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影卫都现身了,出面证实,并无人出手伤害永平帝,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喝的汤药里。 焦大夫被请进宫,明确的印证了这一点,汤药里没掺杂有毒物质,但有几种药材的剂量被改动了,正常人服用,顶多就是影响治疗效果,不会致命,可不巧的是,永平帝还暗中偷吃丹药…… 只能说他倒霉了。 焦大夫的话说的直白又透彻,一点颜面都没给永平帝留。 众人听的心头五味杂陈,当年先帝就是被丹药所害,永平帝亲眼所见啊,为什么还重蹈覆辙呢? 大雍高祖何等雄才伟略之人,都曾三令五申的强调丹药不可服用,民间都没人吃了,倒是高祖的后人屡教不改,这是为啥啊? 其实,众人心里都有答案,无非是个欲壑难填而已! 帝王本就已经是至高无上、尊贵无匹了,却还不满足,还要追求长寿之道,恨不能不死不灭,千秋万代。 唉! 病因明确了,接着就是揪出凶手,韩钧和韩城联手,出其不意的控制了肖统领,同时,派禁卫军围了肖家。 许怀义收到消息时,还很惊讶,韩钧抓了肖统领很好理解,韩城不是效忠于永平帝吗,怎么也对肖统领下手了? 别人不知道,韩城难道还不清楚肖统领暗中跟永平帝有交易? 还是后来,他见了韩钧,才恍然大悟,原来永平帝很早之前,就给韩城留了话,如果他哪天服用丹药出了事儿,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肖统领。 许怀义还开了个玩笑,“永平帝说不定还留了其他话,比如他哪天出了意外,若是和丹药无关,那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我。” 韩钧默然无语。 因为,许怀义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相,只能说,得亏许怀义沉住气没闯进宫里对永平帝动手,不然肯定被按上谋反的罪名,就算能逃脱,有韩城在,也再难在朝堂立足,前途算是毁了。 而且,太子上位,也必然变得困难重重,还要饱受诟病和争议,稍有不慎,便是国朝动荡。 永平帝病重,太子监国更理所当然了,案子也在有条不紊的查,顾欢喜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出宫回家了。 许怀义来接她,也算是公开露面,有人问起来,对外的说辞就是路上一直被不明人士追杀,他东躲西藏,这才久久未归。 听话了这番解释,众人竟谁都不觉得意外,对所谓的不明人士,也暗暗有多猜测,只是无法宣之于口。 回到家,顾欢喜往躺椅里一坐,喟叹道,“可算是结束了……” 话落,看向许怀义,不确定的又问,“是彻底结束了吧?后续还有啥变数吗?” 许怀义神色轻松的道,“应该是没有了,肖统领抓了,其他肖家人翻不起什么风浪,而树倒猢狲散,追随肖家的人,没了领头的更不成气候,不过,想全部梳理清楚,得有个过程……” “皇后呢?”顾欢喜从皇后的偏殿离开时,并未看到她。 许怀义冷笑,“她?呵,她倒是还记得那道杀手锏,去找太后拿圣旨,可惜,圣旨早已被我暗中调换,成了一张废纸,她受不了打击,气急攻心晕了,据韩钧说,醒过来后,就疯疯癫癫的,一个劲的说胡说,可只是没人信……” 闻言,顾欢喜唏嘘道,“真疯了?” 许怀义意味深长的道,“真疯假疯都不重要,总之,她被关起来了,韩钧也好,韩城也罢,都不会放任她再出来添乱的,朝堂有太子坐镇,后宫暂时交给淑妃娘娘,皇后没用了……” 顾欢喜不解,“韩城支持小鱼这个太子接管朝政大权?” 许怀义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狠戾和嘲弄,“他没有别的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效忠永平帝,可永平帝现在口不能言,还能庇护他? 至于其他皇子,跟小鱼比起来,连一争之力都没有,他又不是想不开,还能在这关口非得逆着干? 放心吧,他很配合韩钧呢,对待小鱼也算恭敬。” “那就好!”顾欢喜松了口气,惬意的幌着椅子,“终于都熬过去了,就等永平帝闭眼,小鱼登基了。” 许怀义“嗯”了声,小声嘀咕一句,“可惜,没能当面怼永平帝两句,还想看他痛苦万分的丑态呢……” 顾欢喜无语的瞥他一眼,“你现在想去又不是不行,韩钧和韩城还能拦着你?” 许怀义道,“韩钧想让永平帝再活些时候,他怕永平帝见了我受刺激,再撑不过去,自是不赞成我去见,韩城也不会愿意的,他对永平帝还留着几分忠心,又很清楚永平帝想除掉我的执念,当然更不想我俩见面了。 再说,他还怕我会出手伤害永平帝呢,岂会给我机会? 唉,可惜了……” 他期待的名场面就这么夭折了。 顾欢喜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 许怀义借着养伤,在家歇了半个月,才重新上朝,这会儿,谋害永平帝的案子都结尾了,肖统领认了罪,满门抄斩,另外,还牵扯出几个被他收买的御医,几十个禁卫军,统统人头落了地。 至于皇后,为了皇室名声,也因为她神智不清了,就没有受牵连,而是打入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自始至终,太皇太后都没什么反应,一心念佛。 许怀义从头至尾也没插手,避嫌避的相当彻底,重临朝堂后,越发低调,哪怕因为平叛有功,被封了国公,从靖宁候成了镇国公,也只是家里人摆了两桌庆贺,对外,闭门谢客。 一晃,春去秋来,又是三年过去。
