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挣扎哭闹的声音随着一扇屋门戛然而止,时逸重新来到沈青翎的屋中,看着一地凌乱的裙衫,道:“翎青王不愧是翎青王,对女人的手段还是如此的心狠。” “与你相比,我不过尔尔。”沈青翎拿起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随后丢在了桌子上:“走吧!今夜我想安静点。” 时逸挑眉看着他,跟着一起出了酒楼。 “你近来混迹酒楼的次数可比之前要少的多了。” 时逸看着身边一身素色长袍的男子,实在难以将他和百姓口中风流好色的王爷混为一谈。 “戏做久了,倒也是有些无趣了。” 这话一脱出口,沈青翎不自觉的看了眼身边人,二人相视,竟都笑了起来。 时逸道:“这个鬼主意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如今声名狼藉,再无趣你都得继续做下去,否则前功尽弃,我都看不起你。” 沈青翎顿感肩头千斤重担,一时苦闷缠心。 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是他毕生所求,可生在皇室,逍遥二字谈何容易? 他抬眼之际,惊觉浑浑暗夜中,好似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时逸还在等着他的回应,就见对方指向远处黑漆漆的屋顶上,问道:“时逸,那里是不是站着一个人影?” 时逸顺势看去,漆黑无风的夜里,枝头树叶静卧不动,却见两间屋顶的连接处,好似有一团黑影在动。 “好像的确是个人…”时逸话音刚落,二人不禁对视一眼。 “一叶盗贼!” 第二日,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陶翎难得的早起跟着丁宝度赶了一个集市,采购了不少果食蔬菜,还给阁主带了一盒百花铺子的糕点回来。 舒曼见状,抱胸在一旁看了好一会,这才问道:“怎么?出去一趟,就没给我带点什么?” 陶翎将一盒糕点递给阁主,转身看向舒曼,问:“你让我给你带东西了吗?” “你——”舒曼心知自讨没趣,正欲离开时,眼前落入一方小小的胭脂盒。 “呐、给你带的。”陶苓将胭脂递到舒曼眼前,脸却是撇向别处。 舒曼见了自是心中欢喜,可碍于二人时常的斗争,她也不太好直接将喜乐表现出来,只道:“这还差不多。”随后将那盒胭脂拿在手心里琢磨了起来。 孜申看着手中的糕点盒,那是城中小有名气的百花铺子里的糕点,平日里都需排上好一会队才能买到。 “这盒糕点……” 陶苓摆了摆手:“哎呀、别感动,你知道的,我跟那家老板娘有些私交,不用排队的。” 孜申点点头,将手中的盒子背至身后:“该用午膳了,你和他们一起去膳堂吧!” 陶苓问:“你还是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其实你摘下面具也无妨,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孜申看着她,倒不说话了。 陶苓生怕自己说得太直接,伤了对方的自尊,便解释道:“我知道你是面容有毁,自卑存心,其实这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丑陋的一面,相比心灵上的丑恶,你不过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劝慰,孜申低头笑了笑:“谢谢你的宽慰,不过,这个面具我还是不能摘,你们去吃饭吧!” 劝说无果,陶苓便也不再多说,提着果食蔬菜准备往后院膳房去,被身后一声摔门声给惊在了原地。 她回身望去,御息阁的门被人狠狠的踢开在一旁,一位女子领着几个家仆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我要见你们阁主。” 眼前的女子瞥了陶苓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无礼之举。陶苓看着对方那一身的骄横之气觉得有些眼熟。 见对方没有反应,苏丝丝再度看向陶苓,瞪着眼大声道:“我要见你们阁主,你是耳聋了吗?” 正欲上二楼的孜申见此动静,转身看了过来:“苏小姐找我何事?” 苏丝丝看向楼梯口的男子,这才稍稍压下了气焰,言简意核道:“我最喜欢的首饰被一叶盗贼给偷了,你们必须帮我找回来。” 孜申将糕点盒放在楼梯上,转而来到苏丝丝身前细问:“你是如何断定为一叶盗贼所为,又是何时被盗?” 苏丝丝直到此刻回想起昨夜的点滴,仍旧气愤难耐。 “昨夜我入睡后不久便觉得鼻子很痒,好似一根羽毛在我的鼻间不停搅动,待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被人点了穴位,动弹不得。随后就见一个黑衣人当着我的面翻乱我的首饰盒,最可气的是,对方故意将那些首饰拿到我面前逐一试探,挑出那些我最喜欢的首饰全部拿走了,真的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若是让我抓到,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 孜申实在不愿去听对方那些无用的怨言,打断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定对方就是一叶盗贼呢?” 苏丝丝闻声朝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从袖口拿出一块手帕,打开后,里面包裹着一片有些枯萎的树叶。 “我听说一叶盗贼偷窃后都会留下一片叶子,如今证据确凿,还用质疑吗?” 孜申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陶苓,后者会意后,将那片叶子拿在手中细看了一会,随后朝着阁主点了点头。 “既然是一叶盗贼的事,御息阁自是不会坐视不管的,陶苓,这件事还是由你负责。” 陶苓领命。 “等等。” 陶苓看向苏丝丝,只见对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我不要她接手我的案子。”陶苓凝着脸,问:“为何?” 苏丝丝直言道:“因为我看不惯你,也不想你为我做事。总之,我不要她处理这件事,安排旁的人吧!” 一旁听了半天的舒曼察觉到机会来了,急忙站了出来:“阁主,既然苏小姐点名不要陶苓跟进,那不如让我来吧!一叶盗贼的案子我也了解不少,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舒曼的心思都摆在了脸上,陶苓懒得多看一眼,直言道:“一叶盗贼向来都是我跟进的,这个可由不得苏小姐来定夺。” 苏丝丝丝毫不让:“可我就不想让你来跟进,你能怎样?” “好了好了。”孜申站到三人中间,左右相看后,道:“这件事理应先听由客主的想法,既然苏小姐执意换人,舒曼,苏小姐的这单任务就交给你来跟进。” 舒曼欣喜的接下:“是,请阁主和苏小姐放心,舒曼定不辱使命。” 苏丝丝走后,孜申发现某人的一张脸,甚比冰山雪峰还要冷上三分。 “这一叶盗贼行踪诡秘,行事狡猾,有舒曼在一旁协助调查,这于你也是一件好事啊!你放心,一叶盗贼的任务,主心骨依然是你。” 陶苓没有搭理他,视线一直盯着刚送完人心情愉悦的舒曼身上,突然朝着对方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第十章 ◎堂堂翎青王竟然偷酒喝?◎ 舒曼弯起的嘴角不自觉凝住,一脸戒备的问道:“干嘛?这是苏小姐不要你的,可怨不得我。” “我又没怪你。”陶苓一脸假笑的靠近,伸手从对方的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既然有苏小姐看好你,想必你也不需要这个胭脂了,我收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期间还不忘踢了一下摆在楼梯上的糕点盒子。 “喂、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舒曼气呼呼的揉着自己腰间的肉,这个死女人,下手这么重,是想要抓烂她的皮吗? 孜申见状叹了口气,朝着楼梯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陶苓,你不去吃饭了?” 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气饱了!” 当晚,陶苓在窗口边看着舒曼一身黑衣劲装的出了门,顺手从木台上拿了一壶酒,也跟着出了御息阁。 舒曼是去调查一叶盗贼的踪迹,而她则是跑到操练场外的那颗大树上赏起了明月。 已是入春的季节,大树枝茂繁盛,密不透光。陶苓走近环顾了一眼四周,随后跳上了一贯待着的老枝干上,刚落一脚,便觉得脚底软乎乎的,随后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又将她惊落于树下。 “谁?” 她警惕的看向黑洞洞的枝茂间,视线暗沉到只能隐约辨别出树上有东西在动,悉悉索索一阵声响后,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刚就是你踩的我?” 一袭月白长袍从暗处走了出来,墨色长发半拢半散的落在肩头,高挑的身形拖着浓浓的倦怠之色,看上去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沈青翎沉着脸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御息阁的人?” 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对方一眼,视线停留在对方手中的酒壶上。 “御息阁明令阁中弟子非执行任务时夜间不可外出,你却明知故犯?” 陶苓瞧着对方那副严肃的质问神色,心中不大爽快。她打量了对方一眼,能够深夜出现在皓盛军营附近且没有惊动士兵,应当是军营里的人。 “皓盛军明令夜间不可随意出军营,你不也出了吗?” 皓盛军? 沈青翎明白对方错将他认成军营之人,忽而调侃道:“我在营中身份特殊,出入随心,反倒是你,你在御息阁又是几等阁位?” 陶苓冷脸:“跟你有关系吗?” 沈青翎被这么一问,一时语塞,他看着对方充满戒备的模样,寻思换个轻松的话题:“你也是觉得这儿夜色不错,特意来此地赏月喝酒的?” 陶苓并没有跟陌生人闲聊的习惯,故而不多废话,挑明道:“这个地方是我的地盘,往后你不许来此处。”说罢,她一手撑着树干,整个人跃到树上坐下。 沈青翎跟了过来,仰头看向她:“好,我下次不来了,不过今夜可否给我移个位置?” 陶苓皱着眉头瞪了过去:“不行。” 沈青翎被她这样的态度气笑了,转身坐在树根旁。 “我在此处待会,总可以了吧!” 陶苓懒得搭理对方,一条腿悬挂在半空,整个人靠着树干上小酌着酒。 “你们御息阁不都是晚上执行任务吗?你怎么会这么闲?” “我听说,苏侯爷的千金昨夜丢了东西,她没有找御息阁来处理这事吗?” “我闻着你这酒味挺香的,能否给我也尝一口?” 树上终于有了些许动静,沈青翎当对方回应自己了,抬头看去,就见树干上的那团黑影里冷冷冒出一句。 “你能闭嘴吗?” 沈青翎扯了扯嘴角,没再出过声。 直到身上的酒壶滚落在地,陶苓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明亮,日光从东边照出一层金黄的光芒,她竟然在树上睡了一夜。 昨夜靠在树上没多久,她便觉困意袭来,耳边听着树下那人的念叨,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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