝代,宋锦瑶的祖父早就在她还未出生前便离世,又怎么可能教她围棋。 宋锦瑶盯着桌上的花瓶,好像随时都能变成碎片。 夜已经深了,宋锦瑶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回想到午间那些话语,她总感觉心里有种不好预感,思索良久,索性起身走走。 她缓缓点亮烛台,刚披上外衣便听到门外走廊传来动静。她的心瞬间警惕起来,攥紧衣服不敢发出声音。 察觉到里面没了动静,外面果然也安静下来。 不会吧?就她这个偏僻的房间都能进贼? 宋锦瑶暗自叫苦,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仔细窥探门外情形,然而门外依旧寂静无声,就好像之前的动静是她错觉。 她在门口踌躇片刻,直到确定外面没人后,宋锦瑶才敢开门出去查看。 果然,外面除了微弱的灯光外,空无一人。宋锦瑶松了口气,认为都怪常玉恒那段话,害得她神经都脆弱不少。 就在转身之际,手腕蓦地被人从身后握住,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力气顺势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 宋锦瑶下意识想推开身上的人,不料耳畔传来对方呼吸的余温,紧接着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隐隐夹杂着一丝铁锈味。 “别动,是我。” 007二人极限暧昧拉扯。宋锦瑶连夜…… 夜色如水,在此刻显得更为寂静。 宋锦瑶能清晰地感知到徐颂祁的气息,每一次他的呼吸轻拂在她的脖颈,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紧绷。 一开始她还比较抗拒,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她便不再反抗,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 见他不说话,宋锦瑶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开口试探:“王爷,你不应该在朝廷内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徐颂祁没有说话,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至宋锦瑶不经意间触碰到一片黏腻,紧接着那股刺鼻的铁锈腥味弥漫开来,她心猛地一沉。 宋锦瑶连忙低头查看,果然见他腹部鲜血汩汩涌出。她也顾不上身份之差,赶忙将徐颂祁扶进房间。 怕惊动外人,宋锦瑶独自端来热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见徐颂祁唇齿发白,额前渗出细密的虚汗,她不禁回想起宋锦初的话。 “阿姊你根本不知道皇室内部有多么荒唐恐怖,皇子如此,王爷亦如此。” 坐于王位之上,哪有所谓的绝对安全。瞧见他这副模样,应该是强忍着伤痛跑到房间门口。 朝廷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仅一天时间便被人行刺。 宋锦瑶撑着脑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少了平日里的儒雅与沉静,多了几分狼狈与脆弱 “看够了没有?”徐颂祁并未睁眼,话语中却带着淡淡笑意,“宋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大半夜竟然将一个男子随便领进房间。” 宋锦瑶闻言,猛地站起身,脸上闪过惊讶,吞吞吐吐道:你……你没睡着!我是想问,王爷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伤得这么重。” 徐颂祁垂眸瞥了眼伤口,又抬头对上她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睛,轻笑道:“不过是被人稍稍伤了下,不碍事。回来途中恰好瞧见宋小姐房内亮着灯,便不由自主地过来了,还得劳烦宋小姐帮忙处理伤口。” 言毕,徐颂祁便想起身,被宋锦瑶即使拦下:“王爷伤势不轻,还是不要动较好。” 徐颂祁抬眸看着她眼底的担忧,神色一下子柔和不少:“若本王当真在这里寄宿一晚,宋小姐睡哪?若隔日被闲杂人瞧见,传出去有损你的清誉,本王实属承当不起。” 宋锦瑶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也不吭声默默扶着他起身。 “王爷执意要走,小女自然不敢阻拦,只不过夜已深,恐怕只能等明日找大夫来看。” 听闻,徐颂祁眼底闪过复杂情绪,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宋锦瑶,你是在关心我吗?” 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宋锦瑶撇过脸没有说话。 临走前,徐颂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听起来心情格外开心:“不用担心我,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望着徐颂祁远去的身影,宋锦瑶依旧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翌日清晨,学堂内。宋锦瑶刚踏入门槛,便瞧见洛青尹围着徐颂祁打转,嘴里不停重复“抱歉”,周围人也只当看个乐,偷偷躲在一旁偷笑。 而徐颂祁姿势端正地坐在桌前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洛青尹太吵了叫他出去,可他只能无视徐颂祁的话,一边记仇一边执行惩罚。 换作往常,宋锦瑶高低也会和大家一同嘲笑洛青尹,可经历昨夜种种,她一夜未眠 宋锦瑶无精打采走到座位前坐下,脑袋昏昏欲睡,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纱,变得模糊不清。 夫子在前面讲课,她撑着脑袋听得云里雾里,困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听着听着,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渐渐地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突然,夫子怒吼声就像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开,动作更是行云流水,领起一枚棋子快速往她头上丢,精准无误砸中。 “宋锦瑶!你在干嘛!?” 在痛觉和听觉双重打击下,宋锦瑶猛然惊醒,她几乎条件反射立马站起身,嘴里含糊一句:“到!”洪亮且真诚。 众人:“……” 宋锦瑶:“……” 该死,她忘了这里不是现代学校。 一时间,学堂内一片死寂。夫子强忍怒火,手指着她,怒声道:“宋锦瑶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来了也不好使!” 宋锦瑶顿时觉得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冤枉啊,她也不想发困,都怪……她思索片刻,还是认为怪自己比较好。 她靠在墙上,抬头望向天边的太阳,身后不断传来夫子教学的声音,困意感竟又莫名席卷大脑,但没了桌子支撑点,她索性蹲在地上听课。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察觉到有人静悄悄走到自己面前蹲下,紧接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怎么站在外面都能睡着?昨天没休息好吗?”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来人是徐颂祁,原本还在紧张的心一下松了下来。 她将脸埋进膝盖,声音含糊不清说道:“别提了,话说怎么就你一人出来,夫子呢?” “里面在进行围棋对弈,胜者可提前出来。”徐颂祁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夫子让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闻言,宋锦瑶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那双眉眼弯弯的眼睛。 黄昏时分,晚霞漫天。 锦瑶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学堂内,面前摊着未抄完的围棋法则,手上动作根本不敢停息。 说什么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夫子命令她罚抄十遍吗? 她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一个人坐在这里写得昏昏欲睡,为了打发时间,她一边抄写一边和系统聊起天。 “系统,你有一键罚抄功能吗?” 【抱歉宿主,商店中未找到此功能。】 “系统,你能帮我写吗?我手好疼。” 【抱歉宿主,此行为不符合规则。】 宋锦瑶暗暗吐槽道:“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到底有什么用?” “你在与谁说话?”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宋锦瑶惊恐转过头,只见徐颂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宋锦瑶故装镇定地轻咳两声:“我…没说话啊,你听错了,我刚刚在发呆碎碎念呢。” 徐颂祁狐疑地盯着她,见她满脸的不自然,想了想便也不再追问。他缓缓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扫过棋盘和那潦草的字迹,轻轻叹了口气。 注意到她棋盘上的走势,徐颂祁微微皱眉:“这盘棋局可是你一人所下?” “嗯。”宋锦瑶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抄写着。 徐颂祁仔细端详着棋局,语气不解道:“为何黑子被白子夹击,却不选择吃掉白子,反而往白子包围圈里下?正常走法不应该是将白子吃净吗?” 宋锦瑶没太在意,随口敷衍道:这不是基础知识吗?我记得课本上有写…。” 话音未落,她猛地望向盘棋局,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下的这盘棋,完全按照现代围棋法下,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没见过。 见她不说话,徐颂祁追问道:“课本?我怎么不记得有先生教授此种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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