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这心口怎么这么疼呢?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呢?让她们来给我侍疾。”她已经想好了诸多磋磨人的法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玉霜多精明,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呢,在侯夫人病倒之前她就先病了。 苏氏也不想侍疾,可她又不敢装病,被婆婆折腾了一天后,一咬牙吹了半宿凉风,第二天也如愿地病倒了。 就只苦了刘氏,四个儿媳妇病倒了仨,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来给婆婆侍疾。 之前两位嫂嫂闹腾的时候刘氏就心惊肉跳,生怕连累到他们四房,果不其然,遭了池鱼之殃。 不过她也很是松了一口气,侍疾就侍疾吧,她辛苦一点没什么,只要不影响到他们家爷就行。 侯夫人没折腾到秦玉霜和苏氏,心中那口恶气出不来,反倒又被她们气个倒昂,病情更重了。 “我腿疼,去把丁姨娘叫过来给我揉揉。”侯夫人恶声恶气地吩咐。 老大家的,看在长子的面子上她咬牙忍了。老二家的……一个庶子媳妇她还拿捏不了吗? 丁姨娘一到就被侯夫人使唤得团团转,一会闲着的时候都别想有,刘氏因她反倒轻松起来。 苏氏呢?她才不管呢。身为妾室给主母侍疾是应该的,折腾就折腾呗,丁姨娘又不是她亲娘,她一点都不心疼。 苏氏不在意丁姨娘,闻承曜心疼呀!那是他的生母,辛苦半辈子了还被嫡母作践,他心里能舒服?究其根本还不是要怨苏氏?她要是不病,好好侍疾,嫡母能迁怒到姨娘身上? 二房两口子又吵架了,苏氏在病中被男人气得呀,胸口发闷,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以为避开了眼前的大坑,谁知道往前一走,靠,还是坑! 武安侯府频频请大夫上门,外头都看在眼里,得知婆媳四个病倒了仨,哦不,加上小闻尚书的夫人这就是四个,险些全军覆没。 于是外头就传出了闲话,老闻家风水是不是不好?是不是祖坟出了问题?还是冲撞着什么了?要不然怎么别人家都不出事只有他家出事了呢? 余枝听着贺晓蝶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转述着外人的惊叹,都快笑出鹅叫了。 明明是婆媳斗法,跟封建迷信有什么关系? 闻西洲却听进去了,他在想:娘的病一直不好,还查不出病因,是不是因为这些问题呢? 于是翰林院的官员就发现闻世子变得勤奋了,以前因为家事都是晚来早走,动不动就告假的。现在反过来了,每天他是第一个来翰林院的,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日日坐在案前埋头苦读,连跟别人闲话的空都没有。 闻世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上头要有什么动作? 同僚提前得到了重要消息,而你却不知道,这谁还能坐得住?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有了主意,也跟着勤奋苦读起来。 你卷,我也卷,大家一起卷,这样就不怕被落下了。 嗯,要是能知道闻世子看什么书就好了,他上头有人,跟着他准没错。 终于有人趁他不在屋里偷偷翻看他倒扣在桌案上的书,几个人凑过去一看,《宅经》《葬经》《撼龙经》,这是什么鬼? 又瞥见桌案最里面还放着几本,《八宅明镜》《阳宅十书》《博山篇》……这些书他们大部分都没有见过,不过倒是能猜出里面的内容。 就是因为知道,几人才面面相觑,闻世子每天看的都是这些书?是打算去钦天监吗?朝廷中除了钦天监可能也许大概会用得上这些,其他各部衙门根本就用不着啊! 就在这时,闻西洲回来了。 围在他桌前的几人特别尴尬,其中有一人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抱歉,我们不是有意要动你的书的,实在是好奇……” 闻西洲一怔,随即笑笑,“没什么,都是咱们翰林院的书,大家可以互相讨教嘛。” 其他人见他没生气,话也多了起来,“这些书籍都比较偏门,闻世子怎么会想看这些呢?” 闻西洲脸上笑容不变,“最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感兴趣?几人又是面面相觑,不愧是能考状元的人,想法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几个人摇着头感慨着散去,而闻西洲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落,他拿起那本倒扣着书接着看。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可以寻人看看府里的风水了。之前他什么都不懂,别人骗他也不知道。 余枝心情颇好地看着好大儿里里外外地折腾,今天挪个桌子,明天挖个湖,后天又在架子上添个古怪的瓶子……折腾完了府里又去折腾祖坟,还在自己院子里辟了间静室安放神龛…… 哎呦喂,她的好大儿都成小封建迷信了。 余枝任由着他折腾,偶尔还会问上几句,提一两个建议,却没有告诉他,他折腾的这一套他爹早就折腾过了,没用。 孩子嘛,孝心是可嘉的!得多鼓励不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太子看着暗卫呈上来的厚厚一叠,心情颇为复杂。 明明去年才开始当差的六皇弟,朝臣对他的印象却非常好,什么礼贤下士,贤者风范,什么行止有度,谦逊稳重,私底下他和好几位重臣的关系都不错……本以为无害的好弟弟,没想到…… 只能说皇家果然没有简单的人,六皇弟从那么早的时候就有这么大的志向了,哪像他,若不是父皇急召他进京,他还想着镇守一辈子边关呢。 他自认为自己的太子之位坐得还是挺稳的,六皇弟却不改其志,默默积蓄着力量,想着有一天能把他拉下马自己上去。 是他小看了这位好皇弟了。