第626章 三年后 七月,骄阳似火,顾欢喜躲在房车里看电影,简直一步都不想出去,偏今日是闺女阿鲤的及芨礼,她想躲个清净都不行,早着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帖子发出去的不多,可谁想,却有很多人不请自来。 这三年,阿鲤的菩萨心肠早已传遍大雍,美名远扬。 她的及笄礼,引人好奇,主动来观礼,也算是正常。 顾欢喜就惨了,准备好的席面不够,不得不又添加了好几桌,差点手忙脚乱,在外头顶着烈日应酬了一天,笑的脸都僵硬了,眼下进了房车,总算能歇一口气。 许怀义也在,他只穿了件短裤,大口的啃着西瓜,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小册子,不时嘀咕两句,“苏喆送的礼也忒贵重了,回头可咋还啊?这都不是银子的事儿,金银有价玉无价,全套的玉石头面,还嵌了五色宝石,真是大手笔啊……” 顾欢喜闻言,像是随口回应了句,“那套头面不光玉石品相完美,还是大师雕琢而成,没个几万两拿不下,确实贵重。 要不再有生意合作的机会,你多让出一份利去吧,人情往来,这么大便宜拿的有点不踏实,他可能觉得是你这些年罩着苏家的生意,苏家才能重回皇商首富的荣耀,投桃报李!给你好处是应该的,但那些生意里咱们也都掺合了不少,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我办事你放心,还能让他吃亏?”许怀义点了下头,翻到下一页,笑了,“云亭倒是会送,全是稀罕的药材,投其所好,阿鲤必定喜欢,可哪有及芨礼送药材的啊? 得亏了解他为人,知道他没啥恶意,若换成别人,不得以为他是在诅咒自己宝贝闺女啊?” 闻言,顾欢喜好奇的问了句,“李云亭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三年前,永平帝被肖家父女所害,以致口不能言,只能躺在床上,成了废人,自此太子监国,内阁辅佐,朝堂之上竟一丝波动也无,权利交割就这么平静的度过去了。 许怀义因为平叛有功,被封为镇国公,重掌禁卫军统领一职,韩城则为副,谁也想不到,论功请赏时,李云亭却放弃锦衣卫同知的高位,主动请求去北疆边关。 太子成全了他。 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边关稳固,李云亭功不可没。 许怀义叹了声,“当初他请求去边关,众人都以为他是见我升的快,眼红了,所以也想去建功立业好封爵,可事实上,他不过是为了躲开定远侯府里的那些破事罢了,平时瞧着挺冷清利索的人,偏偏一牵扯到他母亲,就变得不干脆了,处处被制肘…… 定远侯为了拿捏他,也是下了血本,把他母亲从外室变成妾室,后来干脆抬为贵妾,跟正妻就差一步,还用世子之位诱惑他,他不稀罕,可他母亲放不下,简直当成了执念。” “所以呢?他这次肯回来,还是妥协了?” “也不算是,一来是参加咱家阿鲤得及芨礼,二来,听说他母亲病了,不是装的,他到底还是孝顺的,不回来见一面哪里放心?” 顾欢喜了然,“那他不怕定远侯又拿世子之位搞事了?” 许怀义笑了笑,“云亭也是个狠的,已经想出应对招数了。” “什么招数?” “直接让他儿子当那个世子,跳过他接管爵位。” “这能行吗?” “只要太子和内阁同意,有啥不行的?他用功劳换,应该没问题,再说,这不还有我吗?看在那些稀罕药材上,我还能不帮着说句好话?” 顾欢喜一时无语。 许怀义还在不停的翻着,不时发出稀奇声,“师傅送的礼物也够贵重的,还有江先生,真是舍得啊,得亏是给亲闺女的,不然我肯定要眼红…… 咦?那几个小子也都送了,长治,江逸,永琰,一个个的送的正大光明,倒是不好教训他们了,哼,都是狼崽子,没安好心……” 顾欢喜好笑又好气,“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他们也算是跟阿鲤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送份礼物不是很正常? 就你会多想,人家长治都定亲了,会试后,就商量婚期,对咱闺女没旁的想法,至于永琰,俩人差着辈分呢,永琰那种循规蹈矩的性子,更不可能起什么心思……” “咋不说江逸?” “江逸对阿鲤就是兄妹之情,你一次次的说要给阿鲤招赘,人家即便当初有什么想法也给打碎了。” 江墉的嫡长孙,怎么可能给他们做上门女婿? 许怀义得意的道,“我也是为他好,省的他将来开了窍,却求之不得,岂不是更痛苦? 还是兄妹好啊,既不伤心又不伤肺,还长长久久,不怕感情变质……” 顾欢喜语气幽幽的接过话去,“那你还防贼一样的防着小鱼做什么?他俩不也是兄妹吗?” 许怀义听到这个就牙疼,“他们那是伪兄妹,小鱼对咱闺女狼子野心,哪有半分当兄长的样子?整日惦记着哄骗阿鲤进宫去陪他,哼,我要是不防着点,阿鲤怕是早就成了他盘里的菜了……” 顾欢喜翻了个白眼,“你当阿鲤傻吗?” 阿鲤要是不愿意,谁能哄骗的了她? 许怀义却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是那小子奸猾狡诈,没安好心,朝会上,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满朝文武对上他哪个不小心翼翼?结果一转头,他却舔着脸对咱家阿鲤各种甜言蜜语输出,前后两幅面孔,虚伪,太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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