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理寺出身,要是连这点话外之音都听不出来,属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结果陈末娉反应之大超出他的预想:“什么,我娘知道你身份了?” “不是。” 魏珩无奈地叹一口气:“我是说,她是想让你,同我现在这个身份......” 魏珩说得还算平静,可陈末娉用脚都能猜到,现在他心中的情绪绝对在翻云吐浪。 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玉琳,一点一点地靠近男人:“怎么,心里不舒服?” 魏珩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否认,但想到适才才说过的自己不会再骗她的话,又将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偏过头,不和人说话交流,似乎这般,就能掩盖住他身上木质香气间泄露出的酸味。 陈末娉嗅了嗅鼻子,故意很大声地道:“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就算她娘亲有那个心思,可是卫焕不就是他自己吗,有什么好吃醋的。自己吃自己的醋,说出去都惹人笑掉大牙。 女子伸出手,勾住男人的下巴,往面前一带,然后吩咐道:“把面具摘了。”
第104章 久违 多骂几声,许久没有听到,想得紧…… 许是她的心思一直被眼前骗子的死讯占据, 提不起精神,在那事上旷得太久,今日鼻尖一嗅到他的味道, 就起了那种心思。 这也不怪她对吧,谁让他又开始准备嘴硬, 明明心里在意地要死,可是还是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 哼, 一如既往地装。 魏珩没有立即摘掉面具,反倒正色继续嘴硬:“我没有吃醋。” “是吗?” 陈末娉懒得等了,干脆自己上手,去摘他面具的系带。 魏珩由着她动作, 可是嘴里还是道:“我没有吃醋。我只是在想, 卫焕军衔不高, 屋中又没家人帮衬, 想来金银也不会多,又整日带着面具,连容貌也未曾外露。” 越说, 他语气越不好:“这种情形下,岳......陈夫人都能起撮合你俩的心思,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处处都不如他的男人, 却能得到岳母的青眼,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陈末娉真的气笑了,他怎么能吃自己的醋吃得这么认真啊, 好像她娘真的是在撮合她和另一个人一样。 女子干脆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对啊,谁知道我娘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在想,我一个带着念念不容易, 需得寻个男子支撑门楣,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面具已经摘下,男人的脸色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差,哪怕魏珩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住。 顿了顿,他猛地上前,贴住女子的身子,将她搂进怀里。 他把下巴放在陈末娉的肩窝里,闷声道:“不要,娉儿。” 停了一下,男人又接着道:“你不是寡妇,你还是我的发妻,我们一同将念念抚养长大。” 呦,这下不嘴硬了,知道嘴硬不但长不了面子,也生不了里子了。 陈末娉又想笑,她突然觉得,魏珩这样子,比任何游戏都要好玩。 她强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可是,我没答应做你的发妻啊,也没答应和你一同将念念抚养长大。” 感觉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身子,她的指尖在他的脊背上划过,嘟囔道:“谁让你先前那么骗我。” 女子的指尖寻摸了一块稍稍好些的皮肉,轻轻往下扣了扣,凑在他耳边说道:“所以,你要还够足够的债,才能通往谈。” 这一次,魏珩不必再问她该如何还债了。 帮她做那些针线活只是她检验的一个小手段,而真正的重点,还是在这里。 “我知道了。” 男人说着,单臂搂着她,腾出一只手来,放到衣衫盘扣上,准备脱掉衣物。 “诶诶诶,你干嘛?” 陈末娉见状,急忙出言制止。 “你忘了我还大着肚子了吗,怎么可能真的......那样。” 而且男人现在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身上不少地方血痂未掉,看上去又让人心疼又吓人,她昨夜看了一次,可不想在现在再体会一次那种难过的心情。 魏珩顿住了动作,抬起眼,对上女子的视线:“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知什么时候,屋中诸人已然退下,玉琳甚至给二人关上了门窗,明明是下午时分,却有种夜晚的朦胧感。 熟悉的馥郁气息扑面而来,魏珩几乎在瞬间就有了动静。 怎么可能不想呢,二人分别的时间如此之久,他甚至以为,真的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没想到,决绝之下主动请缨后上了战场,居然给他换来了一线生机。 