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 对方没有回应。 “咳、时逸。” …… “时逸,赶紧过来。” …… “时逸!”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嗯?怎么了?”时逸睁着懵懵的眼,在看到沈青翎第一眼时,甚至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你终于醒了啊!” 沈青翎道:“我睡了很久吗?” 时逸道:“嗯……也不算久,一整夜还没过去呢!” 沈青翎揉了揉额头:“我晕倒后,有没有发生别的事?” 时逸摇了摇头:“你都这样了,还能闹出什么事?这次是真的吓到我了,你说你要是出了闪失,我还怎么有脸回郧国了?” 沈青翎没搭理对方的抱怨,反倒看向洞口处:“陶苓呢?” 时逸道:“不知道,她这会应该跟国王王后待在一起吧!” 沈青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她没来看看我吗?” 时逸摇头道:“没有。” 沈青翎不信:“真没有?会不会是你睡着了不知道?” 时逸驳道:“我只是浅浅眯一下,有人来我会不知道吗?我早跟你说了,陶苓这人性情古怪,不好招惹,你就别指望她能吃回头草,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了。” “我这样的人?我是怎样的人?” 时逸见二人间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沈青翎那越见黑沉的脸。 “我的意思是,陶苓她这个人不行,配不上你的风度。” “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说她配不上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逸见沈青翎都能站起来了,想来身子已无大碍,他赔着笑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一转身,迎面和一人撞个满怀。 “哎呦!” 那人抱着胸口,十分生气。 “你是不是没长眼啊?” 时逸在看清对方后也没再计较,而是将其扶起来,站在一旁。 沈青翎拖着半身无力来到那人面前:“大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陶玱扶了扶头顶的玉冠,随后朝着身后打量了一圈,这才急躁道:“小妹她……她好像出事了。” 沈青翎大致听明白了事情原委,他一边穿鞋,一边问:“你知道她是朝哪个方向下山的吗?” 陶玱道:“大致方向清楚,可山中小路尤其多,谁知道她……” “时逸,你抓紧联系一下蹲守在山下的人,以山洞为起点向外严密排查,任何能藏身的地方都不能遗漏。” 时逸受命,即刻往洞外跑去。 沈青翎则是转身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陶玱:“如果陶苓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陶玱第一次见沈青翎露出这样狠绝的眼神,当下不禁有些后怕,毕竟沈青翎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柔弱不禁风吹的人。 “小妹她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陶玱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他坐在沈青翎躺过的石台上,内心是惶恐不安。 他不敢将实情告诉父王和母后,也不敢向陶赤寻求帮助,他不敢想象,如果父王知道陶苓是因为自己而失踪了,会怎样大发雷霆。所以他只能来寻求沈青翎的帮助,只希望对方能够将陶苓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陶苓是在一阵欢笑低语中睁开了眼。 她身处在一间很小很小的空间里,四处昏暗无光,身边堆满了很多草絮,还有十分难闻的臭味充斥着。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绑了起来,几乎是动不了。 耳边依旧是那几名粗汉的笑声,似乎在说着什么俗趣的事。陶苓挣扎着蜷起身子,努力坐了起来。 在她挣扎的过程中,好似无意间踢到了一人,当下心头一惊:原来不止她一人被绑了过来。 她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睛,借着屋缝中照射进来的几缕微弱的光亮,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趴在草堆上,一动不动。 陶苓见状,不禁屏住了呼吸。她挪动着身子,尽量靠近那名女子,细细观察着对方的脖颈和胸口。微弱的喘息声和起伏的胸口,让她突然松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 那女子没有回应。 陶苓见对方衣不蔽体,想着用脚扒点干草替对方遮盖些,不料这样的动静引来了屋外的人。 眼前的屋门被一名矮小的粗汉推开,强烈的光亮照得陶苓睁不开眼,待她缓了过来,才看清周遭的情况。 她身处在一间非常狭小的草屋里,从草屋里到处散落的羽毛粪粒和屋外的院落,她判断这是一处农户家院,而她此刻待着的草屋应该是养鸡棚。 那名矮小的粗汉一进来,目光便如饿狼扑食,直径朝着陶苓身边扑了过去。 “小美人儿,终于醒过来了,快来让我抱抱。” 陶苓震惊的看过去,那名粗汉正迫不及待的解开裤腰,随后整个人倚在赤裸的女子身上。 “小美人,真是急死我了,都怪他们玩的太疯了,怎么能给你折腾晕了呢?害我憋了这么久……快快,赶紧动起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那粗汉抱着女子便啃了起来,而身下的女子任由他摆布,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陶苓看着眼前一幕,怒火中烧,她蜷起双腿,用力的蹬向粗汉的屁股。 “哎呦——” 那粗汉回过头来,瞪着眼睛:“你个臭婊子,给你脸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那粗汉说着便放开怀中的女子,转身移过来揪住陶苓的衣领。 “臭婊子,要不是越老大不让我们碰你,你早就跟她一样了。” 