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据说许过愿后,只要将这红绳抛到树枝上,愿望便能实现,红绳挂得越高越灵验。你要不要试试?” 邬玺玥看看手里的红绳,心想这有何难。她随手将红绳向上一抛,原以为会轻松挂枝,却见那红绳轻飘飘地又落在了雪地上。 左宗宝赶忙拾起,安慰道:“山上风大,这绳子轻飘飘的不容易挂树上,娘子再试一次吧。” 邬玺玥接过红绳,这次用了些力道向上抛,结果却仍没挂上。 想自己落叶飞花都能当暗器使,竟能被这小小红绳给难住?她倒也不是信了这传说,但还是赌气连试几次,却均未将红绳挂上树。 左宗宝看看自己手上的红绳,“这么难吗?” 他使出凭生用过最大的力气,将红绳向上一抛,不想那红绳竟轻而易举的就搭在了树枝上,位置看着还不低。 他高兴了,“哈!我挂上啦!娘子,我挂上啦。” 见他这般轻松,邬玺玥紧锁眉头,心里隐隐不安。 难道是我的愿望不能成真? 左宗宝看她面有不悦,犹豫着凑过来问,“娘子,你许的什么愿啊?怎么这么难实现呢?” 邬玺玥剜了他一眼,“事在人为,何需求神拜佛!” 说罢,她脚下一点,腾空跃起,半空中又几个翻飞上了树顶,然后将那红绳挂在最高的树枝上,随后又跳回地面。 附近之人见状纷纷赞叹,“好功夫!” 邬玺玥正仰头自得地看着自己的红绳,却忽然一阵风吹来,将那红绳又吹了下来。再看到地上飘落的红绳,她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这…… 难道梅儿将来不会留在左家,亦或是他不会善待她? 邬玺玥不觉看向左宗宝,眼睛里带了些许怒色。 左宗宝与她对视之间,惊得浑身一哆嗦。“娘子,你要不给它打个结,绑到树上算了。” 一庙祝看了全程,走上前来,单手作揖,“施主,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强求啊。” 说完,他慢悠悠的走了。 左宗宝狐疑道:“娘子,你究竟许的什么愿啊?” 邬玺玥心情不悦,瞪他一眼,生气走了。 “哎,这是风吹的,又不是我吹的,你瞪我干什么呀?”左宗宝随后追了出去。 邬玺玥出门站在一棵树下,看着手里的红绳,心事重重。左宗宝跟过去,“娘子,你许的愿肯定与我的不一样,我方才许愿,是求神保佑我们能白头到老。你该不会许的正与我这个相反的吧?那神灵自然不会答应你。” 和我白头到老?呵,无稽之谈。 见她仍闷闷不乐,左宗宝道:“其实这种事,你也别太当真了。我们上来是来玩儿的,你别不开心呀。要不我去爬树上,给你把这红绳系上去。” “不过,你这许的愿里要是有别的男人,尤其是,是那个狗熊,那我可不去。你就是打我,我也不去。” 狗熊?邬玺玥被他说笑了。随手攀上一树枝轻轻一按,树枝上的积雪瞬间扣下,盖了左宗宝一头。 看他一脸狼狈,邬玺玥忍不住道:“我看你才像个狗熊。” 虽被扣了满身的雪,左宗宝却见她笑了,心情喜悦,也抓了把石头上的雪撒向她。 邬玺玥动作快,只往旁边一闪便轻松闪开,又抓了雪抛回去。两个人就在山上追逐撒雪,嬉闹说笑。 玩闹了一阵,两人遇到一座亭子,亭子里有几个人不知在做什么。二人好奇过去看才知道是有人摆摊算卦。 邬玺玥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左宗宝玩儿心重,就爱凑热闹,听说有人算卦立刻拉了邬玺玥跑入亭子。 此时,亭子当中的石桌旁坐着个道士打扮的人,五十多岁,花发长须,看着还真有种仙风道骨的意思。 当邬玺玥和左宗宝出现在亭子时,道士微拢的眼神忽然间亮了。“呀,二位天生贵相,乃命中注定大富大贵之相。” 邬玺玥自是不信这些神棍的吹捧之词,本不欲搭理,可左宗宝来了精神,当即挨着那道士坐下,“是吗?那你说说,我们怎么个大富大贵?” 那道士仔细端详左宗宝一番,“可否借公子左手一观?” 左宗宝伸出左手让他看,邬玺玥虽不信这些,却也想看看这老道打算说些什么,就跟了过云。 道士兀自观摩一番左宗宝的手相后,捏着胡子不住点头,“公子有封侯拜相之命,且是一生安逸,福禄双全的难得好命。” 只一句“封侯拜相”,就引得邬玺玥心中讥嘲:果然就是个神棍。这呆子不学无术,怕是字都认不全,还封侯拜相?呵,可笑。 左宗宝却更加激动,双臂撑在桌上向前倾身,“那我未来儿女有几个?” 道士再看他面相和手相,眼眉间不似方才那般喜悦,略带了些疑惑道:“公子这子女缘份可不好说啊。” 左宗宝就担心这个,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最重要的是祖母肯定会着急。“怎么不好说呢?” “公子未来膝下有子亦无子,有女亦无女。”道士摇头晃脑,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造作感。 左宗宝听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道士摇头浅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邬玺玥起身对左宗宝道:“不过是故弄玄虚,骗人罢了。咱们走吧。” 道士闻言抬头在她脸上端详片刻,叹道:“老道以为是有凤来仪,原来不是。” “娘子,别急嘛,我再问两句。”左宗宝安抚了邬玺玥又看向道士,“道长,你说话越来越深奥了,能不能说些让人听得懂的?” 道士笑道:“公子放心,你与你家娘子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未来定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左宗宝最爱听的就是这句,当即大喜赏了老道一锭银子,然后欢天喜地拉着邬玺玥下山了。 