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看清后急忙跑过去,“玉玉!” 那人听见声音迅速抬头,只见姜婉枝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少女不像往日那样梳高髻戴着精致的流苏后压,而是长发随意的散着,额前碎发已经凌乱,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凌玉见到她后先是愣了一瞬,如释重负的笑起来,声音却很虚弱:“枝枝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白,明显是十分疲惫。 姜婉枝心疼的牵住他的手,吃力的想要将他拉起来:“别跪了玉玉,你的膝盖痛不痛?” 对方却纹丝不动:“没事,才刚跪没多久。” “可这根本就不是玉玉你的错啊!” 凌玉不为所动,继续笑道:“可父亲罚我也本不是你的错啊枝枝,你又何必这样?” 姜婉枝闻言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 “因为我们都在乎彼此。” 凌玉垂眸神色认真道:“今日将枝枝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你的身体都是冷的,若是我们再晚来一点真出了事,我都不敢往后想……” “罚跪是我自愿的,我只是记住这次的教训,不会再犯第二次。” “可是……” 姜婉枝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凌玉忽然整个人虚弱的往前一倒,吓得弯腰连忙将人扶住。 “玉玉你没事吧!” 凌玉被姜婉枝勉强扶助身体,额头抵在她肩上脸色发白。 “没事……只是膝盖有些没知觉了。” 少年的肩膀很宽阔,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身高本就差了许多,虽然是对方弯腰下来靠在她身上,但此时的姿势更像是姜婉枝被迫困在他胸膛与双臂之间。 如今凌玉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姜婉枝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 甚至是体温。 两人此刻靠的太近,姜婉枝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他:“……玉玉能站起来吗?” 他们还要抱多久? 凌玉抬头看她,神色带着歉意:“抱歉枝枝,我的腿可能要缓一会儿才会恢复知觉。” “好吧。”姜婉枝妥协下来,咽了咽唾沫:“那……玉玉好了的话要告诉我哦。” “好。”凌玉黑暗中唇角牵起:“枝枝,我好像没力气了。” “你能不能再抱我紧一点?” 姜婉枝懵住了:“……啊?玉玉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吗?” 少年的额头在她肩上渐沉:“……撑不住了。” 不等姜婉枝反应过来,眼前体型高大的人便彻底朝她压下来。 姜婉枝根本扶不起来,还差点就被凌玉扑到了,下意识松开手往后支撑起身体。 “玉玉你好重!我都扶不起你!” 姜婉枝感觉自己要被人压死了。 “对不起枝枝……” 姜婉枝心软下来:“玉玉脚好些了吗?” “嗯。” “那我们慢慢试着站起来。” 凌玉此刻都没了挣扎的力气,两人体重悬殊,虽然闻蝉衣有在带她练习,但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太多效果,姜婉枝只能吃力的将人扶起来便往房间走。 进房间后,姜婉枝扶凌玉坐凳子上,又担心起凌鹤生那边的情况。 凌玉似是看透了她的顾虑,扯住她的衣袖轻声道:“鹤生那边就算有事也还有高郃,枝枝一走,可就没人照顾我了。” 姜婉枝一想也不无道理,又转回身蹲下:“我给玉玉上药吧?” 凌玉将手挡住膝盖:“无事,我待会儿自己可以。” 姜婉枝觉得凌玉是在担心男女有别,便又道:“那我给玉玉捏捏膝盖?” 隔着布料捏,这总没关系吧? 姜婉枝刚一伸手,便被人抓住了手腕,只听见对方再次拒绝。 “不必了枝枝。” “我不想让你做这些。” 姜婉枝反牵住他的手笑道:“没关系的玉玉!我乐意做这些,而且不会让你难受的放心吧!” 凌玉怔愣一瞬,将手收回来浅笑道:“……那麻烦枝枝了。” 姜婉枝轻轻地帮他揉着膝盖,感受到凌玉的腿由僵硬慢慢的放松下来。 按摩了一会儿后,凌玉感觉膝盖没有那么疼了,笑道:“枝枝总能做的很好呢。” “因为祖母腿不好,在青阳时帮祖母揉腿揉习惯了。” 姜婉枝抬头:“玉玉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好些了,辛苦枝枝帮我揉这么久。” 姜婉枝松开手起身在他一旁坐下感慨道:“我想做的更好,这样就能保护玉玉和鹤生了。” 过了片刻,凌玉笑道:“不止是想保护我们俩吧?枝枝对所有人都很好。” 姜婉枝脸上的神情怔了一瞬,明显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但很快又笑起来:“也还好啦,这样难道不好吗?可是大家也都对我很好啊!” “当然没有不好。”凌玉仍是笑着:“枝枝生来就不缺什么,身边又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我对你的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尽管如此枝枝也愿意回应我。” 姜婉枝摇头坚定道:“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的对别人好对于玉玉来说,真正会一直爱你的是你的家人而不是我,玉玉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在意我或是别人怎么想,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要相信自己就是最好的!” 