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莞宁的来意,李嫂子爽快地去挑了两块大的咸菜疙瘩,还说让她有空多下来跟大家一起玩儿。 走了两步,顾莞宁想了想又把脚尖转回来,“嫂子,你给你爱人都准备了什么东西?” 李嫂子笑了笑,对顾莞宁倾囊相授,“像这样时间不长的训练不用准备太多,除了伤药再装几件厚实的衣服,吃的就是咸菜疙瘩和发的馒头。” “他们训练的时间紧,领了干粮都是一边训一边吃,吃不完放兜里,等休息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冻成冰坨了,不就着热水根本咬不下来。” “要是心疼你男人,就包一把红糖让带上,好歹有点滋味儿。” 吃吃不好,睡也成问题。赶上下雪这样‘好’的天气,连帐篷都不用搭了,往雪里打个滚,裹紧棉袄原地休息。 顾莞宁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毕竟是训练,那就是奔着吃苦去的。程砚洲他们职业特殊,吃国家粮保国家安,肯定是怎么苦怎么来什么难练什么。 ** 回到宿舍,等东西都收拾准备好已经过了九点钟。 程砚洲在浴室冲澡,顾莞宁去阳台翻翻找找,又去二哥的房间翻翻找找,一共找到了五大板巧克力。 等程砚洲出来,就看到她在往行李里塞什么东西。 抬手拍了拍背包,顾莞宁扭头说道:“给你放了巧克力,这个热量高,也不占地方,你带上饿了就啃一块。” “这个在阳市买不到,你留着自己吃。我们训练伙食管够,虽然不好吃但饿不着的。”程砚洲走上前,揉揉她的发顶,低头偷亲一下,“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中午你就没怎么休息。” “让你带就带着,这些东西一直就在家放着,我要想吃早就吃完了。”说着,顾莞宁拉开抽屉,抓一颗奶糖剥开怼到程砚洲嘴边,“你看我让你带这个了吗?” 程砚洲张开嘴,咬住奶糖运到脸颊内侧,一向冷厉的眉眼却温和愉悦,含糊着声音道:“那我带着,我都听你的。” 眼前人清丽灵动,昏黄的光线打在身周也丝毫不减颜色。 程砚洲满眼都是自己的媳妇儿,忍不住把人圈到怀里亲了又亲。 顾莞宁:“……” 她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瞪着程砚洲,在抱着换洗衣服进浴室前,没好气道:“吃完糖去刷牙!” 程砚洲意犹未尽地抿了抿甜滋滋的奶糖,仿佛感觉自己泡进糖罐里,一直甜到了心坎儿去。 待嘴里最后一丝甜意消失,他才不情不愿去漱口刷牙。 浴室门就在身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入耳,漾起丝丝涟漪,一圈又一圈泛成波涛骇浪。 ** 顾莞宁打着哈欠从浴室出来,熄灯,上床。 床头,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的光在黑暗中衬得一片明亮。 被轻拽跌在滚烫的怀抱中,她懵然一瞬,回过神来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紧接着高大的阴影逼近,呼吸被掠夺,她的思绪也陷入一片混乱昏沉。 纷乱的脑海中顾莞宁只有一个想法,说程砚洲是狼狗一点都没错,只有狼狗才会又咬又舔。 不清楚过了多久,重新得到呼吸,好半天她才平缓胸口处起伏不平的情绪。 推了推还埋在自己脖颈处乱啃的脑袋,结果根本不动,又拦住在腰上作乱的大手,顾莞宁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也很久没有夜间活动了。 她保证,如果程砚洲还不停,后果绝不是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 借着围帘外台灯的光线,顾莞宁颤抖着指尖,大着胆子摸上程砚洲滚动的喉结。 一刹那,四处放火的人身体僵住,脖颈处炙热的气息变得急促。 顾莞宁却紧张地闭上眼,临到头害怕得心里直打鼓。 结果她害怕了不知道多久,一圈湿热的气息伴随低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不行,晚晚,你腰上还有伤。” 上午媳妇儿去团部接自己回家,程砚洲亲眼看到她蹙着眉扶了扶腰。 顾莞宁:“……” 憋死算了。 ……可是她也难受! 尤其她本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再素几天就完全可以出家了,现在这样全是程砚洲的错! 顾莞宁的叛逆心理登时爆炸开来,脑子一热,却结结巴巴说了句:“你你……我……我不疼……” 满腔气势荡然无存。 当时她眼前一瞬间飘过许多经典句子,例如‘你到底行不行’‘还是不是男人’‘不行让我上’…… 但是顾莞宁不敢。 她直觉不管哪句,后果都不是自己这小身板能承受的。 可她也万万没想到,就这么普通一句话也很危险。 在程砚洲如狼似虎的眼神注视下,顾莞宁伸出一根手指,弱弱提醒道:“你还要训练。” 程砚洲抓住她的手,力道极轻却不容反抗地把那根手指摁回去,“提前开始训练也行。” …… 脸埋进散乱的被褥里,呜咽尽数被吞食。 视线像蒙着层穿不透的迷雾,周围的声音若即若离。 …… …… 天光大亮,顾莞宁幽幽转醒,身旁的位置已然空荡荡。 她没记错的话,昏过去之前听到某人叫魂儿一般地不停喊‘小兔子’三个字。 顾莞宁扶着腰起来,脸蛋快皱成了包子,酸软无力的程度不比受伤的时候好多少。 她愤愤想,最好别是这人私下给她起的外号。 也最好不是在形容什么。 她可一点都不小!
