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不惯他,满意了?”秦颐一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王景静被噎得说不出话。 秦颐一见此,倒是觉得此刻卓王二人莫名有些般配。 “殿下可敢应战?”王景静不再自讨苦吃,干脆直接激将秦颐一。 那一日她定要此人出丑,以报自己和然哥哥受辱之仇。 “本宫为何要答应你,你以为你是谁?没脑子的东西。”秦颐一畅快淋漓地骂完人,转身便走。 独独王景静站在原处,被秦颐一方才的话骂得回不过神来。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如此骂过她。 秦颐一,本姑娘定要你生不如死。 回去的马车里,秦颐甄有些忧心道:“一一,你这般针对王家五姑娘,是否不好?”毕竟王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五姐,王景静这人是非不分,太过傲气,本就不是好人。我对她只是小惩大诫?”秦颐一解释道。 看书时,秦颐一为其他角色还能找出一些他不得已变坏的缘由,唯有王景静和自己,秦颐一一度认为这是作者无法推进男女主感情所写的工具人。 原以为书中描述的很多东西与事实不符,那王景静等恶毒配角是不是也不是那般不堪,结果接触下来,其他配角暂且不知,这个王景静的确如书中所写一般无二,又蠢又毒。 秦颐甄掩下眸中的诧异,心道原是如此。她本就不信六妹面上那番话,此刻算是了解其因。 王景静此人不得不防。 回到宫中,秦颐一便被瑾妃找去询问今日为何出宫,待她讲事情讲完,瑾妃沉默良久道:“一一,母妃希望你嫁人后万事以自己为重,岁岁安康、喜乐延年。”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殷切的期盼。 秦颐一见母妃感触颇深,围在她身边好一通撒娇宽慰。之后母女二人便商量起去离邱山的事宜。 待回到揽月殿,已近黄昏。 才刚踏进寝殿,便察觉殿内有人,她不着痕迹挥退宫婢。 方才还笑意满满的娇颜瞬间肃穆,“出来吧。” 能够进她的寝殿像是如无人之境之人,除了路霁安,没有旁人。 路霁安从暗中走出,看着她瞬间变化的脸色不禁可惜道:“你不去唱戏实在可惜。” 秦颐一今日本就心烦,反正二人已经撕破脸,只要能够维持表面平和,她也不惜得舔着脸讨好此人。 “若是无事,就请回。” “听闻你今日与那王家五姑娘又有龃龉了?” 秦颐一疑惑看向男子,这人何时这般关心她了? “她不是要与你比试么?我自己找上门来让你求我了,就当做是第一件事,我帮你赢如何?”他一副给了她天大恩惠的模样。 呵,还真是会主动出击。 秦颐一本想说不必,但忽然想到离邱山之行,男主将有重大机遇,秦颐一又犹豫了。 这第一件事,或许真就要用在离邱山了。
第16章 幽暗的寝殿内,只几盏烛光幽幽发亮,时不时传来噼啪的声响,清晰可闻。 秦颐一思索着书中男主在离邱山的所遇之事。 男主卓然在家中行二,上头有一个不甚出彩却事事压他一头的兄长,父母对男主的期望不高,关心极少,使他处处不得志,也是他为何在知晓路霁安身世后为何对他如此惺惺相惜的由来。 后在离邱山,他惨遭兄长陷害,跌入深坑之中,救了里面一奄奄一息之人。 可是两人一伤一残,根本无法出逃。 结果峰回路转,遇到了同样被陷害走失的女主,女主克服万难,帮助二人脱险。 自此奠定了男女主二人深厚的情谊,即便后来虐身虐心,二人也终是修成正果。也有这离邱山一劫之功。 而那被救起之人,更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才,见男主如此壮志难酬,为之出谋划策,在男主起兵谋反后,又为他数次破解死局。 秦颐一想,若是此人能够为自己所用,那齐国皇室的局面,是否能够得到一定的改变。 思及此,她当即下定决心。 秦颐一扬起脸对上路霁安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怎么,考虑好了?那即日起,我便来教你骑射。” “我并未应下她的比试。” “什么?”路霁安闻言驻足,有些不可思议。 以她的性子,被人当众挑衅会不前去应战? “我说我并未应下她的比试,但我的确有一事需你相助。” “呵,是准备直接让我杀了她,还是将人弄残啊。”他的唇形流畅,唇线清晰,当是极为好看的一张唇,可偏偏吞出的字眼残忍嗜血、冰冷无情。 秦颐一默。 她给他的形象已经是这般残暴嗜杀了吗? “都不用,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离邱山,山势连绵,巍峨壮观。 因着地势、风水极佳,齐国皇室的行宫便建在此处,每到春猎、秋猎之时,皇宫内上下不少宫妃、皇子、公主以及众多宫女太监,加上不少世家之人,皆会到此处,共度七日享乐时光。 正值入夏,天气渐渐热起来,秦颐一坐在马车内,整个人蔫蔫儿的,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一行人井然有序地进入行宫,各自安顿。 离邱山行宫离城外稍远,从城内卯时启程,至酉时一刻才将将到达。 行了这般久的路,难免人困马乏,秦颐一尤是。 才来到这边安顿下来,她便在床上昏沉睡去。直到蕙兰在她耳边轻声唤她,她才悠悠转醒,双眼迷蒙,一副困顿模样,令蕙兰不忍心将人叫醒。 “殿下,清溪殿那便马上便要开宴,您先醒醒神,奴婢这就叫人前来为您梳妆。”蕙兰柔声细语道。 历来前往离邱山第一夜,都要举办一场宫宴,帝后皆在,与众人同乐,是以秦颐一不得不出席。 她可有可无应一声,努力爬起来,一双眼还时不时耷拉着,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就你这模样,不知是怎的起来习武的。” 