凌玉盯着她:“跟枝枝在一起总是让人很高兴,也难怪会被其他人惦记上。” “要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15章 能够分清他们的瞬间 姜婉枝脑中回想起过去的某些画面,脸上的神色一僵,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在凌鹤生的院子里不小心睡着了,错过了和凌玉玩得时间,醒来之后连忙的赶到他的房间,看到凌玉的时候他很不高兴。 等到姜婉枝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凌玉便起身将房间的门锁上了,脸色极其阴沉。 “我都如此忍让枝枝和他相处了,怎么还能得寸进尺?是不是就该把你锁起来每天只能看到我只能接触我才肯听话?” 姜婉枝当时就吓哭了,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躲着他,直到凌玉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 “玉玉答应过我不会再说这种话的……” 凌玉不紧不慢地弯腰从旁边地上捞出一只兔子:“我没有其他意思。” 姜婉枝惊喜的盯着他腿上那只圆滚滚的白兔子:“玉玉何时养的兔子?方才进门的时候我都没看见!” 凌玉抬手轻抚着兔子的毛发:“枝枝走了不久后养的,想来也有一年多了。” 姜婉枝倏然看到什么,惊讶道:“它的尾巴有一块长的黑毛诶!” “……它也叫什么名字?” “因为我觉得枝枝的名很好听,所以取了相同读音的字,”凌玉解释道:“草乏芝,它叫芝芝。” 虽说名不一样,但叫出来一样。 一只兔子的名和她如此相像,姜婉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凌玉顿了下,倏然问道:“枝枝想要抱抱它吗?” “好啊!” 姜婉枝迫不及待的走过去。 凌玉抓着兔子的两只前爪将它提起来递到姜婉枝面前。 姜婉枝第一次摸兔子有点无从下手,兔子的身体软若无骨,她双手紧张的圈握住它的身体不敢不太用力。 凌玉慢慢松开手后,姜婉枝仍是轻轻抓着,刚准备坐回去放到腿上摸摸它,下一瞬感觉手上一空,低头惊呼一声。 兔子就轻而易举的挣脱开她掉到了地上。 凌玉安慰道:“没事,枝枝这次抓紧些就好了,要不像我一样抓着它的两只爪子?” 姜婉枝点头,打算重新将兔子抱起来,只见它倏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凌玉问:“需要我帮忙吗?” 姜婉枝摇摇头,连忙几走到前面堵住它,蹲下来伸手过去刚准备去抓它的爪子,只见兔子低头就咬了她一口。 姜婉枝感受到食指指腹传来一阵刺痛,猛地将手收回来,皱眉吸了一口凉气。 “嘶!” “它竟咬你了?!我看看!”凌玉见状一惊,尽管腿还没恢复,但是强行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牵起她的右手仔细察看。 虽然被咬了,但却没有出血。 姜婉枝见状连忙笑着安慰道:“玉玉没事,我现在已经不痛了!” 凌玉仍是心疼的帮她揉了揉手指,神情十分愧疚:“抱歉枝枝,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它会咬人,让你受伤了。” 姜婉枝另一只手伸过去不紧不慢地抚着兔子的身体:“玉玉不必自责,我没事,待会儿洗洗就好了,它应当是饿了,玉玉今晚喂过食吗?” 凌玉思索了一瞬:“今夜一直在受罚,确实还未曾,不过现如今夜深也没法给它找食材了。” “它身上的毛好软好舒服呀哈哈哈!”姜婉枝笑了声,突然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又道:“没关系啊!玉玉可以帮我把它抱出去吗?” “好。”凌玉二话不说将兔子抱起来跟着姜婉枝走出去。 姜婉枝跑到院子里逛了一圈,最后摘回来几种不同的叶子一种种试着地让它吃。 试了好几种之后终于有它肯吃的了,姜婉枝又去摘了好些回来喂给它吃。 兔子吃着叶子一直砸吧个不停,耳朵一抖一抖的。 姜婉枝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站起来:“好啦玉玉,时间不早我该走了,还要去看看鹤生呢!” “我已经是一个快要及笄的大人了,我自己出现的失误和意外会自己负责承担,我回去时会跟世伯讲明的,以后不会再迁怒与你们二人!” 姜婉枝临走时朝他单眨下眼:“玉玉腿还没好,等兔子吃饱了便赶快进屋休息吧!” 不等凌玉回复,姜婉枝便跨过海棠门走出去,又找方才的侍女带自己去鹤生那边。 姜婉枝翻上凌鹤生住宅的外的围墙发现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对方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 鹤生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姜婉枝内心十分疑惑,正犹豫要不要跳下去却倏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 “枝枝!” 姜婉枝一回头便看见姜朗提着灯从不远处走过来。 姜朗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后忍笑道:“枝枝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在别人府里爬墙?待会儿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小偷,大半夜的要是吓到鹤生了也不好,还是赶快下来吧。” “喔。”姜婉枝闻言听话的从墙上跳下来。 “爹爹跟世伯说清楚了吗?” “你世伯是见你与他们有婚约不想让你吃亏才对他们如此严格,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日后不会再如此罚他们。” 姜婉枝这才放心:“鹤生救了我,我理应感谢他,但他今夜已经睡下了,只能明日再来了。” “也好,你娘应该在屋里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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