借着屋外的烛光,陶苓这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草堆上的女人。偏体鳞伤,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咬痕,双腿之间更是沾了不少腥红的血迹。 “你们真是畜生。” 她这一声唾骂,引的那女子睁开了眼,看向了她。 那女子眼里,早已没了活下来的希望了,如一汪死水,腐烂生臭。 粗汉听她这一声怒骂,反倒呲着牙痴痴大笑:“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和她一样,都是给我们玩乐的婊子。” 粗汉说完这话,松开了手,准备继续朝赤裸女子爬过去,身下猛然一阵剧烈的钝痛感传遍全身,痛的他蜷缩成一团,嗷嗷大叫。 这样大的响动,当下就引来了外头几名粗汉,其中一人立即捂住矮小粗汉的嘴,一边捂着,一边用力击打头部,直到矮小粗汉不再发出声音。 随后,又一名粗汉来到草屋跟前,弯腰蹲了下来。 方才击打自己同伴的粗汉对着那名蹲下来的粗汉道:“越老大,二胡被我打晕了,但是不知道这动静会不会招来麻烦。” 那位越老大敛目看着草屋里的情况,先是瞟了一眼草堆上的女子,随后目光落在陶苓身上。 “你倒是个倔脾气,难怪她宁可被我们玩弄也要求我们抓了你。” 陶苓看着挤满草屋门前的几名粗汉,手心不禁捏出冷汗。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即便是没有被捆绑,怕是也敌不过。 她稳住心绪,尽量不让对方察觉到她的慌乱。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名越老大道:“呵呵,你不会是要跟我说你是纱羽国的公主吧?哈哈哈……” 他这一席话惹得其余几名粗汉哄然大笑,陶苓见状道:“看来你们刚来纱羽国不久,看你们衣着打扮,也不是纱羽国周遭的流民百姓。嗯……像是北边过来的流寇。” 她最后一句话,让在场几名粗汉收住了笑。有人轻声道:“她不会真是公主吧?” “闭嘴!”那名越老大指着草堆上的女子:“她被我们折磨的受不了的时候,也跟我们说她是公主,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况且,我听说纱羽国的公主娇贵的如天上的月亮,怎么可能三更半夜一个人在山里跑,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一旁的粗汉听老大这么说,心上的担忧一瞬间全无,更有一人催促着老大何时能动陶苓,被越老大呵斥了一句。 陶苓注意到,自刚才动静开始,围过来的粗汉只有五人,加上倒地的矮小粗汉,应该还少了一人。她再一回想那矮小粗汉话里的意思,貌似这位越老大嘱咐过眼下不能动她。 她抬眼盯着那位越老大,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去调查一下,若是我的身份属实,而你们又得罪了我,你觉得你们还有命逃出纱羽国吗?反之,你们若安然无恙的将我放回去,只需我在国王面前替你们美言两句,金银珠宝,怕是你们拿都拿不完。” 她说得气势凌人,看上去好像真就如她所言那般真切。粗汉几人不免又乱了阵脚,纷纷看向自己的老大。 那越老大斟酌了好一会,才道:“反正这个地方足够隐蔽,我们也不着急动身,先留你一日,若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下场一定比她更惨。” 第四十三章 ◎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草屋再度被一块木板遮住,眼前再度陷入昏暗中。陶苓沉默了一会,待眼睛重新适应黑暗后,看向草堆上的那位女子,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心。 即便自己这一切的遭遇都是拜她所赐。 “你还没死吧?” 那女子动了动手臂,似乎在回应她的问题。 陶苓见状不再吭声,而是低头想法子解开手脚的捆绳。 “你逃不掉的。” 那女子气弱悬游的道:“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你杀了他们的一个兄弟,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逃不掉的。”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那女子这才挣扎着跪了起来,带着满脸伤痕的看向陶苓。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真是可笑,我记恨了你这么久,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那女子自嘲的笑着,瘦瘦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 陶苓看着,百感交集。 “何必呢?” “什么?” “为了让我不好过,就这么践踏自己吗?” “你懂什么?”那女子忍着痛楚转过身来,靠坐在草堆上,“你生来就富贵滔天,奢华缠身,懂什么叫得来不易?我努力了那么久,都是因为你,是你不放过我。” 陶苓看着她满目的妒恨,实在想不明白:“我几时针对过你,几时不曾放过你了?明明善粥那日……” “陶苓!”那女子近乎绝望的看着她,“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如此恶心我?非要我去回忆那些不堪的事迹?我不过就是趁着苏丝丝捉弄你时引来了一些野狼吓吓你,你就要置我于死地,就要将我撕烂踩在泥坑里,再也不许我爬起来吗?” 女子嘶喊着,却因为身力交悴,再愤怒无奈的嗓音也只是哑喉间,唯有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他们这些挨千刀万剐的疯子,他们不是你送到我身边的吗?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我努力了那么久,甚至在满身伤痕下依旧找到了你的致命一击,一叶盗贼啊!哈哈哈、为什么?你明明就是一叶盗贼,我都已经和苏丝丝说好了她会出面指认你,为什么最后她没有出现?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你都要抹灭掉?为什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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