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上舒朗的笑意一顿,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有些扭捏起来。... ... 烛火轻摇,虽其他的灯火熄了,只剩下那冰灯里的光亮,但里面放的火笼足,那熏了帐中香的床帐放下了,也能瞧得见彼此的模糊身影。 “哼......”沈岁晚轻闭着那氤氲的眼眸,被沈律捏得轻轻泄出了一丝轻吟。 可这哼声却让男子恢复了往日的霸道,越发变本加厉,许是因沈岁晚受伤的缘故,两人月余没有亲热,今夜竟然沈岁晚有些招架不住。 “.....殿下”那盈盈的桃花眼被激出承受不住的泪,纤细的指间无力的攀上男子勃发有力的臂膀,却换来男子轻轻的咬了耳后的薄红...... 夜色沉沉,支起的小窗里溜进几缕风雪,却很快被寝阁那火笼的热浪蒸得散了寒意。 这风只微微的,让那小架上摆着的冰灯里的烛火摇曳几瞬,带着外面冰壁上凝着的剔透水珠滚落,消匿于无形。... ... 翌日,雪后放晴,寒梅枝头,檐角挂雪,推开门便闻见了清幽旷神的冷梅香。 寻诗身后跟着几位丫鬟,各自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粥食:“昭训醒了?今儿早膳做了莲子羹,昭训快些进来趁热吃,冷了就不好了。” 沈岁晚跟着进了屋里,那四角圆桌摆了莲子羹,几碟清淡的膳食和一盘栗子酥。 沈岁晚坐下接过那碧青的敞口羹碗,瞧着是不经意的问道:“太子殿下呢?今日不是休沐了吗?” 昨儿折腾后,她睡得沉,没有听见丝毫动静。 寻诗回话:“今儿卯时还没到,殿下就起身了,带着福岚公公走了,听说是圣上传太子殿下去明极宫。” 沈岁晚吃了口莲子羹,软糯清甜,闻言她点点头,想来是今日宁安王回定都之事,还有些事项需要交代。 雪云散尽,积了雪的山林瞧着分外明净,东宫的马车轱辘的向定都城使去。 方才辰时,大街上就涌了不少人,除了赶早市和做生意的,大多是在路边捂着手取暖闲聊,想看看那宁安王那个究竟长什么模样。 马车缓缓停在清妃阁的外面,临了准备下车才发觉,昨儿出门的时候忘了戴帷幕,好在这处不似魁星阁那边拥挤,福传也让人给沈岁晚备了个小隔间。 福传啧啧道:“奴才今年十九,那宁安王离开定都的时候,奴才还没生呢。” 沈岁晚闻言闪过几丝笑意,今日大半的人,都是没见过好奇得很。 几人上了台阶,由女侍带着几人去小隔间,迎面却遇上钟家的六公子、探花郎钟期书,钟少禾以及崔清一。 钟少禾穿了件青碧色的袄裙外加同色的斗篷,钟期书和崔清一都各自穿着利落的夹绒墨色绣金竹的劲装和月白色束口劲装,外披厚氅,看着都是骑马来的。 沈岁晚原先是没多大的反应,就是这钟三姑娘一瞧见沈岁晚,好像被踩着尾巴一样,离自己的哥哥近了些,沈岁晚才反应过来,这钟少禾,原先离崔公子倒是挺近的......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沈岁晚瞧着他们几人像是要出清妃阁一般,“几位是准备回去了吗?” 钟少禾语气有些嘟囔的不满:“原先看着今日放晴,准备来瞧瞧这宁安王回都的,竟没想到,这般早就没有隔间了。” 沈岁晚面上了然,“既如此,三位若是不嫌弃,可到我先前备好的隔间,里头宽敞,开窗也离着街道瞧得见人。” 三人犹豫一瞬,道了声多谢。 几人都没发现,钟少禾不知什么时候对沈岁晚有些亲近起来,当即挽着她的手,“还得是东宫办事得力,能要到隔间,如此便多谢昭训了。” 沈岁晚抿唇一笑,“不必言谢。” 几人进了隔间,钟少禾满意的笑笑,四人话少,钟少禾热络的挑起话头,“说的倒是,没想到昭训瞧着性子软软的,瞧上什么也不主动开口,竟会求殿下放你出宫,就为了来看宁安王?” 沈岁晚捏着绢帕的指间一顿,一时没回。 也许,是书上所说的结局,让她不得不警惕,这宁安王究竟长得何种模样,沈律这样运筹帷幄的储君都败在他手下。
第54章 寒风掀开窗子吹了进来, 铺面而来的寒风将沈岁晚唤回神。 看着对面的钟期书都有些奇怪的看了过来,她忙轻咳一声,浅笑着回道:“倒也不是单是为了来看宁安王, 这清妃阁的玉露团我甚是喜爱,赶巧就来瞧瞧。” 钟少禾也没太在意, 就着这被寒风吹开的窗子, 趴在窗柩上往下看过去。 原以为今日不会下雪了, 现下竟又飘起了雰雰小雪, 不过看天色还是明净的模样,应该下不了太久。 大街上铺面宅子鳞次栉比, 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定都的热闹, 人影参差,往来喧腾。 这小阁有两处双开的镂花窗子,都是面朝着大街, 中间就隔着一个两人高的梨木博古架, 男女有别,沈岁晚走去了钟少禾所在的那小窗边上,正巧能容得下两人。 还没走近, 钟少禾面上一喜, 盯着远处,“诶,来了来了, 我瞧见最前面的宁安王世子了。” 