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啊? 谢卿琬浑身僵住了。 她死活也没有想到会从谢玦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这是她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么?关键是…… 谢玦似乎没有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自顾自地轻笑:“琬琬,还请你原谅我自作主张。” 一边说着,他一边已利落翻身上马,将谢卿琬安置在自己的身前,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缰绳,用力一扯,骏马便嘶鸣着疾驰起来。 这过分的亲近让谢卿琬更僵硬了,偏偏皇兄的手还贴着她的小腹,几乎让谢卿琬冷汗直沁。 幸而谢玦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谢卿琬近日活动的少,略微丰满了一些。 其实这样很好,从前他总觉得她过分纤瘦,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更是看得他直蹙眉。 女孩子,还是健壮一些,才叫人放心,若是哪日她遇到歹人,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虽然他尽力使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但也难保万一。 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化,在烈烈的风声中,谢卿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皇……皇兄,为何要急着今晚走呢?” 谢玦闻言,眉目轻展,骤然欺近了她,低声道:“我不是说了么,此乃私奔,私奔之事,岂有在白日堂皇行之之理,不都是月黑风高,正当良时。” 他的热气,喷在谢卿琬的耳侧,顺着脖颈向下散逸,激得谢卿琬生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想躲,却又发现,根本无处可躲。 “何况……明日我们怕是便走不了了。” 谢玦语调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像他口中道出“私奔”二字时一样自如写意。 因此常人很难通过他的神态或语气,来判断他真实的想法。 正如谢卿琬此时。 她开始意识到此私奔非彼私奔,心中的热潮慢慢褪去,她试图扭过身子去瞧他的面色,却未果。 “我们这是要去……”谢卿琬心中已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嗯。”谢玦淡淡应道,“大晋的最西端,百叶城。” “琬琬,我承诺过你,不会将你一个人抛下,自然说到做到。” “不过。”谢玦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谢卿琬:“有人或许不会让你随我一起离开,那我便只好行先斩后奏之事了。” 谢卿琬隐隐觉得谢玦话中暗指建武帝。 可是,建武帝为何要留着她呢,除了和亲,她对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直到目光从皇兄飘飞的衣摆上掠过,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生了一层冷汗。 她是无什么用,但是皇兄很有用,而她对于皇兄的意义,在许多人的眼里,或许很重。 于是她的价值和作用便也被重新考量,待价而沽。 谢玦远行西域,天高皇帝远,许多事必然会脱离建武帝掌控的范畴。 而偏偏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有误,为了保证一切筹谋顺利实现,从大局角度出发,建武帝也又不得不放权给谢玦。 帝王生来多心,自要留下足够制衡的筹码。 而谢卿琬便是最重要的那个筹码。 太子谢玦自作为储君以来,从未流露出对于任何事物过度的喜爱,便是连每日的膳食,也都是依例各吃几口,不偏不倚。 许多人都觉得他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唯独谢卿琬是个例外。 若谢玦的心是一片莽莽雪原,她便是万里白地里的一点红,是他单调冷清人生中少有的色彩,盛开得肆意,热烈,横行无忌。 也不知道明日建武帝一觉醒来,看到空空荡荡的昭阳殿会是什么想法。 那时候恐怕他们都已走出数百里地了。 想到此处,谢卿琬甚至忍不住笑出来声,又觉得太过张扬,捂着嘴小口小口地笑。 谢玦不动声色地将手搂得更紧了些:“便如此开心?” “嗯。”谢卿琬轻轻应下,“小时候,我就梦着有日能好好看看京城千里外的风光,却未想到,今日机缘巧合之下就要这么实现了。” 她的眉心溢满了光彩:“还是皇兄带我来的,真好。” 谢玦的眉间也蒙上了淡淡的笑意:“我们要去的是即将可能的战场前线,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谢卿琬摇了摇头,“我有皇兄在,怕什么。” 谢玦终于再也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柔嫩弹滑的脸颊,与此同时,喉咙却哑得要命。 昨日的此时,他心里装的还是军国大事,那些机关算尽的计谋与复杂的形势。 而现在,他脑中只有她,也只想她。 私奔。谢玦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方才他并非故意,却也不是完全无意,就是脑中莫名闪出这个词,就那么毫无道理地说了出去。 只是以他如今的身份,一个词说出去,可能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此刻,谢玦却忍不住真的想探寻这个词最本真的含义。 …… 谢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向来冷静的头脑,竟会生出一种无比疯狂的想法。 