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扒在摇篮边满眼关切地看着他的哥哥,“嗷。” “别哭,”哥哥模糊地说,“弟弟乖、不哭。” “呜。”弟弟委委屈屈地朝哥哥张开手。 沈卓翊将他放进哥哥的摇篮里,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看弟弟悲伤地靠在哥哥怀里,哥哥像模像样地拍拍他作为安慰。 苏嬷嬷给将军递上帕子,柔柔软软地适合宝宝们用,男人手法温柔地给两只崽崽擦去眼泪,“咱们都坚强点,不哭了,然后去看娘亲,嗯?” “娘亲。”弟弟哽咽地瘪着小嘴巴。 “想娘亲是吧,走,爹爹带你们见娘亲去。”沈卓翊一手抱一个,轻轻松松地抱回隔壁卧房。 云窈杳正在门口缝小脑斧,屋子里光线偏暗了,再晚点便要点蜡烛,而且也看不太清。 她打算趁这时候尽快将玩偶缝好。 弟弟还抽噎,看到娘亲又皱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要抱,“娘亲~” “晏清,娘亲抱你,便没办法缝你的嗷呜了,明天再把你的嗷呜缝好行不行?”沈卓翊跟孩子商量。 “嗯……”弟弟眨眨眼,思索片刻最终仍然道,“我要、娘亲。” 云窈杳放下针线,从夫君手里接过崽崽,轻柔地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宝宝不哭哦,你看,小脑斧娘亲缝好一半了。” 头和身子有大半连接在一起了。 “嗷呜。”他伸了伸小手,结果是抱住娘亲,带着哭腔奶呼呼地说:“对不、起,娘亲。” 是他没看好小脑斧,让娘亲也哭了。余光瞥见爹爹怀里眼睛红红的哥哥,因为他,哥哥也在哭。 呜。 弟弟自我反省,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夫妻俩满心怜惜与疼爱。 沈卓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哥哥,对云窈杳道:“窈窈,把两个孩子放床上,你先陪他们玩,布玩偶我来缝。” “你?你可能会扎到手。”小姑娘担忧,因为他也没做过针线活。 “不妨事,这看起来挺简单的嘛,实在不行留给你明天缝。”男人说。 由于是送给宝宝的,云窈杳想亲自缝,要不然交给哪个擅长缝补的下人也行了。 沈卓翊坚持想要试试,让他们母子三人去床榻上坐着。 哥哥将自己的小脑斧递给弟弟,弟弟伸手摸了摸,“谢、谢哥哥,我有。”指着爹爹的方向,“我现在,不玩。” 他如果没把小脑斧送出去,这会儿也有的玩,所以怎么能占了哥哥的小脑斧,让哥哥没有玩的了。 弟弟乖萌乖萌的,哥哥干脆把小脑斧放到一边,他来陪弟弟。 云窈杳看着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欣慰欢喜地扬起嘴角,“你们要做一辈子的互亲互爱互相扶持的好兄弟哦。” “哎。”“呀。” 异口同声。 似乎两只崽崽都听懂了。 沈卓翊眉眼带笑地侧眸看了妻儿一眼,自家三个小乖乖,真是让他心头发软。 然而一走神,手被针尖戳到,疼倒是不疼,主要全无防备,男人低低地惊呼一声。 云窈杳立刻看过来,“你被针戳到了吗?夫君,你别缝了我待会缝。” 见小姑娘着急,沈卓翊暂时没缝,去床边陪娇妻爱子。 然后被小姑娘仔细检查他手的情况,“是哪个手指头扎到了的?” “无妨,我皮糙肉厚的,现在已经没感觉了。”沈卓翊俯身去亲她的脸。 两只崽崽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蒙住眼——不过依然能从手指缝里看见爹爹娘亲。 云窈杳找到男人有一点红的手指,没有深想地,轻轻吮去丝丝血迹。 沈卓翊心口一麻。 第77章 自己珍爱的东西要自己保护 沈将军坚硬的心脏像泡在温水里。 他多年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次被伤的可见白骨也没当回事,包扎一下慢慢养就完了。 如今指尖扎了个很小的马上便能愈合的丁点伤口,便有人为他心疼得不行。 一时间心又酸又软。 沈卓翊笑得像个二傻子,欢欣地搂住小姑娘亲了一大口,“我的小心肝!” 云窈杳脸蛋一红,推了推他的肩膀,“宝宝们看着呢。” “没事儿!”沈卓翊凑近孩子们,“爹爹亲娘亲是天经地义,你们能理解的吧?” 崽崽们理不理解夫妻之间的感情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喜欢可以借由亲亲来表达。 弟弟就近在爹爹侧脸上“啵唧”一口,又拉过爹爹的大手仔细瞧了瞧,对着他被针扎到的大手轻轻吹气。 哥哥拉着爹爹的另一只手,大眼睛闪着细碎的光,羞赧地笑着望着爹爹。 沈卓翊感觉他要被家里三个甜心给融化了,恨不能都揉进怀里。 小脑斧自然没再管,晚膳送过来,将大宝贝小宝贝们喂饱、哄睡,男人轻手轻脚下了床,到外间点燃蜡烛,继续缝布玩偶。 …… 两只崽崽这天晚上在爹爹娘亲身旁睡得特别香甜。 清晨,云窈杳睁开眼,发现枕头边放着弟弟那只小脑斧。 她眼里划过惊喜,摸了摸男人的枕头,仿佛他还躺在这里,没去上早朝。 云窈杳在宝宝们醒来以前,仔仔细细给小脑斧擦拭,又小心翼翼地放炉子旁烤了烤。 干干净净暖呼呼地拿回去给弟弟。 弟弟也醒了,哥哥紧随其后,由青兰绿枝伺候着穿好衣服吃完饭。 看娘亲拿着另一只小脑斧过来,弟弟愣了愣,转头发现哥哥的小脑斧还在他旁边。 意识到娘亲拿的是他的,他开心地笑出声,“嗷呜,嗷呜!” 