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别乱来啊,你是有权力不假,可先生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弄的青年了。” “再者,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陛下和启儿都向着他,如果真的硬碰硬,咱们怕是赢不了的,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窦长君听出她言语里的疯狂,连忙开口劝说,并摆事实,讲道理,试图让她明白这事儿是不可行的。 “是吗?陛下我说不通,启儿也不亲近我,而他更是不会让我如愿,所以你就觉得我一定办不成这件事吗?” “哥哥,你别忘了,这宫里,还有一个人是我能动的,也是他在乎的!”窦漪房却冷笑一声。 “你是说……太子妃?”窦长君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王娡。 “她哪里配得上?她肚子里那个,才是用来拿捏先生的最好人选呢。”窦漪房眼眸里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妹妹,太子妃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孙儿啊。”窦长君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动了这种念头。 “哥哥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寻个借口留住先生在宫里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动手,你紧张什么?” “更何况,下头的人早就来报,王娡最近偏爱吃辣,十有八九怀的是个丫头片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动手?”窦漪房这话倒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啊。”窦长君看她神情不似作伪,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惜啊,太子妃怎么就怀了个女娃呢,这要是个小子,那我们窦家三代的富贵就不愁了啊。”他的思绪还发散出去了,一个劲儿的感慨呢。 “觉得可惜啊,这个容易,指望不上启儿,那就指望武儿吧,他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你这个做舅舅的,也该出出力了吧。”窦漪房也顺势把话题接了过来。 “听妹妹这意思,是有看好的人选吗?”窦长君看了她一眼。 “我听陛下说,希望和匈奴在进行一次联姻,我想为武儿争取。”她一脸正色道。 “妹妹,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个事儿,窦长君也有所耳闻。 “匈奴那边给出的人选,可是小翁主的女儿,而且才一岁多,她怎么能匹配武儿呢?你这不整个一胡闹吗?”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成功。 “当初小翁主和匈奴王子定下婚约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年纪吗?怎么轮到我武儿就不行了?”窦漪房反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是没得选,现在是我们占主动,哪儿能再上赶着啊。” “再说了,这武儿和小翁主是同一辈的人,怎么能娶她的女儿,这不差了辈儿了吗?” “不行,这根本就不行啊。”窦长君连连摆手,怎么也不肯答应。 “不行?那好,我明天就去见先生,你觉得行不行?”窦漪房也不催他,直接一个反向威胁。 “……”,窦长君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不够用了。 “也……不是不行,我出力可以,毕竟,这汉匈联姻也是国事嘛,为国分忧也是应该的。” “可是妹妹,这丑话得说在前头,我可以去陛下那儿提,或者找人提,可是我左右不了陛下的想法。” “也就是说,他会不会答应这件事,我打不了包票,若是成不了,你也不能怪我啊。” 窦长君提前打预防针,以免事情没成,她迁怒自己。 “哥哥放心去做,无论结果如何,我总不怪你就是了。”岂料这次窦漪房却出奇的好说话。 “真的?”窦长君半信半疑。 “当然!”窦漪房再次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窦长君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一致,不多时,窦长君便离开了椒房殿。 而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随后不久,便有人把他们谈话的消息送出了宫,到了留侯府邸。 张良年纪大了,宫中的年节夜宴虽然参加了,但也是蒙陛下体谅,提前离席了,且林清源和窦漪房一前一后出去的时候,张良也看见了。 他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让儿子张不疑派暗探去盯着,岂料这不详的预感竟然成真的这么快。 “父亲,皇后这手段,也太下作了些,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儿都算计了进去,还想左右汉匈联姻这等大事,真是*……”,张不疑已经看过书信内容,心下自是愤愤不平。 “真是什么?她不过是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罢了,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贪。”张良看着信纸上的种种,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窦漪房这摆明了是鱼和熊掌都想要,心上人和权力,一个也不肯放手。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由着她胡作非为去算计太傅,左右朝政吗?”张不疑询问道。 “当然不行,但这件事,我们不能出面。”张良摇了摇头。 “那父亲的意思是?”张不疑赶紧洗耳恭听。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的破局之法都在清源身上,只要他肯狠下心来,那么一切都好办,可偏偏他是再心软不过的。”说到这儿,张良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过几日寻他来府中,就说我有事找他。”但这件事又实在不能缺少林清源这个关键,没办法,他也只能这般吩咐道。 “但这封信要修改一下,你附耳过来。”张良想了想后,朝他招了招手。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总之看张不疑的神色,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拿着那封书信出门去了。
