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苏蕴加重了音调重复刚才的话。 “以及度人,心胸狭隘,不配做苏家人。” 苏稳也是年少轻狂那一挂的,再加上从小到大身边人除了恭维就是巴结,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只有夸赞,唯有她这个姐姐总戳她肺管子。 前几天给了她一巴掌,今天又阻止她与母亲亲近,现在还想把她从苏家族谱上划掉,这怎么能忍?反正她苏稳不忍。 于是她突然动手去薅苏蕴的头发,“我让你说我不配做苏家人,我让你说……啊……” 以苏蕴的脾气,绝不可能挨打不还手,她照着苏稳纤细的腰肢就掐了一把。 许知心见到亲生女儿挨掐,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拉偏架,姐妹互殴演变成了群殴。 顾乘风都看傻眼了。 打嘴架就打嘴架,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平辈之间动手也就算了,许知心这继父身为长辈,怎么还动手呢。 他冲过拉架,可这三人都在气头上,扭打在一起,单凭力气根本拉不开。他调动几分灵力,那么轻轻一扯,将许知心丢到一旁。 许知心“砰”一声摔到地上,手心擦破了皮。他抬起头,看向顾乘风的目光即凶狠又充满愤怒,还夹杂着几分畏惧。 他领教过顾乘风的本领,也确实畏惧顾乘风,可仍旧色厉内荏道:“这是我们苏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你少跟着掺和。” 顾乘风不屑地瞥他一眼,说出来的话不肯落下风,强硬道:“小辈之间打架,小孩子玩闹而已,长辈出手性质可就不同了。” 许知心抿唇咬牙,想反驳,可对方占着理,一时间没能想出有理有据的言辞回击,愣在当场,脸色铁青。 苏蕴到底从哪里招揽到这么一个人的?他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第23章 吃里扒外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安保人员想上前拉架,顾乘风一个凌厉的眼刀飞过去,安保人员停住脚步不敢上前,还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贴着墙根站成一排。 这场架少了许知心的加入,苏蕴很快占据上风。 她双手攥住苏稳薅她头发那只胳膊,奋力向前冲,苏稳被冲击力逼得连连倒退,背后撞在墙上,疼痛席卷而来,倒抽一口气。 趁苏稳停顿调整的功夫,苏蕴攥紧她的手臂旋转一圈,将人按在墙上。 此时她头发凌乱,散乱的发丝遮住了脸颊,旁人只能透过她凌乱的发丝窥探她的脸色。 她几次试图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没能成功,索性放弃了,撇撇嘴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和我动手?我看你是挨打没够。” “啊!”苏稳侧脸紧贴冰凉的墙面,想转头瞪人都做不到,尽量斜眼看苏蕴,愤愤道:“以大欺小,你就不配做姐姐。” “你以为我稀罕做你姐姐呢。”苏蕴巴不得和这对父女撇清关系。 许知心摇摇晃晃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解救苏稳,冷不防又迎来顾乘风警告的目光,尚未宣之于口的话噎在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真是见了鬼了,老子为什么要怕这个年轻人? 顾乘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观战。 争气点,一次把她收拾老实。 苏蕴轻挑眉梢,问苏稳:“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苏稳输人不输阵,手臂又传来一阵疼痛,嗷呜一声。 “错没错?” “我……”苏稳意识到,今天她不主动认错,对方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心里想着好女不吃眼前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强势的态度稍稍收敛几分,摆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先放开我。” “错哪了?”苏蕴又问。 “不该对姐姐动手。”苏稳疼得见了泪,眼中雾气蒸腾,可怜唧唧道:“下次不敢了,求姐姐原谅我,快放开我吧,疼。” 苏蕴这才松开她,腾出手来整理凌乱的头发,扯了扯起皱的衬衫。 许知心跑到女儿身边,安慰道:“别怕,等你妈妈醒了,定会为你做主的。” 顾乘风缓缓走到苏蕴身边,递过一张湿纸巾,“擦擦吧,妆都花了。” “妆花了?”这怎么行,很影响形象的好吧。 她急忙低头,抬手挡住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对顾乘风说:“你在这儿看着他们父子别作妖,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安保人员:“……” 苏总的偶像包袱也太重了。 苏蕴冲到洗手间,对镜自照,好么,这架怎么打得这般狼狈,口红都花了。 …… 走廊里,有顾乘风镇压,许知心、苏稳父女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更不敢走,互相依偎在一起维持安全感。 不多时,医生推门出来,扫了众人一眼,蹙眉道:“医院不得喧哗知不知道?在里面就听你们大吼大叫,把医院当什么地方了?要打架出去打。” 众人没出声,走廊里寂静无比。 