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树上跳了下来,捡起酒壶的同时发现地上被人留下了几行字。 “酒不错,改日定当回请。另,我可不是皓盛军营里的人——落笔:沈青翎。” 陶苓瞬间恍然大悟,回想昨夜种种,所谓的困意袭来,原来全是这个家伙搞得鬼。 沈青翎?不就是那位喜欢混在女人堆里,作风有问题的翎青王吗? 陶苓带着一肚子憋屈回到了阁里,正撞见阁主端着个盘子从后院过来 “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孜申还未细想,手中的盘子便被人拿走了。 “欸?这是我的糕点。” “我要饿死了,先借我垫个肚子。”陶苓说着,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了。 孜申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你干嘛去了?还是说,昨晚又偷跑出去夜不归宿了?” 陶苓道:“没偷跑出去,就是去外边的树上睡了一觉,唉、别提了,我可真是够倒霉的。” 孜申道:“倒霉?你不会又去招惹皓盛军了吧?” 陶苓摆了摆手:“这次真不是我找事,而且对方也不是皓盛军营里的人,说起来倒是也奇怪,一向喜欢泡在酒楼里的翎青王怎么会来北城区呢!” 孜申略显得吃惊:“谁?翎青王?他来西城区了?” 陶苓点点头:“不过现在肯定已经走了。” 孜申负手沉思了一会,又见陶苓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便毫不留情的将盘子端走。 “惹了翎青王,你还有心思在这吃糕点?”孜申端着盘子便往后院走,留下陶苓一脸木讷的坐在椅子上。 “明明是翎青王惹得我好不好,还有,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就吃了两块而已,这个糕点还是我送给你的呢!” 她一顿吆喝,嗓子已经噎到冒火星子,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灌进嘴里。 屋外隐隐传来几人交谈声,其中一个女声尤其的耳熟。陶苓本不喜欢去管旁人之事,奈何昨夜是舒曼第一次外出执行一叶盗贼的任务,她必须要去好好挖苦挖苦对方,省得让对方张扬过了头。 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杯盏中,转身来到院中,院门大开,阳光直照入眼,一道亮到刺眼的白光出现在陶苓眼中。 一位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缓步入院,身上的衣衫被阳光照的隐隐发光,与周边青石沉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子长相端正雅俊,这一身的衣衫也似有些眼熟。 陶苓细眉微蹙,盈盈透亮的眼里似是琥珀流星,倒映着那一抹愈见清晰的白光。 沈青翎一眼就见到了陶苓,他打断了舒曼的客套,抬手一指:“我是来找她的。” 陶苓看着对方一路走至自己跟前,也想不出来对方应该是谁,但见这一身的月白长袍做工精致,一看便是手掌权富之人才可以享用。 她抱手以礼道:“敢问公子找我有何事?” 舒曼随后跟上提醒道:“陶苓,这位是翎青王。” 翎青王!? 就是将她迷晕,偷喝她酒的沈青翎? 陶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昨夜是你?你竟还敢找上门来?” 舒曼闻声倒吸一口凉气,陶苓在阁中没大没小的就算了,如今面对的可是翎青王,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沈青翎见她这副目无尊卑的态度,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直接挑明来意:“本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托贵阁处理,你们阁主在哪?” 陶苓直接回绝:“阁主不在,还请你离开……” “谁说我不在的。”孜申从后屋快步来到院里,抱手见礼道:“翎青王大驾,恕御息阁招待不周,快请进屋。” 孜申忙将陶苓推至一边,将沈青翎请进了屋子里。 “王爷想让御息阁办事,直接托人过来带句话便可,岂能麻烦王爷亲自跑一趟。” 沈青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递过来的一杯茶,目光短暂的停留了一会,随后一本正经道:“御息阁有御息阁的规矩,哪能因为我而乱了规矩。况且,本王已经许久没来过北城区,也想着四处逛一逛。” 孜申了解的点点头,又问:“王爷是想托御息阁办什么事呢?” 沈青翎道:“不久前,本王丢了一把玉扇,本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也用不着我上心寻找,奈何这把玉扇实在有些讨喜,本王便又想着将它重新寻回到自己身边。” 丢了一把玉扇? 如今郧国城内只要是丢了东西,只需稍作联想,便和近日祸乱城中不得安宁的一叶盗贼扯上了联系。 沈青翎看着阁主,直接将对方心底的猜想点明:“正如你所想,是一叶盗贼所为,本王曾设法缉拿,奈何对方实在狡猾,屡次逃脱。我听说你们御息阁也在调查此人,故而特地前来请托此事,望你们能将本王的玉扇也一并寻回。” 孜申一旁客气道:“王爷之事便是御息阁的事,这件事御息阁必然替王爷尽心办妥,请王爷放心。” 沈青翎视线一转,落在一旁始终黑着脸的人身上,随后又看向阁主:“关于一叶盗贼的行踪本王倒是有些头绪,奈何身边没有能人相助。我听说贵阁探员能力出众,若是能助本王行事,捉拿一叶盗贼必然指日可待。” 见翎青王如此严肃,孜申也不敢怠慢分毫,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脑中飞快运转,抬着手就将舒曼招了过来。 “王爷,这位是阁中数一数二的刺探员,能力出色,经验老练,对于一叶盗贼的事迹也有所研究,往后可由她负责和王爷对接事宜。” 舒曼尚未反应过来,沈青翎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二人身后:“本王倒是想要她。” 他的视线落在二人身后,落在那张既不高兴又徒增一丝惊讶的脸上。 第十一章 ◎巧计应对脸盲症◎ “本王倒是想要她。” 陶苓看着指向自己的一根手指,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阁孜申顺着视线看去,当下有些犹豫了起来。 “王爷,她怕是不妥。” 沈青翎收回手,扬眉问道:“有何不妥?” 孜申略有些为难,道:“此人有疾,怕是会耽误王爷的要事。” “有疾?”沈青翎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眼陶苓,对方生龙活虎的,一双眼睛恨不得要吃了自己,实在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无妨,不管是何疾,本王就要她了。” 半天没说话的陶苓,终于忍不住的站了出来:“翎青王,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御息阁唯一的上阁位,请我办事,银子是要付双倍酬劳。” 沈青翎道:“本王付三倍。” 陶苓又道:“王爷或许不知,本人性格极差,做事也毫无分寸,和王爷共事,怕王爷恐会生厌。” 沈青翎道:“无妨,你的脾性方才入门时本王便已经感受到了。” 眼看着对方软硬不吃,陶苓便也只能认栽,毕竟御息阁对于肯付银子的客主,向来是来者不拒。 她负手在后,来到沈青翎的面前,腰杆笔直的看着对方:“既然王爷受得住,我陶苓亦无话可说。” 沈青翎看着面前下巴微扬的脸庞,一脸的清高,无半点畏惧之色,这不禁让他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支撑着她如此胆大? “如此甚好,明日便请陶姑娘去本王府中商议事宜。”沈青翎站起身来,高挑的个头瞬间将陶苓的气势压了下去。 他的个头很高,是比陶苓高出一个头有余。 陶苓立刻从俯视转变成仰头看着对方:“为何不是在这商议?” 沈青翎侧脸看她,眼底没了方才的好言商量:“你真当本王有闲时陪你耗在这?” 陶苓震惊一个人的态度能够转变的如此之快。 待沈青翎走后,舒曼开始说起关于这位王爷流传市井的事迹。 沈青翎身份尊贵,是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人相伴长大,所需所求却截然不同。生在皇室,王位往往是皇子们所该向往追奉的,可沈青翎却不以这些为愿。反之,他极力推举自己的兄长登基王位,自己则甘愿退居朝野,放弃兵权成为一方闲散王爷,至今逍遥快活。 “劝你一句,别看翎青王表面云淡风轻,好似很好相与的样子,据我所听到的以残忍手段处理过的女人就不下于五位。你和他共事,最好收收你那带刺的脾气,否则,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陶苓几根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反复敲打,耳边听着舒曼的劝言心里不禁纳闷了起来。她与这位翎青王毫无交道,他为何非要指定她?依着舒曼所言,这位翎青王并不好相与,那他此次针对必然是来找她麻烦的。 她思来想去,自己和对方唯一的联系便是亲眼目睹了几次他与女子之间缠绵床榻的苟且之事罢了,难不成他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这看都看了,他总不能将她眼睛挖了,脑袋剁了吧? 这一夜,陶苓因为这事,思来想去,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日,她顶着一团乌青的黑眼圈出现在翎王府,沈青翎的面前。 “陶姑娘昨夜又执行任务了?” “没有。” “那……罢了,陶姑娘先坐会,本王手头还有些事要办,屈青,给陶姑娘倒杯茶。” 沈青翎交代完便离开了前厅,他身边的近侍提着茶壶,给陶苓倒了杯茶。 “陶姑娘,这是提神的茶。” “谢谢。”陶苓耸拉着眼皮,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茶香清凉,入口也是一阵清凉之气涌入喉间,的确叫陶苓清醒了一点。 她等了一会,茶水一杯接着一杯连喝三杯,都不见翎青王的身影。 “你们王爷何时能办完事?” 屈青道:“陶姑娘再等等,王爷就快来了。” 他这话刚说不久,便听有脚步声临近。陶苓顺着声望去,院子里出现一位男子,身着红衣,金丝拢绣,十分惊艳。 男子五官端正,配上一身红衣点缀,精致又雅正,看得陶苓一时愣了神。 只见那男子一路直径而来,停在她的面前。 “陶姑娘觉得这茶如何?” 陶苓从木椅上起身,老实道:“茶不错。” “陶姑娘满意便好。”说着,男子自觉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自己的袖口。 陶苓视线顺着对方移动,心中不禁纳了闷,这人一口一个陶姑娘,可自己并不觉得对方全身上下有任何一处是与自己相熟的,这人到底是谁啊?翎青王为何还不出现? 为了避免尴尬,陶苓未曾出言打破二人间的沉默,她便还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着。 “看来御息阁的阁主所言非虚,你当真是脸盲?” 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短处被对方堂而皇之的一口点明,陶苓震惊失色:“你调查我?” “陶姑娘先别急着动怒,本王既然与你合作共事,自是要将你调查清楚,况且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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