忽然,一道有些低沉的男音在殿内响起,秦颐一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清醒。 转头便见青色的床帐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她的床榻之前。 “你怎的来了?”如今的秦颐一对路霁安随意出入她寝殿早已见怪不怪,反正此人不怕死,麻烦的也不是她。 “你该告诉我,你要我救的人是谁?”路霁安冷声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日在揽月殿,秦颐一并未将那人的名讳告知他。 哦,是哦。 秦颐一原本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活泛起来,但男主遇害乃是三日之后,所以她并不着急。 如此想着,秦颐一懒洋洋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彰显自己的机会,三日后你自会知晓。” “我想彰显自己?”路霁安闻言直接气笑了。 这没有睡醒的小公主说出些话还真是让人想直接一手掐死。他从前怎会觉得此人高高在上? “我这几日不在离邱山,你若是想那人活命,最好告知我,我可将危险扼杀在源头。”等什么三日之后,他路霁安没那个功夫,也没 那个耐心。 秦颐一闻言,思索一阵,想到被男主救的那人因着腿伤过重,患上腿疾,终是没能拥有一官半职。 若是路霁安能够直接将人救下,便更好。 “他叫魏焱,约莫二十岁上下,白衣出身,无父无母。我只知晓这么多。”秦颐一爽快道。 路霁安闻言,不咸不淡地看了秦颐一一眼,不再逗留,一闪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塌上的秦颐一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逗留,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 清溪殿,帝后二人为首,几位跟随而来的妃嫔及皇子公主联袂而来。 众人起身相迎,高呼万岁。 永安帝笑呵呵地命众人起身,嘴里道:“今年春猎耽搁了些时日,到了现如今才到离邱山。众位舟车劳顿,望各位吃好喝好。” 众人遵命,顺势坐下,丝竹管弦声起,歌舞曼妙,一派太平盛世之景。 秦颐一与秦颐甄相邻而坐,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上的轻歌曼舞,嘴角含笑。 只是不多时,她便发现,身边的秦颐甄似频频向对面看去,动作极小,但面庞渐渐发红。 “五姐,你是否饮酒过多,脸怎的这般红?”秦颐一分神看向秦颐甄,只见美人凤眸含羞,面颊泛粉。 “并未,我只是觉着这殿中有些闷热。”秦颐甄被秦颐一忽然的发问惊了一下,极力镇定下来。 秦颐一闻言,吩咐宫人给秦颐甄面前又多加了些冰,便继续看起歌舞。 只是暗中继续留意起了秦颐甄的举动。 六月初的离邱山,最是凉爽不过,这清溪殿更是因着四周环水而得名,若说在清溪殿还觉得闷热,秦颐一是不信的,五姐本身也不是苦夏怕热之人。 果不其然,不多时秦颐一便发现,秦颐甄又状似无意看了一眼对面,有些扭捏。 秦颐一顺着秦颐甄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场上舞姬错身的空隙里,出现了男宾席上卓然的那张脸。 并且那人正借着观看场上歌舞的幌子,直勾勾地盯着秦颐甄。 秦颐一闭了闭眼,心中哀叹一声。 服了,这个死男主,到哪里都忍不住要勾引女主。 她实在搞不懂这剧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都尽力改变了许多情节了,偏偏这男女主的感情怎么就斩不断了是吧。 秦颐甄乍闻六妹心中的“勾引”一词,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待她有多动作,又听秦颐一心中道:“多吃点好的吧,多吃点好的吧!五姐!男主也就那样,还狼子野心,亡我皇室之心不死。” 秦颐甄方才那点不知因何原因萌动的春心瞬间如坠冰窖。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如六妹心中说有那什么剧情在控制她吗? 如今朝中人人皆知右相野心勃勃,目中无人,有时甚至连父皇的面子都拂。 这也是她越来越相信六妹心中所言的因由。 卓家,断不可留。 秦颐甄眼眸冷下来。 “五姐快看,这些个世家公子当真芝兰玉树、相貌不凡啊。”秦颐一凑近秦颐甄小声道。 秦颐甄闻言看过去,的确见到几位公子气质卓越,跟所谓的男主卓然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不期然间,她对上了一道肃穆威严的视线,秦颐甄心中一惊,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 “快瞧,那便是定远侯的独子陈公子,前几日定远侯等人才从边关回京便向陛下为陈公子请封了世子,果真相貌堂堂。”忽然有难掩兴奋的女声传来。 秦颐一闻言看过去,便见一个长相着实不凡的男子端坐在案几前,皮肤因边关常年的暴晒略黑,但细细看去,便知此人五官颇有些秀气,只是一身的肃杀之气将其掩盖,透着些战场上见过血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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