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院感觉怎么样?”云遥问。 “还好。”郁安说。 云遥走上前剥开郁安纷飞的鬓角,说:“要是哪天不想读了就回家,没人敢责怪你。” “好,”郁安笑了。 徐子毅看着两人,难得识趣地默默走开了。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马车停在那里。他一脚窜进马车里。 徐竟舟盘坐在一角看书,一个眼神也没给徐子毅。 两人长的并不像,徐竟舟相貌端正斯文,而徐子毅是小妾所生,和母亲长得更像。 两人打生下来就不对付。 一路无话。 那头云遥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斜后闪过一道气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只有一棵树上的积雪掉下来,发出一点声响。 错觉吧。 云遥回头继续走。 天赐躲在树后隐藏气息,等云遥走远了才继续赶路。 他只是路过,没想到云遥这么敏锐。 他一身黑衣,如蜻蜓点水般在林间起起落落,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后山中。 云夕披着厚厚的狐裘,玉笋般的双手捧着手炉,正坐在禅房边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相爷。”天赐出现在云夕身后,踩在禅房的地板上。 “查的怎么样了?”云夕声音淡淡,并不回头看他。 “她是底下甘雨村一家姓云的农户女儿,自幼在甘雨村长大。不过...” 天赐顿了顿,接着说:“她和少爷是同一天在这座寺庙里出生的,当天在这里出生的只有他们两个。” “再有一个月就该除夕了,也该让边关的将士们过个好年。”云夕说。 “啊?是,”天赐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这有两封信,厚的给还儿,薄的给天玑。”云夕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交给天赐。 “是。”天赐接过信,朝京都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玑是丞相府培养出来,专门审讯犯人的人,他的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有信交给他,就证明丞相府里有人要遭殃了。 云遥烙了张葱油饼,里面夹上肉酱,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 不知不接她已经来这边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她的同事们怎么样了。 她是一名缉毒警察,因为成绩优异且长得具有欺骗性被分到了特别行动组。 一次任务中,他们摸到了毒枭的基地,准备将他们一举拿下,岂料对方早有防备,云遥率先注意到暗处的枪口,她一把推开同伴,自己却被机枪扫射。 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11章 雪崩(上) 今年的冬天尤为寒冷,大雪连下数日,家家户户院外都堆出一个高高的小雪山。 十一月一日,黑街,赌坊,午休时间。 “真不干啦?”萌叔不舍地问。 “嗯,不干了。”云遥说:“我相公进书院了,我觉得再这样打打杀杀下去不好。” “郁小兄弟进书院啦?厉害厉害。”萌叔点点头,说:“嗯,是这么个理,文人事儿多,你老来这边也对名声不好。”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就要走了,唉。”李叔叹气。 李叔的伤是云遥打的,原因是云遥来应聘那天,他嘲笑的最狠,于是云遥通过揍李叔一顿展示一下实力。 被揍的李叔倒在地上,脸肿的像个猪头,两个门牙全掉了,他颤颤巍巍竖起大拇指,表示对云遥的认可。 如今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牙没补,一张嘴一个黑窟窿,他说要再攒攒钱,镶俩金的上去。 “别理他,”萌叔说:“他这顿揍挨得很值,看他还敢不敢以貌取人。” 护卫们闻言都笑了。 云遥也笑了,她把面具和洗好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说:“我走了,各位保重。” “要是受欺负了就来找我们,打的他屁滚尿流。”萌叔拍拍胸脯说。 护卫们纷纷应和。 “好。”云遥笑着离开了。 离开后的云遥去集市上买了点菜,正好碰上摆摊的黄婶。 “姑娘,怎么这阵子都没见你来卖蘑菇?”黄婶问。 “山上的蘑菇被我采的差不多了。”云遥说。 “哎呦,那真是可惜了,前两天那个贵人又来了,见你没在又走了。”黄婶说:“长得可好看了,还跟我打听你呢,可惜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啊。” 云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女苦苦寻找她的画面,顿时懊悔不已。 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黄婶,要是她再来,你就告诉她我叫云遥,让她来甘雨村找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云遥说。 “行,没问题。”黄婶笑着答应了。 云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一根细绳把小姐妹送的白玉扳指挂在脖子上,方便小姐妹找到她。 随后她来到灶房做饭,发现柴剩的不多,于是吃完饭后她便拎着斧头准备上山砍柴。 走到山下,云遥站住了。 山上被厚厚的冰雪覆盖,肉眼可见的高了不少,也陡了不少,这么抬头往上看,竟是有些吓人。 