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把陆府排挤出京中权贵圈的人咬碎了牙,上疏表示不服,陆奉看都没看就扔了。他们不解恨,把主意打到赵素娥身上,要将其鞭尸,挫骨扬灰,陆奉 还没表态,反而是陈侯大怒,骂他狼子野心,敢质疑圣上的旨意,差点把早朝变成演武场,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陈侯是当年追随先帝打天下中,为数不多的还健在的人,他为人内敛谦逊,陆奉秘密宣见,把运送皇帝遗体的任务交给他,陈侯老泪纵横,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老臣,定不辱命!” 至于赵素娥的尸身,她曾交代“远远埋了”,誓不进陆家祖坟。江婉柔在京郊为她寻了一处风水宝地,依山傍水,春天开满桃花,甚是漂亮。 ……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陆奉和江婉柔身为帝后,以月代年,守了三个月孝期,刚好在腊月结束。 倒也不是很难熬,处理先帝丧事、登基大典、立后大典,处理前朝旧事,任免官员,稳定朝政,祭祀宗庙……陆奉比当齐王时忙多了,江婉柔也不闲着,先帝走得突然,交代了子嗣,惦记着他的兄弟们,三宫六院的后妃一点儿都没提,江婉柔身为六宫之主,听她们哭得头痛。 对太妃们的处置,因为圣祖是开国帝王,没有可遵循的先例。打发去守皇陵吧,太刻薄,可住在宫里……老皇帝的眼光非常毒,一水儿花容月貌,年轻貌美的妃嫔,江婉柔不愿意。 而且齐王府中还有十五个异族美人,陆奉登基,她们日日在齐王府盼星星盼月亮,等着皇帝守完孝期,预备封个一妃半嫔呢!
第113章 江婉柔都在后悔 那些美人可不老实,里头有个白皙丰腴的,好像叫“霜雪”,从前想着法儿见陆奉,出京前她叫翠珠盯紧她,那女子四处使银子打探王爷的喜好,过了段日子开始模仿她的穿衣打扮,江婉柔当然不可能叫她们进宫。 好在后宫这些事,陆奉向来不过问。江婉柔不提,任由那些美人们在齐王府望眼欲穿,他压根儿想不起来,只问了为先帝生养过皇嗣的太妃。 经过圣祖帝二十多年的励精图治,再加上和突厥一战,突厥求和纳的岁贡、抄陈复老巢时搜寻出来的金银珠宝,如今国库充盈,太妃们依旧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江婉柔不会在这上面苛待她们。只是生下子嗣的太妃好办,最起码有个孩子傍身,不闹腾。叫她愁的是年轻貌美的妃嫔。 最小的才十六岁,甚至没来得及见先帝一面,就成了寡妇。 花骨朵儿一样的美人,哪儿能甘心一辈子苦守皇陵呢,日日堵在凤仪宫门前哭。先帝尸骨未寒,就算是十六岁的太妃,按理说也算“长辈”,江婉柔从前经营了多年的贤惠名声,如今成为一国之后,自然也要做个“贤后”,待小太妃们非常客气。 直到有几次,有人专挑陆奉在的时候来,女要俏,一身孝,哭得梨花带雨,通红的眼睛里跟有钩子似的,偷瞄皇帝。 毕竟人往高处走,先帝崩逝,她们还是黄花大闺女,不甘心一辈子在宫中老死。今上年富力壮,在江婉柔多年的细心照料下,唯一的跛脚也看不出来,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冷峻威严,俊美无俦。 和荤素不忌的先帝不同,今上的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皇子也才两个,虽说早早立了皇太子,但皇太子体弱人尽皆知,皇帝正值壮年,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 江婉柔又不瞎,那眼神快黏在陆奉身上了,她心头大怒!想当初她也是在花儿一样的年纪嫁给陆奉,他摔断腿时,阴晴不定意志消沉,是她伺候汤药悉心照顾!国公府没有苛待她,她虽然称不上“糟糠之妻”,但眼看着自己辛勤浇灌的小苗儿,好不容易长成参天大树,旁人却想摘桃儿,气得江婉柔多用了两碗饭! 皇后娘娘当晚就着手修订宫规,美名其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用一条条宫规把小太妃们困在宫里为先帝祈福。一时间宫里骤然清冷了不少,连生养过皇嗣的太妃都不敢在江婉柔跟前拜谱儿,经此一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不是个任人拿捏软柿子。 而且这事做得光明正大,无可指摘。不打你,不骂你,没有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小太妃们为先帝“祈福”,反而叫皇后落了一个贤惠的名声,这等手段,怪不得能独得圣上恩宠。 能在先帝后宫平安产子的且抚养成人的,没有一个蠢货,立刻明白了宫中真正该讨好的人是谁。有人毛遂自荐协助江婉柔处理宫务,有人挑她得闲的时候过来打叶子牌,江婉柔从来没输过。还有人投其所好,不知从何处打听出皇后爱看话本儿,悄悄给她塞了一沓儿才子佳人的话本,叫她哭笑不得。 此事叫江婉柔立了威,后宫的主子、奴才上赶着讨好她,江婉柔也逐渐适应“皇后娘娘”的身份。她飘飘然地想,怪不得都要做人上人,周围人全都捧着逢迎,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谁不喜欢这种滋味呢? ***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腊月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色裹满皇城,百姓却穿上了各种颜色的衣裳,准备红红火火过年节。