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也跟在他屁股后头喊:“冯奶奶终于走啦!!!” 孩子们撒着欢在屋里跑来跑去,笑闹声折腾的苏瑜耳朵根子都痛了,溪溪大概也觉得哥哥们很蠢很好玩,在苏瑜的怀里使劲挥了两下胳膊,“咯咯”笑出了声。 孩子们的表现太明显了,以至于苏瑜都怀疑冯彩容是不是背着她对孩子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过,低头看见孩子们笑容灿烂、毫无阴霾的样子,一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孩子们闹得正欢,门“咔哒”一下开了。 满身疲惫的赵时年站在门口,看见孩子们的笑脸,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也知道有人找到宁树和赵深了吗?” “不是的,是冯奶奶走了。”王成老老实实说道。 “找到哥哥了?”赵洋的关注点完全在后面,闻言“哒哒哒”跑过来,扬起下巴,踮起脚,眼神牢牢锁在赵时年身上,“哥哥他们去哪儿了?碰见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到家?” 男孩子好像天然不知道害怕,听赵洋的语气隐约还有那么一丁点羡慕在。再看王成两个,也是眼巴巴的看着赵时年,好像在等着听他说故事似的,眼神中充满了神往。 苏瑜皱了皱眉,两个大的还真是给孩子们开了一个“好”头。“之前叫你准备的棍子准备好了吗?” 赵时年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孩子们,立马会意:“准备好了,有10来根呢,又细又长打人疼却不伤到筋骨,应该够你这次用的了,还是你觉得我动手比较好?” “你动手吧,我抱着溪溪在一边看着,给你加油鼓劲,记得把10根都用上,没打断继续打。”苏瑜语气凉凉,完全不当回事儿似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孩子们倒抽好几口冷气。 10多根棍子?一次性用完?是不把棍子打断就不能收手的意思吗? 赵洋几个本来还挺想听两个哥哥的事儿的,苏瑜这么一说,顿时又没那么想听了。 算了算了,比起听故事和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还是屁股更加重要。 听妈妈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哥哥们一回来就要挨打? 怎么觉得又期待又紧张呢? …… 赵时年吃过晚饭不用出去了,苏瑜就叫他睡一觉,抱着孩子补补眠。溪溪正是贪睡的时候,把小姑娘收拾干净,往床上一放,瞬间就会打起小呼噜。 只要不吵她,这孩子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赵时年困过了头,反而没什么睡意,想起儿子白天说冯奶奶的事,顺嘴问了一句,“刚我在家好像没看见容婶儿,今天是休假了吗?” “不是休假,是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苏瑜低头看女儿,闭着眼睛呼吸浅浅的样子,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压低声音,把白天发生的事和赵时年说了一遍。 赵时年叹口气,“小瑜,我马上要出远门了,差不多有10天半个月不会在家,别的我都不担心,只担心你和孩子们……” 是他太天真,一个年幼的奶娃娃就能把人折腾的不轻,更别提那边还有一大串孩子了。而且听苏瑜的意思,过两天把两个大的安顿好,就想上班去……现在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瑜再在国营饭店立过功,也没道理会有人允许她带着奶娃娃上班,孩子一会儿要吃奶,一会儿拉了尿了,一会儿又要睡觉,全都是事儿……这还是在孩子不哭的前提下,要是溪溪在国营饭店哇哇大哭,谁会允许她待在那儿? 赵时年眉心皱出了一道褶子,替苏瑜仇的。 可他也没办法说出叫容婶儿再呆一阵子的话,毕竟对方做的事情实在不像样。 “要不我再托人找个合适的来,至少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苏瑜沉思了一会儿明显不赞成,“一个容婶儿,算是熟人介绍的,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搞出这么多事,再找谁都觉得不放心……” “那国营饭店的工作呢?就这么放弃,不会觉得太可惜吗?” 苏瑜咬着牙,“不放弃也不想放弃,我再想想法子……” * “……说吧,你们俩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偷偷上了火车?买火车票了吗你们!”公安同志拿着一个小本子给俩人做笔录。 宁树赵深两个这会儿倒是安生了,大概也知道自己逃不掉,问一句说一句。 赵深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的信封,这一路又是跑又是打,又是踢蹬的,难为这封信竟然没掉死死的扒在他的裤子里。 公安探头一看,就见上面写着,“苏瑜收”几个字。 他点了点信封,语气严厉:“怎么回事?是从家里偷拿出来的?” 如果是的话,这俩孩子影响未免也太坏了,又是偷拿家里的信又是偷偷跑出来坐火车。再不好好管教,真的无法无天了。 他皱起眉,看两个孩子的眼神,不算友好。 “不是不是这信写的妈妈的名字,但其实是给我们的!”宁树急了,将信封拿过来想打开给公安看,结果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撕扯两下,差点没把信给扯坏。 还是赵深沉稳一些,他从宁树手里将东西接过,稳稳的把信封打开。 “这上面写的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的理由,你们看了就能知道了,我和宁树不是想给大人添乱,是想帮忙来着……” 沈琮一进派出所,正好听见这一句,他挑起眉,也想听听孩子们的理由。