云窈杳眉眼弯弯,将布玩偶放在他怀里,“你的小脑斧被爹爹缝好啦。” “嗷呜!”弟弟欢快地眉飞色舞,紧紧抱住小脑斧不说,还对着娘亲脆生生地道:“稀饭娘亲!” “娘亲也喜欢你和哥哥呀。”云窈杳摸了摸两个崽崽的耳朵,“等爹爹回来,晏清你也跟爹爹说喜欢他好吗?” “稀饭爹爹!”弟弟激动地超大声。 他偏头看看哥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宝贝地搂着失而复得的小脑斧。 云窈杳温声说:“既然这么喜欢,以后要保护好它哦。” “嗯!”郑重其事地点头。 在崽崽们满一周岁的第一天,他们都学到了,自己珍爱的东西要自己保护。 …… 沈卓翊有事找父亲沈北翰商量,下朝后顺路回了趟侯府。 谈完正事,碰到沈渝眠,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天。 无非是昨天罗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孙子、嫂嫂没有畏惧,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其实嫂嫂不算软弱,可能是……从前没人能护着她。” 娘家和夫家无疑是一个女人的底气,然而云丞相并不重视这个长女,昨天来赴外孙的周岁宴,怕也是看了沈卓翊的面子。 大家多多少少能觉察出,云丞相没正眼看待云窈杳。 沈渝眠心下叹息,嫂嫂原来在丞相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可见一斑。 幸好如今,大哥给了她底气。 “你嫂嫂比较怕生,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有关和丰晏清的事,她胆子再小也不会缩起来。”沈卓翊道。 上次绿莲就是,正因为绿莲照顾孩子,小姑娘丁点不敢冒险。 沈渝眠和沈卓翊聊完,回头路上,撞见面色不虞的孙瑾仪,“母亲。” 孙瑾仪冷声责问:“你是不是向你大哥告状了?” “?”沈渝眠一头雾水,“我跟大哥聊的是嫂嫂,没提半个字关于您的事。” “哼!”孙瑾仪偏偏不信她,“昨日你便当场说话刺我,今天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大哥我说了什么。” 沈渝眠无奈,“母亲,我比谁都希望咱们家宅和睦,甚至……甚至嫂嫂初初嫁进我们家,我还劝过她……” 劝嫂嫂忍一忍,说母亲便是这副性格,心眼倒是没有坏心眼。 如今看嫂嫂在碧园过得开心满足,她格外庆幸,也愧疚当初愚笨,劝嫂嫂忍过一次。 孙瑾仪怀疑地皱着眉头,“你早已和你哥哥嫂嫂一条心,能替我瞒着事?” “母亲,你若觉得你昨天的话有理,何必担忧大哥知道呢。”沈渝眠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您若不信我,那就不信吧。” 说完,她心力憔悴地渐渐走远。 “你这丫头……”孙瑾仪视线追随着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发作。 …… 得知周岁宴上的小插曲,沈卓翊疼惜自家妻儿,正好京城来了一支有趣的杂技班子。 他把人请到碧园,单独给他家小姑娘和两个崽崽表演。 这支班子拢共三个人,负责表演的只一个,坐在那屏风后面,另外两人靠近屏风做各种手势。 如果此人发出鸟鸣,屏风上会出现两只小鸟。 云窈杳跟崽崽们都一脸惊奇地看着。 她要是能念书,便可从书本得知,这是口技表演,一人能模仿千万种声音。 可现实里爸妈没给她机会,她自己也没见识过,当真以为一扇屏风藏了好多个人。 沈卓翊见母子三人表情仿佛一个模子里刻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觉得他们真是可爱的不行。 他可爱的小姑娘为他生了可爱的崽崽们。 表演完毕,屏风移开,三人谢幕,看得云窈杳更震惊了。 林末给了赏钱,送几人离开。 云窈杳神色懵懂茫然地被沈卓翊搂在怀中,稀里糊涂地嘟囔,“不是有水声,鸟叫声,还有……还有啄木鸟敲树干的声音嘛,就凭三个人……” 而且没有任何工具,他们怎么做到的? “乖乖,那些声音全是坐着的师傅发出来的。”沈卓翊充满耐性地解释,“这世上有种人擅长模仿各种声音,今天这位更是个中翘楚,在我们启隆各处颇受欢迎。”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经历过的只是冰山一角啊。 至于两只崽崽,他们方才听到老虎嚎叫,十分新奇地学着“嗷呜”。 送杂技班子出门的林末回来,在院子里便说:“不好了将军,出事了!” 第78章 嫁不出便嫁不出,我去做尼姑 哥哥的“嗷呜”奶呼呼软绵绵的,叫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小脸往娘亲身上一埋。 弟弟比较有气势,配合故作凶凶的神情,“嗷呜!” “不错。”沈卓翊赞扬地揉揉弟弟,又摸摸哥哥的脑袋,“和丰也很好啊。” “嘿。”弟弟开心地咧嘴笑,学爹爹说话,“不错哦!” 林末这时候跑到院子里,有些惊慌失措地禀报:“小的听说外面疯传渝眠小姐前阵子夜不归宿,还有更难听的话!” 云窈杳柳眉蹙起,沈卓翊沉着脸起身走出来,“你可知什么人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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