陆奉趁着这段日子整顿朝纲,扶持亲信笼络政权,江婉柔也逐渐把宫务梳理地七七八八,越发有皇后的威仪。 是夜,凤仪宫灯火通明,宫女和内侍被远远打发走,陆奉脱下硬挺的皇帝朝服,内衫半敞,眯着眼躺在江婉柔的腿上,享受她的轻柔按压。 即使做了皇帝,陆奉每日早朝后依然练半个时辰的拳脚刀剑,他身上的肌肉流畅硬实,江婉柔揉得手都酸了,忍不住嗔怪道:“哼,就会折腾我。” 又不是没有内侍宫女,非得叫她来。早朝也是,满宫那么多伺候的人,非得把她叫起来,像之前那样侍奉他穿戴。 明明北上的时候,打猎烧水,他什么都会,怎么一回到宫里,连件衣裳都不会穿了呐? 江婉柔泄愤地拧了一把他的腰身,陆奉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低声笑。 “折腾别人,你又不乐意。” 今日除服,早在几日前,江婉柔就跟他商量,宫中开支大,新帝登基不宜铺张,也不好委屈了父皇的妃嫔,不如叫生养过皇嗣的妃嫔留在宫里,至于那些无子嗣榜身的,干脆放还回家,不至于叫人老死宫中。 陆奉挑了挑眉:“朝廷穷的揭不开锅了?” 那也不至于从女人身上克扣口粮。 江婉柔笑意盈盈:“许多太妃们年岁尚小,连圣颜都没有见过,一辈子困在寂寥深宫中,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她怕关着关着,把人逼到绝境,做出什么傻事。不如抬抬手给人一条生路,大家都好。 陆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道:“早跟你说过,有话直说,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即将到而立之年,那些小太妃比江婉柔年纪都小,他若成婚早些,能当她们的爹了,江婉柔能看出来的,更逃不过他的眼睛。 先帝眼光毒,能入宫的妃嫔个个花容月貌,美人暗送秋波,陆奉不仅心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感受过日月之辉,又怎会为萤火之光停留。这些手段在他面前跟过家家一样可笑。少女欲拒还迎的青涩,初为人妇时的娇羞妩媚,还有如今糜艳的风情……他亲手催熟的果子,美妙的滋味,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陆奉不爱弯弯绕绕,他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放心,不会有旁人。” 不管是这妃那妃,还是齐王府的美人,亦或将来的秀女,都不会有。 先帝都不爱用后宫 平衡前朝,陆奉的脾气比先皇更硬,他不喜欢的,谁也勉强不了他。 他早早立下太子,一来前车之鉴,先帝迟迟不立太子,叫兄弟阋墙,自行残杀。他断不能效其后路。二是为了江婉柔。这天底下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百年之后和他一同合葬的,只有她。 江婉柔当时怔愣良久,没有像从前那样装贤惠,认真中带着小心翼翼,道:“陆奉,皇帝说出口的话金口玉言,我当真了。” 陆奉平静道:“我何时骗过你。” 既然叫她忧心,送走便是。不过太妃们肯定不能送还回家,更不可能放任她们出去嫁人。即使有名无实,那也是他亲爹名义上的妃子,陆奉身为人子,总不能给先帝戴绿帽子。 于是陆奉朱笔一挥,命无所出的太妃们迁往京郊的行宫,孝期一过就搬走,齐王府的美人本就是先帝硬塞给他的,一同送往行宫。江婉柔彻底放下心,就是事后陆奉总打趣她“小醋坛子”,逗得江婉柔气呼呼,又无可奈何。 …… 江婉柔一听这话,果然恼羞成怒,又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身,“你还说!” 陆奉这回没有惯着她,一个呼吸间,他骤然睁开黑眸,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沉声道: “胆子不小,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陆奉和江婉柔在外是帝后,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自称“你我”。江婉柔一点儿都不怕他,雪白的双腿缠绕上他的腰身,一点一点地磨蹭。 “圣上冤枉,臣妾很乖的。” 江婉柔浓密的睫毛翕动,睁着乌黑水润的眼睛,无辜又可怜。 如果她的指尖没有在他的胸膛抚摸勾点,陆奉还真以为冤枉了她。 整整守了三个月,不止陆奉,连江婉柔也渴得厉害。好不容易出了孝期,她提前沐浴更衣,擦了香粉,就算今晚陆奉歇在养心殿,她也要去给他送碗汤补补身子。 陆奉直接来了凤仪宫,江婉柔有意引诱,她把肚兜儿解下,穿了一身火红色的寝衣,乌发半绾在颈侧,腰间用一根绸带束起,只要轻轻一拉,活色生香。 奈何陆奉不上钩,明明躺她床上了,还装成一副君子模样,脱了外袍,竟只叫她给他按身子。 江婉柔不信邪,悄悄拉了一下薄裳,露出雪白无暇的肩头,乌黑的秀发蜿蜒而下,压在胸前丰满的曲线上,陆奉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淡淡阖上眼眸。 “怎么停了?继续。” 怪不得江婉柔要拧他。 …… 她的肌肤比雪还要白,在红衣的映衬下莹润剔透,宛若雪压红梅。江婉柔勾唇一笑,心中暗恼: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这会装什么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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