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察觉到了这姐弟俩的变化,结合前朝小皇帝给摄政王补赏赐的事情。 太后隐隐感觉到,这姐弟俩与摄政王之间似乎隐隐有了隔阂。 太后心中冷笑,这时候才想起和谢党缓和关系,岂不是临时抱佛脚? 因此,面对长公主,太后仍是不冷不热的,摆足了长辈的架子。 韩若年并不在意,她不是真要讨好谢太后,只是不想落下不孝的话柄。 无论谢太后是什么态度,韩若年都只说完几句关心的话,例行公事般走完流程,便告辞离开。 谢太后从前还能说几句小皇帝的不是,让长公主心里不痛快。可最近小皇帝表现不错,不但知道关心两个弟弟,得空也会过来请安。地方官员进贡的东西,小皇帝也会分最好的给谢太后。 谢太后挑不出礼,她也不是那种无端折磨继子继女的恶毒后妈,面上总归是要过得去。 除了对长公主爱答不理外,倒也不会给长公主什么委屈受。 只是明里暗里敲打张才人,少让二公主与韩若年太亲近。 张才人连连保证,但韩若年并没像小皇帝那样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儿。 她只是让人送了些小女孩喜欢的玩具过去,还有一些学女红要用的东西。 这也算是在关心妹妹的教育问题,作为公主,虽不用针织养家,但学些刺绣女红也是修身养性的方式之一,更可为天下女子作表率。 这样的关心,张才人母女根本没理由拒绝。 谢太后知道了,心中不快,但也不好说什么。 除了适当的和宫里其他主子缓和关系,长公主也在关注自己身边的宫女内侍们。 昼儿怀疑林宝廷是摄政王安排到自己身边的眼线,她自然要格外关注他。 身边的其他内侍她都不放心,最保险的法子就是让贴身婢女去和林宝廷套套话。 玉盏和绣屏都服侍了她好几年,玉盏更细心周到,绣屏做事麻利。 按说韩若年是该让玉盏去盯林宝廷的,毕竟玉盏更细心些。但她想到玉盏经常劝自己去联系裴见戚,知道林宝廷是耳目后,说不定不会防备,反而会高兴。 于是就把观察的林宝廷的事情交给了绣屏。 这些日子下来,绣屏倒是没发现林宝廷和摄政王府的联系,反而发现玉盏也在关注林宝廷。让绣屏不解的是,林宝廷似乎察觉到了玉盏在关注他,但他并不在意。 这就证明玉盏和自己不一样,不是长公主派过去的。 “这两个人不会是要搞对食吧?”绣屏发现几次二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和长公主嘀咕。 韩若年只听说老宫女和老内侍有结为对食的,那是因为宫女没有放出去的机会了。 但玉盏还没到放出去的年纪,而且又跟着自己,早晚有出宫的时候,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嫁给小官之子都是够格的,怎么会甘心和林宝廷在一起? “不是奴婢多嘴,实在是玉盏太奇怪了,小内侍偷看宫女的不少,但奴婢瞧见几次都是玉盏在偷偷观察林宝廷,有一次她还跟着他……”绣屏说得都有点嫌弃:“奴婢怕他们发现,就不敢再跟了。” 韩若年想了想,“你以后别盯林宝廷了,就盯着玉盏。” 绣屏笑道:“这个简单。” 韩若年嗔她,“不可大意,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绣屏点头,又有些担心地皱眉,“若玉盏真的鬼迷心窍要和林宝廷结为对食,公主一定要拦着她啊!” 韩若年笑,“你放心。” 玉盏已经好几天没收到摄政王那边送来的消息了,之前还说到了北苑,王爷会安排和长公主见面,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也没动静。 恰好来北苑前,林宝廷被调了过来,玉盏就怀疑王爷是把任务交给了林宝廷。 玉盏知道王爷爱慕公主,自己也愿意做小红娘,在公主面前多替王爷美言几句。同时公主遇到什么麻烦,她也会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王爷跟前。 自己做到这一步了,王爷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 据她观察,林宝廷同样没有送消息出去。 林宝廷压根就不知道摄政王对长公主的那点心思,他自然不会把长公主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摄政王。 他也很疑惑,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为何会是摄政王的人? 他试探着问了几次,玉盏只说:“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都是,我为什么不能是?” 林宝廷没话说了,也不好多打听。 他不管摄政王什么心思,只老实为他办事就行了。说不定摄政王安排自己来,是为了取代玉盏。 果然,这晚就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送到了自己这儿。 这日外面下起绵绵细雨,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意。 韩若年给太后请过安,回到自己住处,绣屏便端上一盏热姜茶。 “殿下身子本就畏寒,喝点姜茶暖暖吧。” 韩若年颔首,小口小口将姜茶喝完,身上顿时暖和起来。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韩若年歪在软榻上看了会儿书,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仿佛感觉到有蚂蚁爬过皮肤,激起一阵阵痒意,她伸手抓挠几次,痒意越来越明显。 