路上,邬玺玥斜眼瞥他,“那老道就是骗钱的,你还真信。” 左宗宝不以为然,“咱们出来就是为了寻开心,他说好话哄咱们高兴,这就足够啦。何必较真儿呢。倘若他真说了什么不好的,那还不扫兴吗?所以做人就要难得糊涂。” 闻言,邬玺玥失笑,竟不想这呆子还有这种觉悟。 在山上玩闹了一日,二人到晚上才回客栈。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邬玺玥隐隐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对这个草包却真诚的家伙有了别样的情感,正是这本不该有的情愫更令她辗转难眠。 她转身看向贵妃榻上的左宗宝,正与他目光对上。 见她也没睡,左宗宝跳起来几步跑上来,跪坐在她身边,“娘子,你也睡不着吧?” (未完待续)
第7章 邬玺玥没起身,只以手撑头支起些身体,“嗯,我有些话想问你。” “娘子要问我什么?”左宗宝手肘撑在床上,眼睛里全是期待。 沉默片刻,邬玺玥道:“若是有一日,我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待我吗?” “换了一个人?”左宗宝被问的一头雾水,“娘子,我只喜欢你,换一个人,我可不一定喜欢。” 邬玺玥急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样貌不变,就是脾气性子变了。” “变成什么样儿啊?”左宗宝一脸认真。 “变得温柔了,性子好了,也不打你,也不骂你。” 左宗宝认真的想了想,“娘子,只要你心里没有别的男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介意,你不必为了我改。” “我是说,若有一日,我真的变了,连武功都废了,你会怎么样?” 左宗宝被她问得稀里糊涂,看着她发愣。他这个反应让邬玺玥很不安,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睡吧。” 说完,她翻了身,把脸扭到了里边儿。 “哎,你别生气嘛。”左宗宝急了,为了看着她说话,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揍,就半截身子压在她腿上往里探看,“我就是没太明白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并不是不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行了吧。” 邬玺玥剜了他一眼,腿一屈,膝盖在他胸口上撞了一下。 “哎呦。”左宗宝被撞开,揉了揉胸口,感觉不疼便又压了上去,“打也打了,你不气了吧。” 邬玺玥懒得理他,头枕着手臂,也不看他,好似自语道:“我不生气,我只是忽然间有了放不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邬玺玥沉默片刻,淡淡的吐出一句,“另一个我。” 左宗宝:??? “娘子,你今天就与平时不同,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托孤……,呸!”左宗宝抽了自己一嘴巴,“我说什么呢?” “反正,我跟你保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你,我都会像现在一样待你。” …… 两个人在这房里说话,却不知道,此刻隔着一道墙,穆云川躺在床上,透过富有穿透力的床板,切实听见了隔壁的声音,眉头不禁锁起。 她的确是在托孤…… 可托的是谁?另一个她? 长相相同,武功尽失,温柔,且性子好…… 他脑海里登时浮现出之前冯旗拿给他的那张邬氏画像,难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若是这样,那个人定是真正的邬玺梅,那么她又是谁,她们是何关系?最重要的是,真正的邬玺梅,现在何处呢? ***** 接连下了两日的大雪,这日雪停,天气格外晴朗,正午的阳光照进中军帐,正投射在罗域沉睡的脸上。渐渐的,他醒了。 他坐起身,感觉身体有些发沉,头也昏昏沉沉的。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缠着纱布,并不见血渍。 “来人!”他唤了一声,但无人进帐。 中军帐外通常有守兵,这时候怎么没人? 这不正常。 他穿上里衣出帐,刚挑开帐帘,就见邬玺梅迎面而来。阳光下,她虽穿着家丁的粗布衣裳,可一张俏脸,粉润如玉,吹弹可破。在看见他时,一双黑亮的眸子弯着好似月牙儿。 她怎么来了? 罗域回避了这些日子,以自我摧残的方式来迫使自己不去想她,但在见到她的这一刹,他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又一次悸动,牵扯着他的伤口一阵阵的疼。 邬玺梅走上前,托起手中的饭菜,“大人,小的给您送饭来了。” 说罢,她不等罗域开口,就托着盘子从他身边掠过,走入营帐。罗域目光随行,看着她的后背心脏跳得厉害,胸口憋胀越发疼痛。 他放下帐帘,强作镇定的跟着她回到帐中,跟在她身后,“你怎么来了?” 邬玺梅背对着他道:“小的想大人了。” 闻言,罗域抑制了许久的情绪无法再控制,他几步上前,猛的从后环住她的身体,低头埋入她的颈窝,在她肩颈上种下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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