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瑶:“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不会死的,求你,求你再坚持下。” “好想…活下去。阿爹…还在家里等我。” 又是一阵风动,宋锦瑶跪在地上身子早已没了知觉,见怀里的人不再说话,她只能无助不甘地哭泣,为她的无能哭泣,为这世上冷漠之人哭泣。 突然,耳畔传来清脆好听的铃铛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停在她的面前。那人声音和往常一般平静温柔,甚至多了一丝意外。 徐颂祁与她一同蹲下,看着面前满地血迹,丝毫没有任何嫌弃。他轻轻摆手示意手下将小厌救走,又默默拿出自身干净的手帕擦拭宋锦瑶脸上的泪痕。 徐颂祁浅笑道:“才几日不见,宋小姐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宋锦瑶一把抱住徐颂祁,声音在此刻终于绷不住放声痛哭,好似要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并发泄出来,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手下见状立马想制止,可徐颂祁却伸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安慰脆弱的她。从此一身雪白的衣裳也染上鲜红的鲜血。 “抱歉,我来晚了。但一切都没事了。” 夜凉如水,宋锦瑶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心不在焉地抬眸凝视着月亮。徐颂祁什么时候从身后走来自己身旁坐下,她也全然不知。 “大夫说里面情况很差,但幸好及时送来止血抢救,活来下的希望还是很大。”徐颂祁侧头看着宋锦瑶,眼眸中闪过复杂情绪,“所以你不必在这等一晚上。” 宋锦瑶神色冷漠的轻“嗯”声,但依旧坐下石阶上一动不动,好像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 徐颂祁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抬眸看着月亮不再说话。良久,宋锦瑶回眸看着身旁的徐颂祁,眼底流露出她从未有过的神色。 “王爷,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能帮我。关于你对我的恩情,我已经述说不清。之前所说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如果王爷真心邀 请我加入,那我愿意。” 宋锦瑶注视着徐颂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半响,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那样开心,反而是一丝失望。 徐颂祁伸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语气格外严肃道:“宋锦瑶,我从未想用恩情来束缚你加入,我希望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我不会强迫你,更不愿意看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报恩。” 这些她自然知道,只不过在那个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看到世人的冷漠。必须有人站出来发声,为那些正在遭受压迫的女性发声。 宋锦瑶丝毫没有犹豫回道:“王爷,我是发自内心的,我想要参加皇室围棋,我想要打破世人偏见,我想要做到人人平等。” 听到这些话居然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词,徐颂祁嘴角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006公子可以辱我,但与王爷无关…… 最近几日宋锦瑶三番五次往小厌家跑,在徐颂祁帮助下,小厌父女俩全都康复。为报答他俩恩情,小厌父亲差点跪在地上磕头,幸好宋锦瑶连忙制止。 临走前,小厌父亲紧紧握住宋锦瑶的手,那手上粗糙的茧子摩挲着她的肌肤,满是愧疚与感恩说道:“宋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父女二人此生难忘。小厌都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若不是你和王爷救我们,我和小厌估计早就阴阳两隔。” 言罢,他拉过小厌的手,轻轻搭在宋锦瑶的手背上,语重心长继续道:“既然宋小姐对我们有恩,我们就必须得报。要是宋小姐不嫌弃的话,从今日起,就让小厌丫头随了你吧。” 宋锦瑶瞧见两人真诚的面孔,她实在无法拒绝,只好朝身旁的徐颂祁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踌躇。 见徐颂祁倚在墙边含笑打量着她,昂首微微点头示意,她这才同意小厌父亲的话,决心带小厌一同与她去皇室围棋学习。 离开御史府那天,宋锦瑶才看到多日不见的宋锦初。他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朝气蓬勃,反而透露着更多的成熟稳重。 纵使宋老爷如何劝说,他就像个犟种一样,自始至终都没在说过话,只有望着宋锦瑶越来越远的马车,他才忍不住跑上去,语气流露出依依不舍。 “阿姊我错了,那日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你真的很勇敢,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 马车内,宋锦瑶抬眸望向车窗外,听闻此话,嘴角不易察觉扬起微笑。 皇室围棋课几乎是封闭式管理,住在这里的学子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是多为男子为主,让宋锦瑶一个女子进入,想必日后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多。 马车停在外院门口便不让进入,宋锦瑶只好跟小厌两人领着包裹走路进去,一下马车她就立马瞧见徐颂祁。 徐颂祁一袭月牙白袍站在站在门口,身姿清瘦挺拔,双唇边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透着温文尔雅。 手下见状,连忙走上前领过包裹,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路徐颂祁都给她提前熟悉这里的环境以及课程。 