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古从一旁走过来,伸手抚摸上楼元应胸膛,低声道,“王上,这京都戒备森严,他们抓不到石危龙一家情有可原。如今神女复苏、委蛇现身,正值王上用人之际,还是不要滥杀无辜的好。” 与杜仲面容有五分相似的男人低头看一眼身侧媚眼如丝的女人,她眉心正中间一道黑色盘蛇印记,显示着她体内蛇王蛊的存在。 楼元应伸手捏住女人下巴,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神女复苏,本王的好大哥也在回来杀本王的路上了。本王的巫女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自然。”她顺势搂住楼元应的腰,娇笑道,“就算石危龙手底下那群人全部反了,人数上也远远抵不过王上的泱泱大军。再者我翻阅古籍无数,终于让我找到了那委蛇的弱点:它怕雷电。只要我利用体内蛇王蛊重启圣坛做法,召唤风雨雷电,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209章 大杀四方 “神明不需要进食。”…… 京都之大,连出城都颇费功夫。 季窈一上马车,眼皮就开始疯狂打架,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补觉,正好可以避开与同坐马车内的某人有任何眼神或者肢体接触。 原本她宁愿骑马也不同意和杜仲同乘一辆马车,奈何京墨说她和杜仲身份特殊,骑马在这京都熙攘的街市之中走过过于招摇,恐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前头那辆马车里又坐着石长老和他的孙媳,自己一旦坐进去,免不了又被老头拉着一口一个“神女”地叫,实在尴尬。 杜仲看她困得睁不开眼,拉起一旁银灰毯子正往她肩膀上盖,女娘感觉到他靠近立刻触电似弹开,脑袋撞到轿厢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引外头骑在马上的两个人回头看。 “哎哟。” 也不知道她在躲什么。 “我不吃人。”男人脸色不太好。 他这意思是说她昨晚吃人呗,季窈瘪了瘪嘴。 “我自己来。”她主动抓过毯子搭在膝盖上,仍旧和他保持着能在这辆马车内拉开最大的距离。 “我先睡上一阵,到驿站吃饭记得叫醒我。” “我同你一起。”他稍稍站起来一点,一个大跨步贴着季窈坐下,一只手伸进她的毯子里。她慌乱之中下意识站起来想走,脑袋撞到轿厢顶上木板,又发出“咚”的一声。 京墨和蝉衣回头看来,老狐狸满脸促狭,小白兔则是疑惑不解。 季窈捂着头顶,五官皱在一起,弓身站在马车上进退两难,“你睡你那边,靠过来做甚?” “毯子只有一条。” “给你就是,我不用盖。” “着凉会耽误行程。” “不会的,我的阿蒙会照顾我。”委蛇听到季窈唤它,立刻从她袖子里露了头,瞪着金色的眼瞳冲杜仲吐信子。 “大战在即,你就让神祇用神力来治疗你的风寒?” “哎呀你这人怎么如此磨磨叽叽、絮絮叨叨的……”季窈贴着窗边坐回去,按住他的脸往旁边推,“那我一个人盖,你年轻力壮,自己受着。” 杜仲全然当作没有听见的模样,半个身子钻进毯子里。 皇帝给他们准备的马车很是宽敞,架不住某人一直贴过来,把季窈挤到边上。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闭上双眼的男人突然伸手把自己衣襟扯开一隅,露出脖颈处鲜红的牙印来,扯了扯嘴角。 “动静再大些,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即便是我这个苗疆大王子名声不再,你圣山神女的面子可万是丢不得的。” 拿这个威胁她! 季窈恨得牙痒痒。 杜仲闭着眼,感觉身边人半晌没了动静,以为她已经作罢,正松开衣领准备抱着美人补觉,一只略微冰凉的小手突然伸进他衣领,将领口扯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季窈的脸已经骤然贴了上去,对准他的脖子张大嘴又是一口,咬得他大叫出声。 “啊!疯了你。” 这次回头看的人更多了。 季窈松口抬头,得意洋洋“嘘”了一声道,“动静再大些,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 说罢她终于满意,“哼”了一声在软垫上睡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身旁男人。 马车一路南下,直至傍晚时分才出城。 季窈午饭吃得饱饱,下午和石危龙的孙媳一起在前面第一辆马车里,逗她的孩子玩耍,留石危龙和杜仲在后面的马车上商讨对策。 “大王子放心,虽然我们手下兵马只有五千,但有神女和委蛇相助,万军可挡。苗疆平和数十年,楼元应手下军队早已疏于操练、军心惫懒,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我却一定要确保神女安全。此前她曾说自己体内蛇王蛊被巫女夺走,不知那蛇王蛊到底有何效用,能让巫女一族如此大费周章也要将之夺走?” 石危龙垂目捻须,没什么把握道,“我记得有一本古籍上曾说过,与委蛇缔结契约的神女除自己能力非凡以外,以神祇鲜血为食,会在自身体内豢养一只蛇王蛊。这只蛊相当于万蛊之母的孩子,不但可以和神女一样操控一切蛊虫为她所用,还可以召唤阴兵、呼风唤雨。