事到如今,他真的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真诚了一次,没有骗她,真的打算用去战场的方式永远消失在她面前,庆幸他在战场上被人暗算,险些丢命,才能靠这个获得女子的同情,也庆幸他失忆的恰是时候,才能耐着性子,同陈初骋熟识结交,结果趁势被他带回了京城,又被他带回了家里。 其实进入陈府,再次看到陈末娉的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过快地心跳引起细碎的血管在自己耳旁的轻微炸裂声,但一想到她曾经那般决绝地对他说得话,他真的不敢提,只想找个机会离开,不被女子发现他的身份,也不会被她误会自己又在骗她。 还好,还好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还好他经历了生死之后,还能这般紧地抱着她。 “喂,你呆愣着作甚?” 陈末娉等了好一会儿,这男人都没有动静,急得她轻轻掐了掐他的指腹。 魏珩回过神来,低声道:“我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不伤着孩儿。” 陈末娉眨巴眨巴眼:“这还不简单,你忍着就好了。” 这也是她索账的一部分,自己爽快,让他难受,想想就觉得被骗的气又出了一口。 魏珩无奈:“好。” 她说得也没错,只是这般随意,真是不觉得是对他的残忍。 话音未落,男人忽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陈末娉许久没有这般被横抱的感受了,有些怀念,可一想到他的身子和现在自己的份量,就挣扎了两下要下地:“别这么抱我,你很累的。” 可魏珩反倒收紧了手臂,低声道:“无碍。” 说话间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榻前,将女子放置在床榻边沿坐好,微微够了够,亲了亲女子的嘴角:“放心。” 就算生死关头走了一圈,但平心而论,他现在的身子比陈末娉初初离开他的那段时候已经好上太多,至少,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和力气都在慢慢恢复,尽管还比不上寻常时候的他,但抱一抱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完,他垂下眼眸,用虎口扣住女子的脚踝,脱下了她的绣鞋。 白玉般的脚连同着一截雪白的小腿,袒露了出来。 陈末娉本来做好了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个关头,她反而有些害羞,急匆匆地又要把脚往回收,再次被男人扣住。 “躲什么?” 他似是不解:“不是你叫我这么弄的吗?” 话音未落,他再次凑近,鼻梁蹭到女子脸颊之上,轻轻摩/挲,唇瓣靠在了她脖颈边的肌肤上,任由自己的呼吸将那雪白的肌肤熏成了樱色的红。 二人许久没有亲密,只稍稍几下,女子就软了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男人怀里,被他从身后环抱着。 “娉儿想要如何?” 自从身份暴露后,男人就用正常的声音同她说话,是极有磁性的声音,陈末娉被他这么唤着,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他不动作,只哑着声唤她一些让人害羞的话,那她会不会有感觉。 下次若有机会…… 她想着事,不知不觉间,思绪稍稍远了些,魏珩为了唤她回神,在女子鼻尖轻咬了一口。 “唔。” 陈末娉终于回过神来,柳眉倒竖,瞪他:“不准咬我。” 无法无天了,居然还敢咬她。 魏珩颔首,从善如流:“好,那你咬我。” 谁要咬他呀,她还怀着孩子呢,才没有功夫去咬旁人,不然伤着孩子该如何是好。 下一刻,她倏然睁大了眼:“你!” “我怎么了?” 魏珩很诚恳地说着,好像他真的谦虚谨慎,低声下气:“我是按照夫人的话做的,没有咬你。” 可是,可是自己也并没有答应他的话啊,他怎么自己就做了决定。 接着,魏珩又道:“一旦出发,就不是能随随便便停下来的。” 竟是她说话也不好使了。 男人在边关近大半年的功夫,此时看来,并不是白搭。 陈末娉察觉到他极度的不安分,忍不住出声骂了几句,结果却换来男人的轻笑。 他贴着女子的脖颈,哑声道:“多骂几声,许久没有听到,想得紧。” 他是个自制力强的人不错,但许是在边关艰苦了一些日子,为人也节俭起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就想用得值当些。 好在他还心有余悸,故而多少还是依着女子的叮嘱,没有用上大力气。 陈末娉听到男人低哄,还想再骂几句,甚至想上手打他,可她已经如同浮萍漂浮,全无支点,哪里能够骂人? 魏珩见状,更是士气大振,以指为武,先人一步奔赴战场,打好前哨。 周遭的空气灼烧了起来,明明现下已经有了秋的凉意,因着没烧地龙,甚至屋中比初冬还凉一些,可女子却只觉热。 她忍不住去抓魏珩的脖颈,费尽力气唤他:“热,开窗。” “热吗?” 男人挑了挑眉,真的带着她慢慢起身,准备走到窗前,作势要开窗。 不过他最终只拉开了一点窗帘,窗外的日光透过窗帘洒下,正巧照耀在那片雪山被采摘过的花朵之上,已经到了盛放时节,在阳光下瞧着,更是惹人欢喜。 男人微微俯身,想去再探查一番那花朵的境况,但一动作就不小心牵连到了旁的地方。 他倒是无事,只是害得陈末娉骤然停住,接着,在夕阳余晖中,花朵猝然盛开,点点白色雪露,随之飘溅出来。 这下,魏珩也僵住了。 他轻轻点上脸上沾到的一点,询问怀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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