第300章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吗? 年节夜宴过后,没多久,张不疑便送了一张请帖给林清源,言说是家里的梅花开了,父亲张良想请他一起赏花品茶。 张良在林清源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况且赏梅也是他们往年经常做的雅事,那他自然不会拒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可谁知他赴约之后,茶还没喝,花也没看,就先从张良那儿得到了一封信,林清源有些不解,但还是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来看。 “不可能,漪房她怎么可能想给娡儿下毒呢?” “就算她不在乎娡儿的性命,难道连自己孙儿的安危也不顾了吗?” “还有启儿,她不在乎启儿的感受吗?这可是启儿的第一个孩子啊。” 林清源看完之后,死死捏着信纸,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而后的话更是映射出他现在的心里状态。 “清源,你一向聪慧,可怎么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就变糊涂了呢?” “前有长公主因她失去了孩子,如今她又打算对太子妃下手。” “还有不久前我得到的消息,说是袁盎已经打算向陛下进言,提议让梁王殿下与匈奴公主联姻,以保两国和平。”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皇后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张良又抛出了一个消息,并引导他自己思考。 “留侯的意思,她还是想着让武儿上位吗?可这怎么可能做到呢?启儿是盈儿的嫡长子,我大汉的太子啊。”林清源还是不愿相信。 “他是太子不假,可是只要他没有登基,那梁王就有机会。” “倘若太子后继无人,那么皇后就很可能说动陛下将继承方式从父死子继变成兄终弟及。” “届时要是梁王再有了和匈奴公主的婚约,就等于取得了强大的外援。” “而匈奴公主又是你的外孙女,如此一来,你也就不得不帮梁王巩固地位。” “一旦谋划成功,那这可就是一举数得啊。” 张良说出了种种最可能发生的假设,试图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以为,以为她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吗?”林清源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只要知足,那无论在哪儿都能过好日子,可惜,皇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张良意有所指道。 “清源,我们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你必须做点什么。”他严肃道。 “我能做什么?我该怎么做?留侯,我现在心里好乱,总感觉做与不做,都难受的很。” 林清源抓紧自己的衣襟,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可若你真的不做点什么,恐怕将来难受的时候还多着呢,如果你要问我该怎么做,那我只有一句话给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良如是说。 “她想以太子妃腹中的孩儿为突破口,甚至图谋储位,那我们就必须先下手为强,抢在她前头揭穿她的真面目,也好及时止损。”他说的更具体了些。 “我还是不信她会对娡儿腹中的孩儿下狠手,我想再等等。”林清源却还在犹豫。 “等什么?等太子妃没了腹中孩儿吗?还是等我们多年心血毁于一妇人之手,让江山社稷都为之动荡,你才肯认识到自己看错了人吗?” 张良却不肯给他留余地了,难得加重语气强调这些,好让他快些做出决定。 “……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林清源很为难,非常为难。 “我可以给你时间想,可我就怕皇后等不及要对太子妃下手。” “一旦木已成舟,届时恐怕悔之晚矣啊。” 张良也不催他了,只把事情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选。 “……她什么时候会动手?”沉默了一会儿后,林清源轻声问道。 “不清楚,但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了。”张良一听就知道他这是信了几分,“要派人盯着吗?” “那劳烦留侯在她动手之前通知我一声。” 林清源行了一礼,而这意思也很明确了,他要亲眼看看窦漪房是不是会这么心狠手辣。 “应该的,只是你行事也要有分寸才是。”张良隐晦的提点了一句。 “留侯说的是,我会注意的。”林清源自是点头应下不提。 而后不久,张良果然传了信给他,林清源得知后,并没有直接去找窦漪房,而是以寻刘启为由,去了东宫。 王娡接待了他,并表达了歉意,告知刘启刚刚被宣召去了宣室殿。 林清源表示无妨,因为刘启就是他设法支开的,他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随后便道自己可以在这儿等一会儿,王娡自是好生招待。 两人正说着话,椒房殿那边却来了一个宫女,言说皇后娘娘宣召太子妃。 王娡听到这个,当下就紧张起来,正想着如何应对,林清源却主动解围。 “我也许久未见皇后了,娡儿,你我一同前去吧。” “太傅,这不合规矩啊,这……”,那宫女不防他会这么说,心下自觉不妙,刚要开口阻止,可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合规矩?什么时候这宫规戒律是你一个宫女可以向主子开口的?” “还是说,椒房殿的奴婢从来都这么目中无人,不止对太子妃不敬,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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