第71章 理由(二更) 见众人都忽然静下来看着他, 宁树有些脸红,尤其是他刚才情急之下,还偷偷叫了苏瑜妈妈……他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 瞥见站在门边的人影忽然亮了一下:“沈叔叔!” 沈琮正准备洗耳恭听呢,没想到被眼尖的小子看见了,于是便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 严杰不耐的转过头,眼神和沈琮碰了一下。 沈琮挑眉, “这位就是把家里两个小子找回来的热心同志吗?实在感谢,给我们帮大忙了。” 眼神却在严杰布满疤痕的耳朵上溜了一圈,略带几分审视。 他忍不住想无缘无故, 费时又费力,这人图什么呢? 严杰是个聪明人, 当即站起身:“既然两个小男孩的亲戚来了,该交代的我也交代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公安和严杰相熟, 见他要走,并没有阻拦:“这次又麻烦你了严同志,你快去忙自己的事吧。” 严杰点点头, 看也不看两个小子一眼, 迈着长腿就要走, 沈琮把人一下叫住了,他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正色道:“严同志, 你现在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仓促, 还没多谢你帮我们找到两个孩子……” “道谢的话不是已经说过了?这就够了。” 严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派出所。 沈琮来的时候还想着, 一定要跟人好好道谢一番,给点谢礼之类。实在是严杰的长相不像好人,让他一下子误会了,说话也有些冲动。对方既然说走就走,怎么可能别有所图? 沈琮一时有些懊恼,他态度端正了很多,问公安:“同志,刚才那位严同志,你们跟他很熟吗?” “啊……你说严杰?” “是,严同志把家里两个小子找回来,还没好好道谢呢!” “不用不用,严杰帮孩子们,不是为了讲究这个。除了你们家的这两个,他一个月总要带着孩子过来登记十几次,全都是跟这两个差不多的胆子贼大的孩子们。” 沈琮就奇了怪,这个严杰难道不需要工作吗? 赵深一听大人们是在说严杰的事,立马竖起了耳朵偷听。 他早就好奇死了,偏偏那个男人的嘴跟蚌壳似的,怎么都撬不开。自打把两人送进派出所就一言不发,他们这一片几乎只有赵深、宁树和公安做笔录的声音。 宁树也顾不得害羞了,耳朵轻轻动了动,悄悄探头看去。 公安沉吟片刻,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知名情绪中,“同志,你有所不知……严杰不光咱们派出所认识,他对附近几个县城派出所来说,都是熟人。我知道严杰长得不好看,瞧着又吓人,大多数人在看见他的第一眼,都会有所误会。但这人确实实实在在是个好人,帮过的孩子不计其数。要是没有他,咱们附近这一带拍花子的人,也不会这么少了。” 边上一个公安出来倒水,闻言也说,“严杰是个好人,认识他的人就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说起来,你们知道他那耳朵为什么受了伤不?他小时候就是给拍花子的人拐了,为了逃出魔窟给弄的……一开始因为这一点残疾,愣是找不着工作,后来有一个领导听说了他的事迹,专门把他招了过去,他那工作经常需要出差坐火车,反倒方便了他。” 沈琮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他刚才确实小人之心了,回头再碰见对方,一定要好好道歉,顺便赔礼道歉。 公安显然猜出了他的心思摆摆手:“没事,严杰不在意这些,他就是希望能帮助更多的孩子……其实这些年他遭受的误会不老少,如果真这么介意,压根不会再继续做下去……” 赵深脑子嗡嗡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女工作人员说,他们碰到严杰是一种运气了。早知道这样就跟他好好说话,好好道谢了。 脑子里回想起严杰满是疤痕的那只耳朵,赵深怕疼的缩了缩脖子。原来碰见拍花子的真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他和宁树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后怕。 公安:“好了,严杰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说说你们吧,为什么要偷偷去坐火车?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事。” 宁叔之前不知道,现在自然什么都知道了,他垂着头,表情有些懊丧:“对不起公安叔叔,给你们添乱了。这封信是我们寄到北京之后的回信,写信的人是苏阿姨的母亲。” 沈琮还没从严杰的事情中回神,就听这两个小子说嫂子的事,不是大人的,是小孩子掺和什么,这不是裹乱吗? 赵深垂着眼睛不敢去看谁的表情:“妈妈生溪溪那阵瞧着就挺吓人,我听人说,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希望自己的母亲过来照顾,可妈妈和外婆已经很多年没联系过了,我甚至连外婆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然后我从爸爸的本子上找到了京市那边的地址,大着胆子写了信过去……” 这事儿赵深和宁树策划挺久的了,之所以等到苏瑜出了月子才行动,其实也是在顾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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