第137章 ◎糖醋排骨◎ 接着躺了片刻, 顾莞宁摸来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过半。 坏了! 今天好像是周六,周六徒弟不上学, 这八成是要来家里吃饭的。 来不及磨蹭, 顾莞宁一骨碌爬起来, 快速穿上衣服,开门找人……没找着? 门外没人。 神思恍惚两秒,顾莞宁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 可能今天不是周末。 她放下帘子,关上门回屋, 叠被洗漱。 完了, 开始站在床边发呆,呆了会儿坐到床上,抱着围帘继续发呆,坐着太累腰, 她后仰打算躺下再睡个回笼觉。 眼睛刚闭上,顾莞宁就听到门被敲响的声音。 门没锁, 又听嘎吱一声开了条缝,徒弟小心翼翼的声音钻进来, “小姨,你醒了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顾莞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翘着脱了半截鞋的脚, 坐起来探着头去看门口。 师徒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间, 月月眼睛一亮, 推开门就冲进来, 扒着床沿往上爬。 顾莞宁想出手帮她, 被月月拒绝, “小姨你生病了,我自己能上来。” “病已经好了。”小丫头跟床较劲憋得脸蛋都红了,顾莞宁实在看不下去,拎着棉袄后领把人提上来,“刚才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 “和叔外公在小舅的宿舍写作业。”月月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拿手锤了下脑袋,“啊呀我把外公给忘了!” 她跳下床,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呢谢明望就进来了。 “回去吧,我把东西都带过来了。”扭头带上门,他把书包给月月,进屋把东西放桌上,然后对顾莞宁解释:“刚才带小明月在你二哥的宿舍写作业。” 月月抱着书包用力点小脑袋,“老师留的寒假作业可多了,好几本呢!” “你们都放寒假了?期末考试呢?”顾莞宁追问。 她只是一个月没出门而已,怎么感觉像过了半年? 月月哒哒哒跑上前,表情眉飞色舞,竖起一根手指头大声道:“小姨,我考试得了第一名!” “真的?”顾莞宁下床,伸手揉了揉月月的脸颊,“太厉害了!” “第一名有奖励,你有什么想要的?” 月月立马道:“我想吃糖!” 谢明望在一旁提醒,“她正在换牙,你表姐不让吃糖。” 这么一说顾莞宁才发觉,月月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 她面露迟疑。 月月伸出两只小胖手,拽着顾莞宁的袖子晃来晃去,哀求道:“我就吃一块,小姨~” “不吃糖,吃糖醋排骨可以吗?”顾莞宁抬头,询问谢小舅。 顺着她的视线,月月也扭头去看谢明望,小眼神可怜巴巴的。 谢明望沉吟片刻,在月月紧张期待的目光点头道:“可以。” 月月的小胖手竖起来,“我想吃五块!不,十块!” 顾莞宁把她的小胖手拽回来,“你都没牙了还想吃十块?” “小姨?!”月月的脸蛋倏一下红透,张开嘴给顾莞宁展示自己的一口小白牙,手指从一侧脸颊点到另一侧,“小姨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牙呢!” 她这一张嘴顾莞宁也终于看到掉了哪颗牙,是左边门牙旁边旁边再旁边的一颗小牙,怪不得说话有点儿漏风。 “等会儿吃完饭要仔细漱口。”顾莞宁托着她的下巴往上把嘴合上,轻飘飘威胁道:“十块排骨,少一块没吃完都不许走!” 小丫头咧着嘴傻笑,“那我是不是就成小姨家的孩子了?” “小姨家可没有表姐那么好的妈妈。”顾莞宁轻拍她的后背,“去写作业吧,小姨去买排骨。” 看着月月摆上作业,埋头写写算算,顾莞宁揣上钱票打算下楼。 谢明望把篮子递给她,说道:“食堂要开门的话给我带俩馒头,家里有菜有鸡蛋,别的你瞧见想吃的就买回来。” 顾莞宁停了下,“昨天程砚洲蒸了花卷,还买馒头吗?” “花卷你留着吃,我饭量大三两顿就能吃完,到时候你就没干粮吃了。”谢明望温和道:“去吧,今早你李伯伯把酒给了我,我赶紧把鸡蛋腌上。” ** 今年冬天小窗口的商品比之以往丰富了不少。 各色新鲜蔬菜、山菌山货、农家腊肉腊肠,还有几筐水果,橘子苹果梨摆在正对门口的位置,算是小窗口的招牌。 顾莞宁来的时候,小窗口的大门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她拎着篮子站到队伍最后,从前面唠嗑的嫂子们口中得知,去训练的人一大早进山就碰到了野猪。 一共三只,无一逃脱,全被送回了营区。 这周围一共七个营区,她们营区因为人最多分到了半只野猪。 部队对士兵有票证和物资的补助,各军区因政策不同略有差异。像她们所在的营区,对达到级别和重要职务的人每个月有粮油补助,还多发肉票。 在程砚洲和二哥的工资中,就有半斤营区发放的仅能在营区小窗口使用的肉票。 有时候碰到野猪野兔这样的猎物,随军家属在小窗口购买只需要提供一半斤两的肉票。某些肉少油少的部位,像排骨和猪蹄、猪的内脏,正常买都不用足斤两的肉票,如果是野猪甚至不需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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