雪花还在不停地在拥挤地山上落脚,仿佛随时要发生踩踏事故,从山上呐喊着滚下来。 若是大雪一直不停,那这座山的极限也快到了。 “快敲!快挖!别偷懒!” 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和乒乒乓乓的敲击声,云遥寻声而去,发现山的东侧有一群工人在挖煤,两个官兵守在一旁监工。 这群工人里有很多是甘雨村的男人,云家父子四个赫然也在其中。 “别挖了,这山怕是过不了多久要发生雪崩。”云遥说。 一个官兵看向云遥,他不耐烦地说:“哪来的小娘们,别在这里胡言乱语,闪一边去。” 工人们不为所动,继续敲打。 小顺迟疑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听云遥的话。 “你听她的干什么,这活不干上哪赚这么多钱。”云德柱撞了小顺一下。 小顺想起家里的情况,拿起锄头继续干活。 “那边的雪已经有滑动的痕迹了,你们再不住手,整个村子可能都会遭殃。”云遥又说。 工人们一听这话,互相瞅瞅,莫名有些害怕。 “干什么呢?继续干活!”那个官兵喝到,随后他走到云遥旁边,扫了她一眼,表情淫邪地说:“小娘们长得怪好看的,你要是让我快活快活,我就让他们停下。” 说罢抬起手就要搂住云遥的腰。 云遥一把甩开他的手,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记右勾拳,官兵吃痛地后退,还没等反应过来,云遥夺过他手中的长枪,一个回旋将他踢倒在地,手中长枪直指他的喉咙。 官兵吓得瞪大眼睛,动弹不得。 另一个官兵打云遥过来就愣住了,他总觉着在哪见过云遥,一时又想不起来,见她把同伴打倒在地,他忙冲上前。 “你干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话,云遥便长枪一挥,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再往下一点就是喉咙。 云遥不耐烦地甩了甩胳膊,嘟囔道:“啧,歪了,枪这玩意就是用不惯。” 官兵瑟缩了一下。 工人们都看呆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名紫衣男子自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云遥和她胸前的吊坠。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质子殿下。”两个官兵赶忙跪下。 后面的工人们也纷纷跪下。 质子殿下? 堂堂一国质子怎么出现在这里。 云遥困惑地挠挠头。 “质子殿下,这女的突然出现,阻止我们干活。不过殿下不必担心,我马上把她抓起来,不会让她耽误进度。”一名官兵说。 其余众人:... 关伯兰看向云遥,问:“姑娘为何要阻止他们挖煤?” “这山上的雪不结实,一点点声音都可能造成雪崩,不能再敲了。”云遥说。 “姑娘确定吗?这可是朝廷要收的煤,要是胡乱耽搁,后果是很严重的。”关伯兰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少女。 “我确定,不但不能挖,还要尽快疏散人群。”云遥眼神坚毅地看着关伯兰,眼睛亮亮的,透着一股锋芒。 关伯兰笑了,他的脸很有异域风情,浓密而锋利的眉毛印在凸起的眉骨上,微微凹陷的眼睛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鼻梁笔直而挺拔,性感的薄唇勾起,这一笑,让众人都呆住了。 “万事要以百姓的安危为主,既然有风险,那就不要再挖了。”关伯兰说。 云兆海一听工钱没了,连忙爬跪到关伯兰跟前,说:“大人,你不要听一个黄毛丫头胡说啊,她没念过书,什么都不懂,而且我们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发生过雪崩啊。” 云德兴和云德柱也跪到关伯兰旁边。 “工钱照发不误。”关伯兰说。 随后他看向官兵,说:“你们两个,先把工钱结了,再去疏散村里的人,没地方住的就带到镇上旅馆,所有费用我来承担,等雪停了再让他们回来。” “是,质子殿下。”两个官兵开始发钱。 众人一看不用干活就有钱领,都乐坏了。 “姑娘,”关伯兰转过头,对云遥说:“现在边关寒冷,将士急需用煤,若是没有雪崩,你可是罪不可恕。” 这跟你一个质子有什么关系。 云遥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她摇了摇头,说:“我不希望通过发生雪崩来证明自己的话。另外,我有办法让将士们保暖。” “哦?说来听听。”关伯兰好奇地问到。 云遥沉思了一下,说:“你先让人准备一些干净的鸭毛,针线,布料,布料不需要贵,最普通的就好。” “非鱼,非欢。”关伯兰朝着空气喊了一声。 “在。”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照她说的做。” “是。”黑衣人几个跳跃后,消失在视野里。 云遥瞪大了眼睛。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轻功。 关伯兰看到她的表情,呆愣愣的,有些可爱,他笑着说:“姑娘随我上马车吧,我送你去客栈。” “好。”云遥也不客气,跟着关伯兰跳上马车。 两人比村民先一步到了客栈,关伯兰带着云遥走进自己的厢房。 云遥也不拘谨,边喝茶边等,比在家还自在。 她要的都不是啥稀罕玩意,不一会儿非鱼非欢便带了一大堆回来,把厢房塞的满满当当。 云遥打开一麻袋鸭毛,开始一根一根的撕,把中间的羽毛杆丢掉,羽毛留下。 关伯兰好像猜到了什么,非鱼和非欢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云遥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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