沈岁晚心下一紧,忙探出身子看过去—— 在马车前, 有三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 左边的是熟悉的宁安王世子白即觉,最中间的男子, 跨着黑色骏马,头上戴着王爷形制的玄玉发冠,棱角分明,面容温和。......宁安王,竟是这样温和的君子形象? 沈岁晚有些晃眼,不过看身边的白世子,倒还是有几分宁安王的影子。 宁安王右边的一少年,倒是让沈岁晚微微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时,钟少禾收回身子,扭头问一侧崔清一: “表哥,那同我年龄相仿的,是不是那得宠的王府二公子?” 另一侧的崔公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正是王府二公子白即奂。” 白即奂?沈岁晚看着那眼角也带着笑的恣意少年,十五六岁的舞象之年,相貌比之父兄,稍稍的有些钝感,少了些暗含的凌厉。 钟少禾感叹:“听闻这二公子最为受宠,虽世子之位在哥哥手上,但当初圣上不想逼得太紧,召来定都的是这二公子,这宁安王和王妃竟将白世子送来了,这二公子依旧养在他们膝下。” 自来,凌洲是宁安王的故地,作为世子爷,却被送来京都,这凌洲的民心和根基,自然比不上这尚且年少的二公子。 三人身后跟着辆宽大的檀木马车,马车前面坐着车夫和两位侍女,侍女身穿浅粉交领的夹绒小袄和撒花的褶裙,飘绢逶迤,相貌清丽,单是看着这侍女都要比得上东宫的一等宫女了。 这宁安王妃是何种身份,先前倒是不曾了解到只言片语。 沈岁晚问:“先前倒是并未听闻,这王妃是何种出身?” 钟少禾被问的一愣,她也不知。 一边的钟期书接过话:“听说这宁安王妃是二十年前没落的氏族双氏的庶出女子。” “双氏?”钟少禾面上有些疑惑。 钟期书解释:“数十年前的一个氏族,只是昙花一现,男眷出海做生意却遭遇海难,就此没落了。” “那这宁安王妃倒是厉害的,一个没落氏族的 庶出,竟能坐上王妃之位。” 听着钟少禾这话,沈岁晚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驾,暗自思索,怕是不止,当年宁安王成亲时,应该还在定都呢。 当年宁安王渐渐的有了败势,为避锋芒,娶个身后没有氏族儒生,没有权势的白身女子,是最为稳妥的,也是朝廷最为放心的。 钟期书:“这王妃双氏原有一双生妹妹,但不知何故,早早夭折了,这双氏,能知晓后人的,好像就剩宁安王妃一人了。”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只当热闹看了就看了。 沈岁晚同他们三人互相道了告辞,临走时想起方才说的玉露团,这的玉露团软糯好吃,就让寻香打包了一份再回去。 回东宫时,飘着的小雪又适时的停了,寻棋将小炉上咕嘟咕嘟烧水的小壶拿下来,泡了茶,水汽沸腾,递给了沈岁晚, “奴婢听说,这宁安王的那王府,修缮的耗资甚巨,单是在定都过个年节,户部礼部竟这般仔仔细细的......” 是啊,单是过个年节而已。先前白世子一直住在城西别院,那王府依旧荒废着,虽户部拨款修缮无可厚非,但其中假山造景,亭台水榭,可不像是仅仅住两月的模样。 “听说明日会有宴席,专门迎接宁安王的?” “奴婢倒是听福岚公公提过一嘴,但具体的,还是得再问问。” “嗯。”沈岁晚轻轻点头,瞧着是有些思虑颇深的模样。 寻茶问道:“昭训想去?” 沈岁晚被问得一顿,旋即点点头,“是有些好奇。” 若是寻常的年节宫宴,她倒是可以跟着去,就是这迎接亲王的宴席,她一东宫的妾室,总归是不大好。 如沈岁晚所想,这接风的宴席确实是只宴请了一些官员重臣,并未有女眷随行。 倒是第三日的时候,沈岁晚却意外的收到了一份请柬,是宁安王府送来的。 寻诗将那檀木雕花的小柬递到沈岁晚手上,“奴婢听说是宁安王妃给各家下的帖子,说是久久都不曾回定都,都面生不熟悉了,想活络活络。” “雪月二十七?”沈岁晚接过那精巧的请柬。 “正是。正巧宴席过后两日,就是冬至了。” 沈岁晚抬眼问道:“宁安王府办的这宴席可大?可知道都邀请了哪些人?” “这个还需奴婢去打听打听,但是福岚公公将请柬给奴婢的时候说了,连殿下也收到了请柬,听说是想办得大些,也算是给王府的新居热闹热闹,增增喜气。” 沈岁晚了然。... ... 宁安王府,柏雅院。 定都的冬天不似凌洲暖和,北风吹在脸上也是如刀割一般凛冽。 醉云上了避风的回廊,解开浸了风雪的棉手套搓搓手,嘴里嘟囔着这定都天气冷得难捱。 迎面撞上端着漱口茶水走出来的醉月,招了招手快步上前,凑近了悄悄问:“二公子醒了?” 昨夜是醉月守夜暖房,她面上带着春意,微微扬着的眼角透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是呀,方才醒呢,我已经伺候公子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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