皇室围棋学堂果真和传闻中一样,不仅处处透露着华丽精贵,而且还有立柱环绕四周,柱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宽敞的大厅里,林立着一排排的书桌。桌椅皆由稀有的紫檀木打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们每经过一处房屋徐颂祁都会仔细介绍,直到走进后花园。 他望着前面的屋舍,颇有耐心道:“前面就是你住的地方,因为是临时整理出来,位置可能偏僻些。往前走拐弯便是我的住宿,你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宋锦瑶微微点头,刚想继续开口询问,不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来人是位风度翩翩公子郎,眉眼间透露出嬉戏打闹神色:“徐颂祁,洛青尹那小子你看到没?” 看清他身旁还站着为女子,声音情不自禁提到声量,脸上难以掩盖的激动和好奇:“呦,这就是你前几日和夫子所提到的女子?长得挺水灵的嘛。” 常玉恒突然凑近查看宋锦瑶脸庞,还没等她好好打招呼,手腕一紧她直接被徐颂祁拉到身后。 徐颂祁淡然含笑道:“洛青尹我没看到,但是你下次再敢突然凑近,休怪我不讲情面。” 常玉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知道你看重她。没看到就没看到呗,凶我干嘛,好生无趣,走了。” 见他远去的背影,徐颂祁陪笑道:“还请宋小姐见谅,这里绝大数都是学子,可能有些小打小闹,日后你也会和他们接触,若有不舒服的地方,直接无视他们即可。” 宋锦瑶没有说话,默默点头示意。 皇室围棋学堂处于京城静辟之处,是皇室特意挑选之地,无论黑白时分,整个学府内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鸟虫的鸣叫声。 徐颂祁说是临时整理出来的房间,却总感觉透露出精心已久的错觉。 好在宋锦瑶适应能力极强,并不在意住所要求,环顾四周便安心住下,周围少了旁人的吵杂声,耳畔难得可以清静些。 翌日清晨,她早早起来梳洗打扮,跟着徐颂祁并肩走进学堂,里面果然全是男子。 他们看到宋锦瑶第一眼就被眼前的美人给愣住。宋锦瑶生来美人骨,棱角分明的五官与当今朝代审美截然不同,属于让人见了印象深刻的浓颜美人。 好在贵公子们美人看得多,相互唏嘘片刻都闭了嘴。第一天相处来下,她甚至感觉到还不错,起码不会像想象中那种侮辱她。 不知是不是徐颂祁太过于保护她,宋锦瑶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异样。她非常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老老实实深造棋艺。 这日,徐颂祁被圣上连夜召回朝廷,宋锦瑶只好独自学习,没了徐颂祁在身旁,她竟会产生一种寂寞感。 可能疯了吧,她想。 课间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在后花园中形成一片片光斑。宋锦瑶静静地坐在花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身旁的花朵娇艳欲滴,散发出阵阵芬芳。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棋子,凝视着棋盘,思考下一步走法,不料身后传来异声。 “这不是宋锦瑶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孤芳自赏?徐颂祁呢?哦,我想起来了,他赴命回朝廷啊。” 为首的是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他面容姣好,但眼神中充满傲慢与不屑。看到宋锦瑶独自在此,眼中顿时露出不屑。 听闻,他身旁男子立马劝和道:“青尹,宋小姐可是徐颂祁亲自邀请的人,莫要失了礼数。” 宋锦瑶认得他,正是那日过来时,作弄自己的常玉恒。 常玉恒和徐颂祁一样,言语间处处透露着一股温文尔雅气息,让人一眼便能察觉到他是世家贵族公子。 洛青尹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玩笑,三两快步走到宋锦瑶面前,满眼轻蔑道:“真不知道你身上哪点值得徐颂祁求情,怎么看不就是个花瓶吗?还是说你早就和他……” 话音未落,宋锦瑶脸色瞬间一沉,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悦:“公子可以侮辱我,但和王爷无关。见公子如此目中无人,想必实力也不够强,不会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吧?” “你!”洛青尹闻言被气得脸一青一紫,“大胆!你个御史女子敢这么和我讲话,就不怕全家掉脑袋吗?” 宋锦瑶赫然起身,气场丝毫不减他半分:“怕啊,但夫子说过,学堂境内不分辈分,倘若公子执意要取我脑袋,那请便。” 见洛青尹吵不过一个女子,常玉恒连忙向她赔礼道歉。 没好气撇过脸,气得牙痒痒:“玉恒你干嘛跟过她道歉,既然她怎么能耐,能吸引徐颂祁的注意,不妨对弈一番?要是你输了,给我主动离开皇室围棋课!” 宋锦瑶冷冷怼了回去,一字一句道:“比就比,要是公子输了,那便整日围着王爷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霎时间,两人死死互相瞪着对方,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交织,形成错综复杂的战局。洛青尹微微皱眉,他本以为宋静瑶只是个稍有风味的平凡女子,却没想到对方能在棋盘 占据优势,更没想到宋锦瑶的防守密不透风,反击更是凶很果断。 宋锦瑶步步紧逼,每一步棋都充满攻击性,对方除了最开始那副得意气势,后面整个人都小心翼翼不少,每一步棋,洛青尹都经过深思熟虑,绝不轻易落子。 棋局过半,宋锦瑶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笑。见她心态如此沉稳,洛青尹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他开始加快进攻的节奏,试图在短时间内击败宋锦瑶。然而,他的急躁却让他露出破绽。 宋锦瑶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破绽,果断地发起反击。她的棋子如同利剑一般,直刺对方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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