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与江黛滢亲密交往,现为伯爵府次房正妻的郭乐瑶,拿起门边支撑的门闩,朝着房间内冲了过去。 躺在榻上的凌樾终于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身着华服的他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满屋宾客,瞬间感到一阵困惑迷茫。 对了,方才喝下了由知书端来的醒酒茶。 随后他注意到那位长期侍奉自己的女子变得异常温婉、楚楚可怜…… 于是他将她…… 脸色猛然一沉。 连忙用被单遮住身旁知书半张脸,并快速整理衣物,再次抬头时已然冷静如初。 不过是与一位贴身丫鬟有了些纠葛,何需这么大动干戈。 他眉头紧锁,看向泪流满面的妻子及怒目圆睁的郭乐瑶,心中对江黛滢产生了一股不满。 原以为她是贤淑宽容的典范,给予她多年尊重爱护。 哪想到竟是这般小气狭隘之辈,仅仅因纳一位侍婢就这般反应。 …… 这一切神情变化尽数落在江婉清眼里。 原本内心深处已是悲凉怨恨,此刻更多了几分痴傻自嘲。 这就是差距所在。 前世记忆犹新,当凌世子醒来时,同样有这么一群人在书房内。 但他当时又是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毫不犹豫地拉扯起身处于床铺间的自己,不顾及裸露之躯带来的屈辱和肌肤上的青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狠心地扇了她一记响亮耳光。 严厉斥责她不知廉耻。 而今…… 换成知书,他的首要反应竟是用被子遮住她的面容。 …… “你做什么!” 郭乐瑶瞧见凌樾冰冷的目光,立刻为自己朋友鸣不平。
第5章 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做了这样的丑事,还庇护床上的那个女人?” “凌世子,你的这般态度,真是让整个京城的人笑话!” 听到这话,凌樾的眼神变得更加森冷。 狠狠瞥了江黛滢一眼,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黛滢,带她们出去。” 江黛滢的眼泪瞬间落下,哀求地看着凌樾,“您怎么……怎么这样伤人。” 凌樾脸上一片茫然。 一旁的郭乐瑶却耐不住了,冲上前去,伸手扯开帘帐下的床幔。 “你这个坏女人!躲什么呢!还不快滚出来!” 砰! 突然,凌樾猛然推开了她。 “你疯了!” 凌樾猛地站起,看向江黛滢时,带着七分冷酷。 “江黛滢!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回,江黛滢脸上的悲戚看起来有些真切。 她在心里暗骂,那小妖精果然容貌出众,仅仅是一夜风流,世子就为她撑腰。 不行。 不能让她的这番心机为那个贱人铺路。 今天一定要让江婉清身败名裂! “侯爷!” 江黛滢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还要护她吗?” “这些年,我为您打理后院,样样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原以为能得到您的宠爱,没想到因为一个……” “哟,怎么吵吵嚷嚷的!” 二夫人胡氏匆忙赶来,满脸笑意。 明白人都知道她是来捉奸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家老爷高中了呢。 平时,江黛滢避这位婶娘都来不及,现在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扑上去。 借着衣襟擦泪,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二婶……求您帮帮我……” 胡氏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轻轻拍着江黛滢头上的珠钗安慰道。 “别怕!今天婶娘为你做主!” 她大手一挥,迅速走到榻前,双眼放光,立刻拉住床上人的双腿。 动作之快,凌樾根本来不及阻拦。 知书连同枕头一起摔到了地上。 枕头压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身吻痕。 人群一阵惊讶。 未婚贵女们羞得纷纷侧过头去。 凌樾脸色铁青,声音如寒冰般冰冷。 “够了!” 他一脚踢碎身旁的屏风,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后,目光落在江黛滢身上。 怒气使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好得很。” “江黛滢。” “你们江家女子果然是模范!” 凌樾的暴怒让江黛滢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 外面传来了仆人的通报声。 祖母来了! 江黛滢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她的靠山终于来了! 今日,她不取那贱人的性命一半,便誓不再名为江黛滢! 胡氏在老夫人跟前也算有些面子。 听闻老夫人的声音,连忙奔向门口,欲迎上前去。 路过侍婢家丁时,怀中忽被人塞进一物。 脚步不由自主停下。 迟疑地环视一周后,压了压怀中的信函,并未急着取出,预备稍后再阅。 人群里的江婉清,则用衣袖拭去了手中的墨迹,悄然隐入人群,匿迹无踪。 …… 随着老夫人的到场,宽敞的书斋立刻寂静无声。 白发苍苍的老封君握着手杖虽行动缓慢,但那份不凡的气魄却让人敬畏不已。 能在侯府历经数载风雨依然傲立的女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众人注视下,她缓缓走向凌世子,未曾多言就挥出了一个耳光。
