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的烈性连老陈都瞠目结舌,对待这种贞洁烈女,只能霸王硬上弓才能让她屈服,不需对她怜香惜玉。 他早就知道今晚估摸着无法成事。 如今他得了银子,又保住了六号干净的身子给孙子开荤,简直两全其美。 “没事,你回去歇息吧,明日我去与小苏说一嘴,让你堂姐去伺候。” 简氏生的娇媚,那家公子看着不苟言笑,应该喜欢大家闺秀的温婉女子,唤八号去试试,说不定还能狠狠捞一笔。 简瑶本想阻拦,但想到今晚之后,四公子估计对她嗤之以鼻,更何况她人微言轻,老陈不会听她废话,只能无奈噤声。 老陈将手里啃剩下的半条鱼抛到六号面前,当作赏赐。 简瑶愤恨捡起沾满黑的烤鱼,转身回到火堆旁。 “瑶儿。” 简二爷欲言又止,满眼担忧。 方才的动静太大,侄女究竟遭遇什么奇耻大辱,他又如何会不知。 “二叔别担心,是那家公子随从苏哥哥会错公子的意思,自作主张找老陈,让我去陪睡,幸而公子端方正直,并未对我行苟且,还训斥了苏哥哥一顿。” 闻言,简二爷如释重负。 “二叔,老陈说让堂姐顶替我入马车伺候四公子。” “这……”简二爷忧心忡忡。 “爹,我愿意去伺候公子。”简知意满眼喜色,脸颊泛红,竟生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简瑶和简二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头。 苏培盛得知老陈要换人伺候四爷,并没有拒绝,毕竟昨儿夜里爷对简氏的厌恶太过明显。 爷定也不想再看到简氏,于是点头应允,只做饭还让简瑶掌勺。 清晨薄暮之时,胤禛洗漱更衣,扶额坐在桌前准备用膳。 此时听到轻快的脚步声,胤禛伸手捏住藏在袖子里的跌打膏药。 昨儿夜里她似乎受伤了,那一声痛呼不像伪装。 胤禛心存愧疚,方才特意寻来大内金创药给她。 “公子,我是八号,今后我代替我堂妹简瑶近前伺候您。” 简知意此刻含情脉脉看向那玉质金相,气宇轩昂的贵公子。 “我替堂妹向您道歉,她年少不懂事,从前又是外室所出之女,免不得举止不合规矩,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她一回。” 正在布菜的苏培盛听的直皱眉。 简瑶的堂姐看着知书达理,乍然听上去是在替堂妹求情,可开口就把简瑶是外室奸生女的不堪身份戳破。 这哪儿是求情,分明是在简瑶背后捅刀子呢! “下去!” 简知意看着冷若冰霜的公子沉着脸,顿时忐忑的看向苏管事。 “下去吧。”苏培盛掀了掀眼皮。 没了给四公子当奴婢的机会,简瑶只能和囚犯们一道戴上镣铐艰难前行。 今儿押差仍是警惕的没让犯人们戴枷锁和铁链,但没发防身的棍子。 清晨时分下过一场薄雪。 简瑶只穿着两件芦苇花填充的囚服,看着厚实,却压根不保暖。 无孔不入的寒风不断从袖口和脖颈儿里钻。 她走在最后,缩着脑袋,冻的直哆嗦。 此时身侧的马车窗子倏然吱呀一声打开,堂姐手里端着一盏热腾腾的残茶,准备泼到地上。 简瑶赶忙抓住自己的木碗焦急道:“姐姐,可否将残茶给我?倒了着实可惜。” 她一抬眸,就看到四公子面色阴鸷,正板着脸看向她。 第17章 蛊惑 “算了,不必麻烦。” 呼啸寒风将棉囚服里发黄的芦苇花刮得四散乱飞。 简瑶咧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冻裂的嘴唇牵起针扎的剧痛。 她低头,伸手哆哆嗦嗦用指尖摩挲起皮的唇瓣,再抬头之时,她唇上是一抹血红,像口脂,却让人看着不舒服。 连着三日,那人都不肯主动服软,胤禛愈发气郁。 这日晚膳之后,简瑶拎着一大桶脏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押差小陈如影随形紧跟在她身后,时不时伸手拍她屁股,催促她走快些。 简瑶强忍着恶心,来到上冻的河边,用大石头砸开冰面,哆哆嗦嗦的开始洗衣衫。 不远处,四公子正穿着墨狐氅衣,戴着厚实的暖帽在钓鱼。 而简瑶的堂姐正含情脉脉在即兴赋诗,字里行间满是情情爱爱,听的人头皮发麻。 小陈看到六号恋恋不舍频频看向那富商,忍不住妒火中烧。 “六号,跟我走。” 简瑶诶了一声,拎起木桶跟随小陈押差来到一处被枯败芦苇丛遮挡的山坳处。 此时小陈正抬脚将芦苇压断,没过多久就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六号!脱衣服。” 简瑶:“……” 老陈的孙子怕不是有毛病,三番两次恶趣味的让她当众脱衣服。 现下更是想要与她幕天席地的野合。 简瑶深吸一口气,压下狂怒:“小陈官爷,能不能求您放过我,求求您……” “让你脱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眼看凶神恶煞的小陈抡起鞭子,简瑶恐惧的闭眼,伸手挡在眼前。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睁开眼,竟看见四公子寒着脸抓住了鞭子。 “你做甚!没看见官爷惩罚犯人?滚开!” “呵,柴玉,杀。” 胤禛拽着满眼惊恐的简氏转身离开。 身后安静的可怕,只有堂姐零星几声啜泣传来。 “哼。” 男人冷傲的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独自离开。 简瑶尴尬的站在原地,正惆怅这人真难勾引的时候,那人却折步回到她面前。 “回来伺候,不准生歪心思。” 男人语气冷冽,沉声警告她。 “公子,我粗鄙惯了,总是笨手笨脚惹您生气,还是让我堂姐伺候您可好?” “求您了。”简瑶还有点自尊心,他既瞧不上她,她也不想上赶着去巴结他,让自己看着很下贱似的。 “呵,随你。” 这一回,男人并没有再为她回头,拂袖而去。 这捂不热的冰疙瘩还真是喜怒不定。 难以想象今后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受得了他成日里的冷脸,她忍不住为那可怜的女子默哀。 简瑶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及时止损。 送别四公子后,她回河边拿衣衫之时,发现小陈押差竟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她正纳闷,倏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简姑娘,我是柴玉,押差已死,一会由我送你回去。” 简瑶盯着柴玉脸上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忍不住啧啧称奇。 “柴哥哥收徒弟吗?我想学做人皮面具。” 柴玉摆手,客气的从袖子里出去几张人皮面具:“真要学得七八年,你若觉得有趣,这些赠予你玩耍便是。” “多谢柴玉哥哥。”简瑶欠身行礼,接过面具藏在袖子里。 她若无其事跟着“小陈”押差回去。 清晨时分,简瑶正在做饭,倏然密林内传来押差老陈悲戚的哭嚎声。 “啧啧,老陈班头的金孙在密林中解手,不知怎的遇到了夜猎的豹子,发现之时,人都冻得梆梆硬,脖子都被豹子咬断了,血淋淋的忒吓人。” 苏培盛背对着众人,语气虽凝重沉痛,但却在咧嘴朝她笑。 “啊……小陈官爷怎么。呜呜呜……”简瑶挤出两滴眼泪,戚戚呜呜。 “你先别管这些琐事,明儿十月三十,是公子十四岁生辰,你一早需准备寿面和寿包,再去爷面前说吉祥话,能得赏赐。” “还真巧。”简瑶笑道。 “巧什么?”苏培盛纳闷。 “没,我去擀面。” “我去给老陈送帛金去。”苏培盛在心底咕哝了句晦气,摇头离开。 简瑶做好饭之后,并没有上赶着去给四公子庆贺生日。 毕竟老陈的孙子刚惨死,她的命还捏在老陈手里,哪里敢笑嘻嘻说吉祥话。 加上许久未至的月事来袭,她此刻疼的直咬唇,压根没力气去讨好任何人。 简瑶眉头紧锁,忍着阵阵绞痛,迅速用萝卜雕刻出十个庆贺祝词:祝您生辰快乐长乐无极。 她疼的想撞墙,精神实在不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简体字。 膳食验毒试吃之后,被端到了四阿哥面前。 侍立在一旁的简知意瞧见公子凝眉盯着长寿面一言不发,于是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 “啊这……公子息怒,简瑶想必不是故意的,我着实没料到她娘没有教导她识文断字。” 简知意着实没想到大伯父和吴氏竟没教导堂妹学识。 祝您生辰快樂長樂無極八个字,堂妹这草包竟能写出六个缺胳膊短腿的错字儿。 “出去。” “是。”简知意愈发忐忑,简瑶这蠢货,可千万别连累她挨骂。 简瑶正疼的蜷缩在火堆旁辗转难眠,后腰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她顿时疼的连连抽气。 “简瑶,你不学无术就少献媚,八个字能写错六个,你到底识不识字?” 糟糕!此时简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下意识用了简体字。 她来不及恐惧,就见柴玉皮笑肉不笑走到她面前:“公子让你去一趟。” 简瑶捂着肚子,瑟瑟发抖跟在柴玉身后。 此时四公子正板着脸端坐在小方桌前。 迎面飞来一张纸团,四公子的语气带着冷硬:“念。” 简瑶摊开纸团,顿时傻眼。 但见被揉皱的宣纸上写着好些她不认识的繁体字。 她吓得后背直冒冷汗,怎么办,第一个词到底念什么? 蘿蔔?看着像是葡萄的繁体字。 不管了,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准没错。 于是她壮着胆子,语气发虚念道:“葡萄。” 一声让人难堪的轻笑声极为刺耳,素来不苟言笑的柴玉正低头忍笑。 简瑶羞愤不已,尴尬的满脸通红,她知道自己肯定闹笑话了。 男仆们压抑的笑声像一根根针,刺得她心口抽疼,她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四公子此刻即便板着脸,她却能感觉到对方也在嘲笑她没文化。 “那念萝卜。”胤禛无奈摇头,真没想到她竟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方才的不悦与猜忌烟消云散。 “哦!公子若无事,我先告退,对不住,是我献丑了。” 简瑶含泪端起寿面,那寿面一口都被动过,显然他很嫌弃文盲做的面。 “这碗面想必公子也吃不下,我拿下去重新做。” 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还真是知道如何羞辱人。 此时简瑶欲哭无泪。端着面条逃离让人窒息的帐内。 重新擀面,切肉丝,煎荷包蛋,等水开的间隙,简瑶把那碗被人嫌弃的长寿面倒进自己的木碗里,埋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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