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她们不往刀口上撞,制服她们,有一就有二。 果然如众人预料一般,又过了半月,当帝王的怒气消弭后,秦颐一和秦颐甄总算是又开始当值,不过显而易见的被人针对着。 经过一个月的忽然变故,两人身上的凌然之气减少些许,不再像之前那般意气风发。 这日刚下值,秦颐一和秦颐甄便去了宁王府。 抵达宁王府时,宁王妃即刻笑着迎出来,“可把两位大忙人盼来了!” “大嫂怎么也学着大哥打趣人来了?”秦颐一笑着下了马车,挽住宁王妃的胳膊道。 秦颐一自小便不愿“皇兄”“皇姐”这么喊,久而久之几位哥姐因着方便倒也跟她一般叫法,不过大家也就是私底下这么叫。 今日是几兄妹因着前些日子的事一起聚在宁王府,没有外人。 “大嫂。”秦颐甄落后一步下车,与宁王妃打招呼。 宁王妃笑着回礼,“一家人就不讲究这些虚礼,快进屋,今日备了小妹最爱的荷包里脊,还有五妹最爱的樱桃肉。” 宁王妃长相上佳,气质温婉,性子柔情似水,是个极好的人。 三女一道进入宁王府专门宴客的大堂,拐过大堂来到偏厅,等待着下人将宴席布置好。 “两位驸马和王爷们在演武场,也就是四弟和两位驸马来时我们这府中的演武场才会用一用,否则啊就是摆设。”宁王妃三言两语将几个男人的去向说完。 秦颐一笑调侃道:“宁王府中的演武场不常用,但书房的门槛怕都要被人踩塌了吧。” 谁不知道宁王和宁王妃情投意合,当初便是在诗会上一眼相中,随后喜结良缘。 宁王妃听出秦颐一的话中之意,羞红了脸佯装要去打她,秦颐一本想再逗逗她这个极易害羞的大嫂,余光瞥见 一群人往这边来的身影,当即起身向外而去,口中喊道:“大哥,大嫂欺负我。” 宁王见她转着眼珠子,还是幼时那般顽皮模样,似乎并未被前些日子的事所影响,放下心来,又看看自己已然羞愤欲死的王妃。 他道:“你欺负你大嫂还差不多。” 意料之中的答案,秦颐一撇撇嘴,故意拿腔拿调道:“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妹啊。” 宁王敲了敲她的头,嗤笑道:“少来。” 秦颐一嬉皮笑脸的躲开。 众人见状早已见怪不怪,今日这一场宴席,本就是为了安抚秦颐一和秦颐甄而设下,眼下见她们两人仍旧向从前一般有说有笑,倒也放心许多,自顾自聊了起来。 待景王与景王妃一到,众人落座。 秦颐一和秦颐甄起身倒酒,“大哥、三哥,四哥没来,但也要算上他,我与一一敬你们一杯,多谢几位哥哥的照拂。” 宁王夫妻和景王夫妻见状,一头雾水,想着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的事,他们虽然能力不足,但还是去各方奔走,应当是让两位妹妹知晓了。 于是,宁王便安慰道:“做哥哥的让你们挡在前面去处理那些繁杂的政事已然愧不敢当,那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不必放在心上。” 景王同样如此安慰。 只有秦颐一夫妻二人,秦颐甄夫妻知晓她们两人道谢的原因不止于此。
第95章 从宁王府出来,几对夫妇分别回到自家。 想到席间对大哥和三哥交代的话,秦颐一微微合上眼眸,如今事情已然发酵得差不离,也是时候弄些动静出来了。 “准备什么时候告知宁王和景王他们?”寂静十分,路霁安忽然开口道。 秦颐一闻声睁眼,想了想道:“事成之后吧,这次我和五姐假意被父皇放弃,导致他们顶着父皇的‘怒火’兢兢战战过了好一阵,即便是假的,伤害也同样造成了。” 说着,秦颐一有些惆怅道:“我这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算是联合父皇一道,利用了几位哥哥,即便是是为了演给别人看的戏更为真实,但他们当着满朝文武被父皇下面子的事却是真实发生的,何况,就这般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为了她和五姐去父皇面前求情。 秦颐一越想越不是滋味。 今日在席间她为了之后事情进展的更顺利请求大哥、三哥帮忙,他们也是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应了下来。 路霁安看秦颐一皱着眉、苦着脸,将人拉了过来,环在怀中,“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自会理解你们的苦心,届时再好好为此赔礼道歉就是了。” 秦颐一叹了口气,点点头,为了让更多人相信,这件事做都做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路霁安一下一下轻抚着秦颐一的后背以示安抚,小公主就是这般,看似雷厉风行、手段凌厉,实则心地善良,于上位者而言,过于柔软的心,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他知道,小公主并未有如此大的野心。 *** 随着温阳公主、和顺公主重返朝堂,不少因着之前一事尝到甜头的官员明里暗里给两人找茬,千方百计想要找到一个错处想要将人踢出朝堂。 甚至有人直接上书永安帝,又将之前女子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的言论拿出来,觉得公主此举实在有违常理,希望帝王能够命人不再干预朝中之事。 不过不少官员对于此事的看法各不相同,有人支持两位公主继续帮助陛下分忧,毕竟这几年来两人的能力众人都有目共睹,但也有人不希望自己男子的独特地位被人打破,即便是公主也不行,所以明里暗里反对。 