第6章 怎么是你? “糊涂东西!” “到现在这时候,你还在偏袒那个贱人?” 上一世的经历里,是没有这一掌的存在。 彼时的凌樾恨不得对她痛下杀手,何曾保护过半分! 目睹这一巴掌的落下,反而令江婉清心头一阵畅快。 她目光凝聚,静静地观察接下来的变化。 “祖母!” 捂住脸颊,满脸不甘的凌樾喊道。 “不过是要纳个妾罢了,值得您如此震怒吗?” 听到这话,老夫人的嗓音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天下女子无数,就算你要收数十个为妾祖母也不会阻拦,但为何偏偏选择了她?” 对于这个问题,凌樾一时茫然不解,“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见此回答更添其火气,老人浑身颤抖不已。 “逆子啊!真真逆子!” “你还想不想保住自己这爵位身份了!” “要知道谣言可以杀人呐!” 江黛滢急忙上前,抱住摇晃不定的老夫人劝慰。 “既然已经纳进了门,无论世子钟情于谁皆无可厚非,还请祖母平息心中怒火,万一身体有恙,叫孙媳该如何是好啊。” 被搀扶着的老人连连叹息,回头看着凌樾,眼神充满失望。 “这么好的妻子啊,这样贤惠之人却偏要欺她……” 对于这些话语,凌樾只感到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老太太忍无可忍,上前使用手杖挑起了覆盖女子身上的锦布—— 露出了一张出人意料之外的脸庞。 即便是做足准备打算迎接任何意外状况的江黛滢,在见到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庞之际,依旧控制不住内心的震撼而失声尖叫道:“知书?!” “怎么是你在这?” 知书满脸通红眼泪不断涌出,拉扯被单遮挡住身体。 “奴才只是负责将醒酒汤送与世子罢了……” 江黛滢仍旧震惊不已,“不是让江婉清来递送那碗汤么?!” 话刚出口,四周众人脸上皆浮现怪异神色。 什么叫‘本该由江婉清送’? 明明是有问题的药膳,竟然指定要庶妹亲手呈献不成? 所以今日的事情…… 江黛滢口不对心,话说出口后立刻就后悔了。 她清了清喉咙,在凌樾异常难看的脸色与老夫人疑虑的目光下,勉强地辩解着。 “不对啊,知书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世子爷有件重要的物品遗落在杂院里,按照常理,现在知书应该待在杂院里才是。” 这番解释说完,还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就听到了角落中胡氏忍不住的笑声。 手中攥着两张纸条的胡氏笑得泪光盈盈。 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在后者惊愕的眼神中,把纸张递了过去。 “你看看程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说侄媳刚嫁入府里的时候,您所患的疾病并非自然生成,而是有人刻意制造!” “连续往您的食物里添加了乌头,导致您久病不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世子夫人才得到了侍疾的机会。” “至于割腕流血那件事,流出的根本不是人血,乃是用猪血代替。” “还有,程大夫提到中毒者会有后续影响,晒太阳时会突然感到眩晕。”
第7章 不孕症 听到这里,一直紧紧抓着江黛滢胳膊的老夫人终于缓缓放开,接过东西。 但她眼底却渐渐浮现出一抹阴冷。 因为自从那次病后,她确实发现自己每次日晒都会有轻微的头晕感。 胡氏又补充道:“还有第二部分的内容,雪柳受命于十月十日夜里,也就是昨天取走了特定配置好的春香一碟以及一份迷情药水。这种春香烧过之后会残留特别颜色的香灰—紫色,非常显眼容易辨别。” 随着话音落下,几位手脚利索的妇人们已经迅速拆开了那个香盒,并且发现其中果然含有奇异颜色的灰烬。 “哎呀!真的是紫红色!” 受到鼓舞的胡氏接着说道:“程大夫说由于世子夫人不能生育,一年前曾从外面迎回两位易孕的美人儿,不久她们竟然被安上了脏疾之名而被遣返,而这背后正是世子夫人求程大夫给了她花柳病人用过的床单……” 正当听众们陷入一片哗然之际,胡氏突然提高声音喊道,“婆婆,可还记得当时那些个被冤枉的女孩吗?一个个身材丰腴皆是上选之人材。可是尚未接近世子便遭此横祸......结果还引发了您与娘家长达两年多的疏离。” 最后胡氏猛地盯着脸色苍白几近绝望状的江黛滢。 “原来这么久以来世子未能有子嗣,竟是因为你本身不能生育造成的?!” 江黛滢用力挣脱开对方的手,身体紧贴墙面无法再向后退。 嘴角勉强扯出比哭还惨淡的笑容反驳道,“全是胡言乱语,这些伪造的文字怎能污蔑无辜?” 面对孙媳妇的质疑,老夫人只是平静注视并未立即回应。 只有那些对她极为了解的心腹才会明白,此时此刻她的表情代表着极其危险的情绪正在酝酿中。 看到此景灵机一动的胡氏建议直接邀请大夫来检查事实真假。 这样既可以平息事态也可揭开谜团。 “只需验脉象,真相便会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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