顾乘风打破诡异的宁静,问医生,“苏董事长怎么样了?” 医生叹道:“病人刚苏醒没几天,身体机能尚未恢复,受到惊吓晕厥,不知什么时候能转醒。” 顾乘风:“……” 他不惜消耗掉七成灵力,才救回来的人,又回到了先前植物人的状态?!那他吐的那口老血岂不是白吐了?! 这俩杀千刀的,他们为何不是植物人呢。 顾乘风偷偷斜了那对父女一眼,真想教训他们一番,可心里记着医生的警告,暂且放过许知心和苏稳一马。 听说苏映月又变回植物人,许知心暗暗高兴,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可以无拘无束、花着她的钱继续潇洒了? 医生安慰道:“这位先生不必太过悲观,既然病人已经醒了,大概率不会一直沉睡下去,极有可能过几日就会醒。” “麻烦医生想想办法。” 医生摇头,“没办法,我们是医生,又不是神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接下来就看病人的造化了。” 说完就走,不想在和这群没孝心的年轻人多说一句话。当着病人的面吵嘴打架,刺激病人情绪,这种子女怕不是盼着病人早死,好早点继承遗产。 豪门里那些腌臜事,太辣眼睛。 …… 苏蕴补完妆回来,没找到许知心和苏稳的身影,问顾乘风,“那对父女人呢?” 顾乘风冷道:“我让他们先回去了,留在这里也无用,只会徒增事端。” “哦。”苏蕴瞅了瞅病房,努了努下巴,“医生出来了没?” “出来了。”顾乘风心情很沉重,勉强维持平静,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医生说伯母受惊过度,昏迷是机体自我保护的应激反应,过几日就能醒。” “过几日才能醒?”苏蕴情绪又控制不住激动起来,“该死的许知心,我看他就没安好心,就是想把我妈气死,他好当寡夫,分完遗产改嫁,拿着我苏家的钱,包养年轻漂亮的女人。” 苏蕴心中怒气无处发泄,想起自己这头还有走漏风声的奸细,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保镖,朝保镖队长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保镖队长严淑吓得缩脖子,可老板叫她过去,她没有理由拒绝,硬着头皮上前。 “苏总。”严淑含胸弯腰,头压得极低。 苏蕴严肃道:“是谁将苏董事长醒来的消息传出去的?你是队长,手底下出了叛徒,不应该没有察觉吧?” 严淑如遭雷击。 什么,她手底下的人违背保密协议,暗地里往外传递消息?谁特么找死? 严淑朝手下看去,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也没见哪个神色慌张,一时摸不清这是个误会还是奸细掩藏的太好。 他对苏蕴道:“苏总您消消气,我手底下容不得这种人,一定严查,给苏总一个交代。” “指望你,我都要被奸细给卖了。”苏蕴眉目转冷,“我日理万机,不能日日守在医院,这人要趁早揪出来,我才能安心。” “是。”严淑额头冷汗涔涔。 “我自己查。”苏蕴道。 这话一出,众人心底皆是一震,各个噤若寒蝉,头压得更低了。 “找间空房,现在就审。”苏蕴发话,严淑立刻去布置审讯现场。 …… 临时审讯室与苏母病房隔着两间病房,加上这家医院隔音效果还算不错,确定吵不到病人,苏蕴才走进去,坐到准备好的椅子上。 顾乘风很会找地方,默默站到苏蕴身旁。 在别人看来,他这是寻求苏总庇护的举动,怕她们伤了他,顾乘风心里想的是,苏蕴势单力薄,太可怜了,站在她身边,至少能给她这边增加点气势。 苏蕴是知道他的本事的,有他在身边,这女人不至于胆怯,放不开手脚。 保镖们站成一排,耷拉着脑袋不敢抬起。 苏蕴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面容严肃地发号施令,“都把头抬起来。” 当众人抬起头来,苏蕴的目光快速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又道:“都说说吧,这几日,谁出去过,谁擅自离岗。” 无人回答。 苏蕴手一指,“从你先开始。” 被指到的人一哆嗦,连连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不是我,自苏董事长苏醒以来,我都是医院吃医院睡,没踏出过医院一步。苏总不信,欧阳存雪和李颖儿可以为我作证,欧阳存雪和我一个班,李颖儿和我一个寝室。” 突然被点名那两人自觉上前一步,朝苏蕴鞠躬,做足了表示尊重老板的礼义,这才齐齐看向拉她们下水的柯烟漫。 欧阳存雪实话实说:“确实如她所说,我们一起值夜班,我能作证,她每天都准时来换岗,四小时内除了上厕所,没有擅自离开过。” 李颖儿道:“我也可以作证,柯烟漫每天按时回寝室,吃饭、上厕所、睡觉都在寝室内解决,期间从未出过门。” 顾乘风在一旁听着,心里忍不住啧啧:为了苏董事长不出意外,负责值守的保镖自由都要受到限制,这钱不好赚啊!工资一定很高吧? 他还在瞎琢磨,苏蕴已经指到下一个人,“轮到你了,说吧。” 被指到这人名叫王夕瑶,沉稳冷静,按照流程汇报自己这几日的作息。 等到保镖全部盘查完毕,没有寻到丝毫线索,苏蕴二郎腿翘得都不高了,脸上见了疲惫,眼中有迷茫。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难道问题不是出自内部,而是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 她可是和医院签过保密协议的,任何人不能向外界透漏关于苏董事长的现状,医院违约,要赔付天价违约金。 队长严淑偷偷观察她家老板的脸色,也不敢贸然开口,静待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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