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马雕琢的并不多精致,毕竟不是啥大师作品,可胜在材质,晶莹剔透,显得就惊艳了。 也非常难得一见。 姚掌柜爱不释手,心跳的都快失衡了,这可是宝贝啊,有价无市的宝贝,要是由他的手献上去,那他…… 缓了片刻,他才镇定下来,视线落在许怀义身上,暗自思量着,该给个什么价格合适。 许怀义从容不迫的端着茶碗喝,动作既不似贵人们的斯文优雅,却也不粗鲁,就很自在。 姚掌柜心里有了计较,却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客官想当多少银子?” 许怀义闻言,笑的一脸憨厚,很是实诚的道,“我当然是想银子越多越好了,可这做生意,不能一厢情愿啊,得咱们买卖双方都乐意才能成,所以,还是姚掌柜先出个价吧,我要是觉得成,那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不成,那咱就再商量商量……”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人看着也老实,可姚掌柜却不敢小觑,敛眉沉吟片刻,竖起两根手指。 许怀义眨巴着大眼,“两千两?” 姚掌柜,“……” 这得是穷疯了吧? “难不成是两万?” “咳咳……”姚掌柜给呛着了,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才顺过气来,干笑着道,“客官就别拿小店打趣了,老夫说的是二百两……” 许怀义高深莫测的“喔”了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屋里的气氛顿时僵持住了。 到底姚掌柜先沉不住气,再次开口,“客官要是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 许怀义痛快的点头,“那商量吧,掌柜的还能再给加多少?” 姚掌柜试探的问,“五十两?” 许怀义嘴角抽了抽,内涵他是二百五吗? 他不吭声,就盯着姚掌柜看。 姚掌柜狠狠心,豁出去一般的道,“一百两,不能再多了,再多小店也拿不出来了……” 许怀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在线的,他看得出来,这个价格,还能再往上涨,并没触及到姚掌柜的底线,但他却不打算再要下去了,银子多了也会烫手,适可而止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在深思熟虑一番后,故作无奈且痛惜的表情道,“行吧,三百两就三百两,唉,亏大了,这琉璃可是无价之宝啊,要不是急用银子,我也不会……” 说一半,留一半,给人无穷的想象空间。 姚掌柜确实脑补了不少东西,不过再怎么敢想敢猜,也没想到这所谓的无价之宝,其实就值几十块钱,换算到眼下,大约就值一斤麦子。 三百两的银子,许怀义要了二百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就是白银了,他头回见古代的钱,努力克制住土包子的好奇表情,等交割清楚,离开走的远了后,才避开人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来欣赏。 当铺给的是银元宝,一锭就是十两,他也不懂成色如何,就觉的银光闪闪,很是圆润喜人。 难怪包水饺要捏成元宝状呢,确实招人欢喜。
第20章 买骡子了 三百两银子,在当下,尤其是对寻常百姓而言,绝对是笔巨款了,身揣巨款,许怀义却没半分惶恐,见四下无人,一个闪身就进了房车。 这是他刚发现的秘密,房车随时想进就进,但出来时,只会在原地,比如他在县城里进去的,那出来就只能还是在县城,媳妇儿在家,出来也只会在家,达不到叮当猫那扇任意门的神奇。 顾欢喜正巧在车里,见到他冷不丁的出现,还愣了下。 许怀义迫不及待的向她展示银子,“媳妇儿,你快看,这一个个的元宝喜庆不喜庆?嘿嘿,我瞧着都想咬一口……” 顾欢喜拿起一个来摸了摸,“那个琉璃摆件就卖了这点儿?” “哪能呢?还有银票……”许怀义从怀里掏出几张盖着钱庄印章的纸给她看,“一共卖了三百两,超额完成任务了吧?咦?你说这银票咱要是留到后世,算不算古董啊?” 顾欢喜无语的横他一眼,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许怀义忙把在县城打听的消息大体说了一遍,最后跟她商量,“媳妇儿,等下我想先去买骡子,再配上个车架子,车厢我想自己打,弄得舒舒服服的,省得你路上受罪。” “行,那粮食呢?” “粮食肯定也得买,蜀黍豆子啥的,你觉得买多少斤合适?太少了糊弄不了一路,太多了有些扎眼啊,各一百斤咋样?” 顾欢喜琢磨了下,点点头,“可以,麦子也买一些,等弄回来都磨成粉,我烤成馕,或是直接打成锅饼,在路上吃着也方便。” 他们车里就是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明面上也得有能遮掩的吃食。 许怀义应下,抱着闺女稀罕的亲了两口,又喝了瓶冰冰凉凉的果汁解渴去暑后,这才闪身出去了。 有了银子,就可以随意买东西,许怀义沿路问着人,打听到哪里有牲口交易的市场,找回去后才发现,所谓市场,也就是十几棵槐树圈起来的一块空地罢了,空气中弥散着股难闻的异味,来这里买卖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看着就不成气候。 好在,他转了一圈,倒是发现有匹骡子不错,于是站在那儿细细打量起来。 骡子的主人三十多岁,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粗犷,见他感兴趣,心里虽然对他一身补丁的穿着存着疑虑,却还是殷切的迎上来,然后就是一番热情的介绍。 