正像他们此刻雨夜奔驰一样,放下之前的所有,不顾一切地奔逃出去,去到天涯海角。 只有他们二人。 而在想象这些的时候,他不仅没有体会到关于放弃一切的惋惜与失落,反而生出一种余韵隽长的满足。 鼻端的馨香止不住地飘入,那是她惯用的,带着软甜的梨香。他曾阻拦她换香,叫她重新用了回来,如今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玦面色不动,静若冷玉,手上跳动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最真实的心绪。 自从他开始不再刻意去克制自己,事态的发展就不再是他能够控制与预测。 而比从前的绮念更可怕的是,如今他居然想吻她。 不是热毒发作,也不是意识模糊,就是清醒的,完全发自他本意的想法。 …… 谢卿琬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谢玦突然降低了行马的速度,还刻意和她拉开了些距离,维持着一种十分不自在的姿势。 她的背后空空荡荡,只有朔风呼啸而过,有种没落到实处的不安全感。 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往身后挪了挪,直到重新贴到谢玦的胸前。 谢玦突然扯紧缰绳,双腿夹马腹,停住了马。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将谢卿琬也一同抱了下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皇兄,我们不骑马了么?”谢卿琬不解问。 谢玦快速扫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不骑了。” 谢卿琬看见他朝天空中放出一道信号弹,尔后平静地说:“方才是为了赶路,尽快离开京畿,才单骑驰马,后面不急着赶路了,又都是宽敞大道了,还是乘马车舒适些。” 谢卿琬点了点头:“哦。” 心中却是觉着有些可惜。 马车,她早在京中就坐惯了,可骑马却只有每年去围场的时候,才有足够宽敞的地儿。 方才马儿行的快,却也够尽兴。 她忍不住说:“希望下次还能骑皇兄的马。” 说着说着,谢卿琬远远见皇兄的脚步一顿,直到她再次唤了他,他才重新动起来。 不多时,谢玦的属下就到了现场,随同他们一起被带过来的,是一辆宽敞的马车,外观低调,内部却十分奢华舒适。 谢卿琬同谢玦一齐登上了马车。 马车其实也有马车的好处,谢卿琬本就是半夜醒来,因着一连串的外部刺激和神经的持续兴奋,才没有泛起困意。 直到现在突然静了下来,还躺在过分舒适的软榻之上,又起了深浓的困意。 此时天还未亮,本就是睡眠的时候,谢卿琬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衾被都忘了盖。 谢玦见状,放下手中的军报,探身出去,弯腰替她盖好衾被。 路途遥远,最好不要因此着了凉。 本就是一件十分顺手的事,谢玦做完便准备继续回去看。 结果在坐回去的过程中横生意外。 他的衣摆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谢玦低头望去,只见方才还睡得好好的谢卿琬,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只脚,勾住了他的衣袍下摆。 谢玦原是坐在谢卿琬正对面,与她面对面坐着,她的绣鞋还是他亲自帮她脱的。 如今,那只纤细小巧的脚,却那么不讲理地伸出来,娇蛮地勾住了他的去向。 谢玦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尝试握住她的脚踝,放回原位。 可睡梦中的谢卿琬的脚,却像一只灵活的泥鳅,硬是从他的手心钻过了,又朝他的身上蹬去。 思来想去,怕弄醒了她,谢玦认命般地原地坐了下来,就坐在谢卿琬的脚边。 也没再去摆弄她的足踝,就那么任她放着。 终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在谢卿琬当真安静了下来,谢玦也重新凝神,继续去看那些奏报。 …… 处理完手上一堆事务后,谢玦感觉到了微微的疲乏,便微阖双眼,身子稍稍往后靠,抵在马车的靠背上。 他的呼吸轻缓而均匀,在马车不大不小的空间中,并未激起多大的声音。 谢玦的手自然垂落在他的两侧,维持着虚虚拱起的姿势。 他的手很好看,如清竹一般的骨节,玉白染着月辉的皮肤,一看便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手,便是执笔,也是执的经天纬地之笔,持剑,亦是持的定社稷山河之剑。 无论是执笔还是持剑,这双手都是优雅的。 而不像现在这般,突兀地青筋暴起,根根分明,连那皮肤下的骨节仿佛也要撑破肌肤,白得发青。 谢玦的呼吸声骤然急促起来,甚至在马车厢里,产生了阵阵回音。 他似不可置信般地,死死看向一切祸乱的根源之地。
第84章 夏季天热,谢卿琬蹬掉了鞋以后也不爱穿袜,早在上榻之时,她就将罗袜自足间褪下,放肆地接触外界空气。 而此时那双小脚正肆无忌惮地蹬在谢玦的大腿间。 谢玦微敛目光看过去,只见谢卿琬那双如和田白玉一般的嫩足正那么毫无边界感地踏在他的身上,趾若玉雕,莹润洁白,趾尖若染了薄红花汁,带着点点粉。 纤细的脚掌和足跟,更是像极了微熟的苹果,还未褪尽那一丝涩意。 而睡梦中的谢卿琬,此时很不安分,不知梦见了什么,竟然双脚乱蹬,来回翻腾,在谢玦的衣衫上都溅出了道道褶皱。 谢玦终于忍不住了,压抑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伸出大手,钳制住了她不听话的双足。 却因此惹来了谢卿琬的不满,梦中的她微撅着嘴皱起了眉,脚动不了,身子便开始左右扭动起来,甚至小腿都快蹭到了谢玦大身上。 而她的脚是被按住了,因怕她再乱动,谢玦按得很用力,却好死不死,刚好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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