不过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如今已无从验证。” “那我们必须要时刻提防这操控蛇王蛊之人,趁早将它从巫女体内取出,还与原主才好。” - 苗族疆域,自古以来都是鲜有汉人踏足的禁忌之地。 京墨和蝉衣此头一遭离京入苗,抬头仰望不远处圣山层峦叠嶂之间,云雾缭绕,宛若与尘寰隔绝。 早在最后一段入苗的山路上,他们就看到不少苗疆打扮的人行走在这片山林之中,此时面前的房屋建筑逐渐变成木质吊脚楼样式,寨子周遭皆古木参天、藤萝缠绕,便知晓他们已经来到苗疆。 石危龙感受到故土熟悉的气息环绕在马车四周,忍不住掀开帘子,面露欣喜道,“马上就到云雾上寨,万乔已经带着人手,在寨子里面等我们了。” 半月的路程,季窈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马车上下颠簸也睡得香甜。她看着身旁行来过往的少女都是一身绣花短衫家百褶长裙的打扮,头上、脖子上缀满银饰,走起路来叮叮铃铃响个不听,忍不住开始怀念起自己当年也做这样打扮的时候。 “我还记得,我有一条绣野山花的腰带,还是当年英烛亲手绣来相赠,也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找到。” 这话被京墨听到,老狐狸趁势回头,看向杜仲的眼里盛满促狭,“找不到也无妨,便叫掌柜好姐妹的亲外孙给你再绣一条来穿,也是要得的。” 看京墨有意打趣杜仲,季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杜仲脸色阴沉,不打算理会二人。 正在此时,山道两侧树林里突然同时发出一阵不寻常的索索声,接着一群手持弯刀的蒙面人擒着藤蔓出现在树上,直直地朝着马车队伍杀来。 “有杀手!” 京墨和蝉衣见势立刻从马上跳开,分别朝着两辆马车飞去。护着季窈躲开伸向马车内的弯刀,杜仲拔剑出鞘,蹬在马车窗框上一跃而出,将杀手挡在车外。 这些杀手似乎早知道面前这群人武功高强,非一般刺杀目标可以比拟。所以他们有备而来,都早早在刀刃上淬了毒。蝉衣在缠斗之中被划破衣服,刀刃的气割破皮肤,顿时一阵又麻又晕的痛感袭来,疼得他险些握不住剑。 “刀上有毒!” 杀手见淬毒被识破,下手更狠,刀刀对准面前人的肌肤,不为取人性命,只求将毒淬入人体内。几番卷斗之下,京墨和杜仲也被割伤手背,酥麻之感就像是银针刺入皮肤,让他们持剑的手不听使唤起来。剩下的几个杀手见状终于来了精神,抓起石危龙的肩膀将人整个提起来,骑上一匹马就准备跑。 不好,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活捉石长老。 眼看马儿带着人质就要离开,一阵木头炸裂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杀手手持缰绳回头,双眼瞬间瞪大,目光一路从下缓缓往上,直到巨大的黑影将自己笼罩。 缠在季窈手臂上的委蛇现出原身,金色瞳孔快速闪动,面前骑马狂奔的杀手在它眼中只是在以龟速前进。 它甩动蛇尾,周遭树木、马匹和车轮瞬间卷在一起,掀翻在地。沙尘四起之中,杀手还来不及看清晨雾里同伴的身影,巨大的金色眼眸好似死前最后一道金光一闪而过,接着是一张带着腥臭气的血盆大口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连最后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委蛇吞咽入腹,没了踪影。 从马上跌下的杀手顾不上带石危龙离开,刚抓住藤蔓准备逃跑,站在委蛇身上的少女一剑刺来,将藤蔓斩断,接着委蛇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可怜的杀手就这样成了季窈喂给宠物的美食。 京墨和蝉衣都是头一次看见委蛇吃人,整个生吞入腹,连一声惨叫也不闻,着实恐怖。 待沙尘散去,不远处苗寨的方向奔来七八匹马,为首的人,季窈认出是之前在龙都见过一次的石万乔,与蝉衣年龄相仿,是石危龙的孙儿。 “大王子!阿剖!” 石万乔骑马赶到,看见石危龙还算无事才放下心来。 “我还在寨子里等你们,就看见这边神祇冒了头。还好你们没事。” 见季窈从委蛇身上跳下来,接着参天的巨蛇在原地盘踞几圈,摇身一变又回到季窈胳膊上,石万乔带着赶来的侍卫躬身行礼道,“见过神女。” 找回记忆以后,对于众人对自己的尊敬她不再感到别扭。她轻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低头抚摸缠在手臂上的小蛇,嘴角勾笑。 “吃了东西就是不一样,缠在我手臂上都有些重了。” 委蛇享受着她的抚摸,惬意眨眼。 “这可不算什么。”石危龙颤颤悠悠走到季窈面前,对于刚才打败杀手的一幕甚是满意,“当年苗疆与神域一战,老夫可是看着神祇生吞不下百人,连嗝都没打一个。这次来的人应该是楼元应那个狗贼派来的,下次若是遇险,还请大王子和神女不要管我,尽快脱身,继续赶往圣山才好。” “石长老为如今一战蛰伏多年,是此战不可或缺的核心,更是我楼元麟和阿哒的亲人,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 杜仲见石万乔在幸存的那辆马车上寻找自己妻儿的身影,眉眼温吞道,“你的夫人已经前一个驿站与我们分开,专门安排好住所保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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