啥脖子长,蹄子窄,牙口正好,总之就是他家骡子擅长行走,耐力佳,最是当用的时候,买了绝对不亏。 许怀缕皱义认真听着,不时“嗯、嗯”的敷衍两声。 对方说的口干舌燥,末了才试探着问,“小兄弟觉得我家这骡子咋样?” 许怀义心里再满意,面上也不露分毫,不然咋砍价?他一脸高深莫测的道,“还行吧,你多少银子肯卖?” 谁知对方却反问他,“小兄弟肯给多少?” 许怀义,“……” 咋都喜欢先将他的军呢?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两根手指。 对方眼睛一亮,“二十两?成交!” 许怀义顿时提会到了之前姚掌柜的心情,这是穷疯了吧? 他来之前又不是没打听骡子的价格,根据骡子的优劣,一般控制在五两到十两之间,张嘴跟他要二十两,这是拿他当二傻子吗? “是二两啊,大哥。” 对方闻言,顿时垮下脸来,使劲的摇头摆手,“二两可不成,想都别想,我这骡子喂了快七年了,光吃粮食都吃了不止二两银子的,卖给你,那我不是血亏啊?” 许怀义自然也清楚二两银子不可能买头骡子,不过就是投石问路罢了,结果还不错,这大哥长得粗犷,但性格厚道,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非得把他给撅出去不可,他换了张笑脸,“那我再给涨涨,五两咋样?” 对方还是摇头。 许怀义很有耐心的一两一两往上加,加到八两时,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他也不吭声了,定定的又看了眼那骡子,扭头就走。 对方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赶忙拉住他胳膊,“别急着走啊,兄弟,你再给涨涨,不然我是真卖不着啊……” 许怀义叹道,“不瞒大哥,我出门,家里就给了十来两银子,这还是硬凑出来的,可我不能都给你啊,我还得买粮食回去下锅呢,所以,不是我不想涨,是没法再涨了,不走还留着干啥?” 对方纠结的皱皱眉,不死心的又问遍,“真不能再涨了?” 许怀义斩钉截铁的点点头。 对方一咬牙一跺脚,“行吧,八两就八两,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 许怀义立刻热情的自报家门,“那啥,大哥,小弟许怀义,家是许家村的,以后,你要是路过,可得到家里来喝口水哈。” 对方,“……” 这人比他还憨呢? 刚才那话不是做买卖的一种话术吗,咋还当真了呢? 但人家这么实在又诚挚,他也不好拿乔,拱了拱手,“在下马常山,家是长庙村的,兄弟要是去,随便找个人问一声马老三就行。” “好,好……” 谈好了价格,剩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却也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是得找个专司这个的中间人,不然出了事儿,没地方说理去。 办手续倒也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给了中间人一百文后,骡子就归许怀义了,一事不烦二主,他又拖对方帮着买了一套车架,连马鞍在内,又掏了近三两银子,这下算是全都置办全乎了,就剩下车厢。 跟刚认识的‘大哥’热情的挥手告辞后,许怀义心满意足的牵着大骡子,去粮铺买粮食,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就是这条街上最亮的崽。 等进了粮铺,瞬间清醒。 好家伙,一个时辰前,蜀黍还是三十五文、豆子二十文呢,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就都涨价了,麦子更离谱,直接涨到了六十文,比去年翻了近十倍。 这卖的哪是粮食啊,这是人的血汗呐? 许怀义听的直咋舌,而粮铺里也闹哄哄的,都在声讨掌柜的乱涨钱,赚昧良心的银子,也不怕报应啥的。 有个人直接崩溃的蹲地上哭嚎起来,“没活路了……” 铺子里的伙计一脸麻木,也不怕有人闹事,粮铺掌柜早就雇了五六个壮汉看门,谁闹事,直接拎起来丢出去。
第21章 遇到抢粮的了 “还有没有买的?不买的出去,别都堵在这儿……”粮铺宽敞的大堂里,围观的人多,舍得买的人少,伙计不耐的开始往外撵人。 这时候,粮铺可是最不缺客人的,压根不用摆好啥脸色。 不过,没几个人离开,还是抻在那儿,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伙计冷笑了声,走过去,对着蹲地上还在哭嚎的那位,一脸鄙夷的道,“你有功夫在这里哭,还不如回家赶紧收拾收拾去要饭吧,粮食就这价儿,一天翻几倍都有可能,谁叫眼下闹旱灾?咱们铺子到处去收粮食难道就便宜了?也是高价买来的,铺子里现在还能有,就是烧高香了,你还嫌贵?呸!再过两天,你就是拿着金山银山也未必能买到了……” 最后一句,像是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是啊,如果干旱不缓解,下半年收成无望,那即便是有再多的银子,也没地方买粮去,到时候,可只能等死了。 认清了现实,即便心疼的滴血,还是不少人开始抖着手从怀里掏银子买粮,不过,要的都不算多,这个十斤,那个二十,没有谁敢真的把全部身家都赌上,还都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后头朝廷会赈灾呢,到时候粮价就能下来了…… 许怀义心底悲悯,面上却平静的近乎冷漠,他再不忍又能如何?他现在啥本事都没有,自己还处在最底层,又如何能管的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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