第609章 找到 “怎么会这样?”太子听了回禀很是不解,“都查过一遍了?” “回殿下,皇上见过的人就那么几个,都查过一遍了,没发现谁身上有母蛊。” 这就奇怪了! 太子沉思着,神情不明。然后他看向那位蛊师,“身怀母蛊之人一定要近距离接触父皇才能对他有所影响?”他再一次确认。 蛊师点头,“的确如此。” 太子缓缓点头,调查的方向没错,一定是有什么被疏忽了,是什么呢?他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只好吩咐道:“继续盯住这些人。”顿了下他又补充,“重点盯紧贵妃和六皇子。” 盯着六皇子,理由自然不用说了。这么有志向又表里不一的人,不盯紧点他不放心。 而贵妃娘娘,当初因大皇兄的事,她可曾一度被打入冷宫。后来父皇也是看在安乐的面子上把她放了出来,虽然没有恢复她的贵妃之位,但已经算很念旧情了。 按理说,到了她这个境地,要么心存死志一头撞死,要么就是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般了此残生,怎么还有心情去看望父皇?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违和。 太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把真相告诉父皇。 泰康帝听了太子的话,那双浑浊的眼睛陡然锐利起来,深陷下去的两颊抖动着,直直盯着太子的脸,“你是说朕被人下了蛊?”盛怒之下他的声音也比平日更加威严了。 太子很是担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回父皇,是的。前段日子在平北侯府抓到的刺客便是被人用蛊控制的,儿臣不放心,便请蛊师进宫走了一趟,没想到却查出您被下了蛊。” 他说话的时候,泰康帝的眼睛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这本就是实情,太子没什么好心虚的,是以他坦然地与父皇对视着。 许久,泰康帝才移开视线,问道:“可能解?” “这……”踟蹰了一下,太子还是照实说了,“能解是能解,就是会对父皇的龙体有些妨碍。” 泰康帝明白了,他的身体支撑不住拔蛊。放在身侧瘦削的手猛地攥紧,复又抬眸看向太子,“朕身上的是子蛊,身怀母蛊之人必须见到朕才能控制子蛊?” 太子垂眸,“是。” “贵妃!”泰康帝的神情阴鹫,脸色可怕得吓人。 昨天贵妃来看他的,亲手给他沏了杯茶,见他精神不济还宽慰他好几句。可是贵妃走后他就心情烦躁,还发了很大的火……太医说过,他不能动怒…… 昨儿夜里他忽然有了精神,往外传了一道密旨…… 泰康帝仔细回想,好像每次贵妃来过之后他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好像……他还做了些什么?他怎么不太能想起来呢? 到了此时,泰康帝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神情更加可怕了,“查……贵妃!”他喘着粗气,脖子上的筋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儿臣遵命。” 太子亲自带着人过去的,贵妃现在住的自然不是以前的宫殿,比以前的宫殿小多了,偏多了,也简陋多了。 但她到底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了,住得比那些不受宠的美人才人好多了。 贵妃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面对太子和众多侍卫,不仅不慌乱,还大声斥责太子不忠不孝,嘲讽他,“皇上还在呢,太子殿下就这样欺侮庶母妃,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皇上,我要见皇上!” 她大声嚷嚷着,因她到底是宫妃,是以其他人并不敢拦她。 “去,现在就去。都让开,让咱们的贵妃娘娘去见皇上。”太子好整以暇地冷笑,一脸讥诮。蛊师早就查过了,母蛊并不在她身上,就算她见到了父皇又能怎么样?而且,她又不傻,他都站在这里了,她怕是并不想去见父皇。 果然,贵妃气冲冲地折回身,指着太子,“好,好,很好,本宫倒要看看太子怎么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太子不愿跟她逞口舌之快,直接吩咐道:“把所有人都绑过来。” “你敢!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目无法纪。”贵妃被人扶着,气得浑身发抖。 太子根本就不理他,而是提高了声音,“还不快去!” “不许,本宫不许!谁敢动本宫的人!”贵妃大声叱责,可惜没人听她的。太子的人拦着,她连太子的衣角都碰不到。 整个宫殿喧喧嚷嚷,宫人惊慌失措。 太子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对眼前这一切充耳不闻。 “找到了,太子殿下,找到母蛊了!” “真的?太好了!”太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哪?” “在她身上。”侍卫推搡过一个宫女,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普通,畏畏缩缩,很不起眼,“她都偷偷跑到小门了,险些被她逃了。” 太子看向蛊师,“母蛊在她身上?能不能弄出来?” “可以。”蛊师应着,一边走向那个小宫女,从袖中摸出一个瓶子,放出一条金灿灿的虫子,又割破小宫女的手指,“去吧,小宝贝,去把你的食物抓出来。” 在小宫女的惨叫声中,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下,就见那小宫女的胳膊无端地凸起一块,还在不停地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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