从前对于此事并不放在心上的永安帝竟然罕见地犹豫起来。 这些日子的朝堂,除了禀报平日相关的事情之外,争吵的最热闹的便是关于两位公主的去留问题。 如秦颐一所料那般,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吵得不可开交。 倒是秦颐一和秦颐甄像是没事人一般,本本分分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让人挑不出错,甚至做得十分完美。 如此一来,那些官员吵闹得更凶。 这一吵便吵了一月有余。 在此期间,在众人都在为两位公主能否在朝中站稳之事或担忧或看热闹时,一些诗词言论在不少对诗词歌赋极为喜爱的人之间逐渐传开。 等到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儿之时,早已难以遏制。 丞相府,卓相满面怒容盯着属下问:“这些诗词、话本究竟是从何传出?” 刚觉得即便是她秦颐一利用和尚来改变那些女子又如何,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些违背世俗的话。 这下倒好,直接有人将女子为官、为商等的好处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仅有策论分析,还有诗词渲染,更有话本演绎,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这下根本不用多说,本就因着那老和尚的话人心有所浮动的女子这下更是坐不住了。 老和尚走了不知多少时日,京中的夫人小姐还时常说着善戒大师如何如何好。 若单单只是如此,那他到还不用如此愤怒,毕竟这些“妖言”只是一时,单单几句话难道就能让人几十几百年的思想化为乌有吗? 可偏偏,有秦颐一和秦颐甄这样想将这些思想落实的人,简直可恨。 如今虽然只是那些颇具才情的人才将文章诗词里的内容看了进去,但难保那些平民百姓得知这其中的好处后不会大力支持。 最可怖的,便是有许多的男子竟然也认为这些东西说的极对。 荒谬,简直荒谬极了! 男子为尊的世间,若是让女子与自己平起平坐,岂不是奇耻大辱。 卓相觉得,自己不可遭受此等屈辱,也不能让秦颐一等人在女子身上下足功夫,日后与自己作对。 他虽不惧女子,但也不想有更多的麻烦。 他沉这一张脸,对属下道:“给我找人将最开始写文章的人找出来,直接杀了。” 那属下闻言,低着头小心道:“相爷,这些东西据说一开始从青楼那等地界流出的,那边鱼龙混杂,实在难以查起。” 从青楼流出,最后被那些文人知晓,然后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在朝堂上想着法子对秦颐一、秦颐甄施压,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这两人彻底踩死,让其再难翻身,又计划着之后如何整垮王家。 好得很,又一次被两个丫头摆了一道。 卓相气得冷笑,如今自己若是再继续利用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学子闹事,怕是秦颐一等人也会利用那些心思浮动的女子来抵抗。 为今之计,只能看永安帝那边是如何作想了。 不过就永安帝那种窝囊模样,若是见到那样的书信怕是心中好不容易动摇的想法又会随之变化。 “既然查不出源头就给我将那些东西毁了,万万不能让那些东西流到陛下面前知道吗?”他厉声道。 那属下领命而去,却在无人处面露难色。 虽然这些东西扩散的范围不算大,但文人之间相互传阅的东西,又能够隐瞒到什么地步呢? 这个道理,想必相爷也是知晓的,安排他们如此行事,不过是图一个心安罢了。 的确,大齐虽不像是历史上的朝代那般重文轻武,但文人无论在何时都备受尊崇。 那些大肆褒扬女子的文章初初现世,朝中便有人知晓。 只是碍于如今的帝王以及丞相等人对于公主都是那般视若无睹的态度,这样的文章他们自是不敢声张。 当然这样的人也不过是京城的一众边缘小官,至于能够接触到政治权利中心的人,都被这段时日公主与丞相、尚书的斗法所牵扯,即便是想要中立,也不得安生,自是没有精力去管什么文章不文章的。 直到他们发觉此事时,这些东西早已被广泛传阅,至少那些平日里极爱舞文弄墨的人无人不知。 皇宫内,看着手中有理有据的文章内容时,阴沉了两个月的脸色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意。 他将东西放下,对坐在一旁仍旧有些战战兢兢的宁王道:“你处理政务的能力不行,这些东西倒是写得很好。” 本以为又要被骂的宁王一愣。 今日父皇忽然传他进宫,之后便沉着一张脸对他一同逼问,问他如今流传甚广的那些文章诗词是不是他的杰作。 以为父皇这是不 满他对女子的褒扬,又要去折腾两位妹妹的他自然死不承认,可是父皇毕竟是皇帝,就算是一个平庸的皇帝,那也是与卓相和王尚书那等人斗智斗勇,勉强维持了朝堂平衡的人。 一番先礼后兵、威逼利诱之下,宁王发现自己被套话了,无奈之下只好老实交代。 只是父皇并未直接对他出言训斥,而是命他将那文中的内容重新写一遍以供他阅览。 他一头雾水地照做,之后便等着父皇的怒火降下。却没想到父皇竟是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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