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那尾锦鲤名为尾尾,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把他送给文澜了?” ? “什么时候取的名字?”君卿任由他抱在怀里。 “早就取好了。”其实这是胡扯,那一池塘锦鲤他熟悉是熟悉,但从没取过名字。 取了名字就像是缔结了某种契约,不好送人了。 君卿显然想到了这一点,也信了陆彻的话,心中愧意乍起,没想到陆彻对池塘里那几尾锦鲤如此上心,这次确实是她莽撞了。 难怪今日他闷闷不乐这么久。 她仰起头看他,认真道:“抱歉,我——” “卿卿,我好伤心。”陆彻见君卿真信了,继续添油加醋。 他拿起君卿的手抚在自己胸口。 手下滚烫,君卿能感受到他渐渐快起来的心跳以。 “明日我再赔你一条。”君卿抽出抚在他胸口的手。 “不行,就要那条。”陆彻又扯起她的手。 “送都送出去了,总不好再要回来。”君卿还想把手收回来,却不得法。 “那怎么办,卿卿...” 君卿明白过来了,这人就是趁机要补偿呢,她笑着推开他,“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着要离开自雨亭,香风娉娉移动,高低错落的灯光明明暗暗。 陆彻将她拉回怀里,“我已经让下人们都退远了。” 说着,开始用鼻尖蹭着她的锁骨,牢牢搂着她的腰。 暧昧氛围骤然填满整座亭子,自亭子顶端不断流下的山泉水叮咚作响,敲打着君卿的心门。 “不行...” “怎么不行?”陆彻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摸到裙摆。 “放肆!”声音有些软。 “卿卿,你真的很喜欢说这两个字。”陆彻嘴里叼着她身前飘带。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两个字一点也没有震慑作用...” “卿卿,你说,明深,不得放肆。”陆彻循循善诱,十分有耐心,目光深深看着她。 君卿此时已经晕乎乎的,被他挟制着不好轻举妄动。 “明深,不得放肆——” “别!” 陆彻吻她,把她的话尽数封入唇舌,片刻才离开,灯火昏暗人影耸动。 “啊,卿卿,我又放肆了。”似是喟叹,似是挑衅,似是轻声哄骗。 夏蝉似是怕吵到静谧夜色,鸣声被闷牢,池塘里几尾锦鲤一跃而起,衔住一瓣粉白莲花,又潜入水中,水花四溅,夏夜平静漫长。 清晨,君卿在一阵脚步声醒来,床外侧已经没了陆彻,君卿伸手探了探,凉凉的,看来陆彻早就起床了。 “殿下,您起了吗?”踏雪急急等在外间。 得了君卿同意,踏雪逐云竹喧三人快步走进来为她梳洗。 净了脸,竹喧静静梳着头,踏雪整理着衣服,这才开口说起来。 “殿下,太子妃薨了。” 啪嗒,一根玛瑙簪子掉在地上碎成三节。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丑时,说是与太子争执后。”踏雪不敢多说,“愤而自尽。” 今日天还没亮的时候...... 自尽...这是重罪,宇文家要倒台了。 “驸马夜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子时。” 第54章 生辰 红梅簪子 宇文嫣自尽了, 在这个沉闷的夏天悄然死去。 龙颜大怒,宇文家流放岭南,女子充入官奴, 几家与宇文家有牵连姻亲的家族也被皇帝顺势铲除。 一声令下百官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皇帝的雷霆手段多年前他们已经领略过。 下朝后甘露殿内,君肃静静写着字, 这些日子心烦气躁, 他每日必须写一幅字静心。 君淮跪在殿中。 半个时辰过去, 君肃终于停了玉笔抬起头来, “淮儿, 站起来。” “坐。” 君淮端正坐下。 “你做的?”君肃开门见山, 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君淮的脸, 试图找出一些破绽。 “回父皇, 是我。”君淮答得坦荡,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瞒得过皇帝。 此事他筹划, 陆彻执行。 君肃静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 这笑声开怀,殿内回荡着。 “好。” “这件事你做得周全。” 君肃点着头夸赞,不露出其他情绪, 让人捉摸不透究竟内心在想什么。 “父皇, 宇文嫣此人行事冲动大胆,胆敢在京中买凶刺杀皇室,死不足惜, 宇文家这些年来借着姻亲关系风生水起,圈占土地,腐朽官员——” 没等君淮细数完, 只听君肃道:“朕知道。” “淮儿,做的不错。”比起冒着旧事重提打压太子的风险处置宇文家,现在这样结局,皇帝很满意。 这么多年,他终于重新看到这位优秀的儿子,他看着君淮不露声色的脸,又想起安雅,那个女人曾经也是这样,心有波澜,面如平湖。 “卿儿差点被她杀了,朕心里也生气。”之前是他悄悄压下这件事,如今重新提起,他不自觉为自己又镀上了一层父爱光辉。 “你作为兄长,这样做,很好。”似是认可。 君淮跪地,“儿臣此番是为了父皇。”他听出了皇帝试探的意味,不敢再把矛头指向君卿。 皇帝最怕外戚,甚至连公主、长公主的势力也忌惮,若是被皇帝探得他与君卿感情深厚至极,恐怕今后争储之路上,君卿会更加危险。 君肃笑意更甚,“好。” “吏部尚书王家独女,如今十八,与你年岁相当,许给你做王妃如何?” 吏部尚书有主持科举考试之权,收拢天下文人、铨选官员、六品已下官员任命都由吏部尚书掌控。 可以说,这是一门很好的婚事,对君淮十分有助力。 皇帝不知是因为这件事开心还是早有扶持君淮的意思,如今递出这么好的一张牌,君淮愣了一瞬。 片刻后君淮跪地再拜,“谢父皇,但是儿臣心有所属,愿娶白家女为妻。” “白家世代武将,如今只有白家女一人操持门庭,儿臣不愿看白家没落,愿意娶白家女。” 通俗来说,白家无后,只有白止一位女子撑着整个白府,等白老将军去了,这个曾经风光无限,荣耀无边的家族就会慢慢没落。 君肃沉吟片刻,“王家女做太子妃,白家女做侧妃。” 似是命令。 君淮再拜,伏地道:“儿臣有罪,白家女已有身孕,儿臣不能辜负,求父皇赐婚。” “你!”平时正正经经,行的端做得正的儿子竟然未婚先搞出一个孩子来!君肃震惊片刻后无奈道。 这种情况,还真就不好再把王家女塞进来,做正妃的话,还没进门先叫侧妃有了个孩子,做侧妃的话,白家女身份压不过王家女,十分不妥。 “起来吧。”语气里仍气着,看着君淮坚定的目光,君肃取舍片刻,还是打算不拂了他的意愿。 “滚回去!”看着君淮仍归地不起,君肃气得头疼,“滚回去准备成婚!” 君淮这才再拜高呼:“谢父皇!”然后起身快步离开。 君肃气得摔了玉笔,放肆!这些孩子,一个两个都不叫他省心! * 转眼七月二十六,君卿的生辰。 皇帝头风日渐严重,每日服用汤药补充睡眠,能清醒主持朝政的时间越来越少,偏他仍觉得是今年夏季太过燥热,一直自信自己身体过了夏季会恢复。 君淮婚礼在即,皇后并着太子又开始张罗选妃,君盈倒是闲得自在,在公主府中养胎,偶尔与刘冉吵吵闹闹,也都成了大家暗地里茶余饭后的笑谈。 君卿指甲上染着花汁,白止坐在一旁喝着竹喧早早备好的燕窝粥,陆彻在院子里亲自打理着小池塘。 看着白止渐渐隆起的小腹,君卿拿出一个小藤篮,里面装满了小老虎鞋、绣了猫儿狗儿的锦帕等一堆小孩子用的东西。 “我不通女红,这些都是我画了花样叫踏雪替我做的,你可别嫌弃。” 白止笑着接过,“哪里还需要你做这些东西!你还是好好养病,别操心。”说着拿出一双小鞋细细打量。 “我也不通这些,却看得出来,实在是好看极了。”白止自小不像普通闺阁女子那般教养,大多时间都在学堂里,偶尔跟着祖父耍枪弄棒,活得自由散漫。 看着白止把这些收好,君卿知道她是真心喜欢,便放了心,开始说起君淮与白止的婚事来。 “那日你们究竟说了什么?”君卿把君淮带去白府见到白止便走了,不曾多留。 白止静默片刻,“我正要和你说,那天我还没好好和你说说话,你怎么就走了?” “你们二人说话,我留着做什么?” “快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说的?”君卿倾过身子来。 “其实没说什么,我虽不信那些长长久久的承诺,但是现在我还信他对我的情。” “既然现在两情相悦,何苦为了今后不一定会发生的事而相互折磨?” 君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错。” “殿下,我知道靖王有大抱负,我也有信心能够辅佐他,若是今后三宫六院,那么我便收了心做自己。”只是恐怕会伤心。 君卿拉住白止的手,看着她一直戴着的那枚红宝石,道:“皇兄不会。”虽然以后的事她说不准,但是她了解君淮,他不会。 气氛忽而凝重起来,君卿笑着,“你还叫我殿下做什么?再过几天我就要叫你嫂嫂。” “你不如随着皇兄叫我一声阿卿。” 白止有些不好意思,“礼未成,不敢逾矩。” “有什么不敢?嫂嫂,今日我生辰,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白止红了脸,“殿下,别打趣我了。” “不如这样,你还是叫我阿止,我叫你阿卿。” 说着,拿出一只精致的金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莹润的南珠,散发着淡紫色光晕。 “阿卿,生辰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南珠。”君卿接过,欣喜看了又看。 自从上清寺那日被陆彻气着,君卿当场扯了南珠串子扔掉,命府里把所有南珠都收回库房后,君卿就很少戴南珠了。 重新开始戴还是在与陆彻感情好起来之后这段日子。 “看得出来。”白止神秘兮兮。 自然是看得出来,君卿的耳饰、发饰、项链、戒指全都有南珠的,甚至还有几件衣服上面也嵌了南珠做扣子,每次高兴了又或者出游,必定少不了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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