韩若年这才惊醒,定睛去看自己抓挠过的手臂肌肤,白皙肌肤上起了一片红疹。 天气炎热,加之北苑草木茂盛,蚊虫本就比较多。韩若年只当是蚊虫叮咬,便唤婢女进来,寻找蚊虫。 玉盏和绣屏同时进来,绣屏下意识到处找蚊虫,玉盏则是先关心公主,“殿下,是被蚊虫叮咬了吗?” 韩若年便将手臂上的红疹给她看,“不打紧,只是有些痒。” 玉盏看了一眼便转开目光,“奴婢去拿止痒的药膏来。” 玉盏很快拿来药膏,替韩若年涂抹。 这药膏冰冰凉凉,涂上之后,痒意确实减轻一些。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韩若年手臂上的红疹已经蔓延到了手背。 她意识到这不是蚊虫叮咬,玉盏也惊慌地蹙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绣屏也凑过来看,“这不像是蚊虫叮咬,会不会是衣料或者香薰不对?” “今日这件衣服又不是新的,能有什么不对?”玉盏道:“香薰也是公主常用的雪中春信。” “穿的没有问题,那就是吃的不对!”绣屏想了想道。 韩若年强忍着抓挠的冲动,听两个婢女讨论了几句,才道:“别在这里猜测了,去请太医吧。” 绣屏回神,她立刻就要吩咐外面的小内侍,去请太医过来。 却被韩若年拦住,她看向玉盏:“别人去我不放心,你去吧。”她还不忘贴心的叮嘱,“记得撑伞。” 玉盏应声,拿了雨伞便去找太医。 玉盏走后,韩若年才对绣屏道:“你去尚书房传话,将本宫请太医的事情告诉陛下身边的张公公。” 绣屏有些迟疑,“奴婢和玉盏都不在,公主身边没人伺候怎么办?” “就这一会儿,不打 紧,你快去快回。“韩若年道。 尚书房,师父正盯着皇家兄弟练字。外面响起张侠的声音:“陛下,奴才有要事回禀。” 韩昼让他进来,张侠快步到了韩昼跟前,小声道:“陛下,长公主身上起了大片红疹,已经去请太医了。” 韩昼闻言,立刻站了起来,他撂下一句,“长姐病了,朕去看看。”便快步跑了出去。
第11章 韩若年身上的红疹已经从手臂蔓延到了背部。 两位太医一同前来,诊过脉后,一个说是饮食不洁,一个说是受风所致。 韩昼索性让人把今日当值的所有太医全叫过来,大家一起会诊。 人越多,说法越多,有说是熏香和外面的花粉所致。 政治百花盛开的季节,长公主屋里就插着几枝茉莉。 “殿下喜欢茉莉,每年夏天都在瓶中插茉莉。总不能偏偏这两枝有问题吧?”玉盏道。 绣屏也觉不是花的问题。 可熏香和衣料也都不是头一回用,照这么说,这些原因也都可以排除了。 韩昼见太医们也没个头绪,就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猜了,当务之急是开些止痒去疹的药。” 太医们也不想判断病因,谁知道是偶然还是人为呢? 皇上既然这么说,他们倒是松口气,专心去商议治疗策略了。 太医院就有现成的止痒药膏,拿来后韩昼便让一个小宫女去帮长公主涂抹。 玉盏和绣屏两个大宫女则跪在地上,将今早公主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他。 “殿下今日早膳与往日相差不大,要说不同,便是给太后请过安后,回来喝了一杯姜茶。”玉盏道。 绣屏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姜茶能有什么问题?公主畏寒,从前也经常喝姜茶的。”她看向玉盏,“玉盏,你这是在怀疑我?” “我怎么会怀疑你,”玉盏露出无辜的神情,“只是按照陛下吩咐回话。咱们都伺候了主子这么多年,怎么会害主子?” “是啊,我们绝不会害主子。”绣屏说着就朝坐在上首的韩昼磕头,“陛下明见。” 韩昼道:“谁说服侍的时间长就是忠仆?而且朕也没说是有人故意要害长姐,你们怎么一下就想到这上面了?”他说着吩咐张侠,“把这两日负责长姐衣食住行的所有宫女内侍全部关押起来,此事不查明,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牵扯的可就多了,从公主身边的内侍宫女,到膳房茶房的人,要再扯得远一点,连库房、买办都得审。 但张侠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立刻吩咐手下拿人。 玉盏和绣屏倒没怎么挣扎,公主出事,她俩作为贴身宫女,自然脱不了干系。 但外面却有内侍和宫女叫起冤来。甚至有人喊出了,“没有太后吩咐,你们无权抓人”的话。 韩昼听见了,起身大步到了门口,“刚谁喊的?” 众人看向一名穿绿衣的小宫女。 小宫女在其他奴才面前敢大喊,在皇上面前,却不敢造次,忙跪下磕头,“奴婢也是为了陛下好,万一陛下贸然行事,得罪了太后……” “哟哟哟,抓你这么个奴才就能得罪母后?你在母后心里这么重要啊?” “奴婢并无此意。”小宫女见哄不住小皇帝,面色白了白,下意识磕头。 “拉下去把她舌头割了,这种奴才留着只会挑拨朕与母后的关系。”韩昼也懒得跟这小宫女废话,她自己要撞上来,他就只能拿她开刀了。 小宫女一声尖叫,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小皇帝。 “大胆奴才,还敢直视天颜?”张侠一巴掌抽上去,立刻让人把她拖了下去。 林宝廷也被